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久以来,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他的声音越来越近,直到停在你的头顶,“我对你来说,到底是什么?”
你僵直着身体,缩在岑适之的怀里,像只鸵鸟一样不敢抬起头来,
“我以为是爱人,可是哪有这么轻易就可以抛弃的爱人?哪有这种所有事都被蒙在鼓里的爱人?”先生的语气很平静,有种哀莫大于心死的绝望,“你不想看我也好,总归你走的时候也是这样,但是我的话还是会说。”
岑适之感觉到怀中人在他的胸口处轻轻地颤抖着,不忍地看向先生。
不再是先生,而是少将的越璟行常年军旅生活养出来的上位者气势一放,把他到了嘴边的话又逼了回去。
“我也曾以为逃避可以解决问题,所以我逃了,逃出了学校,逃回了那个我曾经厌恶万分的家,做回了那个无所事事的少爷,但是后来,我意识到,除了你以外我还有其他的责任,这些责任不会随着我的逃避减少半份,该遭难的人还在苦海中呻吟,我的逃避,是对自己的背叛。”他将手搭上了你的肩,岑适之识相地给你们让出了位置,“你总要面对的。”
你站在原地用双手捂住了脸,可眼泪还是从指间源源不断地流了出来。
“七年前,我对自己说,哪怕你现在就回来,我也不会再原谅你了。”
“三年前,我告诉自己,如果你现在就回来,不管你会不会再离开,我都会娶你。”
“昨天晚上,我又一次打破了自己的原则,逼自己相信还可以再等一年。我想,我真的是被你吃定了吧。”他解开大衣,把只穿了一条睡裙冻得发抖的你裹进了怀里,火热滚烫的呼吸打在你的头顶上,“现在,只要你转身,别的都不用再想了。”
你感觉自己冻得冰冷的身体被他的体温一点点暖化了,你的心也是。
“对不起……”
你慢慢放下湿漉漉的双手,转身,把自己深深地投进了他的怀里,终于解开了这长达七年的心结。
“山有木兮木有枝……”
这是你曾经调侃他单恋你在钥匙上刻字时,戏谑说要是自己来刻、你会写下的诗句。后来每次你这样表白,他都会暗戳戳地高兴好一阵。
因为这首诗的下一句,是‘心悦君兮君不知’。
越璟行琥珀色的眸子温柔地定住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