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的屋子,除了冯姑娘,和经过允许的人能进去,别人都不准进!”
“连我也不可以?”龙飞尘皱眉。
“那是自然。”
龙飞尘俏丽的眼眸之中划过哀伤,冯桥桥一见,道:“没事,让她去隔间睡吧,龙战不会生气的。”
“这……”熊震迟疑,毕竟,主子的脾气并不好,就算对龙飞尘屡次设计恶搞不生气,但有些事情,只是龙战不当回事,并非他没有脾气。
龙飞尘嘴角一动,道:“算了,我就去隔间睡吧,不住他的屋子了,小气鬼。”说着,率先去了那隔间有温泉的屋子。
冯桥桥才要进屋去睡,忽然扑棱一阵,一只鸽子飞了回来,熊震心中一怔,连忙上前,取下鸽子脚上的信笺,然后凝重的盯着隔间的屋门,见没什么反应,连忙将鸽子放飞,就剩这一只鸽子了,可不能再让少爷给吃掉了!
“他怎么样了?”冯桥桥走上前去问道。
熊震看了那信笺一眼,道:“不是主子的事儿,冯姑娘请立刻回去,该是家中出了事情。”
冯桥桥一怔,皱了皱眉,“那好吧。”
回到家中之后,却发现,该是没有出什么事情的,那熊震看到的那封信笺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罢了,既然回来了,那便做点事情吧。
冯桥桥跟白氏打了招呼,然后转回了自个儿屋中,正要坐在桌边翻看最近医书,却忽然感觉到鼻息间有一股十分清淡的药香味,一闪即逝,但十分熟悉,这分明是——
“龙战?”她疑惑的站起身来,想着难道他回来了?是了,熊震的飞鸽怎么可能说家中的事儿?
“是你吗?”
她站起身来,四下查看,却发现无一人影,难道是她昨晚睡的太少,所以现如今出现了幻觉?
想着,她懊恼的垂下头去。
自从龙战离开之后,她便十分想念他,想的思绪溃散,每每看到医书药瓶,都能想到他似笑非笑的邪恶模样,而头疼不已,只得让自己忙碌起来,这一忙,便没了心思再去想其他的事儿,昨日最是忙,等她将一切条理清楚入睡已经是二更,早上又起的早,这几日来可真是累坏了——
嗖!
熟悉的声音响起在屋内,冯桥桥精 一震,低头一看,见腰间所绕的赫然正是龙战那日为她诊脉的金丝线。
“真的是你!?”她惊喜出声,连忙转头看去。
只见素色床帐之后,坐着一个黑衣人影,英挺卓绝,冷酷飞扬,赫然正是龙战。
不等龙战拉动手中丝线,冯桥桥咚咚咚几步跑到了龙战面前,“你什么时候来的?”这话问出,又觉得自己多此一举,也坐上床边,拉着他的衣袖,道:“你这人,来就来吧,还弄什么飞鸽让熊震叫我回来,干嘛不去自己的屋子?”
龙战一瞬不瞬的看着她,黑眸流转,光华璀璨,视线扫过她拉着自己衣袖的小手,轻轻反扣,手腕一动,那缠着她腰间的金线回到了他的手腕,同时,力道所致,也让冯桥桥不由自主的往他身边跌了一寸,堪堪坐在了他的腿上。
“啊!”冯桥桥惊呼了一声,双手扶住他的肩膀,脸上一红,别过头去,“我在问你话呢。”
他不答,只是伸手扶住她的腰间,手臂一收,将她揽入怀中,继而深深的松了一口气,“回来了。”他道。
冯桥桥心中微动,额头贴着他的下颌,忽然感觉心中圆满,嘟囔道:“不是说要两个月吗?这才几天呀……”
“怎么,还嫌我回来的早了?”龙战挑眉,口气有些不爽快,缠着冯桥桥腰间的手臂一紧,彻底将她纳入怀中。
“哪有?”她有些委屈的嘟囔了一声,天知道她最近几天做梦都在想他,也不知道他搞了什么鬼,明明只是很简单的相处斗气,为什么会在她心中扎根了呢?
“你没有?”他的口气有些危险,骨节分明的大手捏住她的下颌,让她抬起头来,“我若迟些回来,江岁宁不是更有机会送钗求亲了?”
温热的吐纳喷洒在她的脸上,冯桥桥撅嘴翻了他一眼,道:“那不是误会吗?我又不知道事情会闹成那个样子,谁知道他……”
龙战眼角一抽:“我早就说过,你却不当回事。”
他点出事实,却也让冯桥桥无言以对,江岁宁每次出现在她身边,帮忙的事情大多是和她妹妹那只笛子有关系,这叫她不误会都难,她又怎么会想到,江岁宁关心她妹妹的事情,是对她有了心思,而不是……
“这么凶做什么,你不是还有个未婚妻?我还没找你麻烦呢!”她板起脸来,同他大眼瞪小眼。
龙战瞪着她,咬牙道:“那不关我们的事儿。”
“可人家却认为关我的事儿,整日来照顾我呢!”想到早上看到西京送来的所谓,阮清嫣准备的礼物,现在龙战又在眼前,她就不舒坦。
“别理她。”龙战皱眉。
“那你也别理江岁宁那件事情。”她讨价还价,一副绝不松口的模样。
“你在跟我讲条件?”
“我是就事论事!”这家伙,回来一句想念的话都没有,就是一顿审问和瞪视,不解风情的臭男人!
龙战高深莫测的盯着她,捏着她下颌的指尖轻轻摩挲,有些细微茧子的指尖摩擦的她皮肤微热,红霞不由自主的染上脸颊,想别开脸,他又不许,只得不服输的瞪大眼看了过去,两手还紧捏着他胸前的衣襟,见他低头靠近,心跳加速。
他……他要做什么?
他会做什么?
这动作,是要吻她吗?是吗是吗?
她屏住呼吸,见他靠的越来越近,心也提到了嗓子眼,虽然两人不是第一次这么亲密,但每一次的接触,总让她脸红心跳,她下意识的要闭眼,却猛然看到龙战眼中那一抹细不可查的促狭和莞尔,想起某次他也是这么靠近,却在紧要关头——
眼珠儿一转,她蓦的一抬头,唇瓣抵住龙战冰凉的嘴唇,轻轻的含住,揪着他衣襟的手,也顺势挂上他的脖子,收紧,青涩的舌尖试探的撩入口中,碰触,舔抵,眉眼含羞的看着他。
龙战只觉心跳忽然一变,随着她迟疑的试探和青涩的缠绵漏了一拍,眼眸之中再也不复平静无波,然而升起惊涛骇浪,捏住她的腰肢,将她更紧的拥抱,启开唇瓣,缠绵瑟瑟,她身上那些悠淡的清香,似乎和他身上的药香混合成一种极为魅惑蚀骨的香气,刺激着他的感官,让他忘记了戒备,忘记了控制自己的心情,甚至忘记了本来只是看她一眼的初衷。
分离又重聚的热情一发不可收拾,他抚着她的脸颊,发辫,下意识的往床上躺了下去,黑衣和素色的床被形成了鲜明的视觉效果,冯桥桥抱着他的脖子越是收紧不松开,眼波迷茫,贝齿轻啃着他的下颌,他一个翻身,换了姿势,“看着我。”
龙战缓缓道,热烫的气息,吹拂过她的唇。
他的注视,动作,跟他的话,霸道凌厉,却透露着不一样的温柔,冯桥桥双眼迷蒙,眼睫微颤,他温热的气息,像是滚烫的液体,流窜过她的四肢百骸。
大手,从笔直的腰线,一路攀升到了胸前圆润,纵然隔着衣物,他所引发的感官刺激,还是强烈的让她轻颤,她眼眸半开,轻哼了一声,诱人又无助。
龙战嘴角缓和,褪去层层冰冷,换上魅惑的笑容。
“想我吗?”他抵着她的唇瓣,用最轻的声音问道。
她无法说谎,循着他的引诱,轻咬着他唇瓣上看不见的伤痕。
“想。”
你呢?
你想我吗?
这个问题,她却没有机会问出来,几乎是她回答之后的立刻,他已经低头吻了她。
香气缭绕,温柔缠绵,交缠拥抱的肢体诉说着几日分离的思念,冯桥桥觉得自己似乎比原来更困了,意识迷惑,周身都被那清淡的药香包围——
叩叩!
门边的轻叩声似乎透过层层云雾,传入了屋中。
龙战低咒一声,率先回,一个翻身,抱起冯桥桥,让她靠在自己怀中急促的喘息。
冯桥桥连连吸了几口气,才回过来,想到自己方才竟然主动去挑逗他,面上大红,着恼的将脸埋在他怀中,伸手抱住了他的腰。
“都是你。”她本是不服气他老是勾挑逗弄他,哪里想到做戏过了头,情不自禁。
他不语,唇角一直是上扬的弧度,顺手为她整理凌乱的衣衫。
差一点,就差一点。
这么多年来,他从未有过这等完全失去自制的情况,甚至连有人靠近,都不知道,不过,这样的经历,却让他觉得,似乎心中有什么东西又填满了些许,暖意盈盈,不复冰凉。
“我……我自己来。”她手忙脚乱,一把扯过衣袋系好,却因为太过紧张着急,连着系了好几次都不成功,这时,门外好死不死的传来呼喊声——
“桥桥,你在做什么?”白氏站在门口,领着西京和阮瑶华,对他们二人连连道歉:“对不起,阮大人,桥桥可能是昨晚睡的太晚,现在只怕是太累了,我进去看看。”
冯桥桥心中大急,连忙道:“娘!你等等,我马上就好了。”
说着,瞪了罪魁祸首的龙战一眼,龙战莞尔,也不生气,拎起她颤抖的小手,接过手中工作,帮她系好了衣袋。
西京高深莫测的笑道:“冯姑娘可以慢慢来,在下不着急。”
冯桥桥翻了个白眼,决定讨厌这个男人到死,赶紧转身,对着镜子整理了下头发,又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一切就绪,连忙要去开门。
哪知龙战竟然故态复萌,一把将他扯入怀中,发出一声低呼!
“桥桥?你怎么了?”
白氏担心的喊道。
“没……没事……”冯桥桥嘴上回答,眼角瞪着龙战询问,龙战唇角微动,凑近她的耳边,“不准走,我要吃饭。”
冯桥桥眼角抽搐,没好气的推开他,耳后还有些泛红,连忙到门口,开了一个小缝,道:“娘,不好意思,我不小心睡着了,怎么了?”
“阮大人和阮小姐想去许大夫那里看看,我来瞧你有没有时间陪他们一起去。”白氏松了口气,说出自己的意思。
冯桥桥皱眉,即便阮风华是大人,她也不是伴游的,况且龙战还在屋中,只怕不是那么好打发的,而且……她才见着他,懒得不想动——
“娘!”冯巧巧从屋中出来,道:“我这才回来,你怎么找大姐带他们去?不是早该认得路了吗?”她本身的性子该是不会这么说话的,只是讨厌西京,且阮瑶华又和楚心弦走的近,便冷言冷语起来。
阮风华笑道:“只是想要找个向导,陪我们一起欣赏茶山风景而已,冯姑娘在茶山住了这么多年,自然是最清楚茶山风景的。”说着,十分有深意的看了冯桥桥一眼。
冯巧巧立时皱眉,这个下流坯子,居然用那种眼光看她姐姐!
“我带你去吧,我姐姐失忆了,有的路记得不清楚,我时常上山,比她清楚的多。”
西京皱眉,半晌道:“这样啊……那好吧。”
“大姐,你多睡会儿,我顺便去茶田看看。”冯巧巧交代了一声,率先出了门,阮家兄妹对着白氏和冯桥桥点头离去。
冯桥桥仔细的看了西京一阵儿,总觉得这家伙有些不对,又下意识的看了阮瑶华一眼,却见阮瑶华怔怔的看着冯巧巧,光莫测,心中一凛,想起战不屈说起的事儿来。
难道这阮瑶华,当真是对西京有不寻常的感情,若是如此,那巧巧不是首当其冲?
“你去睡吧,娘不喊你了。”若不是西京,白氏也不会跑来打扰冯桥桥睡觉。
“嗯。”冯桥桥应了一声进屋,想着晚上一定要好好提醒妹妹,离那个西京和阮瑶华远点。
屋内,龙战躺在床上,闭目,似乎已经睡了。
冯桥桥走过去,坐在床边一看,他眼下暗影深沉,似乎好几日没睡,想着这家伙,大概是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心里瞬间难受了起来,这男人,真是让人无话可说。
“你要吃什么?”她轻轻问。
“随便,你做什么吃什么。”龙战答了一声,眼也没睁开。
冯桥桥见他这样,弯身拉过被子给他盖好,提着他的靴子到床侧放好,想了想,又提起靴子看了下,量了尺寸,才出门去做饭。
厨房内食材丰富,但看龙战的样子,尽管凌厉依旧,可是却难掩憔悴,想了想,便用前些日子做好了粉条和竹笋,清炖了一道汤,又抄了两个小菜,煮了栀子花桂圆粥,一会儿便端了回去。
屋内,龙战睡的深沉。
听到开门的声音,都未曾动过,冯桥桥放下食物,想要叫醒他,但看他似乎很累,又有些舍不得,看了一眼桌上的食物,轻叹一声,脱了鞋子,翻身上床,窝进了他怀中,龙战下意识的伸手,圈住了她的腰。
冯巧巧领着西京他们一路上山,阮瑶华和西京相互交谈茶山风景如何,冯巧巧是一路无语,到了药庐门口,西京道:“二妹妹和许大夫去下棋就是,本公子可是喜爱美人,和那家伙没什么好聊的。”
说完,也不等阮瑶华有所反应,率先转身,状似无意,跟上了冯巧巧的步子。
阮瑶华看了一会儿,忽然眉心一皱,转身进了药庐。
这一路,西京赏景,冯巧巧看茶田,也不搭理他,西京却是偶尔说些无伤大雅的笑话逗弄,倒也相安无事,一众百姓见西京,全是一副见鬼的样子,个个退避三尺。
晚间,冯巧巧看时间差不多了,想要转到小溪边去洗手,眼儿一动,却看到山道上,走下来一妙龄少女,看那样子有些眼熟,再近了之后,冯巧巧有些诧异的蹙眉,这不是阮瑶华的丫鬟吗?怎么在这里!
丫鬟没看到她,一会儿就消失在了山路上,冯巧巧摇头,管他的!蹲下身子去洗手。
咕咚!
一颗不小的石子掉入溪水,在冯巧巧面前溅起水花,她脚下反射性的一闪。
咕咚!
又一颗,冯巧巧一时不查,脚步踉跄,一脚踩空,哗啦一声踩入了水中,蓝色衫子浸湿了半边。
身后响起欠揍的温和笑意。
“幼稚!”
冯巧巧咬牙强忍,才没有立刻转身将那祸害丢进溪水之中,也懒得洗手,直接转身,大步回家去了,竟然是没理会阮风华半分。
她不知道,在她转身离开走了几步之后,阮风华看着眼前被她脚步踏湿的草,长眉轻蹙,又看了一眼那丫鬟消失的方向,眼眸深沉了起来。
嗯,明天元旦,加更一章吧。
正文 v24据说是瘟疫
章节名:v24据说是瘟疫
“你在溪水之中放了什么?”西京进了药庐,便笑意浅浅的对着阮瑶华问。
阮瑶华微愣,眼闪烁:“大哥你在胡说什么?”
见她这幅模样,西京长眉一挑,也不追问,转眼看了她身后的丫鬟一眼,微微敛眉,道:“时辰晚了,你先回去吧,我与楚兄还有些事情要谈。”
“是。”阮瑶华放下棋子站起身,恭敬的行礼转身,从来俏皮的眼眸之中,先是闪过仓皇,竟而变成了愤恨。
大哥这么多年来,从来对她的小动作视而不见,今天,却反倒来问她,那两个女人就那么重要吗?
楚心弦也放下棋子,“你这妹妹,很有意思。”
西京自己斟茶,转身坐在棋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