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秦路歌被惊吓到,动了胎气,那可不得了。01bz.cc
“怎么了?”秦路歌感受到齐子睿背脊的僵硬,忍不住询问,齐子郁被吓到她还能够理解,现在齐子睿都变得这么紧张,里面到底有什么稀的东西?
“别进去,我让子郁陪你先回去,这件案子你不要参与了。”齐子睿慌忙的将秦路歌推出来,他实在不想秦路歌被卷进这么残暴的案子里面来,凶手手段这么毒辣,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对其他人施以毒手,若是伤及到秦路歌,他无法原谅自己。
秦路歌不明白齐子睿为何会惊慌,他的这种情绪感染到了秦路歌,令她也没来由的紧张起来,“我不想回去,要不我在外面等你?”
齐子睿都这样了,秦路歌要是再执意要进去的话,估计齐子睿会抓狂的吧?秦路歌实在不想在这种时候还给齐子睿添乱,不进去就不进去吧,反正到时候她还是可以看现场拍下来的资料。
见秦路歌让步,齐子睿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唤来齐子郁,让她陪着秦路歌,千叮万嘱,要齐子郁一定目光不能从秦路歌的身上移开,以防秦路歌偷偷的溜进去。
齐子郁领命,顿觉任务艰巨,可为了她未来的侄儿,她必须得好好执行齐子睿的交待。
秦路歌倒是不觉得什么,不能进去,她就干脆在外面听苏耳给周围的住户录口供。
两名死者是夫妻,有一个刚刚大学毕业儿子,在外地找了工作,警方已经通知了他赶回来,这对夫妻是九年前开了一家小工厂,逐渐将生意做大,如今已经有了一定的规模,算得上是上流人士了。
他们一直都让孩子上贵族学校,受高等教育,而他们自己,也是相当的低调,不太参加名流聚会,也没有听说过与谁接了怨。
两名受害人夫妻生活和睦,待人接物也都还不错,因为他们也曾经是白手起家,所以从未瞧不起那些生活条件不好的人,有很多时候,周围邻居有经济上的困难,他们都会施以援手。
如此看来,这对受害人,口碑是极好的,可为什么这么残忍的杀害?
不是有深仇大恨,绝对不会做的这么惨绝人寰,又是碎人骨头,又是挑断手脚筋,还挖空了眼睛鼻子,缝了嘴巴,割了耳朵,扭断了脖子。
秦路歌没有进去现场侦查,所以不知道死者是受着这些折磨死去的,还是死去之后才被凶手加以报复的,但不管是哪种,都无法否认,凶手是恨极了这对夫妻的。
齐子睿进入现场里面,顿时觉得浓浓的血腥气味中,还夹杂着一股很熟悉的气味,淡淡的清香,中和了一部分的血腥味,让整个屋子的气味变得没有那么的令人作呕。
因为之前在陈束的温棚里面闻到过,所以齐子睿这次几乎是第一时间就辨认出了这香味是来自于何物,没错,栀子花香!
如果齐子睿之前不曾去过陈束的诊所,不曾见到那么多的栀子花,他完全不会注意到这屋子内特殊的气味的,因为这味道实在是很淡很淡。
因为上一次的印象深刻,所以这一次能够很快就察觉。
乔封此时与齐子睿的表情不谋而合,嘴里不由咕哝,“又是栀子花香?怎么这么怪?”
“你也闻到了?”齐子睿刚好打乔封身旁经过,便听到了乔封的疑惑,而且乔封说的是“又”,就表示乔封不只是第一次闻到这花香了。
乔封诧异抬头,没料到齐子睿会突然开口,下意识的点头,“之前没太注意,闻到的次数多了,就稍微留意了些。”
“栀子花香?以前也闻到过?”齐子睿没想到乔封会如此回答,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倒还真的是了怪了。
“没错,以前的我不能确定有没有,但最近的几次案子,都能够闻到,我总觉得,这事情不太寻常。”乔封的怀疑是有道理的,为什么他在别的地方没有闻到这冬天没 有的栀子花香,而偏偏每次在案发现场就闻到了?
齐子睿蹙眉,之前他还真没怎么注意,如果真如乔封说的那样,倒真实蹊跷了,回想当时秦路歌在陈束诊所后院闻到栀子花香之后的反应,难不成,她那个时候也觉得很有疑问了?
看来,这的确是好引人深思的问题。
齐子睿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去问问秦路歌,可现在秦路歌怀了身孕,他好不容易才说服她这个案子了结就不再参与工作的事情,如果问了秦路歌,保不准又勾起了她的求知欲,一发不可收拾,还是暂且观望的好,这件事,他现在算是先留个心眼了。
“都o了吗?可以了的话就把尸体弄下来运到殡仪馆,明天验尸。”李际做好自己的工作,起身走向齐子睿这边询问,这次的案子,是他从事法医以来,遇到的手段最残忍的一次。
很有挑战性,李际很期待这个案子的进展,那个凶手,到底是何面目?
秦路歌看到两具被害人的尸体用担架抬出来的时候,盖着白布,白布上面也沾染了些许的血迹,她看不清白布下面的死者到底是何模样,单看那血迹,也心知不会太好。
齐子郁在看到死者被抬出来的时候,下意识的避开自己的目光,她实在不想再多看一眼,总觉得他们的空洞洞的眼窝能够洞穿一切似的,很吓人。
齐子睿随后与乔封他们一起从里面出来,作别法医科的同事,才回到秦路歌的身边。
苏耳见齐子睿出来,立马过去报告,“老大,死者的独生子邵南明天就可以赶回来。”
“到时候,你负责安抚死者家属。”齐子睿毫不客气的将这艰巨的人物交付给苏耳,他一直认为,安抚死者家属,是比查案更艰巨的事情。
作为警察,要承受办案的压力,还要面对死者的哭哭啼啼,惨绝人寰,有的家属甚至不理解警员,弄的大家很无能为力,所以,安抚家属这一任务,都是大家极不愿面对的。
苏耳面色黑沉,但看在秦路歌怀孕的份上,她也没有对齐子睿的话做出抗议,现在老大的头号人物是照顾孕妇,其他伤脑筋的事情,还是需要他们做下属的来分忧。
不过嘛,苏耳可不想面对死者家属,所以,这事儿,到时候就拜托给木辉好了!
“到底怎么回事?很严重?”秦路歌见齐子睿脸色不太好,好似有心事,到底为何?
“回去再说吧,外面冷。”齐子睿将秦路歌外衣上的帽子拉上来,把她的脑袋包住,应该过不了多时,便会下雪了吧?
快过年了,还发生这样恶劣的案子,真的很让大家无言以对呢。
从齐子睿那里,秦路歌才了解到死者的惨状,怪不得齐子郁见了都心颤,通常只是看到表演节目的提线木偶,现在居然上演了人体木偶的一幕,硬生生的将两个人制成了提线木偶!
“我发现最近遇上的案子,一个比一个变态,现在的人都是怎么了?”秦路歌不由唏嘘,凶手太凶残了,这也间接的在考验他们工作人员的承受能力啊!
不可置否,齐子睿也这样认为,的确有够变态。
关于栀子花香的事情,齐子睿暂且没有跟秦路歌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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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儿子邵南在看到自己父母死后的惨状时,几乎是呆立的,没有预想中的嚎嚎大哭,也没有失控的职责木辉,只是不停的摇头,“这,不是我爸妈,他们不是长这样的,不是,你们弄错了!”
木辉知道邵南一时间无法接受他父母如今的模样,可事实无法改变,这早已不成形的五官,的确已经看不出俩死者原来的模样,可他们证实,的确是邵南的父母无疑。
“节哀吧,现在最重要的,是抓到凶手,还你父母一个公道,你印象里面,你父母有没有与谁关系格外恶劣的?”木辉趁机探寻对案子有利的线索,如今,只有邵南最了解受害人的事情了,如果邵南都不清楚,那还真的是难以查到原因了。
邵南很笃定的摇头,“没有,我爸妈的性格,不可能会跟什么人把关系弄僵的,除非对方真的做的很过分。”
“你没有见过谁对你父母特别有敌意的吗?”虽然邵南的父母不故意去挑衅别人,但并不代表别人不会去惹他们,说不定一点儿小事,在别人的眼里放大,从而怀恨在心。
邵南依旧摇头,“自从上大学之后,我很少回家了,大学之前,没有见过谁跟我们家关系不好的,至于现在,我不清楚,可是我爸妈从没有提起过,应该是没有的。”
这就了怪了,不可能会有人无缘无故的杀了人,还把人折磨成那个样子的,分明就是经过细心的策划,有预谋的杀人。
“希望你回去之后,能够好好的回想一下,如果想到什么,可以联系我们,要想早日抓到杀害你父母的凶手,你的配合也很重要。”木辉暗赞这个邵南倒是挺理智的,不像别的家属那般,一伤心起来,脑子一片混沌,如果每次面对的死者家属都是如邵南这般,那他们专案组的人就轻松多了。
邵南点头,抬着沉重的步子,离开警局,背影萧条。
因为怀孕的关系,秦路歌虽然还在工作岗位,可大多的事情她都沾不到手,大家都替她分担了,她也不好拒绝,只好下楼给大家买热乎乎的咖啡和奶茶去。
在电梯里面遇上正要离开警局的邵南,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电梯门打开的一霎那,秦路歌居然看到了邵南眼底划过的一丝解脱与放松,一晃儿,想看清楚的时候,邵南的脸上只剩下悲悸。
本来电梯里面只有邵南一人的,在看到有人进来,邵南下意识的往里面挪了挪。
秦路歌在死者档案里面,看到过邵南的照片,也知道邵南是刚刚从楼上的专案组下来,她确定自己没有看错,邵南那掩饰掉的欣喜与悲悸交杂的纠结情感,虽然消失的很快,她还是捕捉到了。
为什么是又欣喜又悲痛的纠结?难道邵南也是希望自己父母死掉的?然而毕竟他们还是他的父母,所以他理所当然的很难过,两种情绪交杂在一起,就成了纠结?
电梯里狭小的空间,秦路歌觉得有点儿沉闷,如果真是自己设想的这样,那便值得深思了,亲生儿子,希望自己的父母死?
电梯门一开,邵南率先走了出去,头也不回,秦路歌盯着邵南忧郁的背影,她能感受得到,他的悲伤不是伪装,其实他也是爱他的父母的吧?又爱又恨吗?
或许吧,现在这年头,秦路歌觉得一切都是有可能的,但邵南究竟为何怨恨他的父母?凶手跟他有关联吗?应该不会,即使再怨恨,也不会勾结凶手这样残害自己的父母。
甩甩脑袋,秦路歌抛开心底的疑惑,转身向街角的咖啡厅走去。
很多人大多都有这种习惯,在街上走路的时候,会随意的东张西望,瞧瞧路过的店家里面的摆设或是物件什么的,秦路歌也不例外。
路过一家布偶店的时候,秦路歌下意识的往里面看,玻璃橱窗上摆着一个洋娃娃,很精致,四肢被机械操纵,时不时的动两下,活灵活现,以前秦路歌会觉得可爱,可现在看了只觉得头皮发麻,毕竟才发生了这样的案子,死者最后的死相被定格成了提线木偶的样子,她能不胆寒吗?
刚准备移开眼,便看到了邵南的身影,秦路歌要离去的脚步顿住了。
邵南手中拿着的,正是跟橱窗里面同款的洋娃娃,看样子,他好像很喜欢?
秦路歌站在外面,听不到邵南与老板交流了什么,反正她很快就看到邵南掏钱买了那洋娃娃。
一个大男人,喜欢这种东西,是挺稀的,可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偏偏在发生了这样的命案之后,秦路歌看到此情景,无法淡定了。
趁着邵南还没有发现她之前,秦路歌急匆匆的离开了这家布偶店,走向自己的目的地,咖啡店。
难不成,邵南父母的死,真的跟邵南有关?
秦路歌买完咖啡回去的路上,一路都心不在焉,明明已经到了公司楼下,却还在往前走,待回过来,又往回走。
咖啡专案组和法医科的人,人人有份,秦路歌在法医科派发完毕之后,又拧着剩余的往楼上专案组去。
“秦姐,你真贤惠啊,托头儿的福,我们也跟着享受福利啊!”木辉乐呵呵的接过秦路歌递给他的咖啡,百忙之中,喝一杯热咖啡提提是很有必要的,秦路歌此时对他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
秦路歌笑着摇摇头,“就你会贫嘴,难道苏耳不贤惠?”
“她?”木辉本欲脱口而出的“贤惠个毛线”,在收到来自苏耳冷飕飕的眼后,迅速的改了口,“贤惠啊,艾玛,这世上最贤惠的就是苏耳了,谁都比不上她啊,也唯有秦姐你能跟她媲美了!”
秦路歌嗤笑,也只有跟他们这帮人待在一起的时候,她才觉得,他们从事的工作其实还是有很多乐趣的,“不打扰你们工作了,我找你们头儿有点事要说。”
“请!”木辉弯腰,手往齐子睿办公室的方向一挥,这个“请”的姿势做的十分标准。
秦路歌打开齐子睿办公室的门,没有看到齐子睿的人,正疑惑这丫的凭空消失了的时候,马桶冲水的声音响起,原来如此,人有三急,齐子睿也是要吃喝拉撒的。
因为齐子睿现在是老大,高级警督,以前葛思明的办公室现在归他了,这件办公室里面是有独立的卫生间的,摆设装修完全不亚于那些富豪的办公室。
“诶?什么时候来的?”齐子睿一出来便看见秦路歌悠然的坐在他的位置上面,走过去将她抱起来,放到自己的腿上坐下,圈进怀里,脸上的倦意被温馨冲散。
秦路歌将咖啡递给齐子睿,还是热乎乎的,“在你冲马桶的时候。”
“咳咳!累吗?”虽然知道秦路歌如今的工作量大不如从前,可齐子睿还是怕秦路歌会累着。
秦路歌摇头,说实在的,一整个上午,她好像啥都没干,就看了一下乔封他们整理出来的资料,尸检报告要下午才会出来,目前还不清楚。
“你们查过邵南这个人了吗?”按理说,作为死者的家属,警方多少都会了解一下的,可是,想来没有将他设定为被怀疑的对象,自然不会太深入的调查。
齐子睿看秦路歌这认真的表情,便知她肯定是有什么意见要发表,“还没,你有什么要提供的吗?”
“查查他吧,我想知道他跟他父母之间的关系究竟如何,我感觉,邵南潜意识里面,是希望他父母死掉的。”秦路歌也不知邵南是因为之前就喜欢提线木偶这玩意儿,还是因为自己的父母死后是这样的惨状,所以才开始执念要买那个洋娃娃的。
但秦路歌细细思量一下,觉得后者不太可能,若是因为自己的父母死后的惨状,邵南应该更加排斥提线木偶才对,可偏生秦路歌瞧的一清二楚,她在邵南的眼里,看到了他对那洋娃娃的喜爱。
这么说来,邵南倒是早就喜欢提线木偶了,一个大男人,为何对这种东西感兴趣?
据秦路歌所知,邵南念的是金融管理专业,完全跟洋娃娃搭不上边,资料显示,他一直单身,也不存在因为某个女孩儿喜欢洋娃娃而爱屋及乌。
这就怪了,是基于什么样的契机,让一个成熟的男生,爱上了洋娃娃?还是这种透着些许诡异气息的提线木偶。
齐子睿没料到秦路歌会做出这样的猜想,邵南潜意识希望他的父母死掉?这怎么可能?
“怎么会突然有这样的想法?”齐子睿不明,他给邵南录了口供,可以看得出来,邵南的悲伤不是假装的,如果他希望他父母死掉的话,怎么可以伪装的这么好?
秦路歌也不愿意结果是这样,她现在也只是猜想,“他的眼,透露给我这个信息,如果不是我突然按电梯,捕捉到他那来不及收回的松懈,我不会怀疑他的。”
齐子睿认真的听秦路歌讲她在电梯里的感想和她在布偶店门口看到的画面,眉头越锁越紧,会是邵南吗?虽然他的职业让他见证了许多人世间的黑暗,可他还是希望白天比黑夜长,有什么事情,非要怨恨到希望自己的父母死去呢?
“或许不是这样,但查查总不会错的。”秦路歌也不希望是邵南,不然,她对这世上的美好向往又失了一分。
“再过不到一个月就过年了,发生这样的案子,挺闹心的。”齐子睿有些抑郁,什么时候他们能够悠闲一点,来个一个月没有命案发生,他们就谢天谢地了。
秦路歌无力瘪嘴,“凶手什么时候杀人,又不会看黄历,选黄道吉日,咱们也控制不了,只能加**制力度,尽可能的起到警示作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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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查邵南的事情,是暗中进行的,这是大家的默契,避免打草惊蛇。
如果将邵南设定为怀疑的对象,那么,首先得查的便是他是否有作案时间。
邵南回市那天是坐的飞机,有记录,而案发前后,不管是火车还是飞机都没有他来往市的记录。
可是这并不代表他没有在那段时间来回市,长途汽车是不需要实名买票的。
“邵南工作的城市离市不远,坐飞机一个半小时就到了,其实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他在案发的当天就能够赶回市的,为什么偏偏他第二天才赶回市?”秦路歌一针见血,指出可疑之处。
当初联系邵南的是苏耳,她最有发言权,“他说他刚刚参加工作,工作繁重,无法脱身,要找人交接,所以耽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