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眼睁睁地,眼睁睁地——“等等,迦尔纳停下——!”
但她的提醒显然迟了,一群人懵逼地看着迦尔纳笔直地撞上了墙壁,撞出了一个凹陷的坑洞。而迦尔纳本人则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哼,捂着脸蹲了下去:“我……我忘了我不是英灵了……”
不是英灵就不能英灵化——
——自然就没法穿墙了。
芽衣捂着脸,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
……
迦尔纳在床上翻来覆去。
从者不用睡觉,有很多从者仍然保持着睡觉的习惯,但迦尔纳显然不属于这个行列。可如果是人类——睡眠显然就是不可避免的必需品了。然而,迦尔纳复活的第一个夜晚,他却失眠了。
翻来覆去。
翻来,覆去。
一个坚硬的小小珠子硌得胸口疼。迦尔纳悄咪咪地伸手从衣服里掏出一个用绳子悬挂在脖子上的小袋子,打开来,里头藏着一颗晶莹剔透的泪水——说是泪水,但现在已经完全看不出泪水的迹象了,它被高浓度的魔力同化了,虽然仍然是圆润的形状,但其中七彩的光芒闪烁,仿佛藏着世界上所有的色彩。
藤丸立香评价说,这是颗长得猎的圣晶石。
它应当还能充当圣遗物的作用,不知道用这颗圣晶石,究竟能召唤出什么样的从者——但迦尔纳立刻就拒绝了这个建议,相反,他还找达·芬要了一个能够完全抵御他身上的火焰的小包装袋,方便迦尔纳贴身带着。
——按照藤丸立香的说法,达·芬亲压根就是在敲诈,但迦尔纳仍然很感谢达·芬的援助之手,虽然他为此写了好几张完全不同的欠条。
但这都是值得的。
迦尔纳将这颗泪之石按在胸口,突然感觉到无比安心。他无法抑制地回想起,芽衣为他落泪的场景,明明是在哭,然而也在笑,她的微笑闪闪发光,就像是悬挂在天空中的星辰,美得令人心碎。
胸膛里的心就不争气地跳动起来。
——好像一瞬间宇宙诞生,自己所有的一切都膨胀燃烧成了漫天的星辰。
迦尔纳把泪之石重新放在了小袋子里,又翻了一个身,他突然想去看一眼芽衣了。要知道,在这之前,芽衣可是经常晚上睡得不安稳,除非有人抓着她的手——她会乖乖的吗?会不踢被子吗?会不做噩梦吗?会不会团起来就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小松鼠?
一想起来就忧愁得让人睡不着。
但迦尔纳又不能跑过去偷偷看一眼,他要是还是英灵的话,英灵化偷偷跑过去,谁也不会知道,但现在他复活了,又没有什么怪怪的隐身之类的能力,过去的话……一定会被打的吧。
迦尔纳叹了一口气。
他还清晰地记得,芽衣被玛修带着按进女性从者的宿舍时,玛修凶恶煞地转过头,威胁迦尔纳:“迦尔纳先生绝对不能够偷偷摸摸跑进来看啊,那样的话,就和黑胡子先生一样糟糕透顶了。”
她说着,就像是扔垃圾一样,将黑胡子踹了出去。
迦尔纳就和黑胡子两人在门口,相顾无言了好几分钟。良久,黑胡子以同道中人的态度拍了拍迦尔纳的肩膀,开始给他推荐自己的珍藏,又被路过的玛尔达打飞了出去——玛尔达听说了迦尔纳的事迹,对他的态度倒是颇为友善。
“刚刚成为御主,应该很忙的吧?”玛尔达对迦尔纳微笑,“干嘛蹲在这里?……像个被主人抛弃的小狗一样。”
被主人抛弃的小狗?
这是在说他吗?
……可是他并没有被抛弃啊?
“真是受不了这种眼。”玛尔达嘀咕两句,又把女英灵宿舍的门合拢了。迦尔纳不知道做什么地守在门口,守了半个小时之后,藤丸立香这才过来,告知迦尔纳,他的御主注册已经完成了,拥有了自己的门禁卡,可以自由出入大部分迦勒底的房间,还有超棒的全自动单间了。
回忆到这里,迦尔纳再次翻身——
然而,就在这时,迦尔纳敏锐地察觉到房间里多了两个呼吸,一个轻柔,一个粗壮。迦尔纳本能地就要扑向床头去抓自己的武器——然而扑了一个空。他的不灭之刃已经消失了,新的武器达·芬亲还没有制作出来。
“汪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