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影人一使劲,便感觉体内的真气好似百川入海一样,源源不断的被色无戒吸入了体内,此时想控制都难,心中紧张不已,喃喃的道:“这……这是什么功夫?”色无戒方使想起,定是自己体内洗髓经起了作用。只听那白影人又道:“你果然是魔教中人,斩草不除根,果然后患无穷,如今后悔已是晚矣。”最后竟惨然的笑了起来。
色无戒根本听不懂他讲些什么,什么“斩草不除根”什么“后悔已晚。”正待开口问出,只听那白影人怒吼一声:“今日看来是我何笛羌的祭日,既然躲不过,那只有跟你这个魔头同归于尽,免得你再出去危害江湖。”
色无戒越听越觉莫名妙,心道:“他叫何笛羌,看来我猜错了,他并不是华山派空余道长。他一直念念叨叨着什么‘魔教、魔头。’此间到底存在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刚想到这里,只觉胸口又是一痛,那白影人的五指就好似钢爪一样,抓的整个胸口生痛,若不是洗髓经正在慢慢的耗尽他的内力,只怕这时的胸口已经被他抓出了五个洞。
色无戒一惊回,腰一扭,双腿借着腰力从左往右一旋,只听咔的一声,双腿顿时将利剑拦腰扭断,色无戒就借着这力道,左腿踢开那白影人断剑的左手力道,而后右腿猛得向上踢中了胸前的一只手。那白影人只觉右臂震得厉害,似乎都要被震断一样,可却不肯松手,明显就是不要命了。
色无戒没有借力之处,身体开始下落,除非使出全力将那白影人的右手弄断,否则自己的胸口非被抓出五个洞不可。可色无戒根本就没伤他之心,更不知道是敌是友,如今只道:“你还不快放手。”那白影人狠狠的道:“休相,除非我死了。”色无戒见他口气如此坚决,他再仁慈,也不能不顾自己的性命,只道:“那好,那我就只有全力以赴了。”
两腿刚一落在地上,顿时又跳了起来,两脚尖此起彼伏的踢击那白影人的胸口。那白影人只觉胸口好似被铁块猛得捶击一样,每被赐一脚,热血便翻涌不已,喉头一甜,从嘴里喷了出来。色无戒连续踢了十脚,那白影人也足足吐了有十口血,断了两根肋骨,若不是他用内力抵御,恐怕早已经不济而死。
色无戒见雪白的甬道里,散满了那白影人的鲜血,看了也觉同情不已,只道:“老前辈,我看你是认借人了,我不是你所说的魔头。你快放手,不然你会死的。”那白影人哈哈大笑,道:“魔头就是魔头,你们杀人如麻,何必在这里假慈悲?我贪生怕死,躲在这寒冰洞里,到头来却还是躲不过。哈哈哈……”又是吐出一口鲜血。整个身体都被踢飞了起来,最后终于支持不住,手一松,整个身体向前摔出数丈。咔咔两声,身体又断了两根肋骨,甜意又袭上心头,一侧头,一口血喷在冰壁上,将冰壁染的殷红一片,鲜血顿时被凝结在了冰壁上,看了不由的使人心寒。
色无戒的心跳极速上升,却迟迟不肯稳定下来,胸口的衣服已被抓破,朝胸口一看,胸口只被抓出了五条血痕。转头看时,只见长达数十丈的冰甬道,几乎染满了鲜血,白红相映,不知是什么一副场景。再看了一眼那白影人,只见他慢慢的爬了起来,可不知是不是太滑的原故,又再摔倒在了地上。色无戒一伸手,想去扶他,可不知为何却没有行动开,更不知说些什么。
那白影人连续站起三次,可三次都又再摔倒,最后终于是精疲力尽,再也站不起来了。如今冰壁被鲜血所染红,已不单单只是白色,色无戒也便能看清楚他的样子,只见他满脸皱纹,年纪确实超过了八十,样子削瘦,尺许长的胡子连着眉毛。让人一看,就起尊重之情。
色无戒看他如此样子,不可相信他的力道那么强劲,更不可相信他被踢了十几脚,还能有命在,不由的道:“老前辈,你真的是误会了,我真的不是……”那白影人打断了他的话,只道:“你住口。呵……呵,你刚才使的是不是少林七十二艺的‘足射功夫’?”
色无戒见他知道“足射功”不由的愣了一下,只听他又喃喃的道:“足踢砖石练脚功,白昼踢挑练不停。前人流传足射功,历代武僧用苦功。秘传如法练在身,云游八方全群雄。严惩恶霸徐暴徒,济困抚危救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