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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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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宇眉毛一挑:“真的?那好,我们说好了,从鹰山回来我就给你挣诰命去。不过,在这之前,你得补偿我!”话落,拦腰抱了她便向床帏走去。

这一夜,月容非常主动,她坐在他身上,用手和唇撩拔他,在他身上四处点火,直到他再也忍不住了才伏□来满足他。等他满足了,却又不放过他,用自己的四肢缠得他欲罢不能,只得随了她一次又一次沉沦。之后,月容终归体力不支,在光宇怀里沉沉入睡。光宇却难以入眠,静静看着月容的睡容,既欢喜,又忧心。欢喜的是一向端庄的月儿终于开了窍,放开了手脚,他们从此可获得更多欢愉;忧心的是她一反常态,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而且她本体虚,这样不管不顾,不知会不会影响解毒。

☆、披风

第二天晌午刚过,光涵手里提着一个大包袱,兴冲冲进了蕴园,看见院子里指挥小丫鬟晾晒被褥的阿姜,给了一个大大的笑脸,道:“阿姜,今天我看见你家三虎走进锦绣阁去了,晚上你回去估计有新衣服可穿呢。”

阿姜施了一礼,回以一笑:“给三公子请安,小姐在里屋做手套呢。”光涵笑着进了正屋,阿姜望着他的背影,脸上的欢喜怎么也藏不住:三虎真是个贴心的,昨天晚上她不过随口提了提,今天就去锦绣阁给她买布料了。

想到三虎,阿姜不由寻思起小姐的夫君们。要说小姐的三位夫君,还是三公子最平易近人,每回来都有笑脸,每回来都给小姐带礼物,从小木雕到玉手镯,有贵有贱,但每样东西都是小姐喜欢的。小姐还专门吩咐管家做了一个桃木箱子装那些玩意呢,成婚到现在,装了都快大半箱子了。三公子脾气也好,总是笑嘻嘻的,对着小姐还撒娇呢,别看小姐娇滴滴的,还真吃他那一套呢。唉,有三公子这么个温和懂情趣的,搭配一个二公子那样冷面坏脾气的,小姐也不算亏。大公子么,大公子也很温和,总是微微笑着,可是阿姜从来不敢跟他说笑,阿姜觉得琢磨不透大公子,不予置评。

光涵进了屋,看见月容正在西窗下聚精会穿针引线。她一身蜜合色的衣衫,乌黑的头发只松松挽了一下,用一根玉簪斜斜固定在耳后,头微微偏着,午后的秋阳斜斜照了进来,笼了她的周身,使得她整个人都散发着柔和的光晕,光涵甚至能够分辨出她鬓边偶然轻扬起的发丝的细细的末梢。在秋阳的抚慰下,安静作针线的她,娴静、温暖、温柔;这样的她,却也让人觉得缥缈、难以捉摸。光涵一下闭上张开欲呼的嘴,敛了脸上嬉笑,倚在门边上静静的看着她。希望老天有眼,不,老天一定要有眼!保佑他的月儿妹妹,长命百岁、百子千孙!

月容收了最后一针,剪断线头,举起手中物事对着阳光照了照,满意点头,于是惬意伸了个懒腰。瞥到门边的光涵,很是讶异:“涵哥哥,今天回来这么早,别又是溜班了吧?”光涵一边快步走了过来,一边喊冤:“月儿妹妹小看涵哥哥,我今日早上一个时辰就把所有公务整理完毕,之后是正正经经向郎中告的假呢。”

月容一笑,看见他手里的大包袱:“这又是什么?这么一大件,我的桃木箱子可装不下。”光涵一笑:“还有嫌弃礼物太大的,真是少见呢!八月底我不是随圣驾到北边围场秋猎,猎了一只雪豹吗?豹皮子我第二天便请人鞘了鞣了,后来又拿到霓裳轩请人裁了缝了,紧赶慢赶,终于在入冬前给你做好了一件披风,你试试看。”一边解开包袱取出披风。

月容接过,却不试,上前揪住光涵的领口,两手一分就扒拉他的衣服。光涵一愣,扭头瞅了一眼敞开的房门,脸上顿时浮起两片红云,急急握住月容的手,压低声音道:“月儿妹妹,现在天还早……早也不碍事,待我先关了门……”

月容“噗嗤”一笑,抬手打了他一下,也压低声音:“你个色狐狸,想什么呢!我只是看看你的伤口。”光涵拉住衣襟:“有什么可看的,早好了,披上披风试试!”月容不依,固执的扒拉他的衣服,光涵无奈只得松了手。

月容把他衣服拔开,看见他两肩上的狰狞伤口,尽管已经结疤,还是一阵心悸。八月底圣驾秋猎,他就一小吏,本来没他陪驾的份,他却上下活动,居然还真讨了一个名额,只因听说围场最近从北边来了两只雪豹,他一心要给月容猎了豹皮作披风。也不知是他运气还是晦气,居然真碰上了其中一只,为了不在豹身上留痕迹,他用箭射中了豹子的一只眼睛后,接着就握了匕首与豹子搏斗,混乱中被豹子抓住了双肩,眼看就要一口吞了他,他举了匕首直接戳进豹口里搅了一通,这才脱险。但是双肩都被豹子抓下了一大片血肉,养了半个月才好。

月容轻轻抚上那红褐色的疤痕,声音哽咽:“真傻,一件披风罢了,哪有人命重要,以后不许再这样了!”光涵一把拉好衣服,笑嘻嘻道:“月儿妹妹是嫌弃我变丑了吧!我不管,变丑也是为了你才变的,你得一辈子负责!”

月容看他的样子,知道说了也白说,只得威胁:“再有下次,我一年不理你!”

光涵看她样子很严肃,这才放正经了道:“好,我保证没有下次!”待月容转身去拿披风,自己又小小声的说道:“另一只雪豹已经让御林军统领给猎了,哪还有下次,希望明年来一批火狐才好,可再作一件火狐披风,火红的颜色,最配月儿妹妹了……”

月容听他嘟嘟囔囔,听得也不真切,转身瞪他:“你不服气?不服气今日起我就不理你!”光宇赶紧上前给她系披风带子:“服气,很是服气……这雪豹皮还真不错,毛这么厚,大雪天也不用怕了!”

又拿起月容做的皮手套:“又是手套,不是已经给每个人都做了两双了吗?”捧起她的手看了看:“这一阵多了这么些针眼,不许再做了,交给阿姜她们就好。”

月容抽出手:“就你啰嗦!做几双手套而已,这是为明年去鹰山准备的!对了,你三天两头告假,爹爹和祖父都不好做人吧?”说到光涵的迟到早退请假,月容真是头疼。

光涵马上就蔫了:“衙门真是很没意思!要不是顾忌祖父和父亲,我早不干了!哎呀,我命真苦!”

月容哭笑不得,他这也叫命苦!拉了他的手,道:“你在衙门做事其实也不错,你看陪圣驾狩猎,不也是衙门里的人才可以。还有,在衙门里做久了,认识的人多,以后办事就能找对人。”

“办事?办什么事?有祖父和爹爹,我办事用得着求人么?”光涵一开口就是官二代作风。

月容捏他的鼻子:“所谓和气生财,你不是对行商感兴趣么,自然交好的人越多越好。对了,你有没有想过做皇商?既体面,又能赚大钱。”

光涵来了兴致:“对啊,皇商虽然也是个商,但有个“皇”字,祖父应该不会太过反对才是,我明天就去打听打听。”

说了一大通话,月容觉得有些累,便躺到榻上歇息,同时吩咐光涵:“乘天色还早,你先回和园看看吧,上次说定的几家售画代办,他们的预算账本我已经整理好放你书桌上了。”光涵却脱了鞋上榻:“今天在外面跑了半天,我也累了,我也歇歇。”一下把月容挤到了一边。月容还待开口,看他脸上的确有憔悴之色,只得往里挪了挪。不一会光涵就轻轻响起了鼾声,月容轻手轻脚起了身,到厨房熬汤。这兄弟三个,都得补一补,义父的药,真是折腾人呢!

光涵这一睡,直睡到天黑了才醒来,月容端了汤给他喝,他还迷迷糊糊的不知东南西北,抓了月容的手问:“现在是寅时还是卯时?我跟梁郎中大人可说好今日卯时准时到衙门呢!”

月容一笑:“现在只是酉时,离卯时远着呢!”心里喟叹,十七岁的未成年哪,既要当公务员,还得开店,店里卖的还是自己的心血,比现代人能干多了。一面又心疼他,道:“你也别回和园了,我已经遣人去取了你明日要穿的衣衫,一会喝了汤用了膳就早点歇下,旁的事明天再办吧。”

光涵却道:“今日事今日毕,我还是回去看了账本再回来。”一骨碌爬起来穿了鞋就要走,月容按他坐下:“其实今日我已经都看过了,且捡重要的做了笔记,你明日看也来得及。”

光涵这才放下心来,由月容伺候着用膳、沐浴,彻底放松了一回。晚上再上床时便生龙活虎起来,缠着月容不放:“月儿妹妹,我们就短短的玩一刻钟就好。”月容坚决不肯配合:“别动花花肠子,睡觉睡觉,你看你的眼皮,累得都耷拉下来了!”

“哪儿哪儿?”光涵寻了镜子来照,眼睛精光四射,那有半点萎靡的样子:“月儿尽瞎说!”“哪里瞎说了,你看你得胳膊,不是比以前细了?”月容挑剔他的身材。

光涵扔了镜子,双手互/摸:“哪里细了,月儿妹妹,是你眼睛有问题,别是你眼睛变大了吧?你亲手摸/摸,看看细不细!”拉了月容的手去摸他胳膊,月容暗笑。可是,月容的手还没碰上他的胳膊,他的手却迅速往下一带,把她的手按到了自己的小腹上,一边贴了她耳根问:“摸摸,细还是粗?嗯?”

月容笑不出来了,紧贴着他小腹的手掌下,滚烫坚/硬微微颤动,使劲便往回缩手。光涵却一手搂了她的腰,一把把她放倒,随即欺身而上压住她,嘴里还不忘调侃:“不是我动花花肠子,是你自己要试的哦。”月容丢盔弃甲,芙蓉帐里鸳鸯成双、一夜缠绵。

作者有话要说:好像每章都有肉,是不是太色了?

☆、闺蜜

十一月中旬,帝京迎来第三场大雪的时候,月容意外迎来了赴荣城定居的谭云娘。

头一天月容才收到帖子,第二天一大早云娘就来了。月容披着雪豹披风站在二门门口候着,紧张又期待。认真算起来,云娘是她在这个世界的第一个闺蜜呢。近两年未见,不知佳人风采是否依旧?

软轿抬到二门,月容疾步上前,亲自掀开轿帘,里面一只手也同时伸了出来。两厢一照面,各自吃了一惊!云娘整整胖了两圈不止,要不是她的声音没变,月容差点认不她来!看到月容惊讶,云娘爽朗一笑:“月妹妹,认不出我来了吧?我自有了身子便一直往横里长,生了孩子之后,一直补一直补,愣是没瘦下来,就成这样子了。”

月容一愣之后也是一笑:“这帝京的天气,你这个身量占便宜,我是穿了两层棉袍还觉得冷呢!快进屋吧。”

云娘面前的月容,依然眉目如画,可是已经比以前高了近一个头,以前头顶只到自己眼角,现在是自己头顶只到她眼角了。梳的是妇发髻,面色红润,眼角生春,一看就知道过得很如意。以前的羞涩、含蓄,已经被淡然、温润所代替,以前是正在生长的青桃,现在是枝头正红的樱桃,让人一口就想吞下去。脑中忽然闪过母亲的执着和大哥隐隐的失落,心里暗叹一声,道:“就你苗条,你就得意吧!”

两人自江口一别已近两年,分别之时两人都还是闺中少女,如今均已为人妇,然共同的话题还是那么多。进了屋,刚坐下就急急探问对方的别后情形,直聊了一个时辰才歇了一回,用了些郑嬤嬤端上来的点心。云娘感叹了月容姻缘成就的不易,月容也知道了云娘上京的始末。

原来谭云娘父母帮她选定的人家是崔氏世家的旁支,也是世代诗书传家,他们家老爷说起来还是张孝辕表弟的远方堂兄。崔老爷弟兄三个,娶妻刘氏,生了六个儿子一个女儿,云娘嫁的是上面三个大的。她家大公公是外放的五品官,今年任满,今冬回京述职,事前已经在京城找了人活动,年后将官升一级、留任京城。今年秋闱,云娘的二夫君中了举,明年春闱也要下场,这样一家大小就赶在年前全搬到京城来了。崔家在京城也有祖宅,十月间已经先遣了人进京收拾院子、生火炉熏屋子,云娘他们到的时候,整个宅子已经收拾得整整齐齐,也熏得暖暖烘烘的,只需把从南边带来的东西布置一下就可住得很舒服,因此不过歇了两天就来找月容叙旧。

云娘看着两颊生辉、唇红齿白、身形有致的月容,暧昧一笑:“你到底还是嫁了三位表哥,三位王哥哥向来便对你好,想来这婚后也是如鱼得水了,看你这样子,恐怕是蜜里调油吧!”

月容成婚半年,脸皮也变厚了:“谭姐姐越发泼辣了,不过就那么回事!你不是一样有三个夫君宠着!对了,哪天把你家小子带来让我看看。算了,干脆我明天就到你府上拜访!”

谁知云娘脸色却黯淡下来:“最近你还是别上门的好,家里乱糟糟的。”欲言又止。

月容看她脸色不对,小心翼翼道:“家里有什么不如意么?”

云娘犹豫一会道:“最近三个小叔议亲,本来说好了田家的闺女,还没定亲,谁知回京路上我家婆婆在路上遇到了二十年未见的手帕交,也是从西北随了任五品外任的夫君回京述职的,同行的还有她们的女儿郭小姐,婆婆对郭小姐喜欢得紧,便想定了这位郭小姐做媳妇。老爷却不肯,道是‘田家老爷虽只是一个七品县令,但那也是诗书传家,况在南边也算是多年故交,两家既已说定,虽未下定,哪有中途换人之说’。大老爷和太太在冀州就开始为这事龌龊,这两天正交锋的厉害,连带整个府里都小心翼翼的。我也不想多呆,这才跑来找你的。”

月容掐她手臂,笑道:“原来你不是想我才来的,是为了避风头才来的啊!”

云娘一躲:“想你的人有的是,也不差我一个!我那婆婆,唉……幸好现在也不是我管家,否则有的烦呢。还是你好,招婿上门,夫君又从小一起长大,知根知底。”

月容看她眼中似有落寞,猜测可能她的夫君之中有她琢磨不透的人让她忐忑了,便道:“现在我们不过才十五六,往后的日子还长得很呢,再过个年,你不也一样对你的夫君知根知底。”云娘低头想了一会,道:“你说得也是。对了,你成亲也有半年了,有信了吗?”问起月容的孕事。

月容道:“义父说我身体太弱,还得调理一两年,这不正服着药呢。”云娘上下打量她,怎么看也不像体虚的样子,了然一笑:“还是你的夫君们体恤,年纪大些再生孩子于你更好。”

月容不答,转了话头:“你的嫂子已经娶了吧?是哪家的,跟谭伯母处得好罢?”云娘顿时采飞扬:“娶了,是我舅舅家的表妹,上月刚生了孩子呢,还是一对双胞胎,可把我娘乐坏了!”

两人东拉西扯,不觉就到了午膳时间,月容在蕴园摆了一桌请云娘,云娘也不客气,两人边吃边聊。月容看云娘适量倒是不大,没瘦下来估计是零食吃得太多、活动又太少的缘故,下午送别之前对她道:“说件不怕你恼的,虽说身宽体胖,但是也有说‘有钱难买老来瘦’的,其实年青人也一样,你往后正餐之间戒了糕点,没事就到园子里走动走动,应该不久就能清减一些。”云娘一笑:“也只有你才会对我说这些话,我记住了,以后我天天来烦你!”

京城有了云娘,月容的日子丰富了许多,两人隔三差五互相串门。两人其间还到帝京附近的檀香寺进了一回香,两人的夫君均全体出动护送,月容终于隔着面纱见了云娘的三位夫君一面。她的大夫君很忠厚,三夫君也很老实,两人一看就是唯云娘马首是瞻的样子;举人二夫君却很倜傥,很有一股读书人的清高之气,一群人他也只跟光元谈得来,月容暗暗皱眉。上香回来,晚上恰是光元宿在蕴园,月容便问起这位崔二。

光元道:“崔公子学问很好,春闱应该会有好收获,不过……”光元顿了一下,看月容很认真的样子,接着道:“为人颇有些清高,言谈之中虽隐晦,但极力推崇‘诸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谭家武将出身,谭小姐恐不为他所喜。”

原来如此!月容终于知道云娘的忐忑从何而来,可是情之一事,别人丝毫帮不了忙。云娘出自武官之家,心里更向往的正是崔二这样的读书人,奈何崔二自有主张。幸亏大庆女多男少,否则云娘就要被冷落,帮他纳妾纳通房了。不过,崔二也没有错,更难过的应该是他吧?云娘还有崔大和崔三提供安慰,崔二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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