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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二

众大臣一愣：皇太后从来没有这么见外地称呼议政王。

恭亲王回过来之后，明白了太后要单独召见，恭亲王就留了下来。

慈禧太后拿出一件奏折，严肃地说：有人弹劾你。

恭王以为又要封赏他的家人，已经准备好了坚决推辞，不能再接受太后的赏赐了。听了慈禧太后这一说，恭王愣在了那里，很快回过来之后，他故作轻松，以一家人的口气不以为然地随口说道：谁的折子？

会是谁的折子？正月以来，京畿、河北、山东、河南一带，气候反常，冬雷滚滚，还下起了冰雹！天象示警。大臣们纷纷上书言事，请求整顿吏务，修明政事。特别是御史丁浩，竟然直接讽谏当政之人：勿贪墨，勿骄盈，勿揽权，勿徇私！

恭亲王漫然地问：丁浩？

慈禧太后以前很欣赏恭王的风度和高贵，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日甚一日，从内心非常讨厌他的样子，那样子是一种傲慢自大之中，带有一种漫不经心的意味。

年轻的慈禧太后毕竟对这位小叔有一份感情在，祺祥政变的日日夜夜和痛苦艰辛，历历在目。她顺口回答：蔡寿祺。

恭亲王哈哈大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这位淫秽的蔡翰林！

慈安太后怪：淫秽的蔡翰林？

恭亲王严肃地说：回皇太后，这个蔡寿祺，就学明宫万岁阁老万安的一套淫秽把戏，天天看《春宫图》，听淫戏，研究房中术！

慈禧太后抢过话头，冷冷地说：照你说，他不是好人了？

恭王认真地点头：回皇太后，他不是什么好东西！应该立即逮问！

恭亲王不仅没有一丝认错的意思，反而口气强硬，更加狂妄，也更加肆无忌惮。

慈禧太后勃然大怒，一双眼睛冷冷地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淫秽比得上贵公子？淫秽就不是好东西！尊敬的恭亲王，你先退下！

恭亲王立时觉得一股寒气窜入心底，不禁浑身一激凌，脸上出现红一块白一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