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把自己的命赔给顾善了。
看着陈瑾丞面露犹豫,关之洲心下了然:“如果不想说,就算了吧。”
“我可以说。”等了很久,陈瑾丞才说出一句话。“但是,顾善是顾善,你是你。”
陈瑾丞语速缓慢地重复了一遍他和顾善十六岁之前的生活。
等他讲完故事,桌上的菜都凉透了。
关之洲一直很认真地听他讲,间或吃一吃桌上的菜。
而陈瑾丞一直在讲,基本上没有吃。
陈瑾丞讲完之后喝了一口凉掉的茶水,面带歉意地看着关之洲:“不好意思,明明是请你吃饭来着,结果讲了这么久。饭菜应该都凉了,我让人重新再上一份吧。”
“不用了,我吃得差不多了。”关之洲摇了摇头,“回我家吧,我给你煮面吃。”
关之洲在面条上面加了个煎蛋,端给陈瑾丞的时候,陈瑾丞看着蛋笑了笑:“其实你和顾善,真的特别像。”
“同一个灵魂,总有相似的地方。”关之洲顺着他的话说。
他第一次看见陈瑾丞就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虽然他是不相信转世这种说法,但是如果不是转世,他也没办法解释这种没来由的熟悉。
两个人喜欢吃同一种东西可能是巧合,长得几乎一样也可能是巧合,甚至是一个死亡一个出生,也可能是巧合。但是种种巧合综合到一个人身上,就不能算是巧合了。
“你现在相信你是顾善的转世了?”陈瑾丞听出来他话里的意思,停下了筷子,抬头看着他。
“可是陈军座,如果你是顾善,你重新投胎转世之后,你还会想跟陈瑾丞再续前缘吗?”关之洲问了陈瑾丞一个他最怕的问题。
之前陈禹思也问过他类似的问题,而他非常自信觉得关之洲会喜欢他。
现在关之洲自己问这个问题,他却不敢继续自信地说:“你一定会重新喜欢上我。”
如果他是顾善,他一定不会想跟陈瑾丞再来谈一次恋爱。
当年的陈瑾丞有多糟糕,他知道,顾善也知道。
抛开家族地位,陈瑾丞并不是一个特别讨喜的人。
现在的他,如果没了一身的军衔,没了官位,他也不会被所有待嫁姑娘喜欢。
关之洲不在乎权势,不在乎地位,不在乎钱,所以关之洲能不能喜欢上他,真的很难。
“想。”陈瑾丞这么回答关之洲。
“可是我不想。”关之洲这么回答陈瑾丞。
陈瑾丞看着面前的碗:“那你为什么要在面里加个荷包蛋?”顾善只给他做过一次早饭,就是面条上面有一个荷包蛋。
他把这件事情跟关之洲讲了,关之洲立马就给他做了面条。
“因为我做面条就是这样做的。”关之洲摊了摊手,“实际上大部分人做面条都是这样的,喜欢加一个荷包蛋,或者加两个,这是个人的习惯。”
陈瑾丞眼里有一瞬的失落,关之洲没看见。
他很快吃完了碗里的面条,对关之洲说了声谢谢。
“希望下次你请我吃饭的时候,不要吃到最后,又让我给你煮面条。”关之洲嘴角勾了勾。
“关之洲,你尽管心口不一,你的灵魂早就把答案告诉我了。”陈瑾丞朝着他歪了歪头,“我听见你的灵魂说话了。”
陈瑾丞走了之后,关之洲按着自己的心口:“我的灵魂说的话,我自己都听不见,你怎么会听见呢?”
陈瑾丞走的那一句完全是虚张声势,他半是为了唬住关之洲,半是为了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