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允今日歇在了新收的通房丫鬟处,不知怎的,半夜过去了还是睡不安宁,等到有人把他从温柔乡里叫醒的时候,他的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
似乎有种不详的预感。
听说是大哥叫他去前院,燕允便动了打听的心思,但那人是燕准身边的心腹,嘴严得跟蚌壳似的,一句话也不肯多说。
他只能怀着一颗忐忑的心去了前院。
走进屋子,燕允第一时间就看见了长松那张死不瞑目的青白的脸。他脱口而出:“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二老太爷嘲讽的反问道。“你这混账,还不跪下!长松没能完成你的吩咐,杀人未遂,被捕之后唯恐牵连到你身上,便咬舌自尽了。他倒是个对你忠心,也不知替你做了多少龌龊事。”
燕允心下一沉,面上不显,乖乖跪下,眼里尽是疑惑,问道:“二叔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谁是你二叔?我没有你这么卑鄙无耻的侄儿!”
二老太爷毫不留情的痛骂,让燕允脸上无辜的情一僵,顿时恨得牙痒,却立即恢复了正常。
燕准把事情说了一遍,指着地上的尸体和银子问:“证据确凿,你可有什么话要说的?”
燕允挺直了背脊,拱手行礼不疾不徐的道:“小弟知道此事所有矛头都指向自己,大哥和二叔心中定会有所怀疑。但小弟的确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请大哥允许小弟问这个道士几句话。”
燕准点头,那双鹰眸里射出来的光让燕允不由得头皮发麻。
他很清楚这个大哥虽然心眼少,但绝对不是好糊弄的,如果燕允不能顺利从这件事里抽身,他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如此想着,燕允面上还是那副光明磊落问心无愧的样子,他转身问道士:“你既然说是我花钱指使你去弄虚作假,那我便问一问,为何我要找你这个名不见经传、还好巧不巧在别人家行骗出过疏漏的人?”
燕允一针见血的指出了这件事里最不合理的地方。
如果他真的要达到不分家的目的,完全可以花大价钱去找一个德高望重的僧人或者道士来燕家,为什么会选择这个用一百两银子就能收买的小道士?
这说不通。
道士梗着脖子道:“王家姑娘那件事闹出来之前,我的名声是很好的!掐指算你没听过吗?”
燕准不常在京城,所以不清楚,二老太爷向来对这些不感兴趣,只有燕允偶尔在同僚的闲聊当中听过一两次这个名号。
但此时燕允肯定不会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