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对这个目光中总透着哀伤幽怨的女人点了点头抱以感谢的微笑。
我和杜莫起身离开外屋走进卧室跟随我的杜莫正欲关门忽听得那女人又补充了一句:“黑小胖儿你这几天烧的饭菜不错比较符合我的胃口。
不过你若是敢指着我的鼻子骂街我保证你没机会为我做下一顿饭菜。
”
从紧张中刚刚释放出来的杜莫忽然被身后的凋魂门螺如此提醒了一句这个科多兽的五脏六腑差点没拧成一股麻花整张黑脸蛋儿都泛起绿光。
虽然凋魂门螺在明指着杜莫说话但这个女人的话却似一把飞镖实则冲我窜来警告我别有什么天真的想法。
我不由得心中暗叹好一个阴森可怖的女人:凋魂门螺竟然每天回到自己的卧室之后不老老实实躺下睡觉却又从床头的窗户爬出像个大壁虎似的扒着墙壁到处乱爬从公寓西侧绕到东侧。
我和杜莫讲话时不知被她伏在屋外的窗户下竖起耳朵偷听了多少次。
杜莫急切关上了门瞪着大圆眼珠子看我显得格外忐忑不安。
“追追追追马先生这个女人心肠好啊还知道心疼人。
”
杜莫结结巴巴说着可那张满惊恐的脸却一直盯着门板扭不过来。
“这个杀人如麻的危险女人哪会有什么好心肠说什么安魂熏草八成是凋魂熏草。
”我心中虽然这么想嘴上却没敢对杜莫说。
后来的几天里我和杜莫再在卧室里闲聊总感觉外面的窗台底下正趴着一个杀气森森的女人。
降雨一直持续了一周我的伤势也养好了大半雨后的黄昏散发着潮湿闷热公寓四周的石缝里到处是蛤蟆在咕呱。
一辆白色的小皮卡再次从阿莱城下出现顺着斜直的山坡缓缓行驶上来。
杜莫垂头丧气低着大脑袋将装点好的一个大行囊递给了我此时的科多兽脸上失去了往日的涎皮一副说不出的难过情。
我接过自己那把油亮的巴特雷狙击步抢又挎上那只装满狙击弹夹的绿色帆挎包转身坐进了小皮卡。
只要有这两样东西握在手上再大的艰难和凶险我都得咬牙给它撑下来。
杜莫抬起一只黑胖的手站在山坡尽头的公寓铁门前不断对我挥动送别并不时擦拭着眼角。
我这么一走只就剩杜莫一个人夜晚守着那个阴森可怖的女人心惊胆战挨到天亮了。
这次驾驶小卡车的伺机仍旧是上次那个送我和杜莫去朱巴河畔的黑瘦子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怀中抱紧着狙击步抢小车摇摇晃晃颠簸得有些厉害。
雨后的晚风从车窗的玻璃缝隙吹进搅动着我的衣领和额前的长发。
我轻轻嗅吸了一下清爽的夜风一股沐浴春天般的感觉润进人的心肺和大脑这种使人幸福的滋味儿来得越是酣甜悸动越使我肚子里的愁肠像拧转的青藤榨出苦汁液。
叼着烟卷的黑瘦子伺机见我满脸乌云一般的惆怅一直坐在车里不说话便递了一根劣质香烟给我让我吸两口解乏。
我对他摇了摇头并告诫他自己也别吸天色很快就要黑了防止大半夜给冷抢打中脑袋。
卡车后兜上仍然站着六个持抢的护送人员其中那个手持svd狙击步抢的海盗再看我的眼儿时已经没了先前那股骄横的盗匪气焰。
这名海盗狙击手或许在海魔号上有一定威望但他未必打得过杜莫仅凭上次掐住他咽喉往上一拎我便知道他身上的骨肉有多少攻击性。
如此实力平平的海盗兵哪个给我掐上一回都得余悸一生。
阿莱城的夜色已经开始降临那些露天灯泡上凝结的泥水还未蒸发挥净便纷纷莹莹闪动亮出虚花的光。
被大雨憋在家中几天的市民此刻人人欣喜雀跃笑嚷着涌上了每条街道。
黑亮的干瘦女人们披着花艳的文案片有的头顶瓦罐有的背着乌青的木筐沿街吆喝叫卖那些干瘦的男人则迫不及待凑到一起
接着聊起平日里的话题。
小皮卡从这些街道和行人中慢慢穿过伴着昏黄零散的霓虹灯光逐渐驶出了阿莱城飞驰在半荒漠半草的平野上顺着朱巴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