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牧正了正脸色,不再逗她:“他回去了。”
什么嘛。招呼都不打一个。
阮棠看着远处漂浮的几朵白云,小脸有了一丝郁闷。
“你一上车就睡了,这可怪不了他。”阮牧像是有读心术一般,瞥见她的脸色后,开口替唐桉说话。
撇撇嘴,阮棠没再说话,继续打盹。
简丽在蒂城一所大学当舞蹈老师,当初买房的时候,特意选在了离学校比较近的小区。
方便是方便,但是人流量太大。
到了目的地,阮棠被阮牧给叫醒。她睁开眼,看清外面是小区的地下停车室。
揉了揉眼睛,她从包里找出墨镜和帽子戴上。
阮牧从车里下来,拿出后面的行李箱拉在手上,另一只手揽过阮棠的肩膀,朝外面走去。
“干嘛?”阮棠整个人被他笼罩在胳膊下面,有些不满,“会被压矮的。”
“替你挡着镜头,万一藏着个狗仔呢。”
他的语气听着倒挺真,脸上的表情却是懒懒散散,还不忘加一句:“你还以为自己能长个啊,都二十三岁的老姑娘了。”
老姑娘?那你是啥?
阮棠用手肘戳了一下他的腰,趁他吃痛,挣脱开来朝电梯口跑去,还不忘回头冲他做一个鬼脸。
跟小时候一样,模样淘气可爱。
阮牧宠溺地笑笑,大步跟上去。
回到家,简丽正在做饭,听到开门的声音,从厨房里探出一个头,看见是阮棠,脸上顿时有了笑容:“小棠回来了?”
阮棠冲过去,给了她一个熊抱:“妈,好想你啊。我爸呢?”
“在画室呢。”简丽拽着她,上下看了看说,“脸色看着有些不太好,我煲了汤,等会你多喝点。”
阮棠点头:“我先上楼,去画室看看爸。”
从阮牧手里接过自己的行李,阮棠上了二楼,把东西放好后,去了画室。
阮棠的父亲阮胜粱是个画家。年轻的时候遭到她爷爷的反对,放弃画画,考了公务员。
后来爷爷患了重病,知道他心里一直念着画画,很后悔自己当年的举动,并让他重新追求梦想。
虽然晚了些,但终究是实现了。
正因为这样,尽管当初他跟简丽都曾经希望阮棠走上画画或者舞蹈这两条路,但却从未逼迫过她。
……
“爸,你在里面吗?”阮棠站在画室外,敲了敲门。
很快,里面传来阮胜粱的声音:“小棠啊,进来吧。”
阮棠推开门,房间里飘着淡淡的油画味,缓缓地朝鼻腔里涌去,或许是习惯了,并不难闻。
墙上挂着一幅幅他的佳作,全是风景山水图。
阮胜粱没抬头,目光盯着面前的宣纸,手中沾了颜料的笔,看似柔和却又十分有力地落在纸上。
阮棠轻手轻脚走过去,目光移到那副画上。
抬眼望去,就是一大片墨色,山峰和树木,失去了色彩,显得落寞而空灵,给人浓浓的压抑感。
她这个外行人,还真欣赏不来。
最后一笔落下,阮胜粱收起毛笔和颜料,对着画斟酌了几秒,这才起身,看向身后的女儿。
“什么时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