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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甄嬛传第6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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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怔,仿佛被谁狠狠扇了一耳光,直打得眼冒金星,鼻中酸楚。

敬妃一时也愣住变了脸色,急急辩白道:“莞妃妹妹,我从未教过月儿这样的话!”说罢呵斥胧月道:“谁教你胡说这样的话,叫母妃生气。”

胧月有些怯怯,抓着衣裳嘟囔委委屈屈道:“从来没见过什么莞母妃,她来了母妃就不要我了,骗我说她才是我母妃……”说罢又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

敬妃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面有难色局促着向我道:“胧月还小……而且从前,皇上从不许咱们在她面前提起你……我……”

我的色已经转圜过来,极力克制着心中的酸楚道:“我此番回宫的确给姐姐添了不少麻烦,我本乃废妃之身,皇上不告诉帝姬也是应该的。有我这样的母妃很得脸么?”

敬妃慌忙安慰 道:“胧月不懂事,妹妹不要太自伤了!皇上虽然有心隐瞒……可是……终究是疼妹妹的。”说毕柔声向胧月道:“惹了母妃生气,还不快快认错。”

胧月虽然不甘,但到底乖乖屈膝福了一福,低低道:“莞母妃不要生气了。”说着握住敬妃的手,带着孩子气的天真撒娇道:“月儿已经向莞母妃认错了,母妃可不要生气了罢。”她委屈着嘟囔,“从前母妃从不这样说月儿的。”

胧月年纪虽小,然而刻意在称呼上分清了“莞母妃”与“母妃”的称呼。我愈加心凉,强忍着不落下泪来,不得不别过了头。却见眉庄微微举起扇子遮面,已经递了一个眼过来。

我心下顿悟,少不得忍了眼泪笑道:“姐姐别怪胧月,原是我的不是。这样大剌剌地叫她认我这个母妃,殊不知自她出生三日后我们就未见过面,姐姐又真心疼她,孩子心里总是把你当作了亲母妃。为了她对姐姐这一句‘母妃’,我可不知要如何感激姐姐才好呢。”

敬妃稍稍和缓了色,忙道:“妹妹这样说就见外了,咱们是什么情分呢。当年妹妹把胧月托到我手里,也是为我。”

我拉起敬妃的手牢牢去握胧月的小手。胧月的手这样小,这样柔软,却是要我亲手交到别人手里去。然而再难耐,我依旧与敬妃笑得亲切,“如今我还有一桩事情要劳烦姐姐。”我一手拉着敬妃的手,一手抚着小腹,“我现下怀着身孕,实在没功夫照料胧月。说实话咱们母女分开那么多年,我也不晓得该如何照料孩子。所以在我生产之前,还是得把胧月托付在昀昭殿,劳烦姐姐照顾着。只不晓得姐姐肯不肯费这个心?”

敬妃脸上闪过一丝分明的喜色,旋即掩饰了下去,道:“既然莞妃妹妹信得过我,我哪里有不肯的呢?别说帮妹妹几个月,便是帮妹妹一辈子也是成的。妹妹安心养胎就是。”一壁说话一壁已经紧紧攥住了胧月的手。

胧月紧紧依在敬妃裙边,全不见了活泼伶俐的样子,一副生怕敬妃不要她的样子,只可怜巴巴的似受了惊慌的小鹿。

眉庄在衣袖下握住我的手,笑盈盈道:“嬛儿说的正是呢。她有着身孕,太医又说胎像不稳,不能轻碰也不能动气。胧月年纪小,万一磕了碰了的可怎么好呢。敬妃姐姐看顾胧月这么久了,就请再费心吧。”

敬妃色松快了下来,牵着胧月道:“如此也是。我回去也教导着胧月要小心,再这样胡天胡地的,若碰了母妃肚子里的弟弟妹妹可要怎么好呢。”见我只是一味地和颜悦色,仿佛心甘情愿,又道:“时候不早,不耽误着两位妹妹去给太后请安,我就先带胧月回昀昭殿了。”

胧月巴不得这一声儿,急急忙忙便要跟着敬妃回去,再不看我一眼。

注释:

(1)、出自唐代诗人杜牧的《怅诗》:自是寻春去校迟,不须惆怅怨芳时。狂风落尽深红色,绿叶成阴子满枝。唐宋人笔记

小说中提到杜牧早年游湖州时,见一十多岁少女,长得极美,就与她母亲约定:等我十年,不来再嫁。十四年后杜牧果然当了湖州刺史,但那女子已经嫁人生子了。杜牧怅然写成此诗。 /er/b1o59oc2168255sp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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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1o节:倾落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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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番敷衍送走了敬妃,我才把憋着的委屈和伤心色露了出来,心灰意冷道:“这孩子竟这样疏远我。”

眉庄冷然道:“你不必怪敬妃,更不用怪胧月,怪只怪皇上从不肯让胧月知道有你这个生母。你以为佩儿真是得急病死的么?只因为两年前她在胧月面前说漏了嘴,说她的生母在甘露寺,又偏碰着是咱们那位九五至尊不痛快,一怒便叫人打死了。如今恶果深种,亲生女儿已不认自己的娘了”

柔仪殿清蕴生凉,此时只觉得寒风森森入心,如堕冰窖之中。

我凄然道:“瞧胧月对我的样子,我真是伤心,也是安慰。”

眉庄扬眉疑惑,“安慰?”

我颔首,“她这样舍不得敬妃,可见这些年敬妃真真是待她好。”

眉庄看我一眼,“你所说的伤心,大约也是怕敬妃这样疼爱胧月,是不肯将孩子还你的了。”

我只是出,“敬妃未必不肯还我,今日她带胧月来,也是想试探胧月与我是否亲近。”我叹息道,“她也不容易。好容易有了个女儿抚养到这么大,我一回来少不得要把胧月还到我这个生母身边,换了谁也不愿意。况且我方才看着她与胧月情分这样深,即便我强要了胧月回来,胧月与我也只会更生分,也伤了我与敬妃多年的情分。”

眉庄柔声道:“胧月的事得缓缓。你刚刚回宫,不要树敌太多才好。毕竟胧月还小,孩子的性子嘛,你对她好她也会对你好的,慢慢来就是。”

我低低“嗯”了一声。眉庄又道:“方才听你一口一个胧月叫她,连她的小字绾绾也不叫,更是生分了。”

我听得“绾绾”二字,心下更觉黯然。眉庄自然不知道,这绾绾二字,有多少辛酸与耻辱,我如何叫得出口。于是只道:“我去更衣罢,再不去给太后请安便要晚了。”

说罢和眉庄二人去太后处不提。

颐宁宫花木扶疏,一切如旧。只是因着太后缠绵病榻,再好的景致也似披靡了一层迟钝之色,仿佛黄梅天的雨汽一般,昏黄阴翳。

眉庄与我一同下了轿辇,搭着小宫女的手便往里走。芳若满面春风地迎了上来,笑道:“太后适才醒了,刚喝着药呢。”

眉庄笑吟吟进去,向太后福了一福,便上前亲热道:“太后也不等我就喝上药了。”说着伸手接过孙姑姑手里的药碗,“有劳姑姑,还是我来服侍太后吧。”

太后慈爱笑道:“你来得正好,除了你孙姑姑,也就你伺候得最上心最叫哀家舒坦。”

虽在病中,太后却穿着一身七八成新的耀眼金松鹤纹薄绸偏襟褙子,头发光滑拢成一个平髻,抿得纹丝不乱,只在发髻间只别了一枚无纹无饰的浑圆金簪。

其实她久病卧床,并不适合这样耀目的金色穿戴,更显得干瘦而病气恹恹。只是不知为何,太后虽病着,却自有一种威仪,从她低垂的眼角、削瘦的脸颊、浑浊的目光中流露出来。

我想起舒贵太妃对太后的描述,油然而生一股畏惧之情,跪下道:“臣妾甄氏拜见太后,愿太后凤体康健,福泽万年。”

太后抬眼淡淡看我,“回来了?”这样平平常常一句,仿佛我并不是去甘露寺修行了四年,而是寻常去了一趟通明殿礼佛一般。

我低首敛容,“是。臣妾回来了。”

她看也不看我,“未央宫住得还习惯?”

我心下一紧,“未央宫太过奢华,臣妾很是不安。”

太后“嗯”了一声道:“虽然奢华,倒还不曾越过从前舒贵妃的例 ,皇帝要宠着你些也不算什么。”她皱眉对眉庄道,“药喝得哀家舌头发苦,去倒掉也罢。”

眉庄笑嗔道:“臣妾说太后越活越年轻呢,太后偏不信,非说臣妾哄您。如今怕苦不肯吃药闹小孩子的脾气,太后可不是越来越年轻了。”

太后掌不住笑道:“哀家原瞧着你多稳重的一个人,如今也学会油嘴滑舌了。”

眉庄笑道:“药喝着太苦,怄太后笑一笑。”

太后抬手刮一刮眉庄的脸颊,笑叹道:“原本实在不想喝了,就瞧着你这点孝心吧。”说着将药汁一饮而尽。眉庄眼明手快,见太后喝完药,取了绢子在手为太后擦拭。太后见我还跪着,道:“倒疏忽了莞妃了,有身子的人还叫跪着。”说着向我招手,“你来服侍哀家漱口。”

我忙起身端起太后床边的金盆,已有小宫女在茶盏里备好了漱口的清水交到我手中,我服侍着太后漱了口,转头向孙姑姑道:“太后从前吃了药最爱用些眉姐姐腌渍的山楂,不知如今还备着么?”

孙姑姑含笑:“娘娘记性真好,早就备下了呢。”

太后微微冷笑:“服侍人的功夫倒见长了。难怪去了甘露寺那么久还能叫皇帝念念不忘,还怀上了龙胎,倒是哀家对你掉以轻心了。”我刚要分辩。太后微眯了双眼,浑浊的目光骤然变得锐利而清明,“一别数年,你倒学会了狐媚惑主那一套!”

我见太后动怒,慌忙叩首道:“太后言重,臣妾实在惶恐不安。”

“不安?”太后抬手抚一抚鬓发,似笑非笑地缓缓道:“怎么莞妃身怀六甲,君恩深厚,这样风光回宫也会不安么?”

我惊得冷汗涔涔而下,含泣道:“臣妾是待罪之身,皇上念及旧情来甘露寺探望,臣妾已经感激涕零。不想一朝有孕,皇上体恤孩儿生下之后会备受孤苦,不忍其流落在外,所以格外 怜悯臣妾。至于风光回宫一说,臣妾实在惭愧。”

太后目光如剑,只周旋在我身上,“如此说来,甘露寺一事只是你与皇上偶遇,并不是你故意设计了又重博圣宠么?”

我不敢抬头,也不敢十分说谎,只顺伏道:“臣妾不敢欺瞒太后,皇上与臣妾并非偶遇。其实臣妾当日未出月而离宫,身子一直不好,在甘露寺住了两年之后因病迁居凌云峰长住。那日皇上到甘露寺不见臣妾,以为臣妾还病着,故而到了凌云峰探望,如此才遇见的。”

太后的目光冷漠如一道蒙着纱的屏障,声音却是柔软的,仿佛含着笑意与关切一般。“你当日执意离宫修行也是自己的主意,中间为了什么情由想必你我都明白。为了家族之情,也为了先皇后,你连初生的女儿都可以撇下,如今怎么还肯与皇帝重修旧好,还有了孩子?”

眉庄在旁听得着急,轻声道:“太后……”

太后横目向她,“哀家问甄氏的话,你插什么嘴!”

眉庄无奈噤声,我磕了一个头,直起身子道:“朝堂之事臣妾虽为父兄伤心,却也不至愚昧到恨责皇上。即便臣妾父兄真被冤枉,臣妾也只会恨诬陷之人。”眼中有热泪沁出,“当日臣妾执意离宫,太后明察秋毫,自然知道是因为臣妾冒犯先皇后之事。臣妾伤心至此,以为皇上对臣妾毫无情分,因而万念俱灰。可皇上来看臣妾,臣妾就知道皇上并非无情。何况人非草木,当年一时气盛,多年修行也让臣妾静下心来。臣妾侍奉皇上四年,甚得钟爱,与皇上亦是有情。如今臣妾侥幸回宫,只想安分侍奉皇上弥补过去的时光……”我语中含了大悲,呜咽道:“甘露寺清苦如此,臣妾实在想念胧月……胧月她……”

我的啜泣在寂静空阔的颐宁宫听来分外凄楚,有这样静默的片刻,沉缓的呼吸间清晰地嗅到草药的苦涩芳香,以及混合其中的一个垂暮老人的病体所散发的浑浊气息。

太后凝片刻,再出声时已经是慈爱和蔼的口气,“好孩子,看你跪着这样累。”又吩咐孙姑姑道,“竹息,快去扶莞妃起来。”说着又向眉庄笑道,“一向总说你最体贴,怎么看莞妃这样跪着也不提醒哀家叫她起来。哀家病糊涂了,你也病糊涂了么?”

眉庄笑道:“臣妾哪里敢提醒太后呢,莞妃跪着也就是她肚子里太后的孙儿跪着,一家人给太后请安行礼,难道臣妾还要去拦么?”

太后只是含笑,我心下终于松出一口气,忙欠身向太后福礼,“多谢太后关爱。”

太后道:“赐座吧。”见我颊边泪痕未消,不由叹道:“你别怪哀家苛责你,皇帝是哀家亲生的,哀家也怕再招进一个狐媚的。你能懂事,也不枉哀家这些年疼你。”

我感激道:“臣妾在甘露寺时幸亏有太后百般照拂,臣妾没齿难忘。” /er/b1o59oc2168256sp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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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11节:倾落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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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气平和,悠悠道:“前些日子皇帝乍然跟哀家说你有了身孕要接你回宫,为着子嗣的缘故哀家要答应,也信得过你的人品。只是这两年后宫里出的事多,哀家不能不留个心眼,只怕有人狐媚了皇帝。”

我默然低首,小心道:“太后切勿气坏了身子。”

太后目光微微一动,缓缓道:“生气?若哀家真要生气可生得过来么。”她见我默默垂首,叹息道:“你刚回宫,这话哀家本不该急着和你说,只是你既然回来了,有些事心里不能没有个数。”

我道:“臣妾洗耳恭听。”

太后微微一笑,而那笑意并没有半分温暖之色,直叫人觉得身上发凉,“宫中人多事多,这也寻常,只是这些年皇帝宠幸的那些人忒不像样。先头死了的傅如吟一味地狐媚,现下又选了个低贱的驯兽女叶氏在身边。皇后不中用,连蕴蓉也不能叫哀家省心。如今你既回来了,凡事都该规劝着点皇帝。”

我恭谨低首,“太后的话臣妾牢记于心,必定不忘妾妃之德。”

太后颇为满意,笑道:“你最聪明机慧,哀家的话自然一点就透。不过既说到妾妃之德,如今你是三妃之一,更要好好尊重皇后。”

我谦卑道:“皇后待臣妾很好,臣妾感激不尽。”

太后无声无息地松了一口气,“那就好。”说着拉过眉庄的手道,“莞妃都要有第二个孩子了,你还不加紧些么?”

太后见她只是垂首不语,感慨道:“皇帝身边哀家真正瞧得上眼的人不多。端妃和敬妃自然是好的,只是年纪渐长大约不容易生养了。年轻的里头蕴蓉还过得去,却稍嫌浮躁了些。徐婕妤不错,只是太老实。哀家一向看重你,你却不把心思放皇帝身上。皇帝身边没个稳当的人,你叫哀家如何能放心。”

眉庄低低道:“臣妾知道了。”

太后微微沉吟。在这片刻的寂静里,我悄悄留意她的情。太后昔日的美貌日渐因早年宫廷中的刀光剑影与阴谋诡计而黯然,退隐之后又被病痛纠缠消噬,然而多年宫廷生涯赋予她的智谋与心机并没有完全消退,在她力有所及的时候恰到好处地看顾着这个后宫,让人不寒而栗。

我笑道:“眉姐姐侍奉在太后身边也是为让皇上安心政务,无后顾之忧。太后的嘱咐姐姐自然会上心的。”

太后颇为称意。忽然,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事,“你在甘露寺修行的时候,可遇见过什么身份贵重的人么?”

我一念间想到玄清,即刻警觉,“甘露寺群尼杂居,并没见到其他人。”

“那么……有没有什么美貌的女子?”

我心中诧异,当下明白太后所指是舒贵太妃便道:“臣妾在甘露寺潜心修行,所见不过是姑子罢了。”

太后微微颔首,外头芳若进来道:“启禀太后,胡昭仪与和睦帝姬来了。”

太后忙仰起身道:“快叫她们进来。”

外头小宫女们赶紧打起帘子迎了胡昭仪进来,胡昭仪俏生生福了一福,“蓉儿还当太后午睡着没醒,却原来关上了门户和两位姐姐说体己话呢。”

太后笑吟吟道:“外头天气热,就叫关了门窗纳凉。”

胡昭仪这才施施然起身与我见礼,笑道:“莞妃位份尊贵,如今又刚为国祈福回宫,我是应该去柔仪殿正式拜见的。”她才要做出欠身的样子,我已经一把扶住了,“妹妹快别多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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