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了,没有吃过一口东西,当然会是这样。
当兵吃粮的张大场上前挥刀砍断了从屋顶垂下的绳索,让赤身裸体的倪家的
新媳妇小竹「扑通」一声摔到地下,像是一个沉重的大口袋。
我用柴棒把她匍匐向下的脸拨起来:「小竹妹子,我们说好的日子到了,你
的新土哥没有来。」
「少……少爷,」她吃力地说:「我,我连他家的门都没有进呢,放……哎
呦……你放了小竹吧!」
「少爷今天就让你进他家的门,然后放你归天。」
当我们走到大院门边的时候,陈排长朝东边厢房里喊了两声,又叫出来两个
兄弟。赤裸裸的小竹在门柱边回过头来看着我,露出哀求的神情。我只是朝大场
看了一眼,棍子正提在他手里,他抬起它来捅在女人的乳房上。
「*** ,你以为你还是人的媳妇吗?已经被老子们干到现在了,还装什
么烈女,你现在还怕人看吗!」
小竹垂下了眼睛,她低着头看着自己小巧的赤脚,然后轻轻地跨出高高的门
槛。
我们沿着青石板铺成的小路穿过盐坪村,我不记得这是我第几次驱赶着赤裸
的女人走过这条路了,但是我的眼中永远闪动着的是我的十七岁的妹妹走过这座
村子的幻像。五年了,我梦魂萦绕的是包围在暴民中的我们宋家姑娘的脸,她的
血,她的赤裸而纯洁的身体……我整夜整夜地陷落於冥思苦想之中,我的追赶在
我身后放风筝的、银铃一样笑着的小妹,在最后的那一天,在最后的那一分钟,
她偶尔地想到过她的大哥吗?
在那样的夜结束的时候我已经对我所有的宋家先祖立下了重誓:在复仇的杀
戮中我决不会让我的女性牺牲品有一点点的遮掩,那是她们必须得到的耻辱。
可怜的牺牲品小竹姑娘是相邻的李村的女儿,我们盐坪村的新媳妇,我不知
道这是她第几次走在盐坪的青石路上,但是可以肯定这将是她的最后一次。
在和我们村家境尚可的倪新土定婚之后小姑娘并没有确定过门的时间,直到
今年,山区的情况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曾经被土匪赶走的乡绅们返回了家乡,决
绝地剿灭在过去的五年中试图改变传统秩序的匪徒。在这样的战乱中,家里有着
小竹这样成长着的姑娘,她的父母的确面临着困难的选择。
倪新土是带人烧毁宋家大院的主要头目之一,自从我回到了家乡,我就一直
在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