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惑乱,就是惑心智、乱心,修行者在感知到这种炁场的时候,会明显感觉到心境被扰乱,如果妖气过于强烈,还会出现幻象,不过这种幻象是很容易被看破的。
这里的妖气很强,我还真的看到幻象了,在我的视觉中,地面如同水面一样泛起了波纹,连同周围的几座山峰,也都跟着扭曲起来。
我周围的所有景物看起来,就像是哈哈镜反照出来的扭曲镜像。
我立刻在心中默背三尸诀,当心境平稳下来之后,那些景物又恢复了正常,但在干涸的河道上方,出现了一层似隐似现的薄雾。
《行尸考录》上说,这种薄雾是妖气化形,这种现象只有在靠近妖气源头的地方才会出现。
不过既然我能感知到妖气,就说明这地方的妖物修为不高,像邪墓里的那条大蛇,就从来没有让我们感知到它的妖气。我听仙儿说过,对于妖物来说,释放妖气对道行的损害是很大的,只有那些还不懂得如何收敛妖气的小妖,才会让妖气外泄。
而这里的妖气之所以强烈,就说明盘踞在这里的小妖绝对不止一只,弄不好很可能是一个偌大的族群。
梁厚载也能感知到从河道中飘散出来的妖气,他朝着那条河道观望了一会,转过头来问我:“道哥,要下去看看吗?”
我想了想,要是摇头道:“先不要惊动这里的妖物了,去村子吧,把朱刚的事弄明白再说。”
其实以我的性格,肯定是想下去看看的。不过联想到刘尚昂之前说芦苇荡可能是闹黄皮子,我就不得不三思而后行了。
黄皮子是一些地方的老叫法,其实就是指的黄鼠狼。这种东西和狐狸一样,天生有灵性,只要有一点机遇就很容易修炼成精,一窝黄皮子里只要有一个成精了,剩下也很快就能得道。如果我没估计错的话,河道中这股妖气的源头,应该就是来自于一窝成了精的黄皮子。
而且黄皮子特别记仇,如果我今天惊扰了它们,它们肯定和我没完没了,我要想摆脱它们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把整窝黄皮子全都弄死,一个不留。
上天有好生之德嘛,我也不想平白无故地开杀戒,所以,如果这里的黄皮子和朱刚的事没什么牵连的话,还是不要招惹它们为好。
梁厚载大概也是抱着和我一样的想法,他又朝河道里望了一眼,才向我点了点头。
刘尚昂感知不到妖气,就一直蹲在旁边抽烟,见我和梁厚载要走了,他才站起身来。
我来到他身边,朝他伸出一只手:“给我一根。”
刘尚昂愣了一下,接着就笑了:“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我说:“头两年的事了,平时当着师父的面不敢抽。”
“我理解,我理解。”刘尚昂一边挤眉弄眼地朝我小,一边摸出了烟盒和火机。
“你就带了这一盒啊?”我问他。
刘尚昂点头:“来得急,没多带,没事,省着点抽,你要是烟瘾不大,这几天够咱俩抽的了。”
在他说话的时候,我一把抢过了他的烟盒和火机,挥手就扔到河道里去了。
刘尚昂被我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惊呼一声:“你干嘛呢!”
说着他就朝河道那边跑,我立刻将他拉回来,钳着他的肩膀不让他乱动,一边对他说:“戒了吧,再抽就把肺抽坏了,怎么练闭气功?”
刘尚昂这才反应过来我刚才是在诱着他把烟交出来,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变了,我看到他额头上的青筋都暴出来了,就知道他的狂躁症又要犯。
可还没等刘尚昂发作,从河道的角落里突然钻出了一个黄色的影子,卷着散落在河道里的烟和火机就跑了。那个影子的速度很快,只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过从那个影子的大小和颜色上来看,应该就是黄皮子无疑。
就是因为这个黄影的出现,刘尚昂被转移了注意力,怒火还没窜上来就消下去了,他看着河道,发了好半天的愣,才问我:“刚才那是什么东西?”
我很简短地回他一句:“黄皮子。”,就招呼着梁厚载朝芦苇荡外面走了。
刘尚昂三步并两步地追上我们,又问:“这地方还真闹黄皮子啊,小报上的消息是真的?”
梁厚载点了点头:“看样子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