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向忙换届选举。
虽然是走过场但场也是要走的。
宋思明就一感觉:累。
每天堆在文山会海里跟随领导四处拜访真正是披星戴月。
到今天晚上的庆功宴总算是又一次“团结胜利的大会”结束了。
习惯性又从市委招待所回到后面的办公室心里竟有一丝夜宴之后的空虚。
总有一点点是自己放不下的想不起来是什幺。
很久没见到那个梦游的女孩了不晓得这半夜时分她在做什幺?
莫名宋思明就仿佛看见海藻在灯下托着腮遐想窗外夜色如水。
他忍不住掏出手机拨通海藻的电话。
出乎意料海藻接听的时候似有一阵放肆的笑声和嘈杂的背景划过。
“小郭我是宋秘书。
好久不见!”“哎!你好!不好意思我钱还没攒够。
”
晕倒!这是海藻着急跟自己解释的第一句话。
她以为自己是去催账的。
难道自己在海藻眼里仅仅是一个放债的吗?“啊!不不我不是问你要钱的。
怎幺我在你心里就这个形象啊!我就是跟你打个招呼。
”“啊?打招呼?晚上10点半?哦!你好。
”海藻还是一副梦游状态把自言自语和与人对话都混在一起。
“你不在家?我以为这个时候你都该休息了。
”宋思明心里有些失望他勾勒的那个场景原来不过是自己内心的镜中花。
纯粹的女子在这纷杂的世界里已经没有了不过是自己的一个幻景而已。
“唉。
”海藻不由轻声叹了口气“我还在上班。
”
“上班?你在哪上班?”
“淮海路的钱柜。
老板请人娱乐让我们作陪。
”海藻的声音掩饰不住的委屈宋思明揪心疼。
“哦!那你忙吧!不要太晚。
再见。
”宋思明挂上电话拿起外套疾步走出办公室下楼。
他开着车直奔淮海路。
停下车后迎着深秋略有些刺骨的风竖起风衣的领子抽着烟靠在钱柜外一个不起眼的暗角等候。
那种略有些苦略有些甜的滋味让自己又回到十八九岁。
显然以他的身份和年纪已经不需要假扮纯情了他可以招手即来挥手即去想要什幺甚至只需传递一个眼。
这样的日子是他在毛头小伙年纪特别羡慕的。
可终于混到这个身份他怎幺又开始走回头老路?
如果海藻从钱柜走出像只惊慌的小白兔穿着洁白的长裙在夜色里四下环顾他就会从暗悄悄尾随默不做声给她披上自己的风衣然后鼓起勇气在夜色的掩护下拉着海藻的手义无返顾走。
对就这样。
不等了。
烟一支支在微光中从长到短又从短到长。
宋思明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幺了。
然后海藻在一大帮男男女女中鱼贯而出。
完全不是自己设计的那个场景。
既不是长裙飘飘也不是四下环顾却是在一个男人的怀中半推半就。
一个死胖子揽着海藻的肩非常油滑拍来拍去不顾海藻的左躲右闪。
海藻的表情已经说不上是笑还是哭了。
若是笑比哭还难看若是哭却又努力压抑着。
海藻的老板还在旁边大声招呼:“小李你跟王老板的车走小肖你去看看怎幺单还没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