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只是有些……啊,不可思议。」张清河苍白地笑两声。
他的心里觉得很不很不踏实,就像这钱根本就是抢来的,是自己从贺正勇手里抢来的,而贺正勇,又不知是从什么什么人手里骗来的。
这钱,不属于他。
他可以扣下贺正勇欠夏丽虹的一百多万,其余的,先那么放着,将来可能需要还给什么人,或者会有什么其它的用途。
「我把钱给你打卡里去。注意,这钱别往出放,现在风声越来越紧,国家打压房地产的政策已经开始发力,银行贷款也不好贷了,个人放贷这块风险越来越大,所以千万别往出放,找不到好的投资,就在自己手里拿着。消费你可以尽情地消费,你又花不了几个钱!」李谨絮絮地说,那口气有点像姐姐安顿弟弟,又有点像妻子叮嘱老公,「这两天你回神木来吗?」末了她又问一句。
张清河明白她的意思。她的网织得那样细密而坚韧,初看还不见踪影,再看已经紧紧地笼罩在了自己的身上,他真有一种在劫难逃的感觉。
她是认真的,而且越来越认真了。
当然,在别人眼中,这真是求之不得的美事,但在张清河的心底,未来的人生中,只能有一个人的位置--他的心不大,不可能同时装下两个人,而那一个人,是老早就和他签下了心灵契约的,虽然这契约现在蒙尘,但已深深镌刻在了他的心上,无法抹去。
和李谨来往,是一定要认真的。但这份认真却是他无法给予她的。
「我还有点事,暂时回不去。」
「你不回来给我签个字?这可是一千五百万!」
「好吧。」张清河只得答应了。
他想顺便回去和夏丽虹见一面,给她说,钱拿回来了,看她是个什么态度。如果他告诉了她她还要和贺正勇来往,那她真是已经无可救药了。
返回神木,开车慢行,目光偶尔向街两边扫一下。
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贺正勇!他那五大三粗的身子正从一辆奔驰车上挪下来,一抬手,手上的戒指和腕上的表在空中闪着白光。
接着,另一边车门上下来了--夏丽虹!她捊捊自己的长发关了车门,上前两步抬头看对面珠宝店的招牌,贺正勇侧转身拉住她的手。
他们的动作都很自然,就像一对多年的夫妻一样--不,多年的夫妻一般不会有这样亲热,任何人看了他们就是一对多年的情人,那拉手的动作做得亲昵而自然。
当然,比起亲吻热拥和床上的颠-鸾倒-凤来,拉手只是一个最平常不过的动作,但这毕竟是他亲眼所见啊,是在光天化日之下的神木啊,难道夏丽虹已经没有一点忌讳了吗?
那她在生日那天为什么还要那样向他表白呢?
难道她已经彻底沦为一个表里不一,淫-荡无度的女人了吗?吃着碗里的,还要占着锅里的?
他的眼睛一刻也没离开他们,如果眼睛是一个氧焊机,那他喷火的目光已经把他们的拉着的手给切割断了!
后面的鸣笛声响成一片,他在不知不觉中踩住了刹车,挡住了后面的一长溜儿车,夏丽虹往这边瞟了一眼,一瞬间好像愣了一下,但随即被贺正勇拉进了对面的珠宝店里。
他最后瞟了一眼贺正勇的车牌号,拉风的蒙K00088。
他机械地开着车继续往前走,脑海里蹦出另一个念头--贺正勇应该是来给夏丽虹报喜讯来了吧。
报喜讯,妈的,马上就是丧讯!
他先前软下来的心肠重新变得像大理石一样坚硬,姓贺的,这还不算完,爷叫你死!
至于那笔钱,当然也不能再告诉夏丽虹了,谁知她已经变成了什么样的人!
第093章:拒绝真情
贺正勇确实是来给夏丽虹报喜讯的,夏丽虹听了他的喜讯,表面上欢天喜地,心底上却没有一丝喜悦的影子,满心里想的都是怎么要回自己的钱,怎么和他了断。
她要装成和他特别亲密的样子,再过几天她就和他要宝马,要上宝马就和他了断,实在了断不了,就……,她已经开始在网上查询有关毒药的一些知识了,要让他去得不明不白,没人能查出来的那种。
刚才让张清河看见了她和贺正勇在一起,她知道他的心里会非常非常痛恨她,但等和贺正勇要回了钱,等贺正勇在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以后,她会把这一切都告诉他,她想他终究会原谅她的。
夏丽虹心里的算盘打得精,但她忘记了一点,事情是不断发展变化的,人的感情当然也会不停地转变,再过一段时间,可能她的感情又会是另一个样子。
李谨难得地在单位早溜了一会儿班,在家里见到张清河时,见他脸色苍白,隐隐中还带着一股煞气,心中很是诧异和不解。
「你怎么了?现在把贺正勇拉到了泥潭里,你又发了财,应该高兴啊?」她细细察看着张清河的脸色说。
「没事。」张清河勉强挤出一个笑说,该死,一碰到关于夏丽虹的事,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
他让自己的念头在儿子的身上转一转,表情柔和了下来。他刚才给夏丽虹服装店的员工苗彩霞打了一个电话,她把儿子照顾得很好。
「天下没有一辈子的恩爱,也没有一辈子的仇恨。你的仇恨也该化解了,一切随缘最好。」
「嗯。」张清河应一声,心想,不摊在谁的身上谁不知道,难啊。何况现在就是他想停下来也不可能了,贺正勇岂是一个善茬儿!当他陷入困局后,发现是他张清河搞的鬼,岂能放过他!
他们俩人之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已经是注定了的,否则都不会有安
生日子过!
他现在把这个看得非常清楚,所以只能加速向前冲,不能有丝毫犹豫软弱,否则就会被对方生生煮了吃!
李谨看张清河表情木讷,少言寡语,心中不由一阵失望和生气。本来她心里活跳跳地把张清河找回来,是想着怎么调动起他的主动性和积极性,俩人春风一度,再品尝品尝那成-人乐事,赤-体相缠,颠-鸾倒-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灵-肉相融。现在见张清河这样,也不由收拾起满面的热情,眸子里也冷了,提着洒壶去浇花。
张清河见李谨不再理他,心中醒悟她是对他感到失望了。他明白她的心思,那种事情没有便罢,一旦有了第一次,心里就会常想常念,甚至火烧火燎地渴盼。尤其像她这种女人,衣食无忧,就特别追求精神上的滋润,而她又极其自爱,不肯随便迁就于人,看上一个人很不容易。既看上了这个人,又和他有了一次,自然就常想常念着这个人,渴盼着他以雨露相润。
无奈他现在装着一脑子的痛苦、仇恨和绝望,没有半点寻欢作乐的欲望。况且这么好的一个姑娘,他又实在不忍心以自己的脏污来亵渎和玷污她。
「李谨,」他困难地动动喉结叫道。
李谨的眉毛抖动了一下,他还是第一次叫她的名字,而不是李总。这一声叫出,无形中把他们之间的障碍融化掉了许多。
她没说话,仍浇她的花,等着他往下说。
「李谨,虽然我们不可能怎么样,但你真的是一个好得不得了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