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念微僵,抿了抿嘴唇,她知道自己现在有多狼狈,也没有抬头看他的表情,把滑落的被子捞起,迅速撑着床沿坐起来,和他说了今天第一句话。
“你可以帮我拿一下衣服吗?”
她刻意用了英文,用了祈求句,语气平静又冷淡。
她不敢直视他,只敢地用余光偷偷地瞄他。
他眉头似乎拧了一下,穿着是酒店里的白色睡袍,左边手臂的刺青露出一半。
因为刚洗完澡,头发是半湿的,细碎的头发垂在额前,显得整个人的气质不那么的凌厉,手指微微动了动,又顿住,收回在她身上的目光,然后把额发往后梳去,露出深邃的五官。
许念低着头接过他递来的衣服和睡袍,目光半分未和他对上,等他出了卧室转去酒店套房的客厅时,她才悉悉索索把浴袍穿上。
看到床单上那抹深色干涸的红,她愣了愣,拿着自己昨天的衣服去了浴室。
许念打开浴室浴缸上的水阀,放着热水,看向盥洗台上方的镜子上镜像的自己,艰难扯了一个笑。
然后她靠着墙壁,看着浴室昏黄的灯光,良久。
在此之前,她和他打过只几次照面,准确来说谈不上认识他。
她只知道他的姓氏,三十岁上下,身高约六尺三寸,换算成厘米,大概是一米九。
知道他会说英文、德语和日语,似乎是个混血,有一只叫1cht漂亮蓝眼睛的布偶猫。
其他的她一概不知,她不知道他的电话号码,他的学历,他的工作、收入和资产,甚至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她或许还了解他一点,但他对她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一切要从她本科毕业开始说起。
许念毕业时选择到沪市来备考研究生,到沪市她第一份兼职工作是在一家家教机构做辅导老师,因为那份家教机构众多,她被分配在五角场,于是就近租在五角场。
那房子是和别人一起合租,正好那里靠近复大和同大,她大部分的时间都背着一个书包去蹭那两个大学的自习室。
后来换了兼职,许念没有再换租房的地方,主观原因是复大和同大的自习室她蹭得多了,不太愿意挪窝,客观原因是她囊中羞涩。
那天许念去看房时,领她看房叫阿k,扎染着一头蓝紫发的女室友。
她把这间屋子仔细看了看,这是厨房改造的一个出租屋,里面一张床,一个衣柜,还有一个书桌,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价格是两千一个月。在此之前,许念中介去了几家,又自己实地考察了几家。这是她同地段遇到租金最少的,于她而言,也没有太大的选择。
“我觉得还可以。”
阿k抱着肩膀打量一下许念,笑了:“那个主卧可是个男生,但和我们是姐妹,喜欢的是男生,对女生没兴趣,你不介意吧?”
许念踟蹰了一下,摇了下头:“没事,我不介意。”
阿k直接把手搭在许念瘦削的肩膀上:“我觉得妹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