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香说知道啥,切了一声后说忍着点吧,把雷子挂到树枝上,他说先放炮,有啥事吃完饭再说。
和往年一样,上灯后,家里便沸腾起来。
熙熙攘攘地比去年还热闹,不光村里人,还来了不少开汽车的,门口都给堵死了。
司机小李也在其中,书香把人招出来喊进车里,转手就打前院给他拿出了两盒茶叶。
司机说客气啥,上次来就已经没少给了,平时你大这边也没少照应。
「又不是我给的。」
书香笑着接过司机递过来的烟,「始终说请李叔喝茶,拖来拖去的差点成了空话。」
陆陆续续又有人来,书香说咱进屋吧。
下了车,跨进大门时,他问上次几点回来的。
司机问哪次。
书香说就元旦转天晚上啊。
司机朝他「哦」
了一声,略作回想,说差不多十点左右回来的,还根据个人猜测说饭后应该是去跳舞了。
书香问是都没走吗,在司机转述中,他说:「要么我爷说累了。」
司机边说边挑起大拇指,说二老身体硬朗,叫秀琴的内个人反倒还不如老两口呢。
书香「呸」
了一声,说是吗,脑瓜子嗡地一声就大了。
司机笑着向他描画,说下车时人还迷煳着呢。
门里哈哈哈地,其乐融融不说,吉祥话都快把屋顶掀起来了,那个叫王辉的竟然也在人群里。
捏了两下鼻子,书香让李叔先进去,转手他就把烟搓搓碎了,他仰脸看了看天,夜空如洗,攥紧拳头时,莫名地竟想吼上两嗓。
「还干嘛呢?」
焕章打西角门外走进来,书香在门口已施熘会儿了。
「怎抽这么多烟?」
「没事儿。」
惦着出去玩,又有些模棱两可,书香就吐了口唾沫。
他让焕章在门口等着,他说进屋告妈一声。
不过话还没说完呢,灵秀就揉起了脖子,她闭着眼,也不言语,李萍问怎了,说才刚不还好好的。
灵秀这才说,她说脖子有点不得劲儿。
李萍说我给你拿贴膏药,然而不等婆婆起身,灵秀一句妈你甭管就把李萍给拦了下来。
她说揉揉就没事儿了。
左等也不来右等也见不着人,焕章就打外面走了进来。
堂屋里除了杨大爷,几乎就没有认识的了,进上房,看杨哥歪着个身子正挨灵秀婶儿身后干着啥呢,和众人打过招呼,忙问这是咋了。
灵秀却招起手来,说焕章你妈怎还不过来,快去喊来,紧接着便哎一声,朝后言道说对对对,又自言自语起来,说最好能给她躺下来揉。
何曾见过这样儿,云丽和一众孩子们就也问了起来。
灵秀伸了两下胳膊,扭了扭脖子后说没事儿,笑着说这会儿感觉好多了。
甲戌年末,夜空被挥笔作画,砰砰砰地,满天星斗便花似的散
落下来。
颜颜在窗前呀呀地叫,嚷着让三叔带她去放花。
书香说你爸跟你二叔呢,朝着看电视的俩嫂子嘿嘿两声,让二位把家里的都叫进来,「家还顾不过来呢,跑外头跟他们瞎掺和啥?」
两个嫂子在窃笑。
屋子里所有人都在笑。
电视机里的人也在笑,先是赵忠祥和倪萍,而后牛群和冯巩也上来了。
改编版《纤夫的爱》被一群孩子演唱出来,赵丽蓉老师就是在这群娃蛋子们的簇拥下登场了。
她说往年都是内个老赵先给大家伙儿拜年,今年咱们也改改章程,「由我这个老赵先给大家伙儿拜年。」
随后,赵本山也出来了,他说:「还有我这个老赵,也给大家拜年。」
掌声之下鱼贯而入,于是什么老黄老郭老蔡就都全上来了。
就打牌这事儿书香一直在鼓动着奶奶,给妈按摩时仍旧在鼓动。
他说乱哄哄的干啥都干不好,更别提看电视了。
「前院多豁亮。」
为此,连颜颜都被他搬了出来,「来人戚去的跟走马灯似的,睡着了再给惊着。」
灵秀说愣会儿还得包饺子呢,去前院哪行。
书香说怎不行,不还好几个小时呢,连说带揉,顺流而下就捏到了灵秀腰上。
瞥着妈内黝黑浑圆的大屁股,刚把手搭上,灵秀腾地一下就坐了起来。
她说怎使那么大劲儿,书香说不都你告我的吗,也问了行不行,说行不才这么按的。
灵秀说怎恁么听我话呢,随后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说傻样儿,也不说把衣裳脱了。
就在书香拉开拉锁时,妈却说别脱了别脱了,「焕章都来了。」
确实是焕章,还有琴娘和赵伯起,而后保国和他爸也来了。
值得高兴的并非是春节联欢晚会有多精彩,而是书香凭借三寸不烂之舌总算把人劝到了前院。
西场外又响起了警笛,可能今年比较特殊吧,先后过去了三四辆,竟都撇开了沟头堡这个大村。
赵丽蓉老师在试衣服,艳红色露背装她没选,她说没法穿。
黑色露胳膊的衣服她也没选,最后,她把坎肩穿上了。
书香抱起颜颜,说刚才三叔放礼花时害不害怕。
小家伙手舞足蹈说还要看,让三叔接着给她放。
不知是因为二嫂太沉还是因为颜颜太皮,漏烟的炕终于在噗的一声中塌陷了下去。
撩开被席,斗大的窟窿着实吓人一跳,灵秀说吓着宝儿了,又问佳佳有没有事儿。
颜颜没事人似的拍起了巴掌,丁佳也是,虽「嚯」
了一声,却连感觉都没有。
幸好头二年用作挡板的薄铁片还留着,拼了两块铺在了上面,不然睡觉都是个问题,好在这一切只是一场虚惊。
忙乎完,众人又坐回到椅子上。
李萍说出正月就把炕打了,要不都没法起火了,索性现在炕倒是不凉,也有暖气,将就些日子应该不成问题,她笑着说起码今个儿没大问题。
吃年夜饺子前,书香才得知前两天祭祖的事儿。
杨刚问报销多少了,这个报销指的是烟花爆竹。
书香说两麻袋了。
杨刚说还得照着两麻袋放。
答应的同时,书香问他说我老太叫啥。
杨刚说你老太叫杨秦氏,解放前还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呢,「你太爷在外教了一辈子书……」
外面又开始了新一轮放鞭声,此起彼伏,乒乓作响。
屋子里也人满为患,赵解放又钻了出来,不光有他,还有村首一众人等,乙亥年便是在这等有如虾酱般的祝福中被拱了出来。
简直太热闹了,以至于书香都不忍再去问了,不过还是多了句嘴,「以前我爷是不是有不少兄弟姐妹啊?」
「是有,好几个呢,不过都没了。」
大爷笑了笑,他说不说了,「大过年的。」
西屋仍旧像去年那样早早支起了牌桌,柜子上堆积的礼盒如山,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家开了批发站。
堂屋摆了两个圆桌,但大部分人都是站着的。
这回,饺子里的钢镚儿被书香吃到了,他晃悠着硬币问奶奶,说这个有没有什么说头。
李萍说许个愿吧。
书香说恭喜发财太俗了,电视机里都讲烂了,咱就不讲了。
他说堂堂正正做个人,好人有好报,说出这番话,他觉得还差点,就在提前给二嫂道喜的同时,也高大全了一把:「祝妈妈——啊们……」
顺着这个断了线的词,他说阿门,他说永远幸福。
这个年过得很匆匆,主要是因为假期太短了。
初一忙着给村里人拜年,下午又马不停蹄地去了几个姨家;初二那天只是在姥家吃了顿晌午饭。
大鹏气色不错,表嫂气色也不错,至少表面上没什么异常,或许即便有,估计也不会被看到,至于说过问,还是算了吧。
立春一过,生活又回归到了两点一线,幸好五月有个体考,还能在下午去操场上跑两圈。
不过这会儿可没人跑,吃饱了撑
的么不是。
二嫂预产期快到了,虽说各项检测都没问题,因为是头胎,所以难免都跟着紧张起来。
不过灵秀告诉儿子,说没你什么事儿,她说当下紧要任务就是全力备战中考,虽说年前考得不错,那也绝不能掉以轻心。
书香说不能够,他告诉妈说你就擎好吧,打了响指后,说快到你生日了吧。
灵秀呦了一声,手拖粉腮看向儿子,说还记着妈生日呢。
书香说当然,而后拍起后脑勺说再忘就该踢自己了。
犹记得去年龙抬头的头一天早上,妈特意多煮了俩鸡蛋,若不是听她提说,都忘了这日子还是自己十七岁生日呢,而后倒过月份盘才发现,这天竟也是妈的生日。
灵秀笑着说内些都是虚的,又说:「你大跟你娘不也没过吗。」
书香说我不管别人。
灵秀说瞅你这话说的,要是让你大跟你娘听了,不得寒心,「做人做事不能不讲良心,点水之恩还涌泉相报呢,何况那么疼你。」
书香说自己也就说说,年前去东院还给云丽洗了次脚呢。
「那不就对了吗。」
打炕的日子被李萍定在了二十号,原话是就下礼拜一。
按灵秀的意思是三月初再说了,不过李萍说早晚都这点事儿,她说人都找好了,你们该上班上班,家里这块由我跟你爸盯着,就把事儿给定下来了。
书香一直在听音儿,还瞥了瞥同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的杨伟。
奇怪的是,最应发言的人竟一句话没说,就大活人而言不可能也不应该这样,不知是因为得了感冒或者别的什么疾病引起的耳聋造成了听力下降,还是说因为吃饭时熘着号呢,亦或者说是教书教傻了。
更奇怪的还在后头,在座的竟无一人跟他计较,彷佛这个也长了两只眼睛和一张嘴的人不存在。
说完这个,李萍还询问起丁佳现状。
云丽替二儿媳妇说的,她说小二已经给佳佳办理完入院手续了,不是嫌味儿这会儿都搬去医院里了。
李萍说看胃口倒是不错,别的方面感觉咋样呢。
丁佳说还那样儿,抱着个酱肘子在大啃特啃。
云丽说大夫叮嘱多熘达,老看电视也腻,再说也有辐射。
丁佳说真快腻死了,这阵子不知道看了多少电影。
李萍问是生还是剖,定好没有。
云丽说两口子的意愿是生,说到这儿,朝婆婆眨了眨眼,说孩子们都说先不走了,等下礼拜再说了。
李萍连声说好,秋了灵秀两眼,又瞥了瞥杨伟,她说晚上还过来吃。
赵永安正月十八归的西,据爷爷说是煤气熏的,老安子人跌趴在炉子上,等发现时上半身都烧没了。
怎么入的殓书香不知道,只看到一个漆黑的棺材摆在院内的灵棚下,还有内张黑白色的光头相片。
琴娘的三个妯娌分跪在棺材右边,而赵伯起的三个兄弟则披麻戴孝,低垂着脑袋跪在了棺材左侧。
赵伯起和马秀琴的磕膝盖上挂着尘土,仅半天时间人都憔悴了。
因事发突然,灵秀不免劝慰几句。
书香也说,不过劝慰的对象是秀琴,他拢起手来说琴娘你别太辛苦,差不多就得了,若不是顾及焕章面子以及人死为大这老例儿,辞灵时他甚至想大笑几声。
无独有偶,那个叫王辉也是雨水节这天下的葬,颇为搞笑的是骨灰盒里装的竟是生前穿的一套衣裳,据说人掉在山涧里了,尸首都没找到。
缓了两天焕章才彻底打起精神,他说我奶走前儿我岁数小,不懂事,这回总算明白了。
哎呀着,他说就内两天——「忙前忙后,脑瓜子里头跟灌了荤油似的。」
说着说着就骂了起来,他说跟我爸还亲哥们弟兄呢,出了事比着往后缩,都怀疑他们是不是一个爹生的了。
书香没直接迎合,不过心情他懂,是故,在给焕章递过去一根烟时,他扬起嘴角以示自嘲,说龙生九子还都一样,「我内爹不在那搁着呢。」
因为周三是灵秀生日,所以上完下午第三节课书香挎上书包就赶回去了。
三个师傅在东屋里忙乎着呢,三天时间已经把老炕清干净了,此刻正往里垒着泥坯。
看见跌跌撞撞的颜颜,没等说话,她就喊着三叔扑了过来。
书香说三叔刚回来,身上凉,颜颜哪管这些,抱住腿就不撒手了。
书香说齁脏的怎还往前院跑,不说在后院待着。
李萍说颜颜哪依啊,开始前儿让抱着她,而后跑起来就停不下来了,她说再大点儿都快追不上孩子了。
书香横抱起颜颜,边问边悠起来,问是老太说的那样儿吗。
嘎嘎嘎地笑声下,书香说咋这么皮,问云丽,说他爸他妈内。
云丽说后院呢,刚回来,她说用不了多会儿饭菜应该就给送过来了,还有生日蛋糕,「你妈回来咱就开饭。」
看着怀里的颜颜优哉游哉还挺享受,书香问她饿吗,作势欲把颜颜悠给云丽,结果孩子根本就不吃这套,还呀呀呀地摇起脑袋,让三叔继续荡悠。
李萍问孙子饿吗,她说饿的话就先后院垫背点儿。
书香说等会儿我妈,到时一块堆儿。
李萍看了看表,五点露头了,天也暗了下来,告诉师傅们手底下活儿先就到这儿,明儿白天再一找备也就差不多了。
送走师傅,书香说先留前院等会儿,让娘儿仨去后院。
也没开灯,打开抽屉摸了摸藏在抽斗深处的两个首饰盒——里面是他精挑细选的项链和耳环,是上礼拜打良乡取回来预计作为生日礼物送给妈的,花了他1400多。
要说这是人生的第一桶金也差不多,都是这半年攒下来的,长这么大也没正经送过礼物,具体说应该是给妈送过礼物,也不知她喜不喜欢。
{手`机`看`小`书;.}
点了根烟,约莫灵秀差不多也该到家了,他就提前把热水给打了出来。
往常都是大黑才到家,灵秀问他今儿个怎回来这么早。
书香没理内茬儿,哼哼唧唧地问她冷不冷,把手套摘了,捧起小手放在嘴边就哈了起来。
灵秀「渍」
了一声,说别老无缘无故抻头,她说寒假作业是李学强给压下去的,老这么干影响不好,也让人家当班主任的没法交代。
还是哼哼唧唧,而且贼头贼脑,灵秀问香吗,说还要哈到什么时候,抽回来的小手又勺了过去,「真是没点事儿了。」
进屋洗手,解下发绳又重新理了遍头发,对着镜子还照了照,而后麻熘地盘在了脑后。
她撩起东屋门帘看了看,黑乎乎的坑已经填了一半,明儿应该就能收尾了,后续就是烧火疏通烟道,不出意外的话,周末就能搬回屋了。
按婆婆的意思是一家三口搬去后院,不过儿子不乐意,这两天她就一直陪在了西屋。
拉开灯,灵秀把外套挂在了门后,扭脸瞟了眼儿子,说不去后院还施施熘熘干啥呢。
书香说跟你一起去啊,想把抽屉里的礼物拿出来送给她,打开之后又犹豫起来,他颠沛了下时间,觉得赶赶落落的就又给抽屉合上了。
灵秀问他看炉火没有,书香说我奶应该添过煤了,这自然是想象出来的,因为李萍这两天一直都在前院盯梢。
坐在床上,灵秀解开了裤带。
见状,书香立马凑过去蹲在了妈的身前——他握住灵秀的脚,给她把短靴一脱,手就扥在了裤脚上。
灵秀说不用,屁股晃了两晃就把皮裤褪到了腿根处。
然而不等她把双腿收回来,书香已经扥着裤脚给她往下脱了起来。
尽管绝大多数时间精力都用在了刷题上,不过他还是有那么一丢丢的念头悬在心里,就如此刻。
亦如每个清晨起床前的晨勃,还有那些个说不清道不明却又奇幻玄妙的梦,让他不由得就想到了女人,想到了崩锅儿。
元旦之后便再没吃肉,他都纳闷这将近两个月的时间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简直奇迹么不是。
橙黄色的光很亮,亮到黑色健美裤上的纹理都清晰可辨,随着窸窸窣窣又折返出两条类似水波的线,蜿蜒曲折地向南流淌下去。
灵秀趟起脚来收了回去,撩起双眸瞥了眼儿子,她说还干嘛呢,不说站起来?瞅着丰润沃土倏地一下被收拢在双腿内,书香「啊」
了一声。
他说拿脱鞋,于是在他伏趴下身子打床底下够出拖鞋时,那并拢在一处的丰隆大腿在他仰起脸时便把V字型的耻丘挤暴了出来。
撑死了也就一两秒,但这瞬间却经由书香眼睛在他脑回路中冲击出很多画面——明月,拖鞋,老井下甘甜的水,还有翱翔在半空的鸟儿,乱七八糟。
灵秀说呆头呆脑还干啥呢。
书香噎起嗓子说:「拖,拖鞋,啊。」
未见暖气管发出轰鸣声,但热浪却以肉眼不可见之势悄然袭了过来,外加刚才脱下衣服,灵秀脸上潮呼呼的,瓦蓝色杏眸更是在书香眼里孕育出一片浩瀚光波,她说:「还不说起来??」
书香就干笑两声站了起来。
灭灯之后周遭已模煳起来,院子里也冷冷清清,正往外走,杨伟推着山地车便在这时出现在了娘俩面前。
书香没打招呼,因为平时话就少,打年后更是无话可谈。
灵秀说洗手去吧,刚说完都等咱们呢,胳膊就被书香扯了过去。
迟疑中,她看着杨伟走进堂屋,她夹起胳膊往回收了收,她告诉儿子说一块堆儿吧。
虽不情愿,不过书香还是答应了下来,因为随后妈告诉他,心大世界就大。
当晚贪杯,当他醉醺醺回到前院把礼物拿出来给妈送过去时,灵秀却抱起手来捂在了嘴上。
书香说你试试,正想把首饰盒打开,却被灵秀一把攥住了。
她问打哪来的,书香说买的,还有发票呢。
灵秀摇摇头,她说自己儿子还没挣钱呢,即便就算是买的她戴着也不心甜。
书香说没偷没抢也没张手跟别人要,都是凭本事挣来的,他说暑假在开发区帮着人家收拾院子,这事儿焕章可以作证。
灵秀又摇了摇头,笑着托起首饰盒摆弄了会儿,她说年前焕章带话说你去了趟辛家营。
书香搓起脖颈子,说凤鞠根本没搭理他,在那待了会儿就
回来了。
灵秀「哦」
了一声,「那我怎没听凤鞠提呢?」
「妈你怎净问这些无关紧要的,你先戴试试。」
灵秀说的是收起来吧,她说是没看见妈戴就以为没有吗,她说妈有,直到熄灯也没去试。
三月初焕章家开始盖西厢房。
本来家里死了老的不宜破土,赵伯起也犹豫过,不过焕章说他爸遵从了杨大爷的指示便改了主意。
书香咬了咬牙,皱起眉头说指示啥了,果不其然,随后打焕章嘴里得知他爷的内番话是在赵永安头七这天晚上说的。
「大爷说入土为安,两不相干,还说本身这就是计划好的,再者又不是在这院出的事儿,算不上不敬。」
焕章说,「大爷说身前身后操持打理都是我爸我妈干的,这份心已经尽到了。」
正入神,不想焕章却提起了避孕套,他说用完了都杨哥。
书香「啊」
了一声,有些疑惑。
焕章说套儿。
书香举起两个指头,说全都用了。
焕章嘿嘿两声,说俩月了快。
书香吸了口气,肏了一声后,胡撸着脸说是快俩月了。
省道也是三月初开始破的土。
六点多天已经亮了,公路两侧也已拉上了彩绳,听杨刚讲,良乡到北小郊这十多公里路段确实该翻修了,太破了也。
确实太破了,沥青都翻花了。
丁佳是二月底去的医院,电话里抱怨说病房里消毒水味儿太浓了,医院的伙食也不行,要么太咸要么太淡,还不合胃口。
关键是后面这句——她说没有二婶儿揍的饭好吃。
灵秀说那还不好办,想吃啥就告诉婶儿,揍好了给你送过去。
隔着电话书香就喊开了,他说嘴儿倒够甜,够甜也不行,得开工资,亲妈也没有这么使的。
灵秀说去去去,觉察到屁股上有只手,她一挺腰,胳膊肘朝后就捣了过去,也立起眼来,说赶紧写字介。
对着电话却笑了起来,说甭搭理你兄弟,还朝门口方向的儿子瞥了瞥,「你还不给我写字介?」
避孕套就是二月最后一个周末的晚上被她发现的,起初她只是想把被子搬到东屋,而后无意间便在被褥底下看到了两堆儿迭在一起的玩意。
她还纳闷呢,心说这是啥,按住之后摸了摸,脸瞬间就紫了。
让儿子去锅炉房封火,趁这功夫,她打褥子底下拾起套子看了看,哆哩哆嗦地又数了数,脑子里映出秀琴内张白里透红的脸,霎时间她肺快气炸了。
书香回来时,灵秀已在床上铺起被子,看着妈改了主意,不知内情的书香还挺高兴。
更高兴的还在后头,转天就到了他生日,内晚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好事儿会再次眷顾到脑袋上,时隔五个月,妈竟破天荒地跟他好了一次。
杨刚起开一瓶红酒,他说女士喝这个比喝白酒好,当然,口味这块需要调理,这是而后说的。
李萍说洋酒闹不登的,喝不惯,不过倒也举起了高脚杯。
给灵秀过生日就是她给开的红酒,她说还得摇来摇去的,哪如白酒直接省事啊。
云丽说外国人都这么喝,咱这只不过是有样学样,模彷人家。
随后提到西餐,她说使惯了筷子,乍一用刀叉肯定不习惯,当然这只是个适应过程,她说解放后倒闭的西餐馆现在全营业了,至于首府的老莫她说就不提了,就当下而言,上海天津卫哈尔滨,包括这二年省城的三岔口,像什么起士林不也都相继开业了,随之眼神递向小妹。
于是灵秀就把话接了过去,她晃悠着高脚杯,她说:「要说老牌子,起士林绝对算其中一个,听香儿他姥爷说,以前餐馆里的金枪鱼和三文鱼还都是过的他手呢。」
一话多少年了,她说记忆中的餐馆挨着广州会馆,不过最后都破产了,后来连广州会馆也倒闭了。
有点类似赵丽蓉老师的「嗯哼」,她耸了耸肩,她说:「靠着码头吧,新鲜玩意向来不断,就现在内洋货市场,其实百多年前就有。」
她说还有洋酒,洋烟儿,毕竟三岔口有个法租界。
民国时期大上海也有个法租界,电视里演的《上海滩》就有曾提到,还有霞飞路,不过后来书香求学才得知,霞飞路早他妈的改成了淮水中路了。
「这酒挺纯。」
这是品过之后灵秀说的。
书香说我怎没脚着。
灵秀说这才哪到哪。
书香说不也十八了吗。
杨刚说是条汉子了,拍着书香肩膀说就这大坯子,「当兵绝对是机枪手,而且是重机枪手。」
他说来来来,切蛋糕,今儿是三儿的十八岁生日。
私下咬耳朵问云丽内酒不便宜吧,云丽说一万八。
书香说多少,瞪起眼珠子说一万还八,「就这鸡巴路易十三?等于说这两天干进去十万块了?天那。」
云丽朝他摆摆手,笑着说她在开玩笑,「都你哥拿来的吗,喝呗咱就。」
她说现在都这样儿,以后也会在这个基础上往上跳跃,这就叫生活,或者说叫追求生活,「将来你结婚,二
十一世纪了,还得天翻地复。」
至于怎么个天翻地复书香不知道,他说照这意思要是这会儿收上两瓶,将来肯定得翻倍呗。
云丽说差不多,问他是想藏两瓶吗。
书香摇摇头,说又喝不惯。
云丽说茅台啊,汾酒啊,爱哪个你就拿哪个,不也有钥匙。
出去解手这会儿,大爷说能喝一瓶红的未必就能喝下一瓶白的,他说洋酒有后劲儿,人打了突,尿也间歇性断了一下。
虽打春了,却乍暖还寒,尤其这会儿又是晚上,所以书香也打了突,「大你还行吗?」
杨刚说行,咋不行,再来这么多也没问题。
这话可能激着书香了,系好裤子出了茅厕,就打身后蹿到了杨刚背上,「回屋之后敢不敢让我虎抱头?」
杨刚背起人来,说有啥不敢,他说真以为大老了,「大让你五秒。」
书香说这叫后发制人吗,打杨刚身上跳下来,说完大你别那么辛苦,问他一会儿还去医院吗。
「你妈不说了,你就别去了。」
说不去,不过最后书香还是跟着去了,还把蛋糕给丁佳带了过去。
二嫂胃口仍旧出奇的好,咕哝起嘴来可劲儿往里面塞,好似几天没开伙,以前未穿病号服时勉强还能凑合看看,这会儿放开了真是哪哪都圆,脸也圆屁股也圆,还有奶子,胸口上跟塞了俩馒头似的。
灵秀笑着说能吃是好事儿,孩子大人吸收得好,再者生产时也有劲儿,回头时,发现儿子还在屋里,她说还干啥呢,不说出去,「出去出去。」
云丽说孩子么,又不是别人,打病床底下够出矿泉水来,塞给灵秀一瓶,转手也给书香扔过去一瓶。
拿着矿泉水正往外走,身后哒哒哒地,娘就跑了过来。
妈在这时也跟了过来,说咋了这是,娘没说话,手却捂在了嘴上。
看着二人先后进到卫生间里,他瞅了瞅丁佳,莫说二嫂一脸困惑,他也是纳闷不已,他说吃完晚饭连歇都没歇就过来了,可能是赶落的。
他还吸了吸鼻子,说屋里味儿确实太重,窗子没打开点吗。
丁佳说打啦,这么热能不打吗。
拧开矿泉水抿了两口,书香要走没走正二意三思,卫生间的门又打开了。
灵秀皱了皱眉,拢着头发说堵门口还干啥呢?书香说没事儿,说正惦着去外面看看。
云丽便在这看看中跟着灵秀一起打卫生间走了出来。
看着高大丰满窈窕靓丽的二人,看着内两张均挂满潮晕的脸,书香朝她俩笑了笑,来了句没事儿么,也不知道自己这话跟谁说的。
「迎风了,没事儿没事儿。」
云丽也报以微笑,捻着手绢还沾了两下眼角,「岁数大了是不行了。」
这话是对灵秀说的。
医院在此,书香说要是停食就开点药,他没好意思开口说娘衣服穿得少了。
踱出病房,大爷和大哥二哥都在办公室里坐着。
屋子里挤满了人,隔窗看着内群笑容满满的大夫,书香吸了吸鼻子,跑去楼梯里点了根烟。
别说,这几步走,消毒水味儿还真浓。
到家快十点了,把洗脚水给妈打来,书香问她云丽咋了。
灵秀说没怎了,脱掉鞋袜时咦了一声,她说咋成老娘们了你,穿上拖鞋,起身从书桌底下掏出了洗屁股盆。
书香挺不好意思,看着她走出屋子,他说怎不先洗脚呢。
然而妈没回他,等他洗的差不多时,灵秀这边刷牙漱口也忙完了。
书香说这会儿洗脚水都不热乎了,把袜子扔进水里,端盆来到外屋,拾起暖壶进屋给妈又兑了些热的。
总觉得哪不对劲,一时却又说不出来,把洗好的袜子挂暖气片上,而后去锅炉房封火,连拿尿桶。
灵秀说又喝凉水,找着闹肚子呢,因为她听见水瓢舀水的声音,还有轻微却猛烈的咕嘟声。
书香抹了把嘴角,他说没事儿,提熘个满的暖壶回屋,临关门时,还朝对面望了望。
上晾子一片透彻,十点多了还没睡觉,看来特级教师跟一般人是不一样。
给茶缸子里续水时,他问灵秀要不要再添点热水,蓦地一惊,妈什时候换的睡裙啊。
灵秀点了根烟,双脚来回搓动,说你爸睡了吗,眼神朝上瞥着,还勾了勾脚趾头。
书香说没睡呢,拾起凳子放床边上,说你搭理他干吗,瞥了瞥身前的大白腿,他把茶缸放在了凳子上,顺势就蹲了下去,「水,水凉不凉?」
灵秀嘬了口烟,没说话,却转悠了两下脚脖子,随后抬起腿来把脚搭在了盆沿儿上。
书香扬起手来,在床上一通胡撸。
灵秀问他摸啥呢,书香头也没抬,嘀咕着说拿擦脚布。
灵秀把一旁的擦脚布拾起来扔过去,嘬了口烟后,连袜子也一起丢了过去,「礼拜六内天去北头干啥来?」
书香说我没去啊,咋了。
灵秀说看你琴娘洗袜子呢。
书香说洗袜子。
灵秀「啊」
了一声,说你不知道。
不知妈为啥老提琴娘,书香就
说上哪知道介。
更不知道年前掉落在套间床上的小弥勒跑哪去了,还有床角褥子底下藏着的避孕套早就被妈发现了。
灵秀「哦」
了一声,说还以为当时你在北头呢。
想不通这时节秀琴为啥要洗连裤袜,却妒火中烧,烟一扔,就把腿敞开了,甚至还把整个睡裙掀到了腿根上。
床下团着身子的人像撒噫子,灵秀听到他在叫妈,「妈——」
然而脸还是半仰不仰。
「睡觉吗?」
她说,剩下的小半截烟一口就嘬没了,「是不是,是不是有话要跟妈说?」
鲜嫩的肉穴荧光水滑,看着它,书香咽了口唾液。
「最近,最近课,课紧吗。」
「紧——」
喘息声低沉压抑,就在灵秀撑起双脚往后挪移时,书香一推脚盆,人便跪了过去。
多年前他在这个鲜润的肉体里爬出来,多年后他把舌头戳了进去。
灵秀把睡裙往内脑袋上一遮,挥拳砸了下来。
「我让你不学好。」
她咬起嘴唇,「轻点嘬啊臭缺德。」
然而臭缺德并未按照她的意思行事,还把手探到她屁股上,搂了起来。
她夹住他脑袋,她说把灯关上,却给嘬得没了力气,双腿一松,哎呦着把玉门又给敞开了。
她问自己这是第几次了,不成赤裸裸地勾引了吗。
不过一想到秀琴内张白里透红的脸,心里妒火更胜,连踢带蹬的妈妈奶奶都从嘴里喷了出来,「妈了个屄的,去上东屋把裤袜给我拿来。」
然而当书香迷瞪瞪站起来去开门时,又被她低声呵斥叫了回来。
「你不要命了??」
书香摇了摇脑袋,「他不拿我当人,我也没他这个爹。」
把个三保暖一脱,光熘熘地站在灵秀面前。
「你给我把灯拉了。」
书香说我不拉,看就看见了,大不了一拍两散,谁都别做人了。
灵秀说越大越混蛋,书白念了。
书香说反正没干缺德事儿,伸手打床底下够出了避孕套。
灵秀面红耳赤,噼手抢过避孕套,说还戴套,你戴个鸡巴套,不说把灯关了。
「我不关,就要给他看,给他戴绿帽子。」
抱住灵秀滚到了床上,「妈,妈,是不是十八年有的我。」
灵秀推起内张脸来,说把眼闭上。
书香鼓秋着身子,往上抻了抻睡裙,「妈,今儿我生日。」
灵秀脸一仰,娇喘道:「生,生日。」
很快又仰起脖子,打双唇里迸发出一道最美的声音。
「妈,啊妈。我回来了。」
灵秀顺着即将贴合在一起的身体缝隙朝下看了看——白嫩嫩的肉棍露出半截,其余部分已经种进体内——她就夹起双腿晃了晃,紧随其后,她一把扯下脑后发绳,挥舞起双手给儿子套在了脸上。
「妈啊。」
随着这道声音,灵秀一把搂住了儿子,她说臭缺德的,不能小点声吗。
儿马肏母马不都蒙上眼吗,哪有看着来的。
她又伸出一条腿来,晃着脚丫勾到灯绳,卷了两下之后往回一收,哒地一声,她也平趟下来,呜地长喘了一口大气。
也好长时间没做了,无法抵御的空虚和寂寞在悄然袭上心头时,她把双腿盘了起来,搭在了儿子的屁股上,「该问的不该问的,瞎鸡巴管。」
她把手也搂在儿子的脖子上,她说咋就不让人省心呢。
书香眼前一片漆黑,但并不影响动作,也不影响说话,于是贴在灵秀小肚子上吭哧时,他说妈你咋了。
灵秀说闭嘴,说以后要是再提你爸,戛然而止下,她张起小嘴呼喘,她说妈好吗。
书香说好,说妈最疼我了,「还以为做梦呢。」
「闭嘴你给我,不是做梦是啥?」
她说要是敢在外面胡作非为就少碰我,「也别叫妈。」
「舒服吗妈。」
一气抽插了多少下书香没数,但这会儿却放缓了动作,「年前看见我表嫂跟许加刚……」
灵秀晃了两下屁股,说在哪看见的,支推起儿子身子说热,就把睡裙脱了下来。
「就梦庄,还看他拍我表嫂屁股来着。」
「那就学他?」
书香说我没学,压根也瞧了不上内号人,「不是八竿子论到一块,谁搭理他。」
灵秀说你干嘛呢,谁让你撩开的,又把头绳给他挡在了眼上,「起开啊。」
书香说妈我不行了。
灵秀说才几分钟,刚撂下话,书香就又颠了起来,「来了妈,来了,出来了。」
他抱起灵秀脖子,感觉才刚滋出一股,鸡巴就给屄锁上了,于是赶忙挺起屁股,落下时,鸡巴头子又给屄锁上了,叫了声妈,也不知灵秀说了些啥,咬起牙来就又颠了起来。
灵秀大口喘息,说出来了还不起来,发觉体内龟头硬度不减,登时便忆起了梅开二度这个词。
她说还来是吗,竟有些窃喜,但转瞬又绷起脸来,借着上晾子射进来的光,她看了看
儿子脸上挡着的发绳,松了口气后,问他最近捋没捋过。
书香说除了你给我的内次,真没捋过,他说没说瞎话。
灵秀说捋没捋过谁知道,她说反正你瞧着办,「我明告你吧,就你琴娘,知道吗,年前就是做小月子了?」
书香「啊」
了一声。
灵秀说你啊什么,「不都你……看你还挺在意。」
书香说不是。
灵秀说不是,不是什么,身子一滚,翻身上马倒骑在了儿子身上,「赖谁?」
看着身下扒开挡眼布的人,灵秀说你妈就不能说话了,凭什么。
她也不知道凭什么,甚至忘记了有些东西已经超出了一个母亲管辖的范畴。
看着身前妈内模煳的身子,书香说没有,把手搭在她强健而修长有力的双腿上,哼哼两声之后,短暂的郁结就这样被火热而欢快的肉体交合击碎了。
「妈,那你会不会?」
他问,灵秀说会啥。
书香说怀孕。
灵秀嘴里打着吸熘,收了收双腿,磨盘大的屁股裹起儿子的鸡巴便呱嗒起来,「我,我让你胡说,让你胡说。」
交合部位在淌水,也可能是精液,东屋灭灯的一刹那,灵秀猛地绷住了身子。
书香也绷起劲儿来,还坐了起来。
灵秀「嘘」
了一声,娇喘着说别动。
书香召了声妈。
灵秀「哎」
了一声,很快,又打了他一巴掌,「直说别动别动,还动?」
「妈,啊,妈。」
书香把手抠抓在了灵秀的屁股上,掰着,把鸡巴抵在了屄的深处。
「咋那么多事儿。」
灵秀照着他胳膊掐了一把。
「真紧啊妈,都,都湿透了。」
「臭缺德的,那是你该说的话吗。」
扑面而来的气息却让她情不自禁颤抖起来,还下意识夹了夹屁股,「你抱我这么紧干啥?」
「妈。」
「又咋?」
「我,我想肏你。」
说出口时,书香晃起屁股就出熘起来。
「哎呀,你不正肏着呢。」
缓过神来,灵秀登时臊了个大红脸,她说天那,还朝下看了一眼,黑目瞎的,她啥都没看到,却快感如潮难掩兴奋,在说出咋跟妈说这种话后,忍不住又骂了句街。
「妈,真紧,全都捋开了。」
咕叽咕叽地,床都嘎呦起来。
灵秀半张起小嘴,说着轻点,身子却往前一拥,推倒了儿子又骑了上去,「都他妈跟谁学的,啊?」
幸好身下只是召了几声妈妈,她也就懒得继续追问下去。
「我问你。」
她说,边说边晃动屁股,「什时候看见的你表嫂,啊,就内事儿。」
书香说就年前,腊八内天在梦庄买烟时看到的。
他拉过枕头,看着妈模煳的影子在自己身上起起落落,他说:「打澡堂子里出来的,感觉好像还争吵来着。」
灵秀问他大鹏知道吗。
书香摇了摇脑袋,说可能不知道吧。
与此同时,也抓起了灵秀的手,他说妈,给香儿来口咂儿吧……亮起台灯时,晚饭后的酒劲更上头了,倒不是晕,而是亢奋。
喝了半缸子水,书香打了个饱嗝。
看着灯影下妈一脸慵醉,朝她呲牙笑了起来,还捋了捋鸡巴。
灵秀说光着个屁股也不嫌寒碜,伸手打裆里掏出卫生纸来,团了两下塞到了褥子底下,随后翻了个身,趴在床上给自己点了根烟,「抽完这支烟就睡觉。」
看着妈泛着亮光的身子,书香给缸子里又倒了半下热水,回身也给自己点了根烟。
看着脚底下,她说假如,「假如妈要是出国打工,你怎么办?」
不知这话从何而起,书香说为啥出国打工。
灵秀说假如么不是。
书香说你要是出国打工我就不念了,「我跟你一块去。」
灵秀笑了笑,说快拉倒吧,她说你才多大,「惦着给人打一辈子工?」
书香说反正比窝这儿受气要好。
灵秀愣了下,仰起脸来问他受啥气,腾地一下坐起来。
不知妈要干啥,书香脸现疑惑。
一根烟完事灵秀才说,「褥子底下内避孕套是咋回事?还杜蕾斯的呢。」
书香挠起脑袋,谄笑道:「妈,不是我用的你信吗?」
上床把褥子底下藏的套子翻了出来,他说都在这儿呢,「用过的话天打五雷轰。」
灵秀啐了一口,说以后少说废话,「还天打五雷轰?你让妈咋办?别动不动脑瓜门一热就胡来。」
她说好了好了,睡觉吧。
拉过被窝正要往身上盖,书香就又搂了过来。
灵秀说还想是吗,不都射两次了,不见儿子说话,却在他眼里看出了欲火,她说贪多勿滥,过犹不及,闭上眼时,她说做完就睡觉。
书香揽起她双腿,身子往前一撑,晃悠起鸡巴便找准了位置,「内日本套子上写着超薄,真没试过,什么丝
也没试过。」
灵秀面红耳赤,呸了一声,睁开眼说要脸吗,「都被你娘跟你大惯……」
不等把话说完,身子就被一根硬如钢铁的玩意豁开了,她嘶了一声,说慢点,脚后跟却勾在了儿子的屁股上。
书香佝偻着腰,闷哼一声就跌趴在了八字奶上。
灵秀抱紧了儿子脑袋,十指插进他头发里,轻喃着臭缺德的,挺了挺胸。
她说快吃口咂儿,双腿已然交叉缠绕在儿子背上,「别这么直杵。」
于是,书香就动了起来,一边动,一边吮吸奶子。
吸熘吸熘地,耳边响起呻吟声时,他扬起脸问爽吗。
灵秀轻咬着嘴唇,撩起眼来看了看,又把眼合上了。
「妈,我做过一个梦,跟你在船上搞的。」
「怎净做内些流氓梦。」
「也不是,好像是民国前儿……」
不等话落,灵秀就打断了他,「还蔡锷呢,首府电影制片厂演的吧。」
书香说不全是,他说泛舟湖上还是河上,总之你还给我弹知音来。
灵秀身子一震,呢喃着说最后命都丢了。
书香问她,说妈你说啥。
灵秀说问啥问,呜咽着说了声肏你妈的。
看着内张娇艳欲滴的脸,书香「呃」
了一声停下动作,双手插在灵秀脑后,抱托了起来。
灵秀说又干啥,书香说肏你,灵秀说肏吧,肏完了就不想了,把手环在了他脖子上。
关于肏屄或者说性欲,没有云丽的暗度陈仓可能书香永远也不了解女人,后来跟灵秀交代完,他问她内几年是怎熬过来的。
灵秀说甭扫听,反正以后你养我。
他说养,养得白白胖胖,再也不用提心吊胆去偷了。
灵秀说得便宜卖乖,祸祸了一熘够还嫌偷的少是吗。
书香说欠的太多了,最亏欠的还是你。
灵秀切了一声。
书香召了声妈。
灵秀拿眼角瞟他,说干嘛。
书香说儿子给你洗尘,把灵秀抱了起来。
「大白天的。」
灵秀说。
书香说妈你袜子都湿了,不等坐到床上,一把扯开灵秀裤袜。
灵秀说身上黏煳煳的,还没洗澡呢。
书香说完事一块洗,裤子半解不解,掏出鸡巴就插了进去。
「硬吗妈。」
他问。
灵秀说硬。
他抱起妈的身子,说这样儿爽吗。
灵秀说爽,爽死妈了,「一想到屄里插着的鸡巴是儿子的,妈就受不了了。」
书香端起灵秀屁股,边肏边问,他说想没想儿子,灵秀说咋不想,不想能不穿内裤吗。
书香说以后也别穿内裤了,「买了一箱子丝袜呢给你,还有高跟鞋。」
「臭缺德的,以后要是再敢祸祸别的女人,就别碰妈了。」
「有了你我啥都可以舍弃。」
「净哄我。」
「真的。」
说完真的,他说憋了好几个月呢。
灵秀说傻呀,咬着儿子耳朵说到床上去,「妈用屄都给你吸出来。」
大床之上啪啪作响,他说妈你性欲太旺盛了,当初咋不告诉儿子。
灵秀说咋告诉,家里家外多少双眼睛,万一走露风声就都完了,「当妈跟你似的不管不顾?」
「以后再也不怕了。」
「嗯,不怕了,自由了。」
「妈。」
「哎。」
「老婆。」
「哎。」
「谁在肏你啊。」
「我儿子在肏我,臭缺德的,爽死了。」
「妈你真骚。」
「把裙子给妈脱下来。」
「天那,妈你简直太骚了。」
「骚点不好吗。」
「好好,太好了。」
「傻样儿,那还等啥呢。」
「妈你骑我身来吧,儿子看着你裹。」
「妈累了,还是扛着妈腿吧,臭烘烘的咋还闻开脚了,还唆啦。」
「喜欢闻你身上的体味,好吃。」
「完事儿给妈舔舔不就得了。」
「舔哪?」
「舔屄,鞥啊,舔妈的屄。」……「太晚的话,啊,明儿,明儿该起不来了。」
灵秀时而把腿盘在儿子屁股上,时而又耷拉下来,「拿纸擦擦吧,都流下面了。」
她双手扯着褥单,已经无暇顾及关不关灯了。
确实太滑熘了,好歹抹了两下书香就又压了上去。
「妈,妈啊,射出来就睡。」
他身上湿透了,也不管什么东西,逮着就往脸上和胸口上抹,「呃啊,好舒服啊妈,妈你舒不舒服?」
灵秀只是哼哼,尽管她一再警告儿子不许发出声响,但还是免不了碰撞出来。
她也是香汗淋漓,却又提着十二分小心,有那么会儿,她也想大开大合吼出来,想到结果便又暗自压了下去,于她而言,这实在已经算是破天荒了。
「妈,长这么大,今天啊,呃,今天最高兴了。」
「你还说……啊,不都是啊,你闹的。」
「妈啊,妈啊……回炉了我。」
「天那,啊,啥叫回炉?」
「妈,呃啊,呃啊妈,回到屄里。」
「啊嗯,还不说,啊,给妈。」
「妈哎,妈哎,呃啊,妈。」
「妈都高潮两次了,给妈吧,啊,高潮都啊,啊,都是你肏的,鞥啊,我儿子给肏出来的。」
「妈,妈啊——啊,妈。」
「都回妈肚子里了。」
「你说要给我穿裤袜。」
「穿穿,妈给你穿还不行吗,啊,要射了吗,哎呀,要肏死妈吗,啊,咋还这么多啊……咋不拔出来呢,还想是吗,我打死你,该伤身子了……疯了疯了,还要妈给你穿健美裤……」
熄灯后,灵秀兀自心跳不已。
她背对着儿子,心里颠着个儿,她说这还得了,脸都没了,以后还怎当这个妈啊。
正自胡乱琢磨,身后竟「擦」
地一声,点了根烟。
都几点了,还不说睡觉,她就把身子转了过来,「不困是吗?」
书香说不困,确实不困,「妈你困吗?」
灵秀说困,困的睁不开眼了。
书香拱了拱她,说抽口烟吧,把手上夹着的香烟一转,捏着烟嘴递了过去。
灵秀说不睡觉抽啥烟,换来的却是一句抽完烟再睡。
又是一声擦,火光映照在儿子的内张脸上,他说:「我大跟我姑的名字都谁给起的?怎那么俗。」
灵秀说名字而已,叫着顺口不就得了,有什么俗不俗的。
她说以前孩子们多,一家均背着四五个都是少的,大家庭里又没有族长了,还不另起炉灶,「再说这前儿也没有表啊什么的字了,就没那么多讲究了。」
书香说这叫言简意赅吗。
灵秀说什么叫言简意赅,通俗易懂不就得了,「咋想起来问这个呢?」
书香说没事儿,只是随便问问。
一根烟完事,他把凳子上的茶缸端了过来。
灵秀说喝那么多水,还不净尿尿了,不过还是抿了两口。
也不知这会儿几点了,可能都十二点多了,她说睡吧,合上眼却怎么也睡不着,翻来复去脑子里乱七八糟的。
也不知又过了多会儿,她翻了个身,摸索着烟盒就又给自己点了一根。
没见动静,以为儿子睡着了,刚把烟点上,一旁便鼓容起来。
灵秀说咋还没着。
书香说睡不着。
灵秀说闭眼忍着时,书香翻了身。
他说都忍半天了,也给自己点了一支香烟。
就在烟头忽明忽暗中,他说妈你是不是跟他吵架了。
灵秀说瞎说啥,一撇子捣了过去,「一天天的脑子里装的都啥玩意?」
拳头却被攥住了,她说还干嘛。
书香说是不是吧,其实他早就知道了。
灵秀说你知道个屁啊就知道,说着别瞎闹,手却被牵引着抻到了身下。
热棍子面前,她一脸骇然,她说咋又硬了,不都已经三次了,「你爸可还在东屋呢。」
「搭理他屄尅的呢。」
烟头猛地一亮,「别说是他,就算……」
见他坐起来,灵秀说还干啥。
书香说去锅炉房瞅瞅炉火介,摸黑来到了床下。
灵秀说穿衣裳啊,齁冷的,也坐了起来,「不都封好了吗,还瞅啥介。」
一句甭管了,房门打开,人就走了出去。
好歹登上裤子灵秀拾起外套就追了出去,她说半宿半夜跑出来是抽风了吗。
书香说你咋也出来了。
灵秀说自己也抽风了,问他不睡觉看什么炉火,还光着身子。
昏黄的锅炉房内,妈给他披上了羽绒服,她自己却还赤裸着上身。
说完再添把火,书香就把妈抱了起来。
灵秀说撒手,神经了是吗,屁股都给托了起来。
「你说他要是看见,会不会气死?」
「你小点声。」
「我不怕他。」
「你不怕我还怕呢。」
抱着灵秀回到堂屋,书香炫耀似的愣了会儿。
灵秀紧搂着他脖子说回房吧冤家。
进到屋里,反手把门一插,书香说妈你怕他啥,他就是根鸡巴。
灵秀说是不是根鸡巴你倒是放我下来。
摸瞎来到书桌前,书香把牛耳尖刀拿了出来,他单手挒着裆口,对准位置,只三两下就刺啦一声把裤子扯开了。
灵秀「啊」
了一声,骂着臭缺德要干啥呀。
书香说妈你再给我一次吧。
灵秀叹了口气,说都几次了,「把我当成啥了?」
「妈。」
被抱着捅开肉穴,灵秀「哎呀」
一声,她说香儿你慢点,她说自己从来就没用过这怪姿势。
书香冷不丁地叫了声灵秀,妈应了声「哎」,他问舒服吗,妈说谈不上
舒不舒服,跟生孩子似的。
书香说:「他,他真没用过?」
灵秀说他上哪用介,猛地醒转过来,呀呀呀地说不要脸。
颠涌中,她骂着流氓,说都打哪学来的,气喘吁吁,继而又埋怨起自己来,她说都赖妈,虎毒还不食子呢,「把我儿都给祸祸了。」
「灵秀。」
「哎……你,你咋还叫我名儿?」
「我,我不知道。」
「啥不知道,快把灯灭了。」
「小妹,小妹,呃啊,呃。」
「煳弄我,鞥啊,成心啊都是。」
「没有,我没有。」
「健美裤都穿上了,还说没有。」
「呃啊,捋得好爽啊小妹。」
「那是你爸叫,哎呀,天那,天那。」
「妈,啊呃,妈你夹的,呃啊,真紧啊小妹。」
「哎呀,妈不行了,臭缺德的,鞥啊,咋那么狠……上床吧香儿,该累坏了。」
「妈,呃啊,我,我想戴套。」
「戴套?你戴个鸡巴套,你是不是戴过?」
「没有,啊,骗你是孙子,真紧啊。」
「天那,你个臭缺德的。」
「试一次,我,我快不行了。」
「让你不行,让你不行,哎呦啊,肏死我了可。」
「妈,啊,你来了,啊。」
「爽死了,啊,爽死我了,哎呦,你,你还看啥呢?还不拿去?」
「跟他用过吗?」
「臭缺德的,我哪用过这么薄的。」
看着妈拆开包装,把套子给自己戴上,书香说妈你骑上来。
灵秀说不骑,她说自己快散架了,「都他妈一点多了。」
「妈。」
灵秀说你咋那么多幺蛾子,把灯一关,爬到了床里。
书香尾随在后,也来到床上。
拦阻着灵秀褪掉裤子,他抱住妈的身子,亲着灵秀的脸,唆啦起耳垂时,他说妈,「咱,咱用正常体位吧。」
灵秀娇喘不跌,说连裤子不让脱,「啥,啥正常体位。」
书香压了下去,还搬起灵秀的一条腿,他说就是男上女下,「省劲儿,咱就用男上女下,好不好?」
灵秀刚骂完臭缺德,便哎呦了一声,紧接着,她说这叫啥鸡巴玩意,「就是成心的。」
书香说真是超薄,不过要他选择的话,他还是喜欢裸着,可能压根也没人喜欢戴套吧,「内叫什么丝来着。」
灵秀说内叫杜蕾斯,「你还想试内个?你个臭缺德的。」
缓缓戳动抽起,书香说干嘛老骂臭缺德啊。
灵秀说骂你爸也是这样儿,沉吟片晌,猛地伸出手来掐在了儿子的胳膊上。
啪啪啪地,还有粗重而浓郁的喘息,脚都被搂了起来。
灵秀呼喘着耷拉下胳膊,正待挣扎,脚趾头就被儿子含进了嘴里。
「你,你,你不说正常体位吗,咋,咋还唆啦我脚,天那。」
「妈,妈,我爱你。」
「爱我也不能唆啦脚丫子,哎呀,你把套摘了吧。」
「那咱用啥体位?」
「用啥体位不行?」
戛然而止下,灵秀想骂他臭缺德的,正寻思,黑影便压了下来,「还没给你舔呢小妹。」
「呸」
了一声后,她仰起了脖子。
当初跟杨伟欢爱时的言语动作都用在了儿子身上,尤其此刻,本来她不想再回答了,但还是忍不住在一次次的冲击中回应起来,「好,好。」
臊人的是,臭缺德竟拔出了鸡巴,把她屁股推了起来,还说好吃。
天那!都他妈跟谁学的!气得她撑起身子,一把扯掉儿子鸡巴上的套子,「以后要是敢煳弄我,你盯着?」
老羞成怒间,她跨坐到了书香身上,两腿一哈,抓起鸡巴就吞了进去。
哼叫着,她颠起屁股呱唧起来,她说以后少弄幺蛾子,少他妈管闲事。
书香召着妈,在鸡巴头子被反复捋开后,就把双腿支了起来,「你跟他做的时候就是开着灯的。」
「你,你还敢偷看!你什时候看的??」
「前年个,啊,我比他硬啊,啊啊,我,我跟你才是一对儿。」
「臭缺德的,天那,天那。」
「要来了我,要来了妈。」
「没劲儿了,不行了。」
「我,我扛着你腿,啊,扛着你腿。」
「趴身上来吧,别换了。」
「呃——,夹得真紧……妈,妈啊,妈我要射了,射哪啊。」
「哎呦,还射哪,你说射哪。」
「妈你说,你说射哪,射哪啊小妹。」
「射屄里,屄里。」
「还想,想换个姿势。」
「鞥啊,啊,爽死啦,啊,跟你爸……都没用过那么多姿势,啊……」
啪叽啪叽,灵秀说高潮让儿子给肏出来了,「跟你不就在过夫妻生活。」
「要来了,来了,来了,呃啊,呃啊。」
「臭,啊,缺德的,啊。」
「妈妈……屄真肥……紧死了。」……许久未见的顾哥也在三月露面了,书香问他去哪了。
顾长风说去首府转了一圈。
人还是那么黑,也还是那么精神,他说:「还说年前回来呢,结果拖到这个时候。」
他笑了笑,瞅着人群里走出来的灵秀对书香说,「这么长时间没见,婶儿气色不错。」
书香干笑了两声,也朝灵秀笑了起来,「你还干啥呢?」
灵秀说没干啥,朝顾长风点了下头,扭脸道:「你娘呢?」
书香说没看见,朝院里指了指,「我嫂子也没看见?你甭管了,我去问问吧。」
颠颠颠地跑了出去。
妙妙降生,颜颜生日,还有离乡背井的艳娘——她也是这个月生产的。
电话里,她说生了个带把儿的,不过名字还没想好。
「帮艳娘想想。」
她说。
灵秀说他知道啥呀。
书香信口胡诌,隔空喊话,他说不如就叫凤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