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吧,你和凌志伟怎么了?”顾思郁在卫生间看到那些男性用品,知道如今的范怡和凌志伟关系已经很不一般了。
范怡抱着膝背靠在墙上,默默流泪。
见范怡不说话,顾思郁脱了鞋子同她并排而坐。两人沉默的坐了十多分钟后,范怡用手背擦了下眼泪,顾思郁忙把纸巾递给她。
拧一下鼻子丢一张纸,再抹一眼泪又是一张纸,地下斑斑点点一层的雪白,比天花板上的灯光还刺眼。
“思郁,我告诉你,凌志伟也学他哥攀高枝!”范怡狠命地用纸巾拧了下鼻子,然后把纸团扔的远远的。“今天我去部队找他,他不在,只好打电话给他。他接了电话后吞吞吐吐的说陪领导外出了,让我先回来,他周末会过来。谁知还未出他们宿舍楼我就听到有人议论说他被领导的侄女看上,今天在招待所见双方家长……”
范怡嚓嚓嚓地连扯几张纸巾在脸上胡乱的擦着。“思郁你知道我当时心里有多乱吗?又慌张又气愤,就连我跑步的腿都是抖的……”
范怡把脸擦的通红,眼泪像串好的珠子,接连不断。顾思郁一手揽过范怡的肩,一手抽过纸巾帮她擦泪。“我跑到部队招待所问了好几个服务员,他们都不告诉我凌志伟在哪个包间。我只好打他的电话,然后自己上楼一间间的找……td!凌志伟像有感应似的竟然挂了我的电话然后关机,我疯了一样的找,最后在贵宾楼的豪华包间里把他们找到……”
范怡越来越激愤,声音越来越沙哑,鼻子堵的厉害。顾思郁帮她擦鼻涕,范怡抢过纸巾狠狠地揪了几下鼻子。“那女的是个瘸子,看他妈那样子还喜欢的不得了……”
一直埋头的范怡突的抬起头,满脸泪痕的笑起来。“思郁我跟你讲,凌志伟t的就一混蛋,我让他解释怎么回事,他什么都不肯说,只让我先回去,等周末休假来北京后再说。我t就是气不过,气不过……”
范怡双手抓住顾思郁的手臂,头埋进她怀里嗷哭起来。她的哭声如呼啸的寒风一阵一阵的刮过顾思郁的胸膛,心凉成一片。
从来不多话的凌志伟留给顾思郁的印象就是属于内敛踏实型的,每次看见范怡生气时,撒娇时,对他又吼又叫的,他都一笑而过,眼里永远只有范怡一个人。
原来这些也是假象?兄弟俩如出一辙?
“范怡…范怡…”顾思郁一遍遍的叫着,她找不出一点宽慰的话语。曾经经历过,无法言说,唯有给她一个温暖的拥抱,让她冰凉的心不至冻僵。
一大早,顾思郁出门买了早点。回来后敦促穿戴整齐的小树自己吃早餐,然后把房间卫生打扫一遍。
昨晚的范怡后来没有再哭,只是紧紧的握住手机。知道她是在等凌志伟的电话,但那个电话如同受了重伤般昏迷不醒,无论范怡怎样戳弄,它都无半点回声。
夜深了,心灰了……直到快要天明,范怡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往常,顾思郁母子出门范怡都不会醒。但今天微小的声音都让她下意识地看一下紧握的手机。
“醒了就起来吃点东西吧?昨晚就什么都没吃,这样肯定不行的。”顾思郁坐到范怡床边,“我不知道该怎样劝你,你心里的痛我能感同身受……那是别人用任何语言都弥补不了的……你只有靠自己慢慢疗养,虽然过程很苦又难……所以我们要先坚强起来,不能倒下……”
范怡从床上坐起来。“你们走吧,不用担心我。”
“要不,你请一天假?”
“不用!我洗个澡就去上班。”范怡抹了下脸,苦涩的笑了一下。
“你先吃点东西再去洗澡,饿着肚子,小心晕倒在卫生间。”
“吃,要吃的。不吃怎么有力气去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