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顾轻舟坐镇,不成事。”叶督军想。
他所料不差,叶妩和石博山的确是去了顾轻舟那边。
“我以前在康家吃饭,见过朴航拿筷子的手,手势和方小姐一模一样:都是把筷子放在无名指和小指之间。”顾轻舟道。
那时候,她什么证据也没有。
而且,她根本不想去查。
叶督军是个老谋深算的军阀,他如果想跟方小姐结婚,自然是考虑周全了,任何事都不足以动摇他。
顾轻舟的小猜测,没必要告诉叶督军。
康芝那边,哪怕朴航死了,她大概也不想知道自己丈夫生前还有其他爱过的女子。有时候实情除了让人痛苦,毫无意义,特别是朴航已经故去的情况下。
闹出来,对大家都没好处。
直到方小姐上门逼婚。
“只是拿筷子的手势很像。”顾轻舟道,“这种很没有说服力,再说谁会莫名其妙去学别人拿筷子的姿势?除非是想要极力讨好那个人”
顾轻舟顿了下,又道,“朴航在康芝面前,总是矮一截。所以有个女人尽了全力巴结他,他是会动心的。”
叶妩错愕。
这点小细节,她是不会留意到的。
“我就顺着这个思路,去查了查朴航的遗物,找到了一个烟斗。那是天津一家银行送给大客户的礼物。
我派副官去了天津,找到了这条线索,又假装是康家的人,顺利打开了朴航的保险柜。”顾轻舟道。
朴航的保险柜藏得很隐秘,他死后康家没搜出来。
那个保险柜里,既有他一部分失联的财产去向,也有他最不可告人的机密。
“方悠然利用我,她还以为那照片就是我要给父亲的证据。”叶妩道,“怪不得她不慌不忙。
她不仅利用了我,还利用了表哥,让我毫无防备。老师,她这次是来真的。要不是你,我今天就惨了。”
石博山的脸色有点灰白,他没吭声。
叶妩大大舒了口气。
方小姐这根刺,终于拔了出来。
“二姐如果知道了,肯定很开心。”叶妩低声道。
顾轻舟轻轻摸了摸她的头。
中途叶妩去洗手间,石博山才开口。
“蔡长亭在销毁方悠然的所有档案。”他道,“我也是信错了人,才拿到了那张照片。”
“是蔡长亭故意给你的。”顾轻舟笑道。“其实,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照片是假的,很险。”
蔡长亭要的,也许并不是方悠然的成功,他做这件事,好像就是想坑石博山一回,让石博山彻底失去顾轻舟的信任。
他不能做顾轻舟的心腹,却也不会容许石博山成功。
蔡长亭已经在反噬保皇党了。
他从石博山下手。
“他简直是疯了。”石博山愤然道,“如此两败俱伤,他到底图什么?”
“他就是个疯子。”司行霈很不屑道,然后他看了眼石博山,问,“石少,你行不行啊?”
石博山被他问得哑口无言。
他也坑过蔡长亭的。
被蔡长亭坑了一次,并不算他无能。可此刻这种狡辩,说出来毫无意义,反而显得他更加猥琐。
各种心酸,石博山一口咽了。
“告辞。”他站起身走了。
等叶妩从洗手间出来,餐厅只剩下顾轻舟和司行霈时,叶妩错愕:“我表哥呢?”
“他吃饱了,先回去了。”顾轻舟笑道,“吃饭吧?”
叶妩哦了声,没多想。
她心情很好,吃了两碗饭。这天晚上,叶妩仍住在顾轻舟这边,给程渝作伴,没有回督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