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宁宁说:“你难道连看都不愿看我一眼?”
风南子嘴巴张了张,不知说什么,索性又将眼睛闭上了。
苏宁宁突然笑了起来,指着风南子说:“你们大家看看,这就是我的情人。这人昨天晚上还对我说,我们门派有别,强行婚配会十分为难,只要我对他好,他不惜为我死的,但现在呢?现在他连看都不敢看我,好像只要看了我一眼,就会得麻疯病似的。”
她笑声渐渐低沉,眼泪却已流下面颊,喃喃道:“什么叫做情?什么叫**?一个人活着又有什么意思?真不如死了反倒好些,也免得烦恼。”
李莫愁似有感触,喃喃道:“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楼上的任天行心中犹如翻江倒海,不复平静。过去与她的种种,闪现在眼前,犹如昨天。暗自感叹道:“她终究是念出了这首诗……”
苏宁宁听罢哈哈狂笑,拾起身旁的峨嵋刺,闪电刺入自己的小腹。李莫愁大吃一惊,她刚刚心有触动,微微失,如今却是救援不及。她奔到苏宁宁身边,问道:“你这是何苦?”
苏宁宁伸出手来,似乎抓着什么。李莫愁连忙俯身蹲下,握住她的手,“你可是有话要说?”她被苏宁宁的境遇打动,竟失了方寸。
苏宁宁喘息着说:“我……我有一件……一件事要求你。”
李莫愁说:“你说什……”她双臂突然一震,将苏宁宁直摔了出去,倒退三步,身子发抖,颤声道:“你……”
苏宁宁喘息着对风南子说:“她……她已经中了我的‘碧蚕无情针’,当世无人能救,你……你快走!”
风南子有些动情,想要带她一起走,但一想到李莫愁的厉害,就心中恐惧。转念一想,就算自己带她一起走,她也必死,何必冒如此大凶险?
想到此他翻身而起,夺路而逃,连看都不看苏宁宁一眼。他脚步虽有些踉跄,速度却也不慢,几个闪身已不见了踪影。
李莫愁没有追赶,她只是呆呆的看着苏宁宁。苏宁宁缓缓站起身来,眼中一片死灰,她缓缓说道:“我是不是很聪明?其实刚刚我自尽是假的,峨嵋刺只刺穿了内衣中的‘血袋’。他若是带我走,我会原谅他的。”
李莫愁眼中不知悲喜,道:“那现在呢?”
苏宁宁一脸凄然:“现在……呵呵,我的心如今已经被刺穿了,我既然杀了你,现在也不想活了,我先在下面等你……”说着她用力将峨嵋刺刺入身体,当即毙命。
峨嵋刺从她的后背刺出一大截,这一次她是如此的果决,如此的狠辣。鲜血染红地面,苏宁宁的双目依旧瞪得老大,似乎看到了什么,似乎想说些什么?
洪凌波将青年一剑封喉,推到在地,急忙跑了过来,“师父,你……你怎么样?”
李莫愁缓缓摇头,默默不语,只是看着地上的苏宁宁出。
忽的一阵掌声响起,一个汉子拍手走进。只见这汉子身材魁梧,腿短手长,脸上七条刀疤,远远看去甚是可怖,腰间挂着一柄薄如蝉翼的长刀。
酒馆内的刚刚松口气的众人,又将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一阵“哗啦“之声,众人已经逃到了通向二楼的楼梯口,生怕这煞找上自己。
那说书的祖孙二人似乎被吓傻了,呆呆的望着那人,竟不敢动。
那人哈哈一笑也不在意,色迷迷的看着李莫愁说:“仙子别来无恙?”
李莫愁见到那人也是一惊,她强自镇定笑道:“我倒是谁,原来是十二把刀,你来做什么?”
众人见李莫愁叫破此人,更是惊惧。“十二把刀”不是十二个用刀的人,而是一个人,一个把刀使得如十二柄刀的人。他的刀法一招十二式,两招二十四式,三招三十六式,舞到最后,他自己只剩下“十二把刀”,别人连他名字也忘了。
“十二把刀”是一个心狠手辣的独脚大盗。在陕西一带横行无忌,无论是镖局还是武林中人,均对他十分头痛,但却奈何不了。想想也是,一个人能使十二把刀,又怎是容易被击败的?
若是在平时,李莫愁虽未能胜他,却也自保有余。可如今她身中剧毒无法运功,任谁都能看出她今日凶多吉少。
十二把刀嘿嘿笑道:“我对仙子垂涎已久,难道仙子不知?不过我今日却不是为了一亲芳泽,而是受人所托,要你性命!”
李莫愁说:“受谁所托?”
十二把刀说:“这我可不能告诉你,你虽然快要死了,可这里的蠢材却也不少。要是一一杀尽,老子可闲麻烦。”
他虽然是在骂众人,可众人听在耳中,如同仙音。暗说自己祷告上天,终于让它老人家听到了。要知道从十二把刀手中活命,可不比母鸡打鸣简单多少。
十二把刀见洪凌波怒视自己,邪邪笑道:“小道姑莫怕,你师父虽然必死,但只要你从了老子,老子保你吃香喝辣,你看可好?”
洪凌波啐了一口,“要杀就杀,要我陪你,还不如陪一条狗!”她转头看向李莫愁,“师父,徒儿今日陪你一起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