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也不按照顺序将自己的徒弟一个一个介绍给忠义王 而是直接对无情说“无情 你不是总想知道你的身世么 ”
众人都愣住了 无情更是一惊 心想“师父怎么突然提起我的身世 难道和眼前的这位忠义王有关系 ”想着 上下打量起忠义王來
这个忠义王四十有余 一袭青衣 两鬓略白 不怒自威 不像人们臆想中的达官贵人一般骄奢浮夸 反而身材健硕目光炯炯 一看便知胸怀天下
萧潇突然蹦出來 小心翼翼的说“无情和忠义王长得有点像 难道 ……”
庄凡静看了萧潇一眼 萧潇立刻捂住嘴 站到无情身后
忠义王微微一笑 这笑容并不让人觉得亲切 反而觉得此人便是天生的领袖 对他只能尊重不能亲近 “无情 本王只是你的叔父 你的父亲乃是当今天子 ”
时间好像停在这一刻 所有人脑子里不断撞击的都是一句话“无情的父亲乃是当今天子 当今天子 ”
无情也似晴天霹雳一般 不自觉的握紧双拳 恍然“王爷 这种事不可以乱说 ”
忠义王见无情不信 回过头对屋里说“出來吧 ”
只见从屋内婷婷走出來一门女眷 从她的容颜及身形上看 应该是三十不到 但是头发却已经白了将近一半 这女子穿一件浅水蓝的裙 长发垂肩 用一根水蓝的绸束好 玉簪轻挽 簪尖垂细如水珠的小链 微一晃动就如雨意缥缈 上好的丝绸料子随行动微动 宛如淡梅初绽 未见奢华却见恬静 眉清目秀 清丽胜仙 有一份天然去雕饰的自然清新 尤其是眉间唇畔的气韵 雅致温婉 观之亲切 表情温暖中却透着几分淡淡的漠然
所有人都认不出她 只有无情知道 这不是别人 正是每日在二进院疯疯癫癫脏兮兮乱糟糟的傻姑 无情从小看着她的眼睛长大 无论她的样貌如何变化 这一双清澈透明的眼睛却始终改变不了
无情一步上前拉住傻姑的手 激动的说“傻姑 你的病好了 ”
傻姑看着眼前玉树临风的无情 泪流满面 已经哽咽不能言 只是一味的点头
忠义王见此情景似乎有些许不耐烦 催促傻姑“娘娘 请您把实情告诉殿下吧 ”
众人一听忠义王叫傻姑娘娘 心中都已经明了 这个傻姑便是无情的母亲 想想这一个普通的山庄 居然住了一个娘娘和一个皇子 真不知道接下來还会发生什么
傻姑看着无情期待的眼 知道无情从小到大对自己都是十分信任 想想自己居然骗了他这么多年 每一天看着他长大 陪在他身边却不能与他母子相认 让他多年來都在为自己的身世之谜而发愁 渐渐变成了这样少言寡语的性格 心中十分愧疚 居然一句话也说不出來
忠义王见傻姑哭的伤心 只好代傻姑说明事情的來龙去脉 “殿下 她不叫傻姑 她也从來沒有病过、沒有傻过 您眼前的人叫邱梦琪 她便是您的生母 是圣上昔日最喜爱的妃子 ”
无情听完忠义王的话 再看傻姑沒有要反驳的迹象 知道忠义王所言非虚 于是渐渐松开紧紧握着傻姑的双手 一颗心渐渐冷却 双眼涣散的看向远处 面无表情
萧潇和无情曾经在寒崖洞谈起过他们的身世 本身就是孤儿的萧潇比任何人都能了解无情心中想要找寻亲情的那份冲动 她知道无情有多在意被自己的父母抛弃 就算他嘴里不说 但是他一直都在期盼抛弃自己的父母有一天能够良心发现 回來寻找他;她知道只要是那么一点点的温暖和关怀 都可以让无情心里激荡许久;她知道邱梦琪这种做法对无情來说伤害有多大 比抛弃他不要他还伤他的心
萧潇只是不明白 一个母亲怎么会做到这样心狠手辣 怎么能做到每天看着自己的孩子在自己眼前活着 却十九年來都沒叫过他一声“孩子” 十九年來都沒对他说过“我是你娘”
想到这里 萧潇也不管是否会受到师父的指责 激动的声音都有些发颤的问“既然沒疯 这么多年为什么不和自己的儿子相认 你知道无情多想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么 你知道无情多想知道自己到底哪里不好 才会被父母抛弃么 你知道他多想体会一下父母的爱 哪怕只有一次 只有一次也好啊 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欺骗他十九年 隐瞒他十九年 ”
正文 117 妃嫔之争
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
萧潇说道最后已经泣不成声 她说的不只是无情 也是她自己 她很想知道她的父母为什么会把她放在孤儿院的门口 他们为什么不要她 为什么这么多年來都不寻找她 他们不爱她么 不爱她为什么生下她 萧潇最生气的不是她的父母这样不负责任 而是自己心中对如此不负责任的父母的不是恨 而是满满的期待 满满的期待
如果有一天 他们真的能找到自己 自己能对着亲生父母叫一声“爸爸 妈妈” 该有多好……
萧潇的每一句话都说中无情的心声 无情的心撕裂般的疼痛 脸上却不作任何表情 他越是那样沒有哭泣、沒有责备、沒有抱怨的站着 邱梦琪的心越痛 最后索性跪在无情面前 大声哭喊着“娘对不住你……”
无情愣愣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邱梦琪 慢慢的也跪下去 咬着嘴唇将邱梦琪抱在怀里 轻声安抚“都过去了 这些年我活的很好 你不用自责 ”
有泪从无情的脸颊划过 他快速的偷偷将眼泪逝去 然后便像什么都沒发生一样 嘴角勾起一丝罕见的微笑 温柔的说“至少我知道这么多年 你沒有真正的抛弃我 你一直在我身边陪着我 你不说 一定有你的苦衷 我不能骗你说我不怪你 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会原谅你 ”
听完无情的一番话 邱梦琪哭的更加痛彻心扉 萧潇也一头扎在无尘的怀里痛哭起來
过了大约有一盏茶的功夫 众人都平静了下來 无情将邱梦琪扶起來 按照师父的吩咐扶她进正殿休息 萧潇等人也都跟了进來
忠义王看着无情“现在本王就将娘娘从皇宫沦落到此处 并装疯卖傻那么多年的原因详细的告诉你 ”
邱梦琪 琪妃 本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妃子之一 二十年前她同岚妃同时有了身孕 当时皇后刚刚驾崩 后位悬空 皇上答应两位妃子 若是谁能生下大皇子 皇后之位便是谁的
琪妃只一心想要生下孩子 并沒想过要做什么皇后 争什么太子之位 岚妃却容不下琪妃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暗中计划筹谋
岚妃娘家位高权重 在宫外几次栽赃嫁祸邱家 害的皇上以为琪妃的弟弟酒醉泯人道 施暴于良家女子 然后又杀人放火;岚妃的父亲又在朝堂上参奏琪妃的父亲 说琪妃父亲不满意皇上对琪妃弟弟的处决 不尊重圣上 实属大逆不道 岚妃在宫中也时刻都不安分 不是说琪妃床下藏了什么诅咒之术 就是冤枉琪妃在她的饮食中下毒
琪妃家世卑微 人又少言寡语 不善辩解 皇上最一开始还偏袒琪妃 时间久了也就渐渐烦了 便索性让琪妃移步翠庭轩去住 让她“沒有什么事便在这里好好养胎 不要四处走动了 ”
也许是看清了帝宠无常 也许是琪妃沒有其他后宫女子那样在意荣辱地位 又或者琪妃的心里一点都沒有皇上 相比以前每天战战兢兢的生活 琪妃更喜欢软禁后的悠闲自在 这让一心想要除掉琪妃的岚妃怒不可赦
终于岚妃编造了一个琪妃同侍卫私奔溜出皇宫的假话 并且找到了许多不知道从哪跳出來的知情人士和目击者 将琪妃如何在很久以前便和这个侍卫眉目传情 偷偷摸摸这种莫须有的事说的天花乱坠
皇上虽然不甚相信 但是怎奈岚妃已经将琪妃偷偷运出皇宫 皇上活不见人 死不见尸 不能亲自和琪妃对峙 身边的人又一味陈述琪妃的行为 一面之词听的多了 皇上便也动摇了 于是一边对外宣称琪妃疾病发作 救治无效 薨;一边命人暗中追查琪妃下落 找到后带回皇宫听候发落
岚妃的人将琪妃偷运出宫 本來打算找一处几位僻静的地方将琪妃连同肚子里的孩子一起灭口 谁知被琪妃从车里逃了出來 众人一路追到一处悬崖峭壁 琪妃知道无论如何都是一死 于是心一横 从悬崖上跳了下去
众人绕道下山找寻琪妃的尸体不着 但心中都断定 琪妃娇生惯养不会武功又大着肚子 从这么高的悬崖跳下來必死无疑 于是找了几天沒找到后也就不再寻找 回去谎称已经亲手将琪妃解决
怎知 琪妃命不该绝 掉下去的时候几番被树枝刮到 最后又落在一处一人高左右的草丛中 正巧被四处寻药救妻的庄凡静看到 千里迢迢将琪妃从京城带回山庄进行救治 不但保住了琪妃的性命 就连同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得以保全
琪妃将自己的事情合盘对庄凡静讲出 并希望庄凡静能帮自己保守秘密 她希望自己的孩子能远离皇宫 远离那种朝不保夕的生活 又怕有朝一日自己被人找到连累了自己的孩子 于是一直假装疯傻妇人 躲在无情背后照顾他 关心他 自己每日都忍受着看见儿子却不能相认的痛苦 却沒有人知道
此番忠义王从京城前來拜访 跟庄凡静叙旧 却意外的认出了傻姑 傻姑被迫无奈 只好自露身份
无情等人听完忠义王的陈述 都唏嘘不已 为琪妃这些年來所受的苦感同身受 无情更是抱着痛苦不已的琪妃暗自啜泣
只有孔雀 隐隐的觉得事有蹊跷 却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 只可惜她这个月的仙法已经用过三次 无法用法术知道这个忠义王是不是在撒谎
忠义王向无情等人解释傻姑这些年保持缄默的苦衷时 庄凡静早已经迫不及待的拿着优昙花和九转狼人丹去炼丹房里制药了
这是庄凡静自己研制的药方 根本沒有人知道可不可行 也从沒有人试过 他却坚信这一次定可救回爱妻 发了魔一样相信自己研制多年的秘方再加上这两样起死回生的药 就真的可以让一个死去已经二十年的人再复活
庄凡静一心炼药 不理、不听也不看任何其他的事 他在药房三天三夜沒吃沒喝沒休息 终于在第四天一早打开房门 手捧一碗药走向那个装着萧潇的暗格
人如果有什么信念支撑着 便是再苦再累也精抖索 但万一这个信念垮掉了 人便像漏了气的气球 瞬间生气全无 涣散不堪一击
正文 118 火烧山庄
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你就知道了。
这几天里无情和琪妃几乎天天一起 无情虽然话很少 琪妃大多数时间里都在哭 但是只要两个人能看见彼此就会觉得很安心 恨不能将这十九年來失去的母子之情瞬间都偿还给对方
众人看见庄凡静进了暗格 都好的跟了进來 庄凡静也沒有阻止 此刻的他用萧潇的现代化讲就是“打了鸡血一样” 脑海里除了“萧潇马上就要醒过來了 我很快就又可以见到她了” 再无其他
庄凡静将药一勺一勺的送到萧潇嘴里 一个逝去二十年的人 怎么可能再做吞咽动作 更何况那些药早已经被孔雀换了
当众人都在或好或怀疑或期盼的时候 孔雀却早已经知道结果 结果就是 庄凡静除了失望什么也得不到
果不其然 当庄凡静费了无数心血熬成的药顺着萧潇的嘴角流下 弄脏她雪白衣服的时候;当庄凡静无论怎样也不能让萧潇将他认为的丹妙药吞咽到肚子里的时候;当他终于知道所谓的起死回生不过是一个美丽的幻梦 他的萧潇死了便是死了 再也回不來的时候 庄凡静终于撑不住了
他先是无声的哭泣 泪水滴在那更本不起任何作用的药里 他一直以为萧潇还能起死回生 所以一直不觉得萧潇离他而去 但是现在 爱人真的沒有了
庄凡静失去的不只是爱人 还有坚持了二十年的信念 做了二十年的事情突然变得沒有任何意义 或者说浪费了二十年的时间來做一个完全不可能的梦 这是任何一个人都难以接受的事实吧
庄凡静哭着哭着 突然打翻手中的药碗 一改往日对亡妻温柔备至的态 手握着亡妻的肩膀 剧烈的摇晃起來 声音里满是嘶哑“萧潇你醒醒 你已经睡了二十年了 难道还不够么 你醒來看看我 看我已经为你愁白了头发 变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
庄凡静情绪越來越來激动 说到最后干脆将碗往地上一摔 对着亡妻大喊“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好 你不醒 你不醒……我便让你永远不能醒來……”
庄凡静说着双袖一挥 屋内数百盏蜡烛都从烛台上掉下來 火苗溅到床单上 顺着雪白的床单烧着了萧潇身上纤尘不染的衣服
萧潇、无尘、无止和傻姑马上上前劝阻 忠义王和孔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无情虽然也着急心疼 但是他知道此刻的师父是谁也阻止不了的
果然 庄凡静看见萧潇等人欲上前救火 大呵一声“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这里是我庄凡静的山庄 我要烧变烧 谁敢拦我 ”说着 双手一番 掌风四起 屋内的火遇风燃烧的更旺了
山庄内的房子都是用木材建造 火势很快便吞噬了整间屋子 大火蔓延整个凡镜山庄 将这往日清幽娴静的地方变成一片炽热的火海
众人无法阻挡庄凡静 也无法阻挡火势的蔓延 只能想办法劝说庄凡静从这火海中逃出來 可是他只是对着这一片火海大笑大叫 好像要将这二十年來积压的所有情绪在此刻都倾泻出來 对众人的劝说和拉扯完全无动于衷
这是不知道从哪突然窜出來一个人 等众人看清时他已经和庄凡静打了起來 一边打还一边骂“你个老不死的 现在是要死了么 你赶快从这火里给我出來 不然咱俩都烧死了 ”
原來是之前逃走的老顽童 他虽然一千一万个不愿意看见庄凡静 但是仍旧好想知道他能不能救活自己死去二十年的爱妻 等他快到山庄的时候就遥遥看到山庄那燃气熊熊大火 他施展轻功感到跟前时 就看见庄凡静站在火海里又笑又叫 谁的话也不听 谁拉打谁 想要将自己活活烧死
老顽童虽然总说讨厌庄凡静 可真的有难时 却只心疼他是自己师弟 于是也不顾自身安危 和庄凡静的四个弟子一样都纵身火海中 想要将庄凡静拉出來 但偏偏他又不会劝人 心里又生气 所以直接和庄凡静打了起來
无情等人一看是老顽童 心中像吃了一个定心丸 既然师伯肯帮忙 和他们几人之手还是能打赢师父的 眼下只好将师父先打晕了 然后才能把他从火海中救出來
四人此时都想到了一起 也不再拉扯或者劝说庄凡静 都跟着老顽童一起同庄凡静打了起來
可是四个徒弟以及老顽童都怕真的伤到庄凡静 所以处处手下留情 也不敢用兵器 而庄凡静则是招招痛下杀手 他此刻已经志恍惚 分不清敌我了
老顽童打着打着突然意识到 这不就是当日他在水底下看到的第二个幻想么 沒想到他真的和庄凡静打了起來 当下一害怕 一个不留被庄凡静重重一掌打在小腹 当即吐出一小口鲜血
几个徒弟看见师伯受伤 师父又不肯随他们出來 火势更是越烧越旺 琪妃在外面还哭天抢地的呼唤无情 想要冲进火海却被忠义王拦住 正当所有人都一筹莫展的时候 突然有道白影从黑暗中穿过 带着庄凡静和老顽童眨眼睛消失众人的视线中
萧潇等人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來发生了什么 师父和师伯被一个白衣人带走了 可是这个白衣人长什么样子、从哪里來的、带着师父去了哪里 谁都不知道 刚刚发生的一幕跟几个月前在碧水山庄6镇天夺走无情手中的碧水宝剑一模一样 更难的是 上一次是带走一把剑 这一次却是带走两个大活人 而且是武功高强的庄凡静和老顽童
众人看都看不清那人 更别提追了 不过师父总算是从火海中逃了出來 不管他现在在谁的手中 想要杀了庄凡静 到底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萧潇等人远远的看着那个曾经宛如世外桃源一般的凡镜山庄就这样毁于一旦 心中唏嘘感慨不已 但是相比山庄 他们更担心的是突然消失的师父师伯
正文 119 开启新章
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
庄凡静和老顽童被那道白影瞬间带走 根本沒有反抗的机会 待两人看清那人的长相 不禁都惊得出了一声冷汗
庄凡静的智瞬间清醒了 而且似乎看到了希望
老顽童则是吓得直接尿了裤子 一边害怕 一边还在心里庆幸 还好沒有人看到我尿裤子 不然被别人说出去简直要笑话死我了
只听庄凡静和老顽童都用从未有过的害怕却尊敬的口吻对那人说“师……师父 ”
良久 老顽童补上一句“师父您不是死了么 那……那您现在是人是鬼 ”
被庄凡静和老顽童称之为师父的人将庄凡静和老顽童都放在地上 头也不回也不说话的在前面走 说是走 但是他的速度简直可以用飞來形容 脚步带起的风卷的落叶满天?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