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尚昂就和我坐在了一起,一如既往地喋喋不休起来,询问我他不在的这一年多里,我和梁厚载经历过的那些事。
可我说了一会就口干舌燥了,刘尚昂就聊起了他跟着包师兄一起干的那些事,刚开始我还饶有兴趣地听,可他嘴太碎,听了一阵子我就烦了,然后就像从前那样开始胡乱琢磨一些别的事情。
回想起来,那时候的我们还真是经粗大,在那样一个妖气盘生的地方,竟然还那么放松。
当刘尚昂的手表走到中午十二点的时候,黄大仙的助手跑来找我们了。
他是一个年纪在二十岁出头的小青年,留着一头淡黄色的披肩长发,耳朵上打着六个耳钉,左耳四个,右耳两个。
他进来的时候,我远远就闻到了他那一身的匪气。
不过这个年轻人虽然外形夸张,说话还算客气,他简短地做了自我介绍,说他叫黄枢,是黄大仙的助手,又说已经准备好了午饭,让我们到灵堂那边和大家一起吃。
在他说话的时候,我留意到他的眼很涣散,一番话说下来也是有气无力的。
而且他也不等我们回应,说完转头就走了,在他路过灵堂后门的时候,还特意检查了一下后门上的门锁。
梁厚载靠在门框上,一直目送着那个叫黄枢的人走进了灵堂旁侧的胡同口,才转过头来对我说:“咱们去不去?”
我说:“去啊,当然去,有免费的午饭为什么不吃?对了厚载,你那里有能抵御妖气的符箓吗?”
听我这么一说,梁厚载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应一声:“用辟邪符就行了。”说着他就站起身来,走到刘尚昂身后,掀开了刘尚昂背上的衣服,又将一张辟邪符贴在了他背上。
刘尚昂不知道梁厚载在他背后贴了什么东西,就问梁厚载:“你干嘛呢?”
梁厚载笑了笑,对他说:“你啊,没什么修为,容易中招,必须先做好保护措施。”
刘尚昂又问:“中招,中什么招?”
“村子里有妖物,现在也说不好它们接下来会干什么。”梁厚载说话的时候,又在刘尚昂的胸口上贴了一张辟邪符。
刘尚昂看了眼胸口上的灵符,说:“村子里有妖怪?是黄皮子吗?”
梁厚载给他整理好衣服,对他说:“这种事也不好说。放心吧,有这两张辟邪符,一般的妖物伤不了你。”
我朝他们两个招了招手:“快走吧,别啰嗦了,一会饭都凉了。”
说着我就跨出了土房的门槛,朝着灵堂那边走了。
当我拐进了灵堂左侧的那条小巷子时,梁厚载一路小跑地跟上我,有些担忧地问:“闫晓天怎么还没到,不会出事了吧?”
刘尚昂也凑过来说:“道哥,你说闫晓天会不会走过了路,跑到芦苇荡去了。该不会是那地方的黄皮子把他缠住了吧?”
我说:“不用担心他,这家伙身上的念力很强,几只黄皮子动不了他。我估计,那家伙弄不好是迷路了,要不然就是被交警抓了,你别忘了他现在可是肇事逃逸。”
刘尚昂突然变得十分担忧:“那我还是无证驾驶呢,要是闫晓天被抓住,你说他会不会把我供出来?无证驾驶可是要拘留的啊!”
梁厚载就在一旁调侃他:“你自己不还说,拘留十五天也比死了强?”
“那不一样,”刘尚昂想了想,说:“我要是被拘留了,这次的事,我不就没办法插手了?唉,这么好玩的事少了我怎么能行呢?”
就在刘尚昂和梁厚载说话的时候,我们已经走出了巷子口,此时,被敞开的灵堂大门离我们很近,一股浓浓的妖气正从那扇门里不断飘荡出来。
我顿时皱了皱眉头,对刘尚昂说:“等会进了灵堂,尽量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