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终于完毕,你可以安然入睡,没完,一会有人推门进来,叫醒你让你点明天的餐,还有,病房的空调很冷,冷的让人可以感冒,洋人医院又没有中国的被子,只是毯子,刘兴要了三个毯子才勉强觉得暖和些,想投诉他们的空调,但是过后一想,也是,因为病人不动在床上会觉得冷,但是那些医生护士整天走动就会觉得温度正好,这是两个矛盾的群体,没法统一。
这套体制恰恰是造成悲剧的根源,但是又没有方法改变的,有两个例子,一个就是报纸上一个中国老太太愤怒的指控医院说,就是你们把我老公给整死的。刘兴读到这个新闻,拍案叫好,说:“我也有切身体会.”还有一个案子,也是护士把病人抽血后没有把被子盖好,病人是个老人,得了感冒,最后成为肺炎,死亡。
刘兴不管这一
套,气的向他们的医管局投诉,过了两天,主管护士过来道歉,但是又以白人那种自傲的声音说,他们交接班应该说话,下次让他们注意要小声,刘兴二杆子脾气来了,答道:我没有投诉他们说话,我投诉他们说笑话。气的他发誓要挣足够的钱,死也要死在私人医院,因为那里的护理人员要听他的。
当我有钱的时候,我说怎么样,就要怎么样。他说出了一句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每个人都在为了达到这句话而拼搏着
在恢复期,刘兴狂热地爱上了写诗,所以在工作之余,写了很多诗歌,他有一天在群里,放了一首他写的题目是’麦田’的诗:
麦秆,沉甸甸被麦穗压弯
采天地之精华
报以黄金般的问候
我却没有这般气概
带着破了圈漂白了的草帽
依然廉价地活着
沿着田间稻草人手指的方向
灰暗地走在麦地中
牵牛花张开花瓣对我微笑
云雀以歌来唤醒天空
阳光被麦穗感染
把自己变成金色
我,一下也披了一身金光
突然觉得有了价值
举手投足如佛
手一点,河水暴涨
锦鳞游荡
指向天,彩虹顿现
上边走着一个仙女,金发
从光里出来
走到我的面前,邀我前往天宫
她长得那么漂亮
像我的初恋,无法拒绝
我从黄泥中拔出双脚
泥淋漓在彩虹上
皆为黄金色
一只泥鳅趁机躲进
我的脚洞泥窝
赞美这是最理想的蛰居
仙女突然不见
我犹豫四望
突然一阵炽热,然后巨痛
太阳出现,要跟我握手
我手开始燃烧
嘴被融化不能言语
全身火球
终于知道,越近越危险
帽子在燃烧中飘远
我的头掉到我的脚洞
烤走那只泥鳅
点燃麦田
麦穗上落下一只麻雀
麦秆被压更弯
它,看见了我的头
叼起帽子的残骸
放在稻草人头上
然后被热气熏起
恍惚间,有一只金凤凰飞起
没有想到,群里一个女孩子狂热的喜欢这首诗,互相加了微信,两个人聊了起来。那个女孩也是一个心脏病患者,叫吕红,北京人,也是做了手术,相同的经历使得他俩开始同病相怜,惺惺相惜,双方开始互赠诗歌,心得。
女人时间长了会有乏味感,这可能就是为什么皇帝有三宫六院吧,再加上审美疲劳,所以五十岁以上的夫妻性爱几乎是零。刘兴的老婆整天抱怨西门夫妇,平常又是柴米油盐酱醋茶,没有任何美感,让刘兴把所有的兴趣都集中到诗歌上来,也放到这个女子身上,他打定主意,如果可行就到北京去会会这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