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跟主任请假。
“我出去一趟,下午回来。”司琼枝道。
吴主任知道她想去找裴诚,故而道:“你脸色不太好,今天给你放假,下午回家好好休息。”
司琼枝一夜未睡,脑子里像灌了铅,沉重极了,稍微动下都很难,实在做不了事情。
况且,她也不知道见到裴诚,自己会和他说些什么,会导致什么局面。
“谢谢老师。”司琼枝道。
她收拾了东西,去找了自己的司机。
副官听说她要去裴家,有点诧异:“哪个裴家?”
“就是裴医生家。”司琼枝道,“你不知道怎么去的话,就去问路。”
副官察觉到了自家小姐不美好的心情,不再多嘴了。
司琼枝则把裴诚的眼镜,放在自己的手袋里。
她不停摩挲着这眼镜的镜框。
金丝的眼镜框微凉,既没有他的温度,也没有他的气息,司琼枝心中却滚烫,好像被什么烧灼了。
她到了裴家,直接说自己是来找裴诚的。
裴家的佣人道:“大少爷早上五点多就去了马六甲,好像是说要乘船去英国,早已走了。”
司琼枝滚烫的心,像是被人泼了凉水,所有的炙热都熄灭,心火被浇灭后只剩下滚滚浓烟,以及冷却的心灰。
裴诚这个人
司琼枝再次觉得,他真是活该单身!
他这样迫不及待的跑,带着怎样的胆怯和自负,司琼枝能体会到。
他一定很害怕。
他怕司琼枝问他,在手术台上是不是想要害死梁千然;他更怕司琼枝说那个亲吻不算数,他们什么关系也没有。
“我”司琼枝还想要说点什么,裴家的大太太却出来了。
大太太很热情,邀请司琼枝进去坐。
司琼枝的手,三番四次想把手袋里的眼镜拿出来,还给裴家。
那是裴诚的东西,她收藏着有点可笑。
可她心里有根线,使劲往后拽她,不肯让她拿出。
直到半个小时后,司琼枝和裴诚的母亲告辞,也始终没有把眼镜还给裴家。
她很尴尬的,保存了裴诚遗落的东西。
他总会回来的。
他上次说出去半个月,结果几天就回来了;他这次说出去一年,也许一个月就回来了。
到时候,她再还给他。
他应该就会懂得她的心。
司琼枝叹了口气。
梁千然术后恢复得不错,在医院住了十天,就可以拆线回家了。
“医院的药味很重,护士也没有家里的佣人服侍尽责,不如回去养。”司琼枝建议道。
梁千然却不走。
“我要等彻底痊愈了再走。”梁千然道。
他这个单间的病房,护理费用很贵。他多住一天,医院的收益就增加一点,可以养活更多的医生和护士。
司琼枝对冤大头没什么意见,道:“真没有住的必要,不过是给医院送钱。”
“我乐意,我老爸有钱。”梁千然道。
司琼枝道:“你爸有你这样的儿子,也是倒了血霉。”
梁千然哈哈笑起来:“仙女也会骂人?”
“仙女还会打人。”司琼枝道。梁千然就笑起来:“我已经打听过了,你根本就没有男朋友。怎样,考虑考虑我?我会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