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的事情，甚至强大的神也会被某些精巧的魔法蒙蔽。

但还是有东西不会受骗，那就是这个世界的基础构造，那条永远不停流淌着的冥河。它是灵魂的集合体，可以容纳多元宇宙之中每一个灵魂，因此产生的公正性亦不容置疑。同时由于灵魂的聚合特性，它又拥有判断的能力，可以让任何一个不遵守冥河誓言的存在，哪怕是神，得到一个足够合适的，凄惨的结局。

因此，众神或者强大的存在，都不会随随便便对着冥河起誓。而面对着深渊三巨头之一的乌黯主君格拉兹特，一个小小的人类竟然提出这样的要求，简直……不，无疑就是一种侮辱了！

火焰的蛇鞭在空中布展出深渊的火海，斩首巨剑就如同这海中腾出的狰狞蛇龙！从六个方向包裹而至的力量惊天动地，地面一刹那间已经被那火焰的热量烧融！

但爱德华不为所动。

一道乌光一卷，将一切——火焰，或者巨剑以及吼叫——都化为无形。只留下光芒中心的格拉兹特沉寂着，目光阴郁地打量着那个人类。

而爱德华也并不着急，只是微笑静立。面对着犹豫的大恶魔……

格拉兹特想要与他结盟来获取灵魂的提议，未必没有几分真实性，至少要比等待潘铎瑞恩毁灭世界的结果更加有利得多了。但是冥河誓言这种东西位面太过可怕，作为一个恶魔，他肯定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找某些时候，因为一丝的随行而破坏了这个誓言，虽然说对于他这样力量超群的大恶魔，冥河的约束力未必能让他一瞬间就被杀死，可仅仅是削弱就已经足够了要命了。

这就够了……

事实上，如果大恶魔真的立刻发动了誓言，心灵术士反倒未必敢于接下来——他需要的，本就不是什么虚无缥缈的‘大陆征服’计划，而是一点点时间。目光微动，心灵术士将一条心灵的触须，搭上了空间牢笼之中的艾瑞埃尔。

“刚才那样的攻击，你还能使用几回？”

“恐怕一次也不行了。刚刚的一击，我已经动用了全部的力量，但格拉兹特的乌黯之力，比传说中的还要棘手，竟然完全不受到晨曦之力的压制。”

“你这婆娘真败家！”

“这种无聊的口舌之争就到此为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