她看着天空中百鸟朝凤，手指在焦尾琴上轻抚，不时弹奏出一个音节，每个音节都能于虚空中显化出一头顾盼生威的鸟儿。

仙鹤、孔雀、天鹅、苍鹰等等灵禽，盘旋飞舞，然而最中央环绕凤凰的朱雀、青鸾、金凤、火凤种种仙兽虚影，则无法化出。

那么百鸟朝凤，终究名不副实。

蔡文姬也不急切，心境平和，慢慢体悟琢磨，所奏之曲却非单纯为了自身修炼，而是琴瑟和谐，鸾凤和鸣，更利于让帝王修炼龙气。

顾承笑笑，再看向长秋宫。

那里是何后所居，甄宓却时常服侍左右。

论及打扮，这小女孩是最为得体的，云鬓堆纵，犹若轻烟密雾，眉心垂落一点天晶穗串，如袅袅凌波，看得人极为舒心。

她此时正捧着一件万寿如意袍，是亲手缝制，其上也绣着一头凤凰，气宇昂然，旁边簇拥百鸟，配色沉稳而不失温沉华美，品阶或许不高，心意却是满满。

何后穿上后，环绕一圈，笑意温柔：“好孩子！”

甄宓仰着头，声音清婉如珠落：“皇后娘娘喜欢就好！”

何后牵着甄宓的小手，在宫中漫步，头顶上百鸟清鸣，她脸上盈然，眼底深处却有阴霾。

身处后宫，谁不想得真凰命格，但何后出身低微，心狭善妒，失之纯厚，自然没有那个资格，现在眼见儿媳势大，封后已成必然，日后皇后和皇太后争起来，她如何赢得了？

这般一想，那万寿如意上绣着的凤凰，也显得面目可憎起来。

顾承微微摇头，往乐成宫而去。

“殿下！”

蔡文姬迎出，两靥盈盈，眉目含情，入了内殿后，暖桌上已经布好了热气腾腾的锅子。

顾承闻得香气，伸手一探，将孙尚香提溜出来，笑道：“小馋猫，整日就知道来这里骗吃骗喝，和欢宫的膳食还不够你吃吗？”

“文姬姐姐做得好嘛！”

孙尚香也不怕，小身子往顾承怀里一靠：“殿下来了也好，省得姐姐小气，有些不给我动。”

蔡文姬抿嘴微笑：“每日备着的，都是殿下爱吃的菜，怎能全给你吃光了？”

孙尚香苦恼伤心：“祭炼玄器，好辛苦的，肚子一直饿。”

白玉天女轮嗡嗡两声，以示不高兴。

“来吧！”

顾承抱着孙尚香坐下，也不让人服侍，动起筷子，不时喂她几口。

仙武皇朝中所用的食材，自然是凡人无法想象的奢华，蔡文姬备下的更是精心烹制，显得与众不同——

金镶白玉版清甜喷香，入口即融，灵芝青鱼脯毫无腥味，鱼肉脆弹，醉仙虾鲜嫩甘芳，令人回味无穷。

“殿下喜欢就好！”

蔡文姬看顾承吃得很香，如玉双颊上透出几许红晕，似初露的晚霞弥散。

顾承伸手，轻轻抚摸她的柔荑，蔡文姬心跳得飞快，混着宫内暖融融的气息，也挠着顾承的手心，似小鱼轻啄。

孙尚香光顾着嗷嗷待哺，也不在意这些小动作，看得两人莞尔一笑。

另一边，貂蝉修炼完毕，修为精进，盈盈落地。

百鸟环绕，久久不散，貂蝉目光一扫，现少了四只，也不在意，在婢女的服侍下，袅袅婷婷地美人出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