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站起身,去了趟审讯室。
审讯室里,牛怀古亲自上阵,正在逼问几个关键线索:为什么杀人,凶器怎么弄丢的。
“局座大人,您既没有我杀人的动机,也没有找到我杀人的凶器,就这样定罪?”被逼问了这么久,裴诚脸色有点憔悴,色却始终镇定。
牛怀古被他噎得半死。
如果对方不是裴诚,他几乎想要动点手段。
他正好站起来,就看到了顾轻舟。
“司长官,您来问问吗?”牛怀古道。
顾轻舟笑道:“好。”
她坐到了牛怀古的位置上,看着裴诚。
裴诚也看向她,却不是挑衅,而是一种无可奈何的眼,然后他道:“司太太,我看过您的传记。依照您的睿智,不会也怀疑我吧?”
“我从头到尾,都没有怀疑过你。”顾轻舟笑道,“从你第一次参与其中开始,我就相信你的清白。”
裴诚诧异。
他带着金丝边的眼镜,眸光聚焦,就连那冰凉的镜片,也好像有了点温度。
他笑道:“多谢。”
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对方说出了信任他的话,他都要道谢,这是他的涵养。
“所以,我私下里派人去查了裴诫的行踪,还有胡峤儿的英文老师,以及撞死裴诫的人。你再坚持坚持,也许我就有铁证证明你的清白。”顾轻舟笑道。
牛怀古震惊看着她。
裴诚淡淡笑了:“好,那我等着。司太太,多谢你,我是认真的。”
顾轻舟站起身。
牛怀古之前的笃定,在这个瞬间全部崩塌。
他第一是不够自信,第二是经过了裴诚的提醒,想起顾轻舟那个话传说一般的传记。
那个传记,把顾轻舟塑造得像一样睿智精明,假如是真的
那么,这个案子真的还有玄机吗?
牛怀古追上了顾轻舟:“长官,长官!”
顾轻舟停下脚步:“局座,怎么了?”
“您派人私下里查?”
“警察局人手不够嘛。再说了,我的副官拿到了证据,也会带着警察再走一遍,不会轻易口说无凭。你放心,我交给你的证据,到时候都符合警察办事的规矩。”顾轻舟道。
“不是,不是。”牛怀古道,“长官,您真的相信裴诚,还是在诈他?”
“我相信他。”顾轻舟道,“但是,他知道一点秘密,还没有说实话而已。所以,我既是信任他,也是在诈他的秘密。”
牛怀古错愕看着这个女人,心想太可怕了,这女人到底是什么品种的人类?
“就是说,他知道本案的细节,但是他不是凶手?”牛怀古问,“谁是凶手?”
顾轻舟笑而不答。
当天下午,有个被揍得鼻青脸肿的人,自己走到了警察局报案,说他知道撞死裴诫的内幕。
这人也是马来人,说一口听不懂的土话。
警察局立马找了翻译。
“是有人出钱,收买我替他办事,要撞死这个人。”他拿了一份英文说明和照片。
照片上,正是裴诫。“我派了手下的小弟,去办这件事。但是他开车太次了,自己没躲过去,他命不好,也把自己赔进去了。”那人继续道,“依照惯例,他应该是撞死了裴诫之后,自己开车逃走,然后弃车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