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这才看清楚,在石槽的末端的墙壁上,还有一个铜钱大小的小洞,水就从这个小洞中流出来的。
师父这才站起身来,对我说:“洞穴里的方洞和石槽是相连的。这地方在早年应该是个一居住区,地上这些石槽,应该就是这里的排污、排水系统。”
说完,师父又指了指洞穴里的那些东西,说:“那些东西应该就是桌子、椅子和……床。”
师父说出“床”这个字,的时候,显得有些狐疑,当时他所指的,就是洞穴中最长的那个石台。
在这之后,师父沉思片刻,又说:“这个石台太长了,估计除了用来睡觉,还有别的什么用途。”
我看了看洞穴里的那些东西,皱了皱眉头:“可这地方这么潮湿,人类不可能长期居住吧?”
师父点了点头,又对我说:“也许住的不是人呢。”
说完他就继续朝着隧道深处走了,我在原地愣了好半天,才举着灯笼跟上师父。
住在这里的不是人?那会是什么东西,精怪吗?
一路上,我们又看了看沿路的几个洞穴,每个洞穴中的摆设都是一样的,两个长短不同的石台,外加几个粗苯的石块。
越走越深,阴气也越来越重。
大约一个小时过后,狐火照亮了隧道的尽头,那是一面巨大的天然石壁,石壁的左右两侧各有一扇两米多高的铜门,在石壁的中央位置,还立着一个硕大的石雕,那座雕像的雕制工艺极为粗糙,不过从外形上还能大体辨认出,它大概是一条盘在地上的蛇。
师父来到其中一扇门前,伸出手,试着推了一下只剩下半截的门板。
千年的潮气腐蚀,已经让这扇门板变得非常脆弱了,师父刚将手放上去,就听“咔嚓”一声,门板竟然断了,随之就有大量的铜锈从上面脱落下来。
师父咂了咂嘴,又推了两下,腐朽的铜门经受不住师父的力道,剧烈晃动几下之后,就哗啦一声碎成了大块大块的碎片,散落在地。
这时候,师父转过身来,朝我伸出了手:“青钢剑。”
我抽出青钢剑,将它交给师父,师父提着剑,小心翼翼地摸进了门。
我跟在师父身后一起进了铜门,刚一进去,我就能清晰地感觉到空气突然变得更加潮湿了,就连我裸露的脖子和手臂上也挂上了一层细细的水珠。
我打着灯笼走在师父身侧,也不知道走了多远,就先在狐火所能照亮的尽头,泛起了一片碎玻璃似的银光。
师父朝我摆了摆手,示意我小心一些。
我腾出一只手,悄悄攥住了番天印,只用一只手举着灯笼,跟随师父继续向前走。
直到走得近了一些,我才看清楚那些泛光的东西是什么。那是一大片堆在一起的蛇皮,蛇皮上的鳞片好似鱼鳞,在狐火的照耀下,泛着一层一层散碎的光泽。
这些蛇皮应该是蛇群蜕皮之后留下的。师父从蛇皮堆里捡起一件来看了看,却发现这些蛇皮全都只有蛇尾的部分,没有蛇头。
而且这些蛇皮都很长,我粗略地看了一下,最长的能长达十米以上,短的也有三四米的长度。而且所有的蛇皮,都是清一色的火红。
师父将手中的蛇皮随手一扔,自言自语地说着:“过去住在在地方的,应该都是些人首蛇身的东西,他们……应该是尸魃的族人。”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乱坟山下镇着的那具尸魃确实是人首蛇身,而它的那条蛇尾,也是这样的火红色。
放眼望去,在这个硕大的屋子里,除了这一地的蛇皮,就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离开石室之后,师父又带着我到了盘蛇石雕那边,我不知道师父在盘算着什么,只是默默地跟着他,师父也是默默地走着,很长时间都没说一句话。
来到蛇雕跟前的时候,师父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靠近一点,我走到他身边,狐火的光芒照亮了堆放在塑像周围的一些小物件。
在蛇雕周围,散落着一些金属器皿,在靠近蛇尾的地方,还堆着一小撮宝石样的东西。
那些器具都做成了类似于鼎的形状,应该是一些祭器,眼前这个蛇雕,应该是尸魃族人的先祖,或者是他们信仰的灵。
师父一直盯着那个石像,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很久,他才对我说:“之前在内阁看到过一本古卷,说在民智未开的远古时代,古人大多以蛇为信仰。你看那些洞穴里的摆设,全都是用石头打的,这些人,说不定就是石器时代的远古人。”
我琢磨了一下师父的话,觉得有些不对劲:“不对吧,石器时代的人,应给不会冶炼金属吧,可这地方怎么还有金属制的器皿和铜门?难道他们在这个地方一直存在了上千年,从石器时代一直过渡到了青铜时代或者更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