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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尊争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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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甬长的胡同,弥漫着一丝阴暗的秽气,屋檐低矮、房弄狭小,行走在这条胡同里,常是终年阴暗不见天日。

福琅手里拿着一纸书信走进胡同底的小屋中,回头小心翼翼地关上门,确定没人跟至,才压低声音道:小雪已经成功地接近皇上,她派人来信,请咱们替她做一件事情。

阴暗的屋中,腥臭的药味扑鼻难闻,到处堆满了稀古怪的东西,只留下一个小小的角落,坐着一个披头散发的怪老人。

已经过了三年,她的动作未免太慢了吧!再这么耗下去,老夫只怕没命等她报仇了!老人语气中撂带责怪。

这是因为小雪心思缜密,无论如何,她一定会完成姬夫人的遗愿,替父亲报仇雪恨!当年咱们同样都受过姬大人的恩惠,你别忘了!毒夫,听着,小雪在信里请你替她做一样东西,需要你费点工夫才成!什么东西?老人的声音如粗沙般难听,他接过福琅手里的书信,看完内容之后,原本沉晦的双眼陡然一亮。

辰砂!她这娃儿果然聪明,竟然想得到要用这样的法子!这玩意儿倒不是什么稀货,老夫这就开始动手做,只要几天就可以完成,要她耐心等着,老夫这就去找那样东西!话声才落,怪老人飞快起身,情兴奋地穿闪过福琅身边,冲出门去,一下子就不见了踪影。

***繁花落尽,小巧玲珑的红果实结满树梢,颗颗精圆饱满,以它艳红欲滴的姿态引诱人们品尝。

轩辕闻天长影一掠,轻而易举地纵横于海棠古林之间,彷佛戏玩般,当他飘然落地之时,掌心轻握住两颗鲜红的海棠果,形状似梨、似苹,只不过小巧得多了。

在他身后,护卫任豫不发一语地候在原地,情恭敬沉肃,彷佛随时等待主人的命令般,浑身戒备。

任豫,你觉得她漂亮吗?轩辕闻天随口漫不经心地一问,咬开了一只海棠果,微讶于其中的酸涩味道,不似它外表的甜美多汁。

真像呀!美若天仙。

主子,待在您身旁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一个人的美可以如震撼心扉。

是呀!可比起她倾国的美貌,朕更喜欢她孩子气的笑,总教人恨不得将天底下所有的宝贝都捧到她面前,搏她一灿。

主子……闻言,任豫的心头闪过茫然,并且吃惊。

忽地,轩辕闻天邪眸一瞇,瞅着果实藏在红艳外表下的苍白,眷恋宠爱地笑了。

去查她的来历,朕要她,她是上天赐给朕最美好的礼物,朕要完全地享有这份美好,不准有一丝一毫遗露!是!***夜以继日,晨昏相随。

他,总是不允她离开视线半步!或许就连真正的夫妻,都无法做到像他们这样身影相随的地步吧!姬绛雪不禁忽发想。

情恬静地站在养心外殿的拱帘后方,姬绛雪状似无心,实际上却是仔细地听着殿里轩辕闻天与大臣们谈论国事的内容。

莫名地,她总是忍不住悄悄探首,好地窥探着轩辕闻天凛然专注的模样。

他总是思虑精密、审慎裹断,对于平内惩奸、征伐外敌之事,总是快刀斩乱麻,一如他惯常冰冷无情的作风。

突然,她无意识地伸手按住心口,纤指勾勒着藏在衣裳底下珠炼的纹路,感觉它贴烫在肌肤上的舒服,那彷佛是从他身上窃取的温暖,不曾消散,每当夜寒霜重之时,她的感受特别强烈。

前些日子,她才从寿景凤的嘴里得知这串养心珠的珍贵,以及它所代表的含意;从那天起,微笑,就常在她不自觉的时候,偷偷地在她的唇畔扬起美丽的弧度,那样微妙的心思,有时候就连她自己都弄不清楚原因。

她不会傻得与轩辕闻天这样的邪恶男人为敌,那无异是以卵击石,但她要倚靠他至高无上的权势,为姬姓一门复仇雪恨。

启禀皇上,整个漕运的工程,在河漕总督吴桂芳和淮安知府邵元哲的合作下,总算在正月里将运河河堤重新筑竣,但为了避免洪水期的危险,恳请皇上采用微臣的意见,改在冬月兑运,到了次年春天,漕粮便可安全抵达,少受水患之苦,若此成为常法,施行日久,太仓里的粮粟必定充盈!轩辕闻天昂立在殿上,笑觑了奏事大臣一眼。

他向来激赏忠耿敢言的臣子,所以他只是淡然颔首道:很好的建议,朕准了!谢皇上!此时,轩辕闻天转过头,向候立在一旁的张海瑞,道:近来东北情势不稳,但朕却听说当地军心不稳,士气低迷,辽蓟总兵郭琥提出弹劾,指出军队从上层到下层,层层剥削,这不是个好现象。

张爱卿,你替朕去瞧瞧情况,若真有异状,赶紧回报!遵命!年纪已届壮年的张海瑞,对于轩辕闻天而言,一直都是如父如兄的重要人物,他忠心耿耿,弊绝风情,居功厥伟。

轩辕闻天听见高亢有力的回答,满意地点头,忽然,他唇边勾起了一抹邪玩的笑容,双手背在身后,在臣子们诧异的注视之下,悄静无声地走到拱帘前,故意压沉了嗓音,道:偷听这些事情,好玩吗?姬绛雪被他突然吓了一跳,水灵眸子眨巴了下,望着他从拱帘后探出的俊美脸庞,不禁心虚地笑道:你怎么知道我在偷听?你明明就……朕一直在看着妳。

轩辕闻天温柔笑语,执起她冰凉的小手,牵着她往殿内走去,丝毫不避讳臣子们愕视的目光,好玩吗?就怕妳闷。

不闷,一点儿都不,相反的,那些事情好玩极了!总是皇上随口说一句话,天下就为之震动,人人凛遵无违,真是厉害呀!皇上,你说是吗?她瞇起的笑眸中,略带了一丝冷嘲暗讽。

闻言,他深邃的眸光一凝,随即勾起了放纵的笑意,牵着她走到火炉旁掬取暖意,淡声道:外殿风大,很容易教妳受凉,以后议事之时,妳就跟在朕身边,别学其它内侍一样避讳了!皇上!一群大臣莫不惊讶万分,失声叫道。

这样不好吧?姬绛雪水眸一瞟,看着那群忠心耿耿的大臣似乎就要讨伐她惑主的罪行,有人不服气呢!皇上。

轩辕闻天挑起眉,冷冷地觑了大臣们一眼,语气寒凉,道:谁敢不服?凡事,朕说了算数!此时,张海瑞瞇起一双沉锐的老眼,觉得眼前的小太监眼熟得过分,彷佛曾经在哪里见过一样,心头不禁揣然。

***御门听政,乃是提前一天由内阁传旨,通知各部院官员,准备第二天上奏事宜,隔天清晨就要聚集在御门外待漏之处,等待侍卫传旨宣入,大臣们鱼贯而进,分班站立,按顺序上跪奏事。

即位以来,轩辕闻天勤于听政,少有懈怠。

此时,一名大学士正滔滔不绝地上奏国事,叙事甚详。

然而,却见轩辕闻天久久不语,忽然蹙起眉心,彷佛发现了哪里不太对劲,扬手遏止那名大学士滔滔不绝的阔论,冷声道:慢!皇上,微臣……见情况有异,大学士不禁惶恐了起来,以为自己哪里说了不对,大祸就要临头。

***曲江宴之后,姬绛雪和禧的身分就一直备受争议,然而纷纷扰扰的流言却不妨碍她在宫里地位的升迁,轩辕闻天的一再放任,让她现在的地位仅次于都总管张锦,为一级总管太监。

可是,这三年来,她学了不少应对进退的手腕,擅于笼络人心,无形之中,各级首令太监对她无不心服,也就因为如此,朝中大臣、后宫嫔妃没有人敢惹她不悦,否则就等着吃她给的苦头吧。

如今,和禧在宫里的声望威严,早已远远地凌越过张锦虽然张锦;并不是当年灭她家门的最大祸首,却是她在宫里地位的莫大阻碍,所以,除掉张锦取而代之,对她而言只是迟早而且必要的事情。

她没有耐心等下去了!当初就是因为张锦在先帝的耳边进了馋言,与一干大臣密谋杀了她父亲,并且用了极阴险的谋反贪污罪名,灭她姬门九族,以为就此永绝后患!她不服!这些年来,曾经加诸在她身上的苦楚,她要以千倍、万倍还给他们,任凭谁也阻止不了!辰时刚过,她趁着轩辕闻天听政之余,来到西庑房,浅笑吟吟地推门而入,看见里头只有一名值守的小太监,她笑问道:小李子,事情办好了吗?爷,您交代的事情,小的哪里敢耽搁?昨天,张公公才说他最近夜里特别好睡呢!和爷,一定是换了那些红蜡烛的功劳,真亏您这么替张公公着想,治好他老人家失眠的毛病。

只是,为什么不告诉他这事情的原委呢?要是他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前些日子,他不过随口向和禧提起这件事情,没想到他立刻就找到了解决的方法,真是太好了!不急,难得他才得几天好眠!改天,凑着了时机,我再替你个诉他,肯定要他好好奖赏你一番。

你留步,别送了!姬绛雪眸敛浅笑,犹是一脸温柔亲善的模样,转身步出西庑房。

小李子喜出望外,兴匆匆地往外扬声喊道:和爷,那小李子就万事拜托您了!闻声,姬绛雪情柔冷地笑了,步出西庑房,不经意地抬起眸,却瞥见轩辕闻天挺拔身影就站在不远处的琉璃瓦高台上,往她的方向直直俯瞰过来,他的眸光幽邃,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在他的身后跟随着一群侍卫随从,个个肃立无语,更凸显出他身为皇帝慵懒放肆的气质。

初见他出现的那一霎时,姬绛雪不由得愣了一愣,随即她温顺地笑了,拾步走上白玉台阶,回迎他灼黑的目光,缓缓地摇头,语调软腻道:皇上,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回头时,朕没瞧见妳。

轩辕闻天并不直接回答她的话,勾起了一抹充满邪气的笑容,轻声谴责她的不该,似有深意地觑了她一眼,随即转身带着侍从往前殿走去。

皇上……过来,别跟丢了!朕才听政到一半,可不想中途再拋下奏事的大臣们,出来寻找失踪的近侍呀!闻言,姬绛雪怔了片刻。

他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帝王至尊?御门听政,如此重要之事,他怎能等闲以待?况论,他竟将一票臣子拋开,任性地跑出来寻她的踪影,这到底是为什么?静静地走在他挺拔伟岸的背影之后,姬绛雪低敛水眸,想起了原因,不禁心窝儿一暖,唇畔噙起清妩浅笑。

他亲口说了,只因回头时,没瞧见她而已!***初更时分,两名小太监交了班,相伴走在殿廊上,正打算回到休憩的地方,忽然,体型较瘦弱的小公公似乎想起了什么,纳闷地问道:这些日子,咱们似乎挺少见到张总管出现呀?你还没听说吗?总管大人最近身子不适,请过太医验断,也瞧不出什么异样,听照顾他的小李子说,大人那身忽发的恶病只怕是好不了了。

和总管吩咐下来,要是大人的病再无法痊愈,就赶紧送出宫去,否则要是传染给皇上,那就不好了!皇上知道吗?傻瓜,这点小事儿只,要和总管点头,事后再上奏就成了!机伶一点,现在宫里,除了皇上,谁敢得最和总管?说完,体型较壮硕的公公不屑地觑了同伴一眼,笑哼了声,加快脚步,想要赶紧回去歇息。

可是……这样不就等于一手遮天了吗?咱们……咱们去密告给皇上知道吧!瘦小的公公语气透着恐慌,也跟着加紧脚程。

一阵突如其来的沉静笼罩两人,久久,壮硕的公公才叹了口气,道:唉!说你傻,你还真傻得可以了!改明儿,我将你引见给和总管,让你亲眼见识一下他说不完的好。

你不知道呀,当年寿公公带他进来时,那股子疼他的劲儿,我看了多不服气啊!可是到后来就不同了……***相爷,不好了!张锦死了!施世狼匆匆地随着相府家人的指示,急忙地奔进前堂大厅。

李朝显坐在堂前,老眉一挑,看着他喘气的模样,笑哼了声,道:他死了?那倒好,少了一个知道内情的人,老夫省得操心。

可是,前些日子听说皇上传掉十年来的朝事宗鉴,不知道有何目的,现在张锦有忽发怪病,像是被人下了蛊毒,相爷,咱们……咱们……想着,施世郎不禁慌张了起来。

你担心什么?老夫找人查过了,当年姬文生一门被杀的精光,就不信他真能化成冤魂来找老夫报仇?李朝显重重地冷哼了声,又道:皇上传调宗鉴,是因为他向来问政颇勤。

现在,我们该担心的是和禧,他眼下是皇上的新宠,有了皇上为他撑腰,宫里上下都听他的,可是咱们与他又没有什么好交情,可能需要一点好处来打通他这条脉络。

老夫的女儿现在虽被钦点为贵人,可是听她说皇上对她连正眼都没瞄过,这下就算有太后的赏识,也很难当上皇后。

你快替我准备、准备,敬事房那儿,我女儿还需要靠他赏脸呢!是。

什么怪力乱?李朝显闲适地品着香茗,嗅着袅袅香息,丝毫不以为意。

反正事过境迁,当年镇王爷起兵谋反,姬文生等人已经为他这个真正奸细做了替死鬼,现在,他相信只要自己的女儿顺利当上了皇后,攀住了权势的尾巴,便可高枕无忧了!***隔着一道拱帘,笑望着姬绛雪指挥下人张罗膳食的俏丽模样,轩辕闻天深邃的眸光之中透出宠溺,他坐在养心内殿的御座上,语气漫不经心地向身侧记事的内官道:张锦既然已经死了,传朕的旨意下去,厚葬张锦,至于都总管一职空缺,就由和禧替上。

是,奴才知道了。

记事官连忙在册子里写上一笔,似乎不甚意外皇帝的决定。

轩辕闻天一瞬也不瞬地望着穿梭在外殿的那缕纤影,男性的薄唇忽泛起一道幽邪的笑意,接着命令道:还有,明天宣召和禧,说朕要她到验净房走一趟,不过,别急着个诉她,到时候再让她知道就行了!是,奴才照办。

此时,站在殿外的姬绛雪恰好回眸,向望着轩辕闻天,语气娇柔道:皇上,时辰不早,该用膳了!嗯!轩辕闻天秘一笑,彷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似的,从容优雅地站起身,朝着外殿走去。

和禧,妳也过来,跟着朕一起尝尝这些膳食的味道,若妳也说不好吃,那朕可就没有冤枉了那些御厨。

皇上,饿了一整天,什么都会好吃的。

姬绛雪摇头,笑着推却,别开小脸,故意错过他朝她迎来的大掌。

轩辕闻天挑眉,长臂一伸,揽过她纤细的腰肢,享受着逗玩她的乐趣,饶富兴味地说道:是吗?还是这么瘦,朕可是一点儿都不知道妳整天都没吃东西呢!真教朕心疼。

对了,和禧,朕听说妳今儿个一整天都待在行刑室里,忙些什么?过来用膳,这是命令。

姬绛雪抬起小脸,瞅望着他邪气的笑容,羞赧地想挣开他强而有力的臂膀,然而,却在听见他低沉的笑语之后,心里禁不住泛起冷颤,耳尖地听出了他笑语中的威胁成分。

他撒谎!他分明就已经知道了,她的一举一动从来没有逃过他的监视,他是一个狡猾的男人,状似温柔,实际上,他却是用这个方法将她囚禁在身旁,教她动弹不得!她避而不答,婉转一笑,既是命令,和禧不敢不听。

***隔日。

和总管,这全是皇上的意思,咱们只是照着办,您可千万别怪最奴才没有事先通报您一声呀!验净房外,承宣的小太监诚惶诚恐地看着和禧,被他冷媚的表情给震慑了,如此绝俗的姿颜,莫怪皇上会溺爱怜宠,小太监开始害怕因为自己的听话,到最后会被和禧反咬一口,落得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我知道。

姬绛雪情冷淡,撇下颤抖不已的小太监,伸手推开那一扇被她视为畏途的大门,投身入一片未知的幽暗之中。

该来的,总是逃不掉了!***听着身后的大门被拉掩而上,姬绛雪并不回头,她深吸了口气,眸光不由自主地打量起这屋子的陈设,四面墙壁都是由坚固的灰石所筑成,似乎是为了隐密,不让外头的人窥见屋里的动静,在离地几尺高的墙头上设了风窗,暖黄色的阳光伴着几许寒冷的凉风照射进来。

初冬,尚未落雪,却已经是冷入心扉。

冬日的灿阳照射在男人高大轩昂的背影上,姬绛雪的心跳飞快,定定地望着男人透出威严的身影,道:你的心机可真是深沉,皇上,几乎教我快要相信你已经被我蒙在鼓里的假像了!从一开始,她就半信半疑地跟他周旋着,她心里总是危疑不定,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要展开行动,拆穿她的伪装。

朕不动妳在说什么?和禧。

轩辕闻天邪笑回头,高大的身影如灵禽般逐渐逼近她。

妳是朕的爱卿,又即将被任为都总管一职,这样私密的验净手续,朕不舍得由别人代劳。

过来!话音甫落,她娇弱的身子已经落入了他宽阔的臂弯,被他逼退至角落,抵着背后冷灰的墙面,她再无退路。

你是知道的,何必︱︱她气绝,一双小手握紧拳抵抗他。

轩辕闻天情幽魅地俯首,迷人的男性薄唇请触在她的唇边,阳麝的气息微呼在她白嫩的肌肤上。

朕知道什么?不,朕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和禧,妳倒是自己说说,朕应该知道些什么?知道我并不是……不是……你放开呀!她转开满布红晕的小脸,声音细若蚊蚋。

朕不放。

说呀!妳为什么不把话说完?不,还是先别说完吧!等朕亲自验完妳的身子之后,再继续听妳说。

轩辕闻天唇畔扬起一抹谲玩的笑容,长指勾住了她狭领的襟口,忽地往下用力一扯。

不︱︱邪尊争宠3永世的相随就算注定承受幸福的煎熬也不愿错过相遇的瞬间第七章不︱︱裂帛一声,顿时,冷凉的寒意袭上胸前,姬绛雪屏凝着呼吸,一口气梗在胸口,几乎疼痛了起来,她紧闭一双灵灿水眸,低垂着小脸,避开他迫近的炽热气息,微微抖瑟的身子在他的怀中僵硬了半晌,无法动弹。

和禧,妳知道吗?朕很满意眼前所见的美景,漂亮极了!轩辕闻天修长的手指在她形状完美的锁骨上轻画着,缓慢地往下挪移,指尖触碰到她颜色雪白的裹胸步,勾勒了一条直线,力道极轻,雪色的绸料却无声无息地绷裂了开来,两团饱满的娇乳弹跳而出,雪白的莹肌衬托着胸口一串圆润绛紫色的养心珠,显得分外妖艳。

住手!你知道的……你分明就知道……咱们曾经……够了,你住手!我不要这个样子……不要这样……一瞬,她几乎窒息,不能呼吸,双颊飞红,气恼地抡起粉拳攻击他硬如铁石的胸膛。

轩辕闻天笑而不语,大掌箝住她不安分的小拳头,随手挑掉她束发的头冠,顿时,一头屋黑柔亮的青丝披泄而下,在她的肩畔形成一道极诱人的云瀑,衬着她清俊灵秀的小脸,美得不可思议。

她双眸炯亮,闪烁着两簇恼怒的火焰,直勾勾地瞅着他玩世不恭的邪恶俊脸,恨不能撕去他那张佯装的嘻笑面具。

妳的身子真好看,无论哪个地方都漂亮。

可是朕以为这样似乎不够,难得的验净手续,细心一点总是比较妥当的,妳说是吗?他笑挑起眉,深邃的眸子因欲望而黯沉。

不!她心口震颤不已,低敛的水眸愣愣地望着他粗粝的大掌探入了被扯裂的袍衣之中,覆住她一只饱乳,用食指与中指的余隙揪揉住她俏艳的乳尖儿,轻轻地蹭动着。

她倒抽了口冷息,身子起了一阵轻栗,被他灼热如火的贴触给震撼了心魂,敏感的疙瘩如潮水般泛过她冰凉的肌肤,无法自抑。

怪,三年前,朕怎么可能忽略了妳?和禧,老天真是待妳不薄,教妳美得不似凡品呀!他笑觑着她羞惭的反应,不禁心猿意马,低声细语之间,长指灵熟的解开了她腰间的系带。

顿时,白色的破碎缠胸散落了一地,她朱红色的衣袍往两肩褪散,雪白单衣的细绳经过他方才的肆虐之后,已是危危欲断。

绫罗纤腰,两团娇耸微颤,乳尖儿在他的拧弄之下,绯红得像两簇小小的火焰,充满欲望地绷俏着随着,她的呼吸而起伏不定。

你、你可以住手了吗?我……我……一阵阵燥热的气息哽咽在她的心窝儿深处,她不适地扭动了下纤细的腰肢,却挣不开他强硬的束缚,小手握拳抵在他的胸膛上,彷佛沉默的制衡。

就在她想抗驳之际,他眸敛邪笑,一手扯断了她单衣的细绳,顿时,两片单薄的衣料如蝉翼般飞敞开来,让她从腰深以上再以没有任何障蔽,白嫩的肌肤泛起潮红,承迎着他眷爱的目光,无所遁逃。

和禧,妳真是一个教朕爱不释手的小东西啊!他的语气戏弄,长指轻抚弄着她要间柔嫩雪滑的肌肤,挑起她不安的躁动。

她满怀惊恐,却又似期待地看着他布着细薄武茧的大掌逐渐下滑,掠过了小腹上缠系的绳结,直接探入她双腿之间,冷不防地,撕开了她一角裤底儿,清脆一生裂帛,冷冷的凉意特了进来,沁染绢般的幽蕊蜜肌。

你︱︱明明就知道了,为什么还装佯……她惊愕地看见他屈膝跪在她身前,忽地,她猛然抽了口冷息!他眸底闪过一抹谲烁的笑意,彷佛并不满意她给的答复似的,犹如臣服般跪在她的脚前,撩开她裤底被他强硬撕开的布片儿,一掌按住了她娇俏的雪臀,一手则邪恶地剥开她泛着幽香的花唇,侧抬起邪美的俊脸,伸舌舔上她细嫩娇颤的蜜蕊。

不要!我承认了……求你住手……我承认自己并不是一名公公,住手!我承认就是了呀……她娇弱无力地喘息着,一双小手无措地抵在背后的冷墙上,纤手颤颤地刮画着粗糙的墙面。

天!他的舌就在她全身最敏感的肌肤上舔舐着,彷如一条小蛇般滑腻地蠕动,她私藏在花蕊间的小核儿就像牠最喜爱的珍珠般,被牠不停地缠绕戏玩,最终令她充血饱胀、潮欲汹涌。

不……我承认了……快住手!你不要这样子,我……她颊边泛起两团红晕,水眸潋滟,气力不支地娇嚷着。

她被迫微张修细的双腿,任由他的唇舌侵犯吸吮她潮热充血的幽谷,贪婪地啃囓着她就欲喷涌出火花的秘蕊。

蓦地,一阵酸软湿热的快慰从她小腹下方的根穴处涌上,如潮水般泛过她的四肢百骸,她嘤咛出声,身子不停地发颤,根本无力招架,只能任凭他放肆的宰割了。

呃嗯……不……她不安地扭动腰肢,试图排解不断凝聚在她花壶深处的煎熬醉热,然而,她却只能无措地嘤泣出声,发现自己竟无法从他的侵略中逃开,她找不到逃脱欢愉的莫大勇气,就只能逐渐地任自己沉沦疯狂!她放弃了挣扎,堕入激情欢慰之中,空白的脑海里再也找不到丝毫抗拒他的理智,渐渐地,她爱上了他那放肆挑入她细嫩蕊苞的舌,恋上了它游移在她肌肤之内的亲昵厮磨,她娇细地喘促着,充满邪念欲火的身子随着他唇舌的吮吻而婀娜款摆。

啊……嗯啊……她瞇起一双水波荡漾的眸子,紧咬着柔嫩的下唇,撩乱的心智,极度沉迷于他所给予她的强烈快感。

忽然,他加入了两根并起的长指,冷不防地戳捣进她满溢春水的花穴儿里,她惊讶地喘息,感觉到花甬间传来一阵撕裂的疼痛。

然而,更教她震慑的,是她竟然荒淫地扭着纤腰,乐意承迎他更进一步的侵略,彷佛是她早就期待已久而终将会发生的事情。

不……一瞬间,她被自己的淫荡念头给吓坏了,一双柔荑因为羞耻而捂住小脸,无助的热欲在心头不断潮涌,泛滥成不绝的泪珠,不自禁地滚落她的双颊,不……听见耳畔传来她低细的哀鸣,轩辕闻天停止了对她唇舌的虐玩,抬起邪笑的脸庞,高大的身躯缓慢地站起来,一手抵靠在她侧的冷墙上,另一手则仍旧在她幽柔的花窒内不断地抽送戏弄,一次次,恶意地深入探勘她抽搐蠕动的血嫩芽肉。

妳,哭了。

他俯首蹭着她耳畔的青丝,低呼出男性阳麝的气息,眷恋地瞇起黑邃的眼眸,唇畔扬着轻笑。

是你……你明明就是一国之君,怎能……怎能对我做出这种事情?她泪眼迷蒙地指控他的罪行。

然而,对于她欺君犯上的话语,他似有不悦,加快了长指捣弄的速度,以惩治她对他的口不择言。

她抗拒地摇头,小手按住他强烈震动的腕臂,娇声吟呼道:不!住手……饶、饶了我……一国之君,又如何?他坏心地笑了,壮阔的胸膛厮抵着她娇颤的乳尖儿,精细的龙绣之纹似是戏玩地蹭着她那两抹敏感充血的红花,语音玄妙地低语,是一国之君,就不能玩唇舌之技?难道妳不喜欢朕为妳所做的验净手续吗?朕的爱娃。

你……明明就已经知道我不是……却偏要、偏要戏玩,我分明就是存心故意……她微微哽咽,气息喘促。

因为,朕要妳亲口承认欺君之罪。

如何?朕的小雪儿,妳好大的胆子呀!竟敢如此欺骗朕?他轻声喝斥着她,话中却听不出丝毫怒意,反而掺揉着淡淡的谴笑之情。

彼此、彼此……她不服输地回嘴,心里气闷,身子却是不由自主地响应着他长指的搅弄,热欲涌满花壶。

好难过……我好热……求你别再逼我了,住手……啊啊……觑见她妩媚含娇的反应,轩辕闻天直觉他胯间的欲火更加紧绷难耐,亟欲重温直捣她细嫩花窒内的饱满快感。

他猛然抽回了在她体内逞虐的长指,迅速地解开腰带,敞开龙袍,沉眷的眸光一瞬也不瞬地紧凝着她浮红的小脸,心痒难耐。

姬绛雪失去了他的扶持,双腿一软,背靠在冷灰的墙上,水柔的目光不自觉地盯瞧着他精壮的胸腔,不舍挪移,贪看着他修健结实的肌理随着解衣的动作充满男性魅惑的力量。

当他伸手缓缓抽开腰裤系绳时,她咬紧了红唇,逃避地别开了视线,彷佛她心里早就已经有了答案,却仍故作着虚伪的矜持。

她羞闭起双腿,长睫低垂轻颤,心儿怦然,遍寻不着一丝勇气去抵抗内心对他的渴望。

轩辕闻天俊邪一笑,陡然伸出长臂捞起她纤弱堪折的腰肢,让两人身前赤裸的肌肤彼此熨烫着,用身体的温度感受存在。

他俯首用直挺的鼻梁轻厮着她红晕的粉颊,嗓音低沉,道:朕,将拥有一个天底下最美的男宠!还来不及解读他话中的含意,姬绛雪只感觉到一阵颠晃,身子腾了空,她一条匀净的腿被抬了起来,猛一抽息,怒火偾张的阳龙已经强硬地抵住她水蜜满溢的花穴儿口,剎那间猛贯而入。

天!姬绛雪水眸顿时圆睁,小手推抵着他蛮横的入侵,火烫男欲寸寸噬进。

好痛……别进哪……痛!撕扯、灼热!她的下身彷佛遭到了他的蓄意焚毁似的,亢奋的火龙窜花心深处,仅只沉蛰了半晌,他虎腰便猛然挺进,开始在她细薄柔嫩的花甬之间肆虐了起来!嗯啊……不、不要……放我下来……她无助地低咛,悬空的身子随着他的进犯而颠晃不已,她一边修细的玉腿被抬高了起来,花穴儿因为肌肉的拉扯更显紧窒,几乎是困难地吞吐着他偾张的欲龙。

轩辕闻天高捧起她圆俏的臀,就像抱个黏人的奶娃儿似的,让她一双纤臂紧圈住他的颈项,被迫张开的双腿环绕住他雄健的虎腰,大掌狠狠地一按,两人交合的淫浪私处再度欢爱捣弄了起来。

啊……啊啊……姬绛雪火红的小脸伏埋在他结实宽阔的肩颈上,小手死命地抱住他的脖子,双腿夹合在他的腰际,他一次次的进犯都直直深抵到她血嫩敏感的花壶狭心儿,不停地引起她娇呼战栗。

泛着滑腻幽香的蜜液不断地从两人茍合的私处涌出,那彷佛是他龙欲激捣她花径所撩擦出来的火热余焰;她一头乌柔的青丝披泄,随着他们的交欢遽动而摇曳生浪。

雪儿……朕的小雪儿。

他嗓音嘶哑地轻唤,爱煞了被她攀附依靠的滋味,小心而且脆弱,胯间的欲火在她的花穴儿里满贯而入。

姬绛雪情怯怜地把小脸藏在他的颈窝,嗅闻着他纯男性的香麝气息,频频不支地低嘤出声,小腹根穴儿不断涌出酸软的热潮。

如逐渐升高的浪潮般,一阵阵地酥麻了她的腰脊,渐而迅速地泛过她身体里的每一寸血流,张开她肌肤上每一处毛孔,暖热了她的四肢百骸。

天!她的身体彷佛就要溃决,犹如矢箭紧紧地被绷在弦上,一触即发,她逐渐按捺不了满涌而出的火热。

她紧咬了牙,花穴儿因他的侵犯而绽放艳,足以摧灭她所有理智的强烈快感不断地在体内升高、再升高︱︱不︱︱一瞬间,她近乎痛苦地皱起眉心,眸底噙着晶莹的泪光,无以名状的汹涌热潮猖狂地掳获了她,差点教她喘不过气,胸口热胀,浓郁的快感在她的小腹深处融化开来,她蜷着小手,紧捉住她雄健的肩背,嘤嘤低泣,不……啊啊……皇上……不……轩辕闻天情怜柔,与她轻轻地交首厮磨着,在他的腰间也同样累堆着亟欲释放的快感,彷佛濒临爆发的火焰,不断地捣弄着她细嫩的娇穴儿,那接近崩溃吐焰的一线之隔,薄弱得可怜。

猛然,他扶起她的纤腰,快速而深入地在她的花唇间进出抽送,不顾她讨饶的脆弱娇呼,霎时,他浑身泛过一阵战栗,一道炽热的火焰强而有力地从他的双股之间涌出,急窜过他昂挺的男欲,他按住她俏挺的臀,恶意地在她的花壶深处释放一道道如灼流般的焰液。

啊啊……姬绛雪皱起小脸,情痛苦地咬牙,一瞬间,她彷佛窥见了死亡的殿堂,它用黑暗甜美的快乐引诱她走进充满危险的境地,心甘情愿地成为它的俘虏。

轩辕闻天将余焰未尽的阳龙深埋在她花窒之内,紧拥住她轻颤不已的娇躯,情缱绻,过了久久,才抽身而出,释放了她。

失去了他强健的扶抱,她双腿一软,跌坐在残破的绢料上,在她的双腿之间缓慢地涌出他射在她花心深处的欲流,是她多心了吗?她小腹之间彷佛被人烙印了一样,泛过一阵不似真确的灼热,挥之不去。

张锦的死,与妳有关吧!轩辕闻天随手拢起身上零乱的龙袍,俯眸淡觑了她一眼。

猛然,姬绛雪心跳漏了一拍,沉静了半晌,才开口幽幽地说道:没错!我暗中教人换了辰砂所做的蜡烛,那是做水银的材料,其中含有毒性,会让人身体虚弱,最后将难逃一死……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能看穿我的一举一动?让我无所遁形呢?她柔弱无力地瘫坐在一地碎衣之,揪紧了朱色的袍服,气息娇虚,抬起小脸瞅望着高高在上的他。

朕长年以来,身边都跟着一名叫做任豫的护卫。

朕问妳,从妳到朕身旁的那一天起,妳可曾见过他?轩辕闻天恬淡一笑,豪飒地系好锦黄腰带,转身走到礼桌畔,拿起桌上箱盒中的一叠书簿,缓缓回头,挑眉笑觑着她乍然醒解的惊异情,忍不住怜爱盈心。

你︱︱是了!她一直听说轩辕闻天身旁有一名身手厉害的武功能人,可是她从来没见过那个人的庐山真面目。

原来,她一直在他的监视之中,丝毫逃脱不了!轩辕闻天坦然地迎视她指控的目光,将手里的一叠书簿丢到桌上,道:这是朕前些日子传调的朝事宗鉴,这十年来,朝中的生杀赏罚其中皆详尽地被记载着,当年姬文生因贪赈谋反被诛九族,朕那时身为太子,却一直对他印象深刻。

雪儿,妳长得像他,美得教人过目难忘。

我爹没有罪!他是被人谋害的!他不是镇王爷的走狗,那笔钜额的金银财宝,也是被那些人谋吞的!爹大概没有想到自己才正要缉拿他们之时,就已经被私底下冤枉,罪及九族吧!而且,你说得没错,我爹既俊美又温柔,所以娘才会这么爱爹。

十年前,我和娘被福琅叔叔乘乱救出,遮遮避避地逃到荒山里躲起来,一步也不敢踏出那里。

她的情邈远,彷佛沉浸在十年前哀绝人寰的回忆之中,不能忘怀,语气幽幽地接着说道:我就这么亲眼看着娘因思念爹亲,不到一年的时间,她一头青丝尽转成苍苍白发,她恨那些害了爹的坏人!所以,她要我进宫想办法替爹报仇雪恨,她说,我的容貌像爹,心……却像她!看着她凄楚的容颜,他的心彷佛被人用利针螫疼了。

放心吧!朕不会拆穿妳的身分。

一直以来,朕就怀疑当年的事情并不如想象中简单,现在,朕擢升妳为大内都总管一职,再赐妳统领锦衣卫,全权授妳调查当年镇王爷的叛党余逆,以就正法。

轩辕闻天忽然觉得可笑。

好不容易他才亲手废了深恶痛绝的厂卫制度,如今不知为她发了什么癫狂的心,竟让它有机会再次猖獗?你不怕吗?我不会错放任何一个曾经涉嫌谋害我爹的人,你难道不怕我指挥锦衣卫去杀害我的仇人吗?他笑瞅着她认真的小脸,随性不羁地往檀桌旁的椅子一坐,淡声道:仇人?朕当年明知其中必有冤情,却不彻底调查,难道,朕将会是妳最后要对付的人啰?如果,我说是呢?姬绛雪扬起瞳眸,挑衅地看着他。

闻言,他邪恶一笑,并不响应她的刻意挑衅,朝她伸出手,笑道:过来,既然朕已经给了妳想要的东西,换妳给朕一些奖赏吧!起初,姬绛雪愣了一愣,缓缓地爬起身,走到他的面前,冷不防地被他拉坐在长腿之上,她惊呼了声,摇头笑道:你……真是我见过第一个向女人争宠的皇帝,而且,我能给你什么?别忘了,除了仇恨,我一无所有。

笑一个,就已经能哄朕开心了。

他托起她小巧的下颔,邪恶却温柔地笑觑着她。

姬绛雪低着头,扬睫回视他的脸庞,心中忐忑不安,小脸绯红,心儿燥热,突如其来的沉寂笼罩两人,忽地,她幽幽地勾起了瑰红的唇角,朝他绽放一抹孩子气的笑容,天真而且无害︱︱不,我从来就没有打算要杀你。

***老爷、老爷!不好了……大胆!你们干什么?就这样闯进来,知不知道我们老爷在宫里是什么样的人物……爹!爹……你们要把我爹带倒哪里去?放开我爹︱︱孩子,别莽撞,爹跟他们去去就回来了!他们是锦衣卫,眼下朝廷没人敢得罪他们。

报应……这全是报应啊!可是,爹︱︱***马大人,请跟我们走一趟吧!你们……你们究竟想要做什么?这是皇上得旨意,和总管下的命令,要咱们请马大人进宫去坐坐,他老人家有些话想问您!奏事处首领太监高举手里的圣旨,阴恻恻地笑望着马雍惊惧不已的胖脸,有恃无恐。

我、我……我要亲自见皇上一面,你们这些宦官算什么东西?等我面圣让皇上知道你们的胡作非为,好好惩治你们一下!马雍心底清楚,要是自己乖乖随他们进宫,是绝对见不到皇上的。

废话少说!来人,拿住!首领太监手臂一扬,往后退去,就见侍卫如潮水般拥上,不到片刻,便教马雍束手就擒。

***风云变色,草木皆兵。

虽然轩辕闻天一直以来问政的作风强悍,纪律分明,然而,这样雷厉风行的态度却是一点儿都不妨碍和融的风气,反而让天下子民们得以安居乐业,老有所终,幼有所养。

他亲手缔造了太平盛世,但是,强盛的武功治世似乎令他骄傲了起来。

人们传言他宠信和禧,任他胡作非为,此时朝廷之中人人自危,生恐这波如瘟疫般的灾难会降临到自己头上。

暗地里,大臣们接连着被锦衣卫带走,追查当年镇王爷起兵叛乱一事,每个人都在猜想,这会不会只是和禧要乘机作乱。

然而,他们却是敢怒不敢言。

这些日子以来,有人失踪,更甚至于有人在家中死得离,像是生了怪病,查不出真正的死因;宫里的行刑室每天都有新人被带进去,能否出得来,就全仗姬绛雪一时的心情。

和总管,属下已经替您将马大人带到了。

几名锦衣卫强行押着一名年近四十的中年人走进行刑室,其中一人朝姬绛雪恭谨地说道。

嗯,先把他跟那些人关在一起吧!记住,下手的时候留情一点,别教人家以为咱们失了待客之道,听见了吗?是!和总管,我马雍生平与人井水不犯河水,求您就好心饶过我吧!和总管,和总管︱︱听着求饶声逐渐远去,姬绛雪冷媚一笑,扬手要其它人退下去干活儿。

墙上火把的光焰照亮了行刑室里的幽暗角落,她眸底敛着一丝火灼似的仇恨,任由强烈的恨意如潮水般掩没了自己。

忽然,耳际传来男人的惨叫声音,她不禁想起她的手下是如何对待那些被逮的大臣们,一阵没来由的难过袭击她的心房,泛起了她难以招架的痛楚。

不!别想……她从来不允许自己去想的……仇……她要报仇呀!她遏止了心头一涌而上的罪恶感,心跳得慌乱,脑海里不自觉地想起了轩辕闻天温暖的胸膛。

突然,她咬紧了嫩唇,倔强地又坐了一会儿;突然,她就像个孩子般急切地站起身,欲往养心殿飞奔而去。

猛然一推开沉重的牢门,冷风飕飕迎面而来,雪花纷飞,吹起她单薄的袖袍,就像一双迎风飞舞的翅膀;此时的她,就像一只受惊的蝴蝶般,急着寻求温暖的庇护。

她想念他,想见他……***近午时分,几位大臣们联袂求见轩辕闻天,寒冷的大雪丝毫阻止不了他们面圣的决心,因为这些日子以来所发生的事情,让他们心情无不紧张惶惶不可终日,亟欲一吐为快,而入殿之时,发现和禧并没有随侍帝侧,教他们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启禀皇上,昨儿夜里又有一位大人失踪,臣等恳请皇上明察!一名大臣衔首上奏,情凝肃。

嗯,朕知道,你退下吧!轩辕闻天漫不经心地冷哼了声,摆了摆手要他们统统退下。

不!皇上,现在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大太监和禧恶贯满盈、虐杀大臣,臣等以为……以为如何?轩辕闻天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侧眸淡觑了他一眼,阴魅地笑道:和禧是朕的人,朕要怎么办,心里自然有数。

退下吧!皇上?众人惊叫。

料不到呀!他们万万料不到轩辕闻天口里的和禧,并不是个真正的宫人,而是他倾尽心思、万般溺爱的女人。

见他们犹不死心,轩辕闻天不耐烦地指着其中一名官员,问道:朕问你,你做官入朝几年?回皇上,将届四年了!那你就放心吧!只消不犯大错,要算帐也轮不到你的。

这些年朕让你们都过得太安逸了!慌得好,朕就要你们慌着做事、慌着小心。

做官的人过得太安乐,非天下百姓之福,知道吗?说完,他冷厉地瞥了他们一眼。

是,臣等明白!罪臣拱手齐声应答,见轩辕闻天的脸色冷然,知道不该再贸然上奏,纷纷自动告退。

就在他们退出殿门口之时,巧遇飞奔而来的和禧,他们注视他的眼光彷如见到蛇蝎般,气氛尴尬微妙。

在他们的眼中,和禧是个十恶不赦的太监,然而,却也在他回眸反觑他们的同时,被他那一股清艳灵妙的气息给震慑了!几位大人在这种风雪天依旧勤心政事,真教和禧敬佩不已啊!姬绛雪嗓音轻柔,朝他们颔首致意。

不敢当。

方才衔首发言的大臣扯开一抹牵强的笑容,心头危疑,时候不早,和总管,咱们告辞了!各位大人慢走。

姬绛雪扬手恭送,语气轻妙。

看着色畏惧的大臣们逐渐走远,姬绛雪不禁泛起一抹冷笑,这时,她的身后传来一声男性的笑吭声,伴着轻唤,进来。

闻声,她侧首望向殿门之内,发现轩辕闻天昂立在殿央,深邃的眸光瞬也不瞬地瞅望着她,情高深莫测,他的眸光就像两把锐刀般,彷佛能够轻易穿透她的心房。

进来,过来朕这里,别站在外头挨冻了。

轩辕闻天望着她,怜爱一笑,伸手迎向站在风雪中纷飞中的她。

不!就在刚才,她还极渴望着想见他,然而,却在真正见到他的那一瞬间,她的心退却了,害怕……她怕极了在他的怀里堕落,难以自拔!错了!她怎么能够一碰到软弱的时候,就想起了他?天!她长久以来的坚强防卫,似乎就要毁灭在他无边无际的溺爱里,不……不……她苍白的双颊被冷风吹得红扑,形成一种脆弱堪折的美艳气息,看着他邪气的笑脸,缓缓摇首,心慌意乱。

她迟疑了半晌,后退了两步,冷不防地,她飞快转身,从他的视线中远远逃开,再度投入风飞满天的冰雪之中。

轩辕闻天没有试图阻止她的离去,高大伟岸的身影独立在殿中央,一动也不动,望着她逃开的背影,深眸敛着深思。

似乎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幽幽地,他迷人的薄唇扬起一道柔魅的笑,如涟漪般泛漾开来……第八章和总管,这是咱们宫大人一点小小的心意,望请笑纳。

这是咱们家大人的一点心意,和总管,这关系着郑州百姓的福稷,请您高抬贵手帮个忙,让皇上可以快点批览这本奏折吧!和总管……差人们来了又去、去了又来,傍晚,待来人全都散去之后,姬绛雪不耐烦地扬了扬手,遣人收拾,小纪子,把这些东西收下去,省得碍眼。

和禧,既然你不喜欢这些珍玩古物,干脆就别收了吧!都快要堆满好几间房了!在姬绛雪的特许下,他仍然以好友的身分,直呼她在宫里的名字,并且被指派到她身旁伺候。

谁说我不喜欢?我不但喜欢,而且我要的不止是这一点玩意儿!她站起身来,妩媚地笑了,随手拈高一只水晶觥,透着烛光,端瞧着它透明无瑕的杯身,轻声道:他对我太好了!有时候,我恨不能……恨不能坏进骨子里去,看他能否恨我,心里或许还会好受一些。

白天里,从轩辕闻天眼前逃开的慌乱景象依旧不断地浮现她眼前,一反往常地,他没有追随而上,甚至于没有派人来传唤她!他忽如其来的改变,置之不闻的对待,除了最初时松了口气,她对他竟开始有了期待,矛盾的心情早已经分不清就究竟是喜、抑或是悲!和禧,你真是怪,谁都巴不得被皇上喜欢,只有你,身在福中不知福,要教老天爷听见了,只怕要怪罪你了!是吗?她笑着耸了耸肩,凝视着手里剔透无瑕的水晶觥,似乎心里想到了什么,嫣然一笑。

轩辕闻天知道她所犯下的种种罪行,却故意视而不见,有时候,她会觉得气恼,就偏偏想要惹怒他;她或许是全天底下对他最不忠诚的臣子了!然而,她总是在他苦笑的眼眸中,看到了极度的溺爱。

他,她的男人呵……望着姬绛雪纤柔的侧影,小纪子不禁瞧痴了。

是他多心了吗?似乎从上回皇帝亲子验净之后,他就觉得和禧变得更美了,以前的和禧虽然灵秀漂亮,却总是像颗青涩的果实般,少了几分味道;如今,逐日成熟的清艳气息,已经淡淡地透出日后将倾倒众生的绝代风华,教人目眩不已。

这时,门外奔进一名小太监,他手里托着一只锦盘,覆着朱红色的盖布,垂首禀道:和总管,荣华宫的李贵人派人送来两只绵白玉狮,说是要给总管的见面礼,还请总管能在皇上面前,替她多美言几句。

姬绛雪走到小太监身前,青葱素手掀起红盖布,脸色沉谲,唇边隐泛着一抹柔冷的笑意,李贵人?就是那个相爷李朝显的女儿吗?是呀!和禧,你没听说吗?皇太后非常喜欢她这个后生晚辈,后宫里头传出消息,若无意外,她极有可能成为新任皇后。

小纪子不知内情,毫无心防地说道。

是吗?闻言,姬绛雪忽觉心口一闷,阵阵翻腾了起来,她瞇细了水眸,冷觑着锦托上两只栩栩如生的白玉狮,陡然,她像是不经意地松放了手里的水晶觥,剔透的杯身翻转流光,落地应声而碎。

休想!那个女人这辈子休想成为轩辕闻天的皇后!凭她是李朝显的女儿,光是这一点,她就永远都别想遂心如意,攀上后位!在旁的两人莫不被水晶破碎的刺耳声吓了一跳,然而,他们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价值连城的宝物化成了一地碎片。

小纪子,你知道这世上最毒的东西是什么吗?她唇边泛起柔艳的冷笑,拋一句漫无边际的话语。

小纪子认真地想了半天,才木讷地摇头道:我不知道,和禧,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姬绛雪却不回答他的反问,转身步入内厅,纤手捂唇轻打了个呵欠,淡然笑道:你们出去吧!我想歇下了!随着身后迟疑离去的脚步声,姬绛雪没有回头,不想教他们窥见她苍白的脸色,她的心太沉,想到轩辕闻天后宫妻妾成群,她一颗心就不由得荡到谷底,快活不起来。

就像心底被压了一块大石头般,她心头涩然,沉痛得教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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