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一个年纪小的人来当领军,不管是将领还是小兵们,都是不服气的。
虽然迫于是上面的圣旨,但是他们也经常在背地里搞些小动作,有时候东方祺下达的命令,他们也总是故意提出质疑,故意给他难堪,要不是他用了雷霆手段,将那些将领打得鼻青脸肿的话,恐怕到现在这些将领还不会这么听话。
“木莲,你在那里过得可好,可有想我。”东方祺从怀里掏出一个丑的荷包,轻轻的说了这么一句。
边城之地,沙石齐飞,各地旅人都会这里落脚,但在现在这个特殊时候,血腥之气于边城的外面隐隐飘来,那些原本安居在此地的人,脸上早已没有笑颜,他们看着外面连着沙漠的地方,想着何时才能够将战争结束。
刘石让媒婆来木莲家提亲的事儿,经过有心人的扩散,村里的人已经大多数的知道了,木莲原以为最先上门的应该是事事都管着自己的李婶子,但没想到最先上门的居然是村长李牛,看着他脸上满是忧色,一脚高一脚低连裤脚都忘记放下为,这对于他奉承读书人的性子,可是大大不的符,不过从这个细节看来也知道他有多么忧虑了。
“叔,喝杯水,今天的天气还是一如既往的热呢!”木莲倒是没有再泡热的茶,只是在井里舀了些冰凉的井水,然后输了精力进去,这样的水喝起来不但特别的甘甜,而且还有助身体康健之效。
村长李牛看着木莲脸上的恬淡之色,喝了口水后心情倒也是慢慢的平静了下来:“咦,这水可真是好喝,唉哟,叔今天可不是特地来讲水好喝的,叔听人说那个刘村长的儿子来向你提亲了,是不是?”
木莲也没有多少犹豫,便点了点头表示此事属实,王媒婆到自家屋了来的是事实,而她狠狠的教训了她一番也是事实:“叔,你就是为了这件事来找俺的啊!”木莲眨了眨眼睛有些不解了,这提亲的事儿说大也大说小也小,用不着他这么巴巴的跑过来吧。
村长李牛将杯子里的水一口喝了个干净,抹了抹嘴瞟了她一眼解释道:“就是为了这件事儿,叔想过了,肯定是因着上次去刘家村的事情,所以他家那个儿子才相中了你,真是个色胚子,才一眼看了就来这里提亲。”
村长李牛狠狠的骂了刘石一声兔崽子,然后对木莲劝解道:“莲丫头啊,叔也不跟你拐弯抹角,这刘石是个好小伙,但是他爹就不是啥好东西了,他家里那乱团子就跟锅里面的糊糊一样,分也分不清了,刘家那个老头屋里面就有两个年青的小妾,要是你嫁过去的话,到时候肯定要跟她们住在一起,那个刘老头,你别看他平时道貌岸然的模样儿,但是心里面可黑着呢!叔当然也不是说他家配不上你,而是说他家实在是太过于混乱了,你嫁过去讨不了好的。”
村长李牛虽然一直唾弃刘村长的所作所为,但有时候心里还是会挺羡慕的,毕竟那个人虽然蛮横不讲道理,而且爱耍心眼下黑绊子,但到底还是为刘家村作了实事儿,但他这个村长,除了会圆滑的跟人打官腔,其他的事情啥也办不成。
放在以前,刘家村和李家村也是算是旗鼓相当的,但是到现在,两个村的贫富差距很明显,就算不拿村里的人来比,就拿两个村长来比就明了了,刘家村的村长家里有几房小妾,屋子里修葺的漂亮,院子里又是种花又是流水,而李家村的村长院子依旧是用篱笆围着的,饭桌上的菜依旧是粗饼子,院子里除了草没有花,除了打的水井绝对看不到流水,瞧,这贫富差距就显露出来了。
“叔,这事儿俺都拒绝了啊,所以呀,这事儿你也别担心了,俺自己心里有数呢,不会因着刘家的家境好,就想着嫁过去了,再说句大话儿,俺家的家境也差不了哪儿去呀!”木莲笑着安抚了村长李牛的火气,然后柔声柔语的说道。
村长李牛想了想也是这个理,李家村现在过得最好的家,可就是有木莲这一家了,村长李牛抹了抹脸,脸上满是苦笑然后突然诉起了苦来:“唉,叔也不是想在你面前说他家的坏话儿,其实叔也是挺佩服刘老头的,要脑子有脑子要手段有手段,而且刘家村的村民一直很团结,只要一家出了事儿,别家都会出来挺。叔当初接了村长这个位置,就想着也能够将李家村弄成这个样子,但你看看,叔从当年的乌黑头发,到现在的银白发丝,李家村还是这个样子,唉,叔果然还是有些不够魄力吧!”
木莲还真是有些措手不及了,她还真没想到村长李牛会在他面前感怀春秋,不过说到李家村的村民,那就只有一句话能够慨括:凡是有八卦的地方就有李村人,凡是有围观的人群也有李家村人,凡是需要帮助的地方,站在最外层的地方还是李家村人,如果有便宜捡的话,站在最里面的永远是李家村人。
这是木莲在这个村里呆了这么久,而得出来的终极理论,十分适合李家村现在人的心态。
☆、第一百四五章 诬蔑(中)
“叔,这事儿你也别老是怪在自个儿的身上,这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儿,有的人他性情就那样,不是有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吗?现在李家村的现状又不是你能控制的,所以叔你也不要老把这些事情往自己心里扛,你得把心放宽一点儿啊,这刘村长有自个儿的办法治村,但你也有自己的一套不是吗?再说了,你也不去打听打听,咱们李家村要是与刘家村放在一起,那些人肯定是夸咱们李家村的人啊!”木莲很是用力的夸奖了一番,她这话儿真没掺什么水份,刘家村的人毕竟是有些霸道了,所以旁人还是觉得温和派的李家村更得人心。
村长李牛一听木莲这话儿,眼睛立马亮了起来,他心里一想还真是这个理儿,所以他心里舒畅了,脸上笑开了眉头也舒展了:“唉,你这丫头就是会说话儿,叔有啥烦心事儿跟你说一下,这心里就好过了许多,你这娃子哦,以后也不知道谁有这么人福气娶了你哟。”村长李牛看着木莲越见精致的小脸,眼里满是笑意。
木芝听到村长的话,自然是低下头装了会儿羞怯了:“俺现在还小呢,叔这话儿有点早了呢!”
村长李牛见到她低着头,立马哈哈笑了起来,然后也没有再说这样的话儿,不过临走前他还是挺不放心的叮嘱了一句:“莲丫头,刘家的事儿你要是有心的话,最好还是自己去打听一下,叔也是知道你是个有主意的,你爹娘不在按理说应该要长辈出面,但是你那些长辈没了,你有这本事自个儿出面也行,你也是个有出息的,自己的事儿自己作主是好的。”
木莲看着村长李牛的背影,心里一阵阵温暖滑过,她知道村长李牛说得实诚话儿,虽然这里的村民有的很讨人嫌,但是有的人却很热心也很可爱。
李家村就这么大,所以刘村长提亲的事儿自然也被司徒颖一家知道了,司徒梅坐在炕上,扭着帕子恨恨的看着外面,心里想着:为啥那个丑丫头都有人提亲了,而自个儿家里却一个人也没有来过。不能说司徒梅太急切了,而是她现在真的是魔怔了,她现在做什么都要与木莲比一丝,只要将木莲比下去了,她就会特别高兴,相反,如果有一些木莲比她好了,她就会关在屋了里小声的骂人。
“梅子,赶紧出来,别躲在屋了里了,又不是母鸡孵蛋。”司徒氏将布帘打开,然后将司徒梅给扯了出来,一张胖脸满是焦急。
司徒梅看到她如此急切的样子,立马问道:“娘,是不是出了啥事儿了,咋这么急啊!”
司徒氏拉着她坐到炕上,将歪了的头发扶正后,也顾不得那些脸上垂下来的头发了,她脸上恨恨的回答道:“还不是那个杀千刀的和千人枕的搞出来的事儿,那个千人枕的娘们因着你没有将林公子弄上手,便出了个主意说是要将你嫁与京城一户人家作妾。”司徒氏嘴里说的杀千刀和千人枕指的当然是司徒颖和丽寡妇了。
做妾?司徒梅眼愣愣的看着司徒氏,然后拉着她的手使上了劲:“娘,爹咋会同意呢,那个林公子可是有钱多了啊,他凭啥把俺弄给别人做妾啊,这事儿怎么会这么突然啊。”
司徒氏看着自家女儿狂乱的样子,伸出手将她抱在怀里,然后语气安抚道:“还不是丽寡妇这臭娘们支的招,上次不是说去那个在大户人家做过事儿的女人那里问事儿吗,谁知却问出她以前所做的那户人前想要纳个妾,而且那个纳妾的还是个五十几岁的老头子啊,你爹也是被那个寡妇迷了心,居然答应考虑考虑。”
司徒氏与司徒颖怎么说也做了这么多年夫妻,自然明白他是什么德性,所以一听到他说要考虑,立马便知道他心里有这个意思了,司徒氏可是恨死了丽寡妇了,明明说好要将自家女儿嫁给林琅的,但现在又杀出来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这是不是老天硬要将自家女儿推入火坑啊!
司徒梅啊了一声,捂着脸倒在司徒氏的肩上,轻声抽泣道:“爹这是想把俺这个女儿给卖了吧,娘,俺不要嫁给别人做妾啊,俺想要嫁个正经人,幸幸福福福的过一辈子,他不能想着去京城,就把俺给卖了啊。”
司徒梅一想到那个都能做自己爷爷了,心时的怨恨便冒上了头了,在她的心里早就不将司徒颖这个人当爹了,而那个丽寡妇更是一样儿,原本还指望着她在林琅的事情上拿些主意儿,但没想到主意没拿成,倒把自己给赔进去了。
“娘,俺绝不会嫁的,爹如果真把俺嫁给那个老头子,俺就绞了头发做尼姑去。”司徒梅一脸恨意的对司徒氏说道。
司徒氏听到她想要去做尼姑,立马拉着她的手一声长一声短的哭了起来:“哎哟,女儿啊,你可别这么傻啊,要不林公子这事儿就算了啊,他再怎么说也是个大家公子,他要是真看不上你那也没啥办法啊,女儿啊,这大概就是命了啊,女人就得认命啊,好好活着就有希望。”
司徒氏平时虽然泼辣,但心思到底是小的,所以想到了司徒颖这个决定,也没有挣扎,便将事情归究到命上面。
司徒梅听到自家娘的话儿,她心里更是恨意盎然,她虽然从来没有指望着自家娘亲为自己做什么了不得的事儿,但这做妾的事儿,司徒氏不但没有做任何的表现,居然这么快就将自己推了进去。
不行,就算死俺也不会让他们得逞的,他们不是一直想着去京城,想着找个人庇护,他们不是不想死吗,那俺如果死了的话,那他们也不会好过的吧,他们会在这个村里永远也出不去,说不定以后那些人真会打到这里来,将这里踏平呢,司徒梅越想情越诡异,她脑海里浮现出番人拿着大刀,将这里的人全部杀光的情景。
“娘,女儿不想认命,木莲那个死丫头,都有刘村长的儿子去提亲,为啥俺长得比她还漂亮,却没有媒婆上门呢,这都是你们闹的,如果不是因为爹陷害人坐了牢,而娘你在外面也是一副泼妇样的话儿,那俺就不会嫁不出去了,俺现在这个样子,都是你们害的,对,都是你们害的。”
司徒梅从炕上站起,歇斯底理的对司徒氏喊了一通话后,便红着眼睛跑出了屋子,司徒氏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平时乖顺的女儿,她从没想到自己的女儿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儿,司徒氏看着她的背影,默默的流下了眼泪,她能怎么样呢,她现在在这个家里也是个可有可无的人,她就算有心又能够做什么呢,司徒氏在心里木然的想着。
司徒梅漫无目的的在乡村小路上走着,当看到在路边坐着的林琅时,眼睛一亮主意立马涌上了心头,她轻声轻脚走到林琅的背后,眼里炽热的光芒差点将林琅后背给盯穿,嘴里咬着草的林琅早知道后面有人,不过听声音不是什么会武功的人,所以他也没有回头看是谁,不过等了一会儿觉得气氛似乎有些诡异的时候,他回头一看,便看到一眼前白花花的一片,并且那白花花的东西还往自己扑了过来。
林琅端的好身手,身子一斜便将那白花花的东西给躲了过去,可还没等他看清楚,就听到细细的声音从地上传来,最后转为嚎啕大哭,林琅眼里惊异一闪而过,当看清楚地上的人后,脸上满是厌恶的站远了几步。
原来司徒梅居然将自己的衣服脱了些,露出了脖子以下白花花的一片肌肤,要是说司徒梅也是个长得漂亮的,皮肤又白身肢也苗条,但是林琅看着她露肉的样子,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诡异的盯着她看,然后转身想要离开。
司徒梅一看到他要走,哪会让他离开,她从地上爬起抱住了他的大腿哭喊道:“林公子,你不能就这么走了啊,你摸了俺的身子,咋能不负责呢,你不是说过会娶俺的吗,你不能说话不算话啊!”
世界上永远不乏闲着没事干儿,并且到处乱逛的八卦妇女,所以司徒梅的喊声一起,一些在旁的地方逛荡的人立马围了过来。司徒梅看到有围观的人,哭得更加起劲了,有些明事的村民,看到林琅和司徒梅,立马飞快的跑出包围圈,去通知各方的亲人,当然林琅方面通知的人自然是木莲了,毕竟他是木莲家里的食客与住客。
木莲正蹲在李婶子家里,看着那些黄黄的小鸡,心里也动了些心思,想要卖几只小鸡回家去喂,她想着等这些鸡长大了以后,就把它们弄成薰鸡,到时候不但保存得久而且还能够经常在上面割一刀。
“嘿嘿……”或许是木莲的笑声实在是太渗人,原来在她脚边拼命打转的小鸡崽,转眼间已转移了地方。
“唉,木莲在这里吗?”那个报信的村民在木莲院子里外面喊道。
木莲听到有人喊她,立马从李婶子家里走了出来,然后对着来的村民问:“叔,俺在这里呢,是不是有啥事儿啊!”
村民也是个急性子人话一甩便撒腿就跑:“你家那个公子跟梅子在路上搞在一起了。”
不得不说,这位大叔的报信方式有些彪悍,啥叫搞在一起他也不说清楚,木莲一听是林琅的事儿,立马随着在后面小跑起来,因为她觉得,既然这事儿扯上了司徒颖一家,那这件事儿肯定不是件寻常事儿。
☆、第一百四六章 诬蔑(下)
在来的路上,李家村的人再一次难了有八卦就有李家村人的现实,木莲一跑到出事的地点后,便看到围着的人群里三层外三层,她也是费了好大力气才挤了进去,要不是因着自己是出事人的负责人的话,那些村民估计着也不会想让位置,让她进到里面去,对于这些村民的执着八卦心,木莲心里表示很无力,她深切的明白了村长李牛,为什么会逮着自己拼命的诉苦了。
其实现在她十分想说一句,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啊,村长,这都是人为影起的,如果李家村的人都是勤劳的人,一没什么事儿就想着为家里贴补些家用的话,那么这里就没有这么多围观的群众了。
“林琅,怎么回事儿,你怎么跟她有牵连了。”木莲好不容易挤到里面,便看到一脸泪水的司徒梅坐在林琅的不远处,一双泪眼幽怨的看着林琅,那眼睛里面满是欲说还休的少女心思啊,木莲看到这状况,首先的情况不是想着这事儿是怎么发生的,而是想着要怎么摆平这件事儿。
正缀泣着的司徒梅,一看到木莲,立马将身上打开的衣服紧了紧,然后一脸委屈的对木莲低声喊道:“木莲,俺……”司徒梅这话还没有说全,眼睛里的眼泪就跟没关的水龙头似的流了下来,木莲看着她一脸期盼,心里忍不住寒了寒。
从现场来看,这又是一码男欢女爱的戏码,虽然男主一脸不耐烦跟阴沉,而女主则是极力的想要搏取别人的同情心,但以木莲对司徒梅的了解,这人不会没有目的去做一件无用功,上次她去院子里面,明着胆子想要勾引林琅,但被他骂了一通后含泪而逃,而现在又一副受害者的样子,坐在路上任凭路上的人指指点点,难道她就不怕自己的名声尽毁吗?
木莲一想到名声尽毁,眼睛一亮,立马有些想明白了,果然是有备而来的啊!
“没什么事儿,不过是这个女的在这里自导自演了一场戏。”林琅不屑的看了地上的司徒梅一眼,满脸厌恶的转过头,似乎都不愿意看一眼。
围观的村民看到林琅一副这样的态度,立马愤愤的议论了起来:“哎哟,这人怎么这样啊,毁了人家闺女的名声,居然还这么理直气壮,真是从来没用见过样的人。”
“得了吧,这事儿谁错谁对还不知道呢,你也不瞧清楚,那个公子身上的气派,犯得着对这个丫头下手吗,你以为人家像你一样没见过女人啊!”
“得了,得了,这事儿也不是咱们能管的,咱们只要看着就行,俺看啊,等一下就会有村长来主持公道了,这梅子也不知道再搞啥子东西,一家人折腾来折腾去,她爹坐牢出来还没多久呢,又惹上了这样的事儿,看来他家还真是有些邪门了。”
村民们低着声音在那里议论纷纷,有的人一脸的鄙夷,有的人眼里闪过看好戏的兴奋,还有则是一脸木然的看着这事情,似乎自己是置之事外的高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