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青兰重重的点头,又看了一眼昏睡着的姑娘:“可姑娘性子那样倔,这件事本也不是姑娘的错,只怕姑娘不会听咱们的话,咽不下这口气啊。”
红柚叹了一口气:“总归得劝吧。”
话刚落音,便听见床上有人在轻轻唤着:“红柚……青兰……”
青兰哎呀了一声,忙跑过去一看,惊道:“姑娘怎么哭了啊?”
“姑娘可是还有哪里不舒服?跟奴婢说,奴婢这就去请大夫来。”红柚同样不掩焦虑,伸手去探了探燕清歌额前的温度。
小丫鬟冬日里的手不免带了些凉气,贴在燕清歌额前凉丝丝的,很是舒服。
舒服?
燕清歌朦胧的泪眼瞬间清明起来。
“红柚?青兰?”她胡乱抹了脸上的泪痕,睁大了眼看向围在自己床边的两个丫鬟。“你们、你们怎么会?”
红柚青兰愣愣的看了对方一眼,眼里尽是不解。
“奴婢们怎么了吗?”
燕清歌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红柚青兰是自小就跟在她身边的一等丫头,红柚沉稳,青兰机灵。可惜这两人为了护住她这个主子,早早的就赔上了性命。
红柚在她带兵镇压叛乱之时,为她挡下敌军射来的毒箭,毒发之时全身如万千蚂蚁撕咬,活活挣扎了三天才断气。
青兰则在她被人算计生死未卜之时,不分日夜的寻她,直到跌落山崖尸骨未存。
但两人出世的时候都已二十出头,怎么回事现在这副十三四岁的样子?
难不成下了阴曹地府人都会变年轻许多?
燕清歌连忙低头打量自己,这身板显然是还未长开的样子,一双手细腻白嫩,根本没有她长年练箭留下来的厚茧。
就连自己身上盖的湖蓝色叠丝锦被,都是袁嬷嬷的手艺。这还是她当年离开北疆时哭着闹着要带上的东西,只因袁嬷嬷年事已高,不能从北疆奔波到京城,燕清歌实在舍不得袁嬷嬷,便夜夜都要盖着袁嬷嬷亲手做的被褥才能入睡。
现在看着,还是十几年前的模样,针线料子都还未洗得发白,摸上去也是十分熟悉的触感。
倏而,燕清歌的手一顿。
她猛地在自己胳膊上狠狠拧了下去,突如其来的剧痛让她倒吸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