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比床单还苍白,显得尤其可怜又无助。
“怎么哭了?是伤口疼吗?”沈泽尧轻声问了她,顺便查看一下她手上点滴的袋子。
许念晃了晃手指,这个角度看不到他的脸,却看到沈泽尧身上衣服,染着深红干涸的血。
“木的事,木的事,是刚刚我跟小姑娘说她是从鬼门关上爬出来的,小姑娘估计触景生情了,是吧?”
许念手指动了动,沈泽尧转头和护工杜阿姨说:”麻烦您拿一下那边移动的桌子,谢谢您。”
杜阿姨被美男看得老脸一红,乐呵呵跑过去拿了桌子,调节好高度,把许念的手放好。
沈泽尧蹲下身子,拿出手帕给许念擦了擦眼泪,动作十分轻柔,末了摸了摸她的刘海:“你有什么要说的,就写在纸上。”
刚刚沈泽尧给她擦眼泪的时候,她看得到他手上戴着那只手表,闻到他身上沉沉的木香和烟草味道,她的面皮灼烧起来,升腾起淡淡的红。
她无法像以前一样低下头掩饰她的脸红,只好拿起放在旁边的圆珠笔,纸上印着医院的名称。
许念写道:谢谢您,沈老师。
顿了顿,继续写:您受伤了吗?我看到了你身上的血。
沈泽尧看了看,大概只能看懂了一半,他和杜阿姨说:“劳烦您读一下,我看不懂中文字。”
杜阿姨”咦”了一声,看到沈泽尧那硬朗不属于亚洲人的轮廓:“行的欸,行的欸。”
杜阿姨用苏北口音的普通话读完后,沈泽尧说:“血是你的,昨天有我送你到医院的。”
许念手上的动作顿了顿,郑重地写下了,嘴角似乎勉强弯了下:谢谢,真的谢谢,您又救了我一命。
“又”这个字,让沈泽尧的心刺了一下,上次那样的状况,他不难猜测到发生了什么,事后他也稍稍浅入调查了一下。这个女孩子究竟遭遇了什么,他的心猛然一缩,那种疼痛从心脏蔓延道他全身。
许念写着:不联系我家里人是因为我家里有人身体不好,如果看到我这样,她们会很担心的。
然后笔,顿了顿,继续写:我可以请您一件事吗,请您也不要联系廖老师,她知道我家里的电话号码。我自己能解决这件事,可以吗?
护工阿姨读完许念写的话,杜阿姨说:“小姑娘啊,一个人在外辛苦了,你父母知道你这样要心疼死了。”
沈泽尧默了默,上衣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是助理打过来的。
许念赶紧用英文写道:沈老师,你去忙,不用管我。
然后拿起本子给他看,他说:“我先去接个电话,你需要帮助的地方就叫护工。你的手机——”
沈泽尧拿了两个手机给她,一个新款的苹果手机,还有一个是她之前的进水报废的苹果6。
沈泽尧出门之后,许念把沈泽尧给她的新手机打开,没有设密码锁。
许念思忖了一下,用笔在纸上迅速写着字,头有点晕,吸了几口氧气后,继续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