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取名为小树。她今生的希望全部都在孩子身上了。
但是,小树身上流着的血液,一半姓凌,一半姓顾。凌顾,凝固。谁还能把他们分的开呢!
“小树,小树……”冷寂的夜里,凌修远幽幽轻吟。
小树真的是个意外。顾思郁十八岁那天,因为喝了一点小酒,白皙的脸带着诱人的红粉。让同样喝了酒的凌修远情不自制,他的女孩长大了,那是他想要护在怀中的珍宝。想起她在学校时,那些男生专注而讨好的眼,他紧张了,有种宝贝被贼人觊觎的担心,而今宝贝就在自己面前发着光,含着亮。他想把她整个地揉进心里,刻上印记,上好锁扣,从此只属于自己。
于是欲/望就迫切地叫嚣着,他是学医的,马上就二十六了,对男女之事没有经历过,但并不陌生。他清楚的知道他想要她,一刻也不想等。他向她承诺,他是医生,他懂得如何避孕,是不会让她有事的。他一遍一遍的在她耳旁说,放松、放松了就不会那么痛了。可能是第一次,两人都显得莽撞而笨促。并未有预想的美妙,而且在关键时刻他理智的退出了她的身体。
那么让她真正怀孕应该是第二天,逛了文昌庙回来,两人面对着即将分开的离别,不舍之情蔓延开来。或许是第二次,在昨天的基础上又进步了一些,还或许是知道外婆不会回来而没有被人撞见的担忧,更或许是马上面临的分离。两人都异常主动,热烈。那种室友口口相传的妙感觉,如期而至,而且是两人同时到达。
她羞涩地紧紧抱住他,他脑子里如烟花般绚烂绽放,他顾不得其他了,一次又一次释放在她的体内,他亲吻着她,久久不愿退出她的身体。
事后,他无比懊悔,却又不能声张。旁敲侧击地问了她的生理期,算算日子,应该是安全期。凝重的心缓了口气,但还是不敢大意。在去接外婆的路上,他绕道去了村上的医疗站,不敢明目张胆的问事后药,缓步在站里看了半天都没有发现该类药。最后忍不住还是问了。
医生说,计生类药品只有妇女主任那里有,定时发放,而且也只是避孕/套之类的,不会有事后避孕药。顶着医生质疑的眼光,赶紧开溜。
第二天刚下车,他就走进药店买药,不能明说,怕吓着她,只是哄她是抗流感的药。看着她服下,又松了口大气,他知道这半年是关键,不能让她有任何事情发生。此后回北京,他总是觉得有块石头在心里搁着,不上不下的。想直接问她月经来了吗?又觉唐突,只好含蓄的问,最近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电话里的她开心的说,吃的饱,睡的着,身体好着呢!唯一就是学习任务太重,感觉压力好大。
他宽慰她,要劳逸结合,平常心对待每一次的考试,依你现在的成绩到北京来上学问题不大。
她咯咯的笑着。后来,也是就那么一次,她说,春来不是读书时,夏日炎炎正好眠。看来这句话是真理,初夏时节她就感觉天天睡不够,吃过午饭睡一小时的午觉,到下午第一节课,有时还要打瞌睡。
嗜睡!这是她怀孕的唯一症状,可惜那时候的他没有反应过来。
第八十六章
今天清晨,凌修远开车来到钰璟酒店的员工宿舍。精颓废的他,下车呼吸新鲜空气,心情依旧抑郁。从后备箱里又拿出一条烟拆开,一包烟拿在手里,剩下的扔进副驾的储物箱里。然后再拆开手里的烟盒,抽出一支点上。
吞云吐雾间,心片刻被麻痹,为了寻求短暂的轻松,他一支接着一支,不想停歇。终于在抽完第五支烟的时候,范怡吸着牛奶向门口走来。
见到凌修远的刹那,范怡的眼睛惊的像铜铃,半天才嗫嚅着说:“顾思郁不住这里。”
“我知道,今天我是来找你的。”烟抽多了,最直接的就是嗓子不舒服,他说话声音沙哑的厉害。
“可是,我要赶着上班……”
“请一小时假,可以吗?”边说他边去拉开车门。
范怡一脚踏上副驾,又迅速的退了下来。她咳嗽个不停,里面的烟味不是一般的呛人。
凌修远面露歉意,“你没吃早饭吧?我们在附近找一家粥店,边吃边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