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行挑了挑眉毛,“哦?病死?不会就是我刚刚杀的那人吧?”毛东珠一听顿时大惊,知道这话的厉害,万一自己说师兄是公主的父亲,今天怕是性命不保。她连忙起身跪下,赌咒发誓,师兄绝对不是公主的父亲。
任天行心道:“这人既处心积虑地假冒皇后,一觉怀孕,总有法子遮掩,那也不必细查。”摇了摇头,说道:“你的话总是不尽不实。这化骨绵掌练的时间既长,威力又不大,你如此做无非是想在这深宫中,杀人不见血。董鄂妃、她的儿子、妹妹、还有玄烨的生母,这些人不到一年便暴毙身亡,定是你下的杀手。可笑那福临老贼自以为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出家念佛,岂不知凶手便是他的妻子。我华夏不同蛮夷,这些人原本罪不至死,你这么做无非是为了一己私利,不足称道!”
“大侠说的是,我是报仇心切,加之……加之气不过那狐媚子,所以……”
任天行走到她身边把她扶起,“起来吧,我不受你的礼,你将四十二章经的事好好对我说了,我看在毛帅的面上,自不会与你为难。不过……”说到这里他声音一顿,转而凌厉起来,“不过你若是跟我东拉西扯,顾左言他,可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毛东珠连连称是,“这件事是关涉鞑子气运盛衰的一个大秘密。鞑子龙兴辽东,占了我大明天下,自是因为他们祖宗的风水佳。我得知辽东长白山中,有一道爱新觉罗氏的龙脉,只须将这道龙脉掘断了,我们非但能光复汉家山河,鞑子还得尽数覆灭于关内。”
任天行听后,结合方白宇的话,已经明白个大概,看来这宝藏中还藏着所谓的龙脉,心道:“这些风水的事,飘渺无常,不过我既然能来到这里,便说明冥冥中有些什么主宰。这些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他看向毛东珠说道:“这件事就算无益,于我华夏也无损,我当尽力去做。鞑子们既然相信风水一说,我便让他们自食其果,于咱们复国之人也会增加信心。这三部《四十二章经》我便拿走了。”
“大侠建立青帮,自是恨鞑子入骨,又法力通,这大秘密若能交在您手里,由您主持大局,去掘了鞑子的龙脉,正是求之不得,我如何会再隐瞒?”
任天行望着毛东珠,心道:“此人对答之间应该还有很多隐瞒之处,如真太后的所在,还有她与龙岛的关系……不过此人留在这里,终究对大业有益无害……嗯,便这样!”他在毛东珠身上连拍七掌,吸取了她身上化骨绵掌的掌力。“你坐下,我看看你身上的毒清了没?”
毛东珠惊喜万分,连忙听话坐下。任天行将手搭在她的脉上,轻“咦”了一声,而后翻了翻她的眼皮,“张嘴,将舌头伸出来!”毛东珠以为出了什么问题,忙伸出香舌。任天行点了点头,坐下沉吟不语。“她如今的身体状况显然是被人下药控制,龙岛是毛帅当年的产业,他的女儿直到现在也没有被害,其一,应该是那位教主想利用她的身份招兵买马;其二,是想收拢毛帅旧部;其三,岛上有忠于毛帅的人保她。不管怎样她可以活到现在……既然这厮敢下这步棋,我何不反客为主,在此布下棋子,日后当有大用……”
“大侠……我……”
任天行道:“可惜,真是可惜……”
这句可惜可把毛东珠吓的不轻,“大侠……我是没救了?”
“那倒不是,你身上的绵掌之力我已经化去了,只是在你身上我发现了一种毒,如果我所料不差应该是豹胎易筋丸。”
毛东珠一听,连连叩头,“大侠明鉴,我的确是被歹人下药,服食了这豹胎易筋丸,大侠若是能帮我驱除此毒,我当牛做马也要报答你的恩情。”
任天行道:“豹胎易筋丸是以豹胎、鹿胎、紫河车、海狗肾等等大补大发的珍药材制炼而成,本来是补药,不过因为火候没有掌握好,便产生了异样的结果。此药服下一年之内,能令人强身健体,但若一年满期,不服解药,其中猛烈之极的毒性发作出来。可令胖变瘦、瘦变胖、高变矮、小变大,变化的过程轻则鲜血淋漓,肌肉扭曲,生不如死,重则经脉逆行,身体肿胀,爆裂而亡。”
“别……别说了,求求大侠救我性命!”任天行见她哭的梨花带雨,轻叹一声把她扶起,温柔的拭干她的泪珠。
毛东珠被他温柔的举动,弄得脸色绯红,“大侠,我……”
任天行道:“你既是毛帅的女儿我怎么忍心让你如此,只是……”
毛东珠连忙追问,“只是什么?”
“我有一法,先服食我炼制的‘凝毒丸’,可将人身体的剧毒凝聚,然后用我的功法与特殊秘法,导引这股毒气散出体外,如此百毒可除,何况区区的豹胎易筋丸。只是我这功法连我的两个徒儿都没传授,怎能……唉!”
毛东珠道:“我……我愿意拜大侠为师……”
“胡闹!我在意的正是这个,你若是与我差不多大,我便传你又如何?‘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可是你算是我的长辈,我怎可……反正就是不行!”
毛东珠一听,眼圈又红了,“如今我师兄、师妹都被公子所杀,想回去已是不可能,您若是不收我为徒,我只有死路一条了,请看在我父亲的面上,救我一命!”
任天行默然不语,似乎有些意动,毛东珠眼睛一亮,连忙苦苦哀求。任天行又推辞再三,这才叹口气道:“也罢,我今天便收你为徒。”
毛东珠见任天行答应,欢喜的躬身下拜,连磕了八个头,取来茶水递给他,“请师父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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