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啊,老陈,你什么时候能把你在北平的那摊子破事情解决了来沪城享清福啊?”苏沧海笑笑。
“我就是来跟你说这个事情的,我要回北平了,我家禹思,就交给你照看了。”陈甫面色突然变得凝重。
北平现在到底乱成什么样了,他不知道,但是他不得不回去。
“如果可以,我也想有个小子来接我的担子啊。”陈甫摇摇头,“医院里又不像你军政厅,不是说接就能接的啊。”
医学界的权威,怎么能说退休就退休呢。
陈甫走的时候,陈禹思破天荒的哭的稀里哗啦。
陈瑾丞看了一眼自己旁边的总是装得很硬气的小姑娘,说到底还是个小丫头。
陈禹思拉着自己父亲的手:“爸爸,你一定要走吗?”
陈甫不回答,但是答案大家都心知肚明。
日本想要对中国下手,东三省之后一定是北平。
陈禹思看着自己父亲消失在去北平的火车车厢里,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又变回了那个硬气的小姑娘。
陈瑾丞酸她:“你当初自己到处跑的时候,怎么没有因为离开你父亲哭啊。”
“你不懂。”陈禹思声音带着哭过的沙哑,“他这次去北平,必死无疑。”
1931年——
沈阳柳条湖附近的南满铁路路轨随着轰炸声,被炸成了碎片。
日本人终于有动作了。
收到东三省传来的消息之后,陈瑾丞才真真正正感受到要变天了。
他之前一直听陈甫说变天了变天了,因为身在沪城的原因,外界情况虽然知道的七七八八,毕竟也不关他的事情。
现在**是打算把东北三省直接放给日本人,还真是便宜了日本人了。斗争了多少年,在张作霖手底下没有讨到便宜,这下倒是连本带利收回来了。
如果是早些年的陈瑾丞,他肯定就直接带兵打回去了。
但是在沪城呆了两年,他是真真切切体会到了什么叫政府说了算。之前苏沧海的话还能博取几分领导阶层的认同,现在已经毫无话语权了。
而他陈瑾丞,空有军衔,没有实权。
苏沧海前段时间又差点被人暗杀,还好他发现了,不然搞不好现在整个沪城也要变天了。
他现在是真的分不出心思去处理其他事情了,他有点后悔自己回来帮苏沧海处理他的烂摊子,他天性还是喜欢带兵打仗的。
苏沧海看出来了陈瑾丞的烦躁,拍了拍他的肩膀:“瑾丞,你听过一句话吗,黎明前最黑暗。”
陈瑾丞脸上全是说不出的疲惫,他说:“你放话出去,说现在掌握沪城实权的人,是我陈瑾丞。让那些狗杂碎都来找我。”
陈瑾丞隔天就见到了苏沧海给他介绍的人,池树。
他一直以为苏沧海的心腹,估计都要跟苏沧海一样老了,结果看到人的时候愣住了,居然还是个小孩子?
“黄埔军校三期生,池树。”池树简单为自己做了个介绍,”陈军座,久仰大名。”
陈瑾丞是一期生,之后的后辈他都没见过,但是他是一个话,倒是一直被拿来当教学榜样。后面进入黄埔军校的人,大部分都是听过陈瑾丞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