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舒紫鸢这疾声厉色又伤心难过的控诉,曲宛若的眼眸里划过一抹阴森森的恐怖之色,然后则是不以为意的抿唇冷冷的一哼笑:“是吗?那也要看她有没有这个本事!她真以为皇上将她指婚于安逸王爷,她便高枕无忧,可以眼高于顶,仗势凌人呢?我倒是要看看她有没有这个本事!”
“娘,你有对付她的法子了?”舒紫鸢略显有的些半信半疑的问道。
曲宛若轻轻的一拍她的手背,“鸢儿,你最大的缺点便是有些急燥,沉不住处气。若是你能与舒清鸾那小蹄子般这么沉得住气,那么她绝不会是你的对手。你一定要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形无色于脸上。就算笑的再一脸段优雅,也不能将你内心的真实感受表现在你脸上。你是要进宫的,太子是储君更是将来的天子。你虽然现在没名没份的进宫,但是就凭你是舒赫的女儿,还怕皇后不给你一个名份吗?这次让你没名没份的进宫,只是想对你小惩而已。毕竟,你不止让皇后脸上无光,更是让皇上觉的是你教坏了太子殿下。所以,没名份只是暂时的。皇上的江山还要靠你爹帮他扛着,皇后的凤椅还要靠你爹帮她稳固着,太子殿下的储君之位同样还要靠你爹拢络着满朝大臣。若不是你爹与满朝文武百官的关系,太子殿下又岂能如此称坐他的储君之位。安逸王爷向来没有放弃过要夺回太子之位。所以,皇后才会有意拉拢宁国公府。就算真立了百里飘絮为太子妃,也绝不会亏了你。你现在是没名没份的进宫,但是娘敢保证,百里飘絮被立为太子妃之日,就一定是你被立侧妃之时。侧妃与太子妃仅不过只是那么一步之遥而已,只要你有那个心计,有那个本事,你还怕坐不上太子妃这个位置吗?”
舒紫鸢眉头微微的拧了一下,一脸的深沉,眼眸里闪过一抹阴森中带着狠戾,“舒清鸾,我不会让她得意的太早的。她害我的,我全部都会让她加倍的还给我。”
曲宛若会心的抿唇一笑:“还有一点,你也要小心的记于心中。他日你进宫,你的敌人不光只是一个舒清鸾,还有一个百里飘絮。但是百里飘絮与舒清鸾是表姐妹,虽然不见得沈惠心有多待见舒清鸾,也不见得百里飘絮会与她姐妹情深。但是却也不排除她们俩为了对付你而联手。所以,你要么先舒清鸾一步与百里飘絮成达共识,要么你就只能放下身段暂时与舒清鸾姐妹相称。为管怎么样,你都不能两面受敌。但是,有一点,你却是比百里飘絮占了优势上风,那便是你比她先进宫,你比她先成为太子殿下的女人。所以,你一定要趁着这段日子,在宫中打好了基础,一定要让皇后对你有所偏坦。也一定要让皇上一改之前对你的意见。还有,你一定要先于百里飘絮一步怀上太子殿下的子嗣。”
一说到子嗣两字,舒紫鸢的手情不自禁的抚上了自己的小腹处,然后突然之间又似想到了什么。一脸惆怅的看向曲宛若:“娘,你肯定那碗药里一定不会有斑马蝥?”
老太太明明说的那般的斩钉截铁,大有一副非得弄没了娘肚子里的孩子不可的样子,又怎么会没有斑蝥呢?
舒紫鸢略显的有些怀疑。
曲宛若重重的一点头,十分肯定的说道:“一定不会有!我了解老婆子,这不过只是她做给舒清鸾看看的样子而已。我这肚子里的可是你爹的骨肉,是相府的长子。除非她想与你爹母子反目,那么她才会这般做。但是她不会。她这辈子最在意的便是你爹这个儿子,若不然,她也不会与我面和心不和的维持了这么多年。就算当年沈兰心母子同毙,她都没拿我怎么样,因为她在意你爹这个儿子的感觉。所以,今天,她更不会拿我怎么样!”
“可是,她当前爹的面说你肚子里的孩子月份不符,这不是摆了在告诉爹,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爹的!”舒紫鸢愤愤然的说道,对于老太太这般的指控,很是愤怒。
曲宛若却又只是不以为意的一抿唇浅笑:“你觉得你爹会相信?如果你爹是这般听信于人,耳根子这般软的话,他又怎么可能这些年来由着我们这般的对待舒清鸾?”
舒紫鸢突然之间全完的明白过来了,但是却还是有那么一点的担忧:“孙太医为何要这么说?”
曲宛若的眼眸里划过一抹阴森的恐怖:“那就是孙太医已经不是自己人了,已经被舒清鸾那个小贱人给收买了。或许,当初绮云那贱人小产时,孙太医便已经被她们收买了。”
舒紫鸢双眸大睁:“那……岂不是说她根本就没有怀孕!那何来小产一说!”
双眸紧紧的握成了拳头,曲宛若的眼眸里再度划过一抹骇人的杀气:“绮云,季扶柳,你们等着,我会让你们为此付出代价的!真以为舒清鸾可以护着你们一辈子吗?舒清鸾,在这个相府,还不是你说了算的!”
……
兰心院
“小姐,你猜的一点也没错,曲宛若根本就没有疯,是装疯的。”舒清鸾正十分有雅兴的陪着沈之轩下着围棋,便见着如画迈步走来。
“是吗?”舒清鸾一脸波澜不惊的浅笑,“意料之中。”
正97 老太太的后知后觉
章节名:o97 老太太的后知后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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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这事就这么算了?”初雨一脸略显的有些不甘的看着舒清鸾问道。
舒清鸾抬眸望一眼初雨,然后视线停在了沈之轩与沈云氏的身上,对着二老抿唇露出一抹嫣然的浅笑:“外祖父,外祖父,不早了,鸾儿送二老回房歇下吧。”
沈之轩与沈云氏从椅子上站起,对着她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意,沈云氏更是轻轻的拍了拍舒清鸾的手背,一脸疼爱的说道:“我们知道你做事有分寸,不过还是要自己小心着些。”
舒清鸾浅着点头:“嗯,鸾儿知道。”
说完小心扶着沈云氏朝着他们的卧房走去。
初雨与写意对视一眼,脸上依旧浮着那抹淡淡的不解之色。
写意回以她一抹浅笑:“小姐心里有数着呢,你啊就别瞎操这份心了。我们只要按小姐吩咐的去做就行了。”
初雨一个恍然大悟,对着写意抿唇会心一笑:“谢谢写意姐姐。”
写意浅笑摇了摇头,转身走出了屋子。
……
夜
一片寂静
一轮弯弯的浅月高挂于夜空之间,倾洒下一层淡淡的朦胧之色。
一抹人影迈着灵敏的步子朝着史姨娘的荷芬院而去。
不消片刻,便又从荷芬院离开。
看不清她的正面,透着朦胧的月光,只能淡淡的看见她巧小的身子着一袭粉桃色的衣裙,然后快速的消失于夜色之中。
平静的夜恢复如常,凉凉的晚风拂过,发出树叶间轻声摩挲的细碎声。
文源阁
老太太躺于床上,突然之间一个猛的坐了起来,脸上大滴的汗水往下滴着。几缕花白的银发湿答答的紧贴于她的脸颊上,然后是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来人!”老太太对着门口处一声喊。
“老夫人!”陈嬷嬷与赵嬷嬷应声而入,仅在里衣外披了一件外衣,甚至都还没来得及穿上,大步的朝着老太太的床头走来,“有何吩咐?”
二人异口同声的问着老太太,然后是伸手扶起坐于床上的老太太。
在二人的挽扶下,老太太从床上下来,赵嬷嬷赶紧的拿过一方锦帕拭着老太太额角脸颊上的汗渍。
老太太却是在屋内来回的转着圈,浑然有些不知要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就只是那般在原地转着圈圈,脸上则是一脸的深沉与肃穆。
布满皱纹的双手不断的揉搓着,嘴里似乎在念叨着什么,但是陈嬷嬷与赵嬷却是完全听不懂她在念叨什么,只见着她的双唇一张一合着。
“老夫人,发生了什么事?”见着老太太这一脸的心不安理不顺的样子,赵嬷嬷与陈嬷嬷对望一眼,然后陈嬷嬷一脸担忧的看着老太太问道。
老太太突然之间回过来,深沉的双眸直直的望着陈嬷嬷与赵嬷嬷,眉头深拧:“突然之间觉的好像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总感觉心口闷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气,陈嬷嬷去叫相爷来一趟。我总感觉这事与他有关。”
陈嬷嬷赶紧对着老太太一个鞠身,“是,老夫人,奴婢这就去请相爷。”说完转身迈步,却又是想到了什么止步,将自己身上的衣服穿戴整齐,然后又是将自己那一头黑白相间的头发,简单的挽了个发髻,这才迈着步子离开。
赵嬷嬷同样赶紧将披于身上的衣服穿好,亦是挽了个简单的发髻后,开始为老太太着衣,梳髻。
老太太坐于铜镜前,依旧眉头深拧,双唇紧抿。
“你说,这小九到底这么来一趟到底是用意何在?”老太太对着铜镜问着站于她身后的赵嬷嬷,“是不是一开始我们就错了,其实小九并不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赵嬷嬷一边梳着老太太的发髻,一边回着老太太的话:“老夫人,若九姑娘真是安逸王爷的人,那我们岂不是如曲姨娘说的,引狼入室?”赵嬷嬷的脸上同样有着隐隐的担忧。
引狼入室四个字在老太太的心头重重的一击,微微的一转身,抬眸望着身后的赵嬷嬷:“你也这么觉的?”
赵嬷嬷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双眸略显有些慌张的望着老太太:“奴婢……”
老太太摇了摇头:“也不必这样慌张,我知道你也是实话告诉我。或许当初真是我做错了,可是我怎么都想不通,小九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赵嬷嬷小心翼翼的看着她说道:“如果说,当初九姑娘是存心为了接近于老夫人才接近老夫人,那么是不是就可以解释了?”
老太太突然之间似是完全想明白了,瞪大了双眸一眨不眨的仰望着赵嬷嬷:“你的意思是,她这么做就是为了接近我们,进入我们相府?就是为了与鸾儿有个照应,让鸾儿有个人帮着?”
“奴婢觉的这般解释是最为合情合理的。”
老太太的眼眸里划过一抹深深的阴森,透着一股凌寒。
“如此说来,安逸王爷早已与鸾儿对上了?”突然之间又似想么了什么,“那日相国寺,是不是除了宁国公府的还有安逸王爷与安宁公主?”老太太问着赵嬷嬷。
赵嬷嬷点头:“据奴婢所知,那日三位小姐与曲姨娘还有云姨娘是一道前去相国寺,是接老夫人回府的。确实遇着了宁国夫人,而且安逸王爷与安宁公主也确实前往相国寺。巧合我们又是那日下寺回府,而九姑娘是跟着我们一道回府的。老夫人,该不会是大小姐就是在那日与安逸王爷还有安宁公主便是达成了共识?可是,这又怎么解释九姑娘于她之前就已经跟我们回府了呢?”赵嬷嬷一脸疑惑不解的看着老太太。
老太太阴阴沉沉的冷冷一抿唇,眼眸里尽是挥之不去的凌厉与骇意:“若这便是安逸王爷提前安排好的一切呢?皇上对鸾儿的态度向来与众不同。”
“所以,太子殿下悔了与大小姐的婚,正好是帮了安逸王爷一个大忙。”赵嬷嬷接着老太太的话往下说。
老太太冷笑,一脸的深沉:“看来,这个安逸王爷果然心机深城,城府仍深。又或者就连曲宛若母女俩设计于鸾儿一事,也早在他的算计之内。不然,又岂会有这么多的事情发生?更还有一种可能,那便是,在这之前,他与鸾儿之间便已经达成一至。曲宛若母女对鸾儿的设计,不过只是作为他们之间的一个跳板而已。赫儿却是傻傻的看不出他们之间的深沉与暗算。而太子更是成了鸾儿的一个垫脚凳,说不定就连皇后也在他们的设计之内。好一个心机深沉的大小姐,好一个深藏不露的安逸王爷。”老太太说到最后这两句话时,那眼眸里流露出来的愤怒无疑表露着此刻,她对舒清鸾的怒意,以及对南宫樾的不悦。还有对着曲宛若的恨意。
若非曲宛若一心想着要害舒清鸾,又岂会被舒清鸾与南宫樾反将一军,以至于连累到了自己的儿子。两天之后便是舒清鸾与南宫樾的大婚,这个婚事显然已成定局,谁都无法改变。只怕今后安逸王爷的地位会越来越稳固,而太子殿下只怕是岌岌可危了,就连皇后只怕也是要受连累。若皇后与太子出事,那么舒赫还能置身事外,独享其身吗?舒家还能稳立不倒吗?
如此想着,老太太的心越来越沉,那眼眸内的怒意更是越来越深。大有一副恨不得掐死了曲宛若,以泄她的心头之愤!
“母亲深夜找儿子前来,可是有何要事?”舒赫的声音传来。
“奴婢见过相爷。”赵嬷嬷对着舒赫鞠身行礼。
舒赫摆了摆手,示意赵嬷嬷无须多礼。
老太太对着赵嬷嬷挥了挥手,赵嬷嬷很识趣的一欠身,朝着屋外走去,然后则是顺带的将屋门关上。
屋内仅留下老太太与舒赫母子二人。
“盘问过孙太医了,孙太医可是给了你答案?”老太太指了指她对面的一张椅子示意舒赫坐下,一脸肃穆的看着舒赫问道。
舒赫面无表情的望着老太太:“儿子觉的,孙太医的话完全不可置信。”
倏的,老太太凌厉的视线如两束利箭一般的直射向舒赫:“为何这般说?”
“第一,母亲也是过来人,宛儿的肚子像是六个月的肚子吗?”
老太太张嘴,舒赫却是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继续接着自己往下说道:“第二,六个月前,母亲风寒一个月有余,宛儿日日服侍于母亲跟前。母亲觉的她有这个机会?”
老太太的眉头拧的更深的,因为舒赫说的是事实。
确实那一个月,她重风寒。她与曲宛若之间向来都是面和心不和。虽然,两人都看对方不顺眼,但是为了不让舒赫对她另眼相看,也是为了在舒赫面前竖好好形像。那一个月,曲宛若确实是日日在她床头服侍着。不曾离开过半步。
然后再是,风寒好了之后,她才动身去了相国寺,祈福。
如此想来,说曲宛若的肚子六个月,那是绝不可能的。
突然之间,老太太又是想到了什么。
对了,第一个与她说曲宛若的肚子与月份不符的,是九九。
就因为卿九九?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