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2月23日

（二）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晕的。

还在喝的时候，大帮人都已经颠东倒西了，阿勋吐完回来在隔间沙发上睡了一下，醒来时，整个房间凌乱得像被打劫了一样，人也被绑走了，摇了摇昏沉的头，感觉才一小憩，就到了另外一个时空，沙发上有一个电话铃声响起来才把阿勋拉回来，一听就是校球领队阿骆醉意朦胧地拖着嗓子像念稿子一般顿挫的语调。

「嘿，那边，是，谁啊？」

「操你们娘，我阿勋，你们哪去了？」

阿勋有些窝火。

「奥，呵呵，傻逼，我才操你娘呢，呵呵呵，我阿骆啊，我电话掉那了，我们，现在全部都，去东滨湾了，你把我电话拿着，一会拿给我，你今天还过来吗，不来你就开我车回去，钥匙在吧台，房卡还在车上，你要不去那边，要不给我把房退了。」

「操，喝完了也不叫我……」

阿勋还没嚷出后面几句操娘话，对面已经把电话挂掉了。

拿在手里的阿骆手机，聊天软件一堆堆聊天信息响着震着个没完没了「今天你们要到东滨湾那边去？」……「在不在？」……「在做什么啊？你」……「老朴今天不在，你还去不？」……阿勋看了一眼，吐着气，头晕目眩地正被酒拉扯着，还要被这些杂音扰闹。

「去你妈的」，正要把阿骆手机丢进包里，一个不记名的电话打了过来。

「还在哪，怎么半天不回，恩，刚才……老朴去那边……喂……喂……」

吵吵闹闹的背景声音掩盖了大部分电话那头说的话，是个晕了酒已经卷舌说话的低沉女音。

「我，我，是，那个电话，不是，你是？我去，跟他说，嗯」

酒精让阿勋现在去解释接这个电话的原委有些难度。

「什么啊，听不清楚，喂喂，喂……你在哪，我……过来？你？恩？」

「我，我不是，我……」

两人各自各话地嚷嚷，一阵烦躁的情绪突然上了头，没等阿勋解释，那边说「听不到，一会我再打过来」

听到这，阿勋先挂了，一把将电话丢进包里，出门拿阿骆的车回去了。

周围很黑很空，身边一个奇怪的女人，看不见她的脸，但是能感觉到她身体里有一股熟悉的味道，有些冷冰冰地，如灵蛇一般缠绕在阿勋身上，阿勋张着五爪，狠狠地乱抓着她的身体，全身都像长满了乳房，每一次抓都能捏到那团软软欲垂的乳房，他张开嘴，吮吸着那颗发硬的奶头……忽然一下，阿勋眼睁开了，他长吐了口气，半醒半梦的脑袋也能做这样真实的梦，酒精却不能麻木下身那条已经高举的肉棍灵物，它骄傲地仰着头，是在跟酒精示威。

阿勋伸出手，轻轻地抚弄着自己下身的硬棍儿，似乎这样就可以让它充满血液的柱体得以慰藉，只是它依然不服输地仰着。

这时，阿勋才有些回忆起来，刚刚在梦里是有电话声响，才打断了含在嘴里的蜜物，脑子在慢慢控制着他转头看衣物堆上的电话时，铃声又响了起来。

阿勋的头还有些懒，就凭着声音伸手拿了电话。

「今天你要过去不？」

一个感觉熟悉，却语气陌生的声音。

「啊，啊，哪」

阿勋有些迟钝「不，没去，我没有，要去哪？……」

「和谁呢，在什么，什么地方？」

「回，酒店睡了，一个人，他们，他们去东滨了，恩。」

「在酒店？」

「在，在酒店。」

阿勋还是有些找不到调，他妈的谁啊，阿勋听着声音，又从耳边拿下来看看电话，弄了半天才发现是接的是阿骆电话。

而那边也只简单说了句，恩，就把电话挂掉了。

长吐一口气，才扔掉这如丧尸侵扰一样恐怖的闹人美梦电话，正烦闷，一边的另外一个电话又响起来，阿勋怒得大喊一声，脑子里面已经跳出了几百个操，拿过来时，却是家里打过来的，这才稍稍压了一下他的怨，下意识地调整了一下现在这个不搭调的神经。

「阿勋在哪？」

「啊呀，几点了都，当然睡了。」

「我电话快没电了，你跟你深叔在一起吧？去东滨了还是什么，那个你们」

还没等那边把话说清楚，阿勋已经把话插上去了。

「哦，没事的，没事，恩，恩，去东滨了，去东滨了，都去了，嗯，嗯，哎哟，我要睡了啊……」

那边还有几句唠叨，阿勋没有听进去，把电话挂掉，扔一边，倒头就睡下了。

周围又沉到了从前很黑很空，模煳的感觉里，阿勋还一直在寻找着刚才让他欲动的那个身体，他常有梦境中靠昏沉地想象而延续起被打断的剧情，而这一次不知道过了多久，才被一种压抑的奇怪感觉打破，脑子里静了静，理了理，听到多了一些声音……「怎么电话不接。」……「喝成什么样子，衣服都扔了一地啊」……「车钥匙都不拔。」……「酒店门不锁……」……「他们都不在了？」……「去洗个澡，」……「怎么回事啊」……「哎呀，看看……」

「吐了？」……阿勋听着这噼里啪啦一大堆的叨念，音调更有些相熟，

却不确定那个声音是否在跟自己说话，只是被扎眼的灯光射到，他用手抱着头，埋进枕头里去，身体被人用手拍了几下，还翻动了起来，阿勋抗拒地挺起身上的筋肉骨，不让自己的那个姿势被改变，僵持了许久，听到那个声音厉声地又怨了半天，一会会也便静了下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透着眼皮让阿勋感觉周围又进入了黑暗，这才敢把自己露了出来。

而这会，身边梦境里的奇怪女人又回来了，还是那种熟悉的味道，却和刚才冷冰冰的不一样，阿勋手一阵乱伸，她没了灵蛇腰和尾，却多了双腿，有了手臂，也没有了全身的乳房，还合着衣物。

阿勋脑子里用力回忆着刚才那个蛇女，却怎么也想不起了。

身旁一个用力，把阿勋手推开，一个低沉的声音「不睡了？我今天跟……也喝多了……」

《手*机*看*小*书；．》

阿勋没有听到后面说的是什么，只是用鼻敷衍地喷了一句，「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