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不清，毁天灭地只在一念间。『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gmail.com 』

那时的他还会记得她，还会秉持初衷么？

眼渐渐清明，紫色的光芒忽明忽暗，终于归为沉寂，妖冶眸色被原先的黑邃取代。

拖曳的青丝慢慢回缩至腰间，他踉跄起身，身形不稳，朝向来人：“帝俊。”

帝俊立在原处看他，眼底满是痛心：“幸好我一直跟着你，不然”

幸好他尚存一丝本性，及时回头，没有真正变为堕。不然到了那时，恐怕彼此真的要刀戎相向了。

“这次是你侥幸，若再有下回，结果如何却是谁也说不准了。是非皆在你心，只是你太过自责遁入心魔，这种事能帮的只有你自己，”终究还是不忍心，帝俊上前几步扶他，“你跟我回去吧，不愿回天界，那就去我的归墟仙山。有我在一旁时刻提醒，好过你自我放逐。”

“你也说能决定的只有我自己，去哪里都是一样，”容渊色萧瑟，洁白衣袍下的身躯显得清瘦万分，“如今我剩下寻她这一件事可做了，如果哪天真的成为堕你们自去做该做的，不要手下留情。”

他们中看似最温润无害的容渊，执拗起来却是无人能及。

知道自己劝不住他，帝俊轻言道：“我也不勉强你。你只需记住，若你真的变成堕，即使我知道她的行踪也定不会告诉你。”

换而言之，他是以倾池做赌注，换取容渊对自己的克制。

容渊不语，失血的面色显示出因着刚才的癫狂之举溃散去不少修为。

帝俊忽然心中一紧，道：“我曾听孜颜说，当初穷兽曾提取自身精气注入五炁倾池体内，由失却之阵生出太虚之力，生造出了魂魄？”

提及倾池，心中一恸，容渊点头：“不错。”

“你可有观微过？”

“观微一法，受距离限制，稍远一些只能靠凝感知。我试过，却无果。”

“你感知的可是她的精气？”

“正是。”

“若有形体才有精气，你可想过，无法感知是因为魂魄尚在却没有遁入轮回的缘故？”

“下界前我去过天府宫司命处，没有平白多出的凡人命格，她应是没有转世。即便是魂魄，我也能看见。然而遍寻多日，未曾有过任何发现。”

“时隔千年，即使她依然存在，魂魄也是十分羸弱，而且天下那么大，一时半会发现不了也是正常。更何况经年累月变成游魂的可能性极大，气息形态散漫，更是难以辨识。你若真想寻她，也只能靠精气这一条途径。精气依附的肉身未必非得是转世投胎，也许是魂魄附体到现有对象上也说不准。而你肉身初造，修为尚未恢复，感知精气的能力不及，很容易误事。当务之急，还得闭关修炼，加强自身能力为好。横竖千年都过去了，也不急着一时。”

帝俊说的自是实话，也是权宜之计。他想以此约束容渊，避免短期内再度发生刚才的事情。他期待，或许容渊可以凭借闭关修行沉淀心绪，杜绝堕的几率。

容渊岂能不知他的心思？

但他说的不错，自己目前体虚弱，法力比以前不知弱化多少。他也曾担心，就算倾池尚存，无论是转世还是附魂到别人身上，却因为自己的原因擦肩而过无法相认。

“你且走吧，我自会寻一处何时的地方修养。如果得知她的消息，请隔空秘传与我。”

“保重。”帝俊见他色平缓，终于心下稍安。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写完了。三哥没有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