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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海往事】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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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让我脸红心跳。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攥着毛巾,傻愣着。母亲挤了挤我:「去

去去,别杵这儿碍事儿。」

晚饭小米粥,包子,凉拌莴笋。包子是韭菜鸡蛋馅儿和豆沙馅儿,母亲各拾

了几个,让我给隔壁院送去。隔壁掩着门,黑洞洞的,就厨房亮着灯。爷爷奶奶

可能在街上纳凉吧。农村有端着碗到外面吃饭的习惯,母亲却几乎不出去,父亲

出事后更不用说。饭间,母亲问我这几天在看什么书。我说福尔摩斯。她问好看

不。我说还行。她哼了一声,幽幽地说:「这么有本事儿,你还回来干嘛?」我

半个包子塞在嘴里,差点噎住。

当晚更是闷热。我们躺在楼顶,却像是睡在蒸笼里。空气黏在身上,让人呼

吸都困难。爷爷罕见地呆到九点才下了楼。奶奶在一旁摇着蒲扇,一会咒骂老天

爷怎么还不下雨,一会叮嘱我可得小心点别半夜给雨淋坏了。可能包包子热得够

呛,吃完饭母亲就呆在房间里,没有上楼。虽然热浪黏人,我翻了几次身,还是

渐渐阖上了眼皮。毕竟几天都没睡个好觉了。

又是叮叮咚咚的风铃声。像是浓厚夜幕里的一根银针。几乎条件反射般,我

腾地就坐起身来。大门确实在响,叮叮叮,应该是敲在门框上。也许是风,或者

野猫野狗啄木鸟?我不知道自己在祈求什么。然而,父母房间传来了响动。开门

声。细微轻快的脚步声。几不可闻的说话声,像在争执什么。大门似乎开了。衣

服的悉索声。争执声。大门闩上了。两种脚步声。脚步停顿了下,说话声。两种

脚步声继续。客厅门闩上了。模模糊糊的关门声。

我站起来,又坐下去,躺下去,又爬起来。一旁奶奶睡得正香,我却坐立难

安,心中思绪万千。我知道陆永平会再来,但没想到是今天,毕竟昨天刚来过。

我又想到那个锦囊走廊,想到聪明的一休,想到一种叫做发散性思维的思考方式,

但在这个闷燥夏夜,它们统统无效。约莫十来分钟后,我还是向楼下走去。

楼梯口听不到什么声音,我小心挪到窗外。男女喘息声。轻微的啪啪声。

「这不都湿了,还装。」

「你再胡说立马滚蛋。」

「好好好。」陆永平似乎停止了抽插。摩挲声。

「又干嘛?啊——」母亲轻轻叫了一声,「干嘛你,快起开!恶心不恶心!」

极其轻微的吸吮声,若有若无。

母亲又嗯了两声,低吼:「陆永平!」

吸吮声不见了,母亲却连连几声低吟,喘息也越发粗重。

「哥就喜欢你这味道,凤兰。」陆永平似乎抬起了头。

「变态,没见过你这么恶心的。」

「哥就让你再见识见识。」吸吮声越来越响,像个没牙老头在吃面条。「上

次爽过今儿个就忘了?」

「你……哦……」母亲闷哼一声,没了声音,似乎捂住了嘴。

吮吸声时有时无,时高时低,时急时缓。母亲偶尔泄出几丝低吟,指缝间的

呜呜声却越发明显。

终于伴着几声急促的呜呜声,母亲喉头溢出一声尖细而绵长的低吟。与此同

时,咚的一声,像是踢在床帮上。

陆永平也是大喘气,嘿嘿笑着,问爽不爽。母亲没有回应,半晌才冷冷地说:

「你快完事儿快滚蛋,少来恶心人。」

「好好好。」「啪」,陆永平像是拍了下母亲的屁股,然后噗地一声插了进

去。

母亲一声低吟。屋内响起扑哧扑哧的抽插声。

突然,母亲说:「跟你说过不要来了不要来了,你非要来。」

「怕啥,没事儿的。」

「你是没事儿。林林这几天都不对劲儿,吊儿郎当的,你别再来了。」

「尽瞎想,林林那是典型的青春期,叛逆嘛,忽冷忽热很正常。」

「林林要是有个啥,」母亲声音低了下去,「陆永平,我饶不了你。」

「姑奶奶,你就放一百个心吧。你哥我也年轻过啊,那啥说白了就跟你们女

同志来那事儿一样。」

「啥话啊你这。」母亲噗地笑出声来,又戛然而止。

「凤兰你笑起来真美。」陆永平开始加大力度,扑哧扑哧声越来越响。

「行了……你,这么黑哪看得见。」

啪嗒,灯亮了。

「干嘛你,快关了。」

啪嗒,灯又灭了。

「说实话啊凤兰,你眼睛那么漂亮,这黑咕隆咚也发光啊,咋看不见?」

「行了陆永平,我又不是小姑娘。」母亲顿了顿,「我跟你是契约关系。」

「唉,我知道,搞一次少一次嘛。」陆永平叹了口气,猛插了几下。

「哦……你轻点。」

「爽不爽凤兰?」陆永平索性开始大力抽插,一时啪啪大作。

「哦……嗯……」母亲闷哼起来,「你……小点声……嗯……」

「怕啥。」陆永平哼哼唧唧的,像是咬起了牙,胯下的节奏让我想到一篇课

文——暴风骤雨。

母亲似在极力忍耐,喉头的闷哼却越发高亢。很快,几声尖细而急促的低吟

后,屋内只剩下了喘息。

「几次了?」陆永平笑着问。

母亲只是喘气。

「几次了嘛?」

「嗯……别咬啊你。」

「别咬?那我就猛插。」陆永平又动起来。

「轻点啊。」

「我轻了你让我快,我快了你又让我轻,男人真不容易啊。」陆永平越来越

快。

「啊……别……恶心了你……」母亲轻呼了几声,又变成了模模糊糊的闷哼,

嘴里似乎咬了什么东西。

我扭了扭僵硬的脖子,全身靠到了墙上。浓厚广袤的夜空像一口大锅。为啥

还不下雨呢。赶快下雨吧,对不对?奶奶说庄稼都旱好久了。奶奶说这样下去可

不是法子。

「来,换个姿势。」也不知过了多久,在母亲的闷哼越发高亢时,陆永平停

了下来。

母亲似乎不满地哼了一声,陆永平嘿嘿地笑了笑。多么猥琐啊。

啪啪两声脆响,陆永平再次抽插起来。

「凤兰啊,哥其实一直挺过意不去。」

母亲没接话,连喘息声都几不可闻。

「哥也不是说因为借钱非要咋样,而是他妈的……」

「就是趁人之危呗。」母亲冷冷地打断他。

许久两人都没说话,只有轻微的抽插声。

「哥是太喜欢你了!」陆永平突然说。声音都在颤抖,整个人像是压到了母

亲身上,引得她一声惊呼。

「神经病,你小点声,快起开。」

「哥太喜欢你了,哥第一次去你家……」我一愣一愣的,不知道这个陆永平

到底在说什么。

「你快点吧,少废话。」母亲不耐烦地打断他。

陆永平不再说话,但没一会儿又忍不住了:「哥是趁人之危,但这机会都不

抓住不是楞球吗?」

「别把大家想的都跟你一样龌龊。」

「我龌龊?好好,我龌龊。」陆永平像是很生气,啪啪两下,大力挺动起来。

母亲轻呼一声,说:「神经病啊你。」

「说实话,在学校就没人骚扰你?」半晌陆永平蹦出这么一句,「我不信。」

母亲冷哼一声。

「楞球才信。」陆永平咕哝着,胯下却越发凶猛。

「你这人……啊……真是个神经……哦……」母亲似是哭笑不得,但在陆永

平的攻势下只剩下了呻吟声。

「你说得对,哥就是神经。」陆永平深吸了口气。这波生生入肉,母亲的声

音都颤抖起来。

回到楼顶,奶奶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问我咋不睡觉。我赶紧躺下,生怕催

走奶奶的睡意。没有一丝风,夜幕生生地压了下来。半空中不知何时挂了个雾蒙

蒙的圆盘,像学校厕所昏暗的灯。我脑袋空空,筋疲力尽,只想好好洗个澡,舒

舒服服睡一觉。就这么翻来覆去,也不知过了多久,却始终听不到陆永平出去的

声音。不会是睡着了吧?我靠近栏杆看了看,百般踌躇,还是小心翼翼地踏上了

楼梯。

不到楼梯口就听到了淫靡的肉体碰撞声,清脆响亮。还有吱嘎吱嘎的摇床声,

像是在为悠长绵软的低吟伴奏。我一呆,险些踢翻脚下的瓷碗。

那晚我背靠水泥护栏,也不知杵了多久。屋内的声响丝毫不见减弱,反而愈

发急促。或许有一个世纪,耳畔总算安静下来,不一会儿却又响起模糊的说话声。

正当我犹豫着是上去还是下去时,那可怕的声音再次响起。我两眼一酸便模糊了

视线。

抹抹眼,我一步步走向窗口。我想,如果他们发现,那就再好不过了。有股

气流在我体内升腾而起,熟悉而又陌生。失落?索然无味?都不确切。

「起来,别在床上了。」

「怕啥,又没人听房。」

「哦……你快点。」

「地上太硬,硌我腿疼。」陆永平笑了笑。

「活该。」

这么说着,吱嘎吱嘎声却不见停,反而越来越响。

「凤兰,」陆永平声音黏糊糊的,「你摸摸。」

「干嘛,你,你恶心不?!」

「不都是你的水?」

「陆永平你别得寸进尺。」

「嘿嘿。」陆永平猛插了几下,啪啪脆响。

「哦……又发神经啊……你。」母亲闷哼连连。

「凤兰你真好。」陆永平嘿嘿地笑。

「离我远点你。」

「哥就闻闻,你可真香。」

「真恶心,你快点,不早了。」

「好嘞。」

又是一阵暴风骤雨。我真担心父母的床能否经得住这么折腾,又想这么摇下

去奶奶会不会给摇醒。

陆永平却突然停了下来,大口喘气:「刚你说林林,其实很简单,林林恋母

呗。」

「别瞎扯。」母亲有些生气。

「真的,男孩都恋母,很正常。」

「是吗?」

「当然,你哥好歹也识字。」

「哟,那你这不跟没说一样吗?还专门提啥林林。」

「还是张老师嘴厉害。」

母亲哼了声。

「也不知是上面嘴厉害,还是下面嘴厉害。」陆永平笑着,又动了起来。

「你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啊。」

「那是,自从吃了你这……」陆永平像是凑近了母亲耳朵,「哥再吃啥都没

味儿了。」

「滚蛋!」

「嘿嘿。」

「陆永平你少跟我这儿污言秽语行不行?」

「你呀,又不是小姑娘,屄屄屌屌不是很正常嘛。」陆永平猛力抽插起来。

「你……啊……哦……」母亲想说什么,却只剩下了呻吟。

「凤兰,哥就喜欢你的屄,哥肏你屄,肏你屄。」

「啊……哦……哦……」

那是我记忆中最热的一晚。沮丧而失落的汗水从毛孔中汹涌而出,在墙上浸

出个人影。阴沉的天空湿气腾腾,却硬憋着不肯降下哪怕一滴水。风暴也不知持

续了多久,也许很长,又或许很短,总之在母亲压抑而又声嘶力竭的呻吟声中一

切又归复平静。夜晚却并未就此结束。在我准备起身离开时,陆永平说要去洗个

澡,母亲当然不愿意,让他快点走。但陆永平一阵嘻嘻哈哈,母亲似乎也拿他没

办法。我刚躲到楼梯下,陆永平就大大咧咧地出来了,赤身裸体,湿漉漉的肚皮

隐隐发光。待洗澡间响起水声,我才悄悄上了楼。途经窗口,母亲似乎尚在轻喘。

躺到凉席上,那团炙热的岩浆又在我体内翻腾。捏了捏拳头,神使鬼差地,

我就站了起来。我甚至面对那盏昏黄的月亮打了个哈欠,又轻咳了两声。一路大

摇大摆、磕磕绊绊,我都忘了自己还会这样走路。洗澡间尚亮着灯,但没了水声。

我站在院中,喊了几声妈,作势要去推洗澡间的门。母亲几乎是冲了出来,披头

散发,只身一件大白衬衫。扣子没系,靠双臂裹在身上,丰满的大白腿直刺人眼。

在她掀开客厅门帘的一刹那,衣角飘动间,我隐约看到丰隆的下腹部和那抹茂密

的黑森林。她一溜小跑,手上攥着件红色内衣,声带紧绷:「妈正要去洗,落了

衣服。」就这短短一瞬,她就擦身而过,进了洗澡间,并迅速关上了门。然而,

这足以使我看到那湿漉漉的秀发、通红的脸颊、香汗淋漓的脖颈、夸张颠簸着的

肉臀,以及惊慌迷离的眼神。还有那种气味,浓郁却慌乱。我感到一种快意。冲

着洗澡间窗户,我声音都在发抖:「有空调你不用,是不是有病啊。」转身进了

厕所,眼泪却止不住地奔流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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