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12月31日

（十九）

雨霏趴在男孩的床上，头埋在枕头上。

薄薄的被单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

「这还怎么见人啊」

雨霏不是没有想过如果跟了男孩以后，和他家人见面的场景。

可这才第一次和男孩约，就被男孩的家人撞破了，还是以这样的方式撞破，太丢人了。

「阿姨，我可以进来吗？」

男孩的姐姐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雨霏不敢吱声。

将自己裹得更严实了。

「阿姨，我进来了哦」

男孩的姐姐的声音在门外再次传来。

雨霏抬起了头，「怎么办，怎么办」

就在雨霏紧张的手足无措乱了方寸的时候，门「吱呀」

地被推开了。

雨霏连忙将自己的头也裹进了被单里。

「这个小毅也真是的，屋里乱的都不成样子了，也不知道收拾一下。」

「坏了，地上的衣服？」

雨霏突然想起，进屋以后两个被欲望冲昏头的人，只顾着那事了，衣服是随手就扔在了地上的，刚才起来，又想着去冲冲身上的汗，也没来得急捡起。

太尴尬了，太丢人了。

男孩的姐姐在床上坐了下来。

「阿姨，你不用紧张害怕。刚才想必你也看到我和我爸的样子了。听小毅说，你已经同意做他女朋友了，那我也就不瞒你，和你说说我们家里的事吧。」

「还没告诉你我的名字，我叫韦丽梅。我爸叫韦杏南。在我大概６，７岁的时候吧，我妈跟人跑了，就在也没有回来过。我爸这人木讷，嘴笨，不会哄女人开心，又没有什么文化，可能也因为这样吧，那个女人才扔下了他。我爸担心我和我弟留老家，没有人照顾，不想我们和别的孩子一样，变成留守儿童，就一直把我们带在身边。这么多年来，我爸是下过矿，抗过包，建筑工地打过工，终于把自己累出了胃病。小毅从小读书成绩就比我好，只靠我爸一个人，不可能供的了两个人上大学，更何况我上大学的希望也不大，我爸又得了胃病，又要吃药，所以初中毕业，我就去读了职业学院。两年前小毅考上重点，为了小毅上学方便，我们就搬到了这里。说来也怪，搬过来以后，周围的人都认为我和我爸是两口子，小毅就是我的继子，虽然我和我爸还在我读职校的时候就那个什么了。但说

真的，像两口子那样的过日子，还真是搬到这边以后。说实话，我很喜欢别人把我当我爸的老婆。我爸木讷，没什么朋友，所以……虽说我爸一直让我找男朋友，可我是真的喜欢我爸，是女人对男人的那种喜欢。我知道如果我真找了男朋友，我爸嘴上不说什么，可心里一定会很难受的。今天我们在门口，是……这一个多星期，我们两白班和夜班的差开了，我下班的时候，我爸上班，所以……让阿姨你见笑了」

男孩的姐姐丽梅，坐在床边自顾个儿的说着。

也不管雨霏有没有在听。

「你不知道小毅有多喜欢你。原本小毅考上高中以后是不想去读的，我和我爸是苦口婆心，好说歹说的让他去报道的。报道那天回来以后，小毅兴奋的告诉我，他要继续读下去，因为他见到了你。开始我和我爸都没当一回事，每个星期五和星期天小毅都会异常的高兴和兴奋，他告诉我，因为那两天你会去学校接送你的女儿，他就可以看到你。我是看着他越陷越深的，最后做出了侵犯你的事。那时候我就再想如果我早点制止他对你的不切实际的幻想，或者干脆就给他转学，那就不会犯下那样的大错。你不知道，刚才小毅告诉我，你同意做他女朋友的时候，是有多开心，多高兴。真的谢谢你阿姨，可……阿姨，你有家，有孩子，你不应该和小毅疯的，这样会害了你，害了你的家庭，也会害了小毅的。所以……」

「你凭什么说我会害了小毅」

雨霏猛的转身，掀开了裹在身上的被单，坐了起来，只扣了两颗扣子的校服衬衫，因为雨霏的大动作，从雨霏的肩头滑落，挂在了手臂上，半边的胸露了出来。

雨霏连忙伸手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衣服。

「你凭什么说我会害了小毅，你什么都不知道」

「难道不是吗，你有家，有孩子，」

「那又怎么样？」

「你们这样会毁了你的家的。」

「不，不会的」

「你不爱你的先生，你的女儿吗？」

「爱，我很爱他们。他们也很爱我。实话告诉你，我今天出来和小毅一起，他们都知道，而且是他们鼓励我来的。如果不是因为他们的鼓励，我根本不可能迈出这一步。我觉得是他们给了我勇气，我今天才会做了这么一件在我生命里算的上惊天动地的大事。」

「你说你先生和你女儿知道，还同意？你们要对小毅做什么？」

「我们没想对小毅做什么。我想我现在和小毅的这点事，和你跟你爸的那点事，其实是一样的。本质上都是男欢女爱。刚才你也说了，你喜欢你爸，可为什么我就不能喜欢小毅呢？」

「可我和你不同啊，我是单身。」

「我爱我的家人，但是这不妨碍我喜欢小毅。这么

和你说吧，开放式婚姻，你懂吗？估计你也不懂。简单点说在结婚后，夫妻双方在对待性生活方面，采取的是随意生活方式，即性生活随意，互相不约束。」

「你先生外面也有情人？」

「以前有过，现在没有，以后不知道」

「你……这样对小毅不公平」

「没关系，反正这事我也还没和小毅细聊过，正好你一会儿和他说吧。由他自己决定，如果他接受不了，那今天下午的事，过了也就过了。如果他同意，那……我也愿意做他女朋友，当然前提是安全，毕竟我和我先生都有公职在身，我们不希望因为这个，影响我们的工作。那个什么，你能不能出去一下，我想换衣服」

雨霏换上自己衣服的时候，心里有些失落，眼睛有些湿了。

这刚开始就要结束了吗？心里有些委屈，她的眼泪很快就充盈了眼眶，但她要在眼泪流出来之前就离开这里。

雨霏出到屋外，男孩和他的家人都围坐在餐桌旁。

「霏霏」

男孩看到雨霏出来，站起来，紧张的看着她。

「你们聊，我先走了」

雨霏没有把目光看向男孩一眼，因为她怕强忍的泪水会影响到男孩。

她不要男孩为难。

雨霏一边流着泪，一边开着车。

车子停进了车位里。

雨霏收拾了下心情，她不能让家里人担心，今天不管男孩怎么样，雨霏都要坦然面对，４０的人了，不是小姑娘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家才是雨霏重要的依靠。

雨霏站在门口，深呼吸着，电话在包里振动着。

「喂」

雨霏看了眼电话是男孩打来了，不由的有些紧张，声音飘飘的。

「霏霏，他们同意我和你在一起了。霏霏，不管以后怎么样，只要你愿意和我在一起一天，我就会全心全意的爱你，相信我」

「真的吗？」

雨霏不知是想笑还是想哭，抑或是笑中带泪，泪里又夹杂着些许的甜蜜与激动。

「真的」

「好，晚点再说，我准备进门了」

雨霏挂了电话，推开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