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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天使的祕密~性的病栋24时~】(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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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是笨蛋吗?我又不是天音。」

看来她还有馀力耍嘴皮子。

「小玲小姐很讨厌天音吗?」

「嗯嗯…是啊!一副什么都不懂的纯情模样,让人不顺眼极了。」

「是喔…」

就因为这样所以才引导洋介朝向让天音变得疯狂淫荡的方向吧!

--接下来…还有其他想要询问的事。

洋介朝上看着露出陶醉表情的她,伸出一隻手在枕头下面摸索着。

那裡藏有在小玲的置物柜发现的按摩棒。洋介在不让她察觉到的情况下,用手摸索她的臀部,将取出的按摩棒顶在菊门口。

「啊…什、什么东西!?不要把奇怪的东西插进屁股裡面呀!」

虽然小玲顿时发出哀嚎,可是根本没有必要老是做些会让她感觉很舒服的事情。

是的,因为这是严刑逼供。

「这是小玲小姐的必需品吧?给我好好地含进去吧!」

当洋介强硬地插入后,小玲很痛苦似的扭了腰。

虽然她试着要逃离所以拼命挣扎,可是洋介却毫不留情地将按摩棒戳进去。

不久之后大概已经有一半左右插进她的肠子裡,那股刺激传到同时插入花穴裡的肉棒上。那是比想像中还要强烈的感觉。

「啊…不要!我不是说了快点拔掉吗!唔…不、不要移动啊!」

当洋介缓缓地将按摩棒抽出插入后,小玲激烈的摇头。

随着她的动作,秘穴裡也起了有节奏感的收缩反应。

「快住手…求求你…唔唔…唔啊啊!」

小玲激烈地扭着腰想要哀求着洋介将按摩棒拔出来。

虽然这的确很难说是正常的行为,但是对应该很诚实面对肉体快感的她而言很罕见的断然拒绝方式。

「肛交不是小玲小姐的嗜好吗?可是你却有偷拍别人做爱时的变态举动哪!」

「你…你才是偷偷跑进更衣室裡,偷看别人的行动电话的变态哪…」

小玲虽然还是撂下狠话,但是声音却比往常要来的虚弱。

「对了对了,你在行动电话裡有储存一张被凌辱的护士照片,那是怎么拿到的呢?」

「…是…是在网路上找到的呀!」

「你在说谎吧?

「啊…不要!快住手啊!」

当洋介打开按摩棒的电源后,小玲的身体直打哆嗦摇摇晃晃的。

那股震动也同时传到洋介身上,搭配她的收缩,让他获得超乎想像以上的快感。

「怎么可能会是凑巧得到那起事件的照片呢?」

网路不是万能的。

并不是什么东西全部都能够透过检索就可以查到的。

「呜呜呜…所…所谓凑巧…常常会在人们没想到的地方发生呀!」

「就像的简讯是凑巧由小玲小姐的行动电话所传出来的那样吗?」

洋介挖苦地这样说后,小玲倏然露出痛苦的表情。

「无论如何,你打算让我落入圈套这―点没有错吧?那是为什么?你打算要我做出什么事呢?」

「………」

小玲把嘴巴闭得紧紧的,不想回答任何质问。

洋介心想如果要让她说出事情的核心部分,光是这种程度应该还差得远。

「没办了,那就让我问问小玲小姐的屁屁好了。」

洋介将没入一半左右的按摩棒用力戳进最裡面。因为按摩棒的直径接近肉棒的根部,所以儘管已经用力塞入还是只能塞进三分之二左右程度而已。

没有办法,洋介只好重新握直按摩棒,用昼圆般的方式旋转塞入。

「啊!啊啊啊!快住手…求求你…咿咿咿咿!」

「感觉爽吗?」

「咿咿…痛~好痛…嗯嗯!不行…啊唔!」

虽然从洋介的角度看不见,可是大概她的肛门为了要含入极粗的按摩棒,已经被撑开到极限了吧!

「我问你…屁股…现在有什么样的感觉,你详细描述一下吧!」

「你…你在说什么啊…啊啊嗯…不、不要弄屁股了…不要再虐待我!」

小玲摇着头拒绝描述。

然而由含住肉棒的花穴状态来看,大概可以猜出大致状况。

而且无论是从前面或是后面,都可以听到「咕啾噜~咕啾噜~」的水声了。

就连原本很难抽插的按摩棒,也因为由花径溢出的爱液附着上来成为润滑剂,比一开始时要来得容易移动了。

「呼啊…啊啊…脑袋~好像快要不对劲了…咿!不要…嗯唔…!」

小玲的身体突然变得像着火般似的。

迷濛的眼神在半空中徘徊,嘴角甚至不检点地滴下了唾液。

「裡~裡面被摩擦着…按…按摩棒跟…十文字弟弟的…啊啊!」

「照片裡的护士,也被这样对待过吧?」

「………」

「我问你,那张照片是小玲小姐所拍的吧?」

「我…我不知道…救命啊…救命啊…」

「什么救命不救命的呀!」

洋介更加激烈地戳插按摩棒。

直到从小玲口中问出所有的真相为止,

洋介不打算住手。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可是她却将洋介捲了进来。

「呜呜,呜呜…我已经…已经…」

小玲的娇呼已经转成抽噎了。

她的前面跟后面两个穴洞都同时被一直蹂躏。不管她喜欢或是不喜欢,应该都差不多要到达极限了。

「不要啊…这~这样的…请…请绕了我…呼唔唔!」

每当洋介凌辱她一次,小玲那原本高傲的面具就会一吋吋瓦解崩落……

「那么你就回答我的问题!」

「呜呜…对…对不起…我…我做了无法补偿的事……」

小玲终于承认了。

果然她化身为Paraphilia这个谜样的人物,藉着故意一点一滴透露过去的事件巧妙地诱导洋介,让他一个接着一个凌辱护士小姐们。

--就是说,我是在被小玲小姐的利用下侵犯了天音以及其他护士们吗?

可是为什么小玲要不断做这种事呢?

是对护士小姐的怨恨吗?

洋介思索着,突然灵光一闪,想起过去曾经发生过的事件。

--该不会是…。

「难道小玲小姐也曾经遭受过同样的凌辱吗?」

那个被医院跟同事见死不救,不断被凌辱的护士。

传送到洋介行动电话裡的照片。

如果那全部都是发生在小玲身上的事情呢?

「呜呜…啊!已经…不行…快要到了…!」

小玲没有回答洋介的问题,只不停发出极度有快感的声音。

蜜壶口猛然收缩,在肉壁皱摺的刺激下,洋介的擎天柱在她的花穴裡一阵又一阵抽搐。急遽窜升的射精感,让洋介的思路有那么一瞬间全乱了。

「唔…!」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小玲的腰肢扭动得非常激烈。

明明应该正在凌辱她的洋介,反而被她诱向绝顶山巅。

在一次强烈的绞夹下,眼前一片雪白。

当洋介感觉到这并不单纯只是射精的快感…的下一瞬间。

洋介的意识已经到了另一个世界了。

就算到了现在也还记得很清楚。

是的…那是发生在刚刚开始飘雪季节的事。

就只有那么一次而已。

只不过是区区几釐米的剂量错误,就让我的人生起了巨大波澜。

那是绝对不容许发生的医疗过失。

可是医院却将那个过失隐瞒起来了。院方并不承认那是我的过失,从头到尾都坚持已经尽全力救治患者,但最后患者还是过世了。

儘管如此,对我而言那依旧是挥不去的过去。

我造成病患死亡的事实并没有改变。

所以我打算无论受到什么对待,都要偿还我的罪孽。

只要这样做就可以让那个人消气的话…。

不过那却是太痛苦,也太寂寞的事。

「啊唔唔…痛…好痛!快住手啊啊!」

「你说会痛?少开玩笑了!她可是连喊疼也不能,哭叫也不能,就这样死掉了耶!」

他是已经过世那位病患的未婚夫。

他不由分说,就将我带到医院的地下室。在那裡,他把我的护士服撕裂,并且压在我身上。我并没有想要抵抗,因为我非常能够体会他的憎恨。

他甚至强迫我要用嘴服务他的阳具。我甚么话也没说只默默张开嘴。虽然被甚至深入喉咙的那根东西给呛到作噁,但我还是拼了命地前后舔舐。

可是就在我双腿大张接受他侵入的那一刻,终于忍不住叫出声音了。

他立刻发狂班怒斥,我只能默默地接受他的进入。

他完全没有做任何爱抚的行为。

只是由着怒火不停踩触我的身体而已。当然那等同于完全没有肉体的快感。我的身体只是用来作为承受他的憎恨与怒气的容器而已。

在地下室裡的凌辱并不是一次就结束了。

有时候也会有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几位男人跟他一起来。

男人们像是理所当然般侵犯我。只由单独一个人承受男人们的欲望是很困难的。

可是他们却持续同时折磨我的身体。

「不要!不要从屁股…痛!好痛…唔唔…唔…」

「还可以感觉到痛苦就该感到谢天了!」

他只扔下这句话,就跨上我的臀部。儘管已经有东西从下面进入我的阴道裡,他还是把男性器官插进我的排泄器官裡。

身体被挤压得嘎吱作响,屁股像是着火般滚烫。

其他男人们也都一样。侵犯我的嘴,甚至还逼我用手握住他们的阳具。那些根本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们,戳捣我身上所有可以戳捣的每一个洞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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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逐渐远离,只有身体有出于本能的反应并且越来越炽热。

在既窄又紧的

阴道跟肠道裡,有两根东西在裡面痛苦地扭曲翻绞。

「要射了!」

戳进臀部的肉棒,在肠子裡抽搐敲击。眼前变成一片空白,意识几乎要飞到九霄云外去了。可以感觉到肛门撕裂般痛楚,擅自一阵又一阵收缩。

炽热的液体,在我身上飞溅迸射。

那是几乎无法分辨天或地的晕眩感。可是跟这毫无关係的,一股更加强烈的刺激将我的意识拉回现实裡。

「这家医院…在地下室干得这样轰轰烈烈,难道都没有任何人发现吗?」

「怎么可能呢?他们是想要把那起事件隐瞒起来啦!」

「那么也就是对这个傢伙见死不救吧!」这是从我模煳意识的一隅听到的话。

即将发生连锁反应的疯狂,将我的身体还有心灵全都要腐蚀了。只要他们的本能继续有欲望,那像是恶梦般的时间就永远会重複再重複。

儘管我知道不会被原谅,但还是很寂寞,很痛苦。

就在连经过多久都不知道的黑暗之中。我从那个时候开始,就一直寻找陪着我一起下地狱的人。

这就是我的轮迴。就像那经过翻转后连结在一起的墨比尔斯环那般,不停地重複再重複同样的事情。那是绝对不会结束的赎罪。

译注:墨比尔斯环:将纸条翻转半圈后再黏起来,于是就会成为裡外相连的曲面,也就是个经过三百六十度扭转,有两边两面的曲面。

(SSE:也翻译成梅比斯环、梅比乌斯环)

儘管如此,我还是想要相信总有一天会结束的。

好希望有人可以从这深深的黑暗之中将我救出来。

是的,就是由你…。

「可是…结果你也那些人一样,只不过是侮蔑我的其中一人而已;只不过是沈溺在本能之中,被欢愉吞噬的其中一人而已。」

黑暗中,站着全裸的小玲。

「十文字弟弟…」

她脸上露出悲伤的表情,一直凝视着洋介。

「明明很想逃,却怎么也逃不了…这个世界将我紧紧攫住不肯放手。不管我怎么做也没有办法逃走。

她那沈重的情感传向洋介。

在永远逃离不了的世界裡,不停重複着可以说是永远忏悔的痛苦与辛酸。

从眼眶裡滴下的泪水沿着脸颊滑落。

「我…到底还要赎罪到什么时候才结束呢?」

「小玲…小姐…」

她对所有的一切都绝望了。

应该要救她的医院及同事们,一直都装作视而不见见死不救。

就连可以被称为白衣天使的护士,在那张面具下也有另外一张脸。

明哲保身、自私自利、毫无关心--那是人类具有的理所当然情感。可是小玲却对将这一切都掩饰起来只表现出奉献一切表象的护士们非常不满。

尤其是…像天音那样可以说一直抱有纯洁天真幻想的护士更是其中之最。

「要让她变成…不管怎么擦也永远擦不掉那般…污秽…」

小玲缓缓地接近洋介。

「大家都只由着自己的本能…让我陷入疯狂,让我支离破碎…」

「既然如此,那么至少…我希望能够变得疯狂到把所有的一切全部都忘记。」

小玲将双手搭在洋介的肩头上,由贴近得不能再近的距离注视他的表情。

湿润的眼眸使得她的美艳更加醒目。那张因为悲伤而扭曲的容貌具有令人震慑的魅力,让洋介根本没有办法移开目光。

小玲悄悄地将身体凑近。

就在被那对丰满的胸脯碰触到身体的瞬间,洋介自己也起了反应。他实在不敢相信自己在这种状况下还会变得兴奋。不…是因为她的身躯就是具有这样的魅力。

只要就这样跟她缠绵的话,就可以保证获得永远的欢愉。

可以忘却现实中所有一切的痛苦,永远随时都可以跟她结合在一起。

就在洋介整个人即将被这样的想法掌控的前一刻。

「唔唔…!」

头痛欲裂。

沸腾翻搅的兴奋在刹那间全部烟消云散。脑海裡浮现天音的身影。

天音张开柔嫩有弹性的双臂,站在洋介面前的影像不断在他脑中反复出现。

简直就像是在对他说:「不可以去」似的…。

「天音…为什么…!?」

就在洋介抱着疼痛的头部,脱口而出这句话的瞬间。

「………」

紧紧拥抱住他的小玲,倏然将身体抽开。

那是可以让人觉得她在哭泣,也可以让人觉得她在微笑那般美丽梦幻的表情。

小玲不发一语只默默地离开洋介。虽然洋介反射性地想要叫她一声,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没有办法从喉咙发出任何一句话。

在黑暗中逐渐消失的小玲身影…。

洋介只能默不作声地目送她离去。

「唔…唔…!」

头部前方被闷闷的疼痛侵袭,让他恢复意识。

当他缓缓张开眼睛环顾四周后,发现自己身在被夕阳染成橘黄色的病房裡。

--我…到底…。

袋裡简直像是罩上一层雾似的朦朦胧胧的。

什么都想不起来。

就连今天是什么日期?自己之前又做了些什么?也都想不起来。

虽然从床上爬起来,可是全身却像像有千斤重。头痛毫无间断地袭向他,把一直像在梦中的洋介拉回现实裡。

铃铃铃铃铃。

在枕边的行动电话传出铃声。

他伸手把行动电话拿过来并且开启传来的简讯,发现不止没有传讯者的名字,就连主旨跟内文也没有,只附加了个照片档而已。

打开照片的洋介,不由自主差一点让手中的行动电话掉了下去。

「…天音!?」

在黑暗中被綑绑起来的她,以失去焦距的眼神看着镜头。

全身髒髒的,根本看不出平常的模样。

就在头部突然感到一阵刺痛的瞬间,一部份的记忆甦醒过来了。

这毫无疑问的是自己干下的好事。他为了要让天音只想着自己,所以将她绑起来关进分送膳食用的小电梯裡。

--我到底干了什么事…!

洋介急忙从床上跳了下来,抱着欲裂的头从病房裡飞奔出去。

--不懂。为什么我会让天音遭到那种对待…。

被无可抑遏的欲望驱使下,向天音索求着所有一切无法得到满足的想望。

可是,他并不想让天音受苦。

--我之前到底做了什么?

洋介只在昏暗的走廊裡发狂般不停奔跑。

带着希望天音会原该他的祈愿。

随着轻轻的敲门声,病房的门被打开,出现的是天音。

「身体感觉怎么样了?」

「什么啊…是天音喔!」

「什么啊--是什么意思嘛?」

天音轻轻鼓起腮帮子。

口气越来越大囉~难道你还想要被处罚吗?」

她对洋介的话虽然多少有点害怕,不过还是没有改变亲密的口吻,说了声:我要开始量体温血压囉…接着就将血压计等仪器拿出来。

这出乎洋介意料之外的反应,让洋介不由自主蹙起眉头。

--为什么能够这么开朗呢?

以他对天音的对待,如果不是露骨的怒目相向…就是被当作视而不见。这些都是理所当然的反应。可是她却跟以前一样,依旧以亲切的态度对他。

「哎呀…行动电话掉在这裡囉!」

天音在床前蹲了下来,捡起行动电话。

「这是洋介先生的吧?」

「是啊…不过没有任何人打电话给我哪~」

洋介接过行动电话并且打开查看一下,果然最近好一阵子都没有来电纪录。简讯也跟电话一样,没有任何人传给他。他突然隐约感觉到最近好像有跟某个人来回传过简讯的样子,可是简讯信箱裡却空无一物。

「啊!对了!这个…就是洋介先生所说的日记本吧?」

天音突然将一册像是笔记本般的东西递给他。

他接过来一看,毫无疑问的,正是他以为已经弄丢的日记本。

「这个…是在哪裡找到的?」

「吗…那个…是在…」

天音稍微有点犹豫,但最后还是下定决心开口:

「或…或许您不会相信…我在更衣室裡的置物柜的门是开着的,就搁在那裡面。

「隔壁的置物柜是谁的?」

「是一直空着没人用的置物柜呀!」

「这样喔…」

洋介将视线落在回到手裡的日记本,突然又像想起什么似的抬起头,一直凝视着天音。

「你看过裡面的内容了吗?」

「才…才没有看哩!」

天音虽然用力摇头,可是从她的慌张反应判断,简直就像是承认了「已经看过了」似的。

「其实看过了吧?」

「是真的嘛~人家真的没有看嘛!」

就在看着顽固地否认的天音之际,洋介突然涌出笑意。

「算了…如果是天音的话,让你看也没有关係。」

「啊?真的吗?」

洋介心想…果然看过了。但还是向天音道谢。

「谢谢你帮我找回来。」

「嗄!?我、我…这怎么…不不…那…那么就…就量体温了!」

天音慌张焦急地这样说着,就手忙脚乱地开始检查各项生理指标。

在她量体温跟量血压时,洋介翻阅一下她帮忙找到的日记本。

写在裡面的文字,其实是才不到一个月前所发生的事,可是却是非常让他怀念的关于自己的事。

八月一日上司对我说…稍微休息一下吧。

的确我可能已经有点神经衰弱的症状了吧!

跟其他人说话的机会变少了,而且对开心工作的同事也觉得不可原谅。

忍不住很想让同事也嚐嚐跟自己同样的不幸遭遇。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想法的呢?是工作上出错的频率变高时开始的?还是父母因为飞机意外事故过世时开始的呢?

根本没有办法感觉到自己还活着,不知道到底该做什么才

好。

或许回到故乡兼做疗养才是最好的方式。

八月二日虽然回到故乡了,但是这裡什么都没有改变。

从火车站搭上公车后摇摇晃晃大约不到一个小时左右。

跟母亲一起走过的田埂小径;跟朋友一起打打闹闹的稻田。

虽然住在裡面的人已经不在了,但是家还是存在的。

那是因为不忍放手所以没有卖掉的我的老家。

儘管家门口已经变得荒烟漫草,依旧是好久不见的老家。

跟父母打开话匣子的客厅已经满布尘埃。

果然就算自己一个人开了话匣子,也一点都没意思。

八月三日扫墓。

我在写着父母的名字的墓碑前双手合什祈祷。

已经忘了祈求什么了。

因为我不知道到底该祈求些什么才好。

八月四日就算待在家裡也觉得闷得发慌,所以来到温泉街上。

明明是同样的景色,但是在这风景裡的人们却有不同的变化。

几年前在门口卖土产的女孩已经不见了。那位待人亲切和蔼的旅馆主人,变得比以前还要老了。岁月的确不饶人。

去泡了温泉。泡汤费要一千五百日圆实在太贵了。

儘管如此,在重重痛苦中,这像是唯一一样可以让人感到安心似的怀念感,以及舒服感。

八月五日虽然是因为起了怀念故乡的念头所以回到老家。

可是父母都不在了,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乐趣。我到底该做什么才好呢?

如果有人问我,活着快乐吗?…我一定不知该如何回答。

到底该向谁求救呢?

有没有可以自己就这样解决的方法呢?

八月六日荒废已久的老家终于整理好了。

我明天想要去离村裡有一段距离的废墟看看。

那是一家当时很有名的医院废墟。

那裡有时候是不良少男少女们的聚集地点;有时候是试胆大会的地点。

以往就算回来过好几次,也没有去过那附近。

现在已经变成什么样了呢?

不知道是不是就这样让它继续荒废颓圮下去呢?

或许就跟现在的自己,有相同之处。

「………」

等看完一遍时,天音已经不在病房裡了。她好像在洋介不知不觉间,已经完成血压体温的生理检查后离开病房了。

洋介阖上日记本,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我有写过这样的日记哦?

当他闭上眼睛想要让记忆回到过去,一股闷闷的痛觉袭向头部一角。

好像头痛想要复盖隐藏洋介的记忆似的…。

不久之后,从那股疼痛的下面,开始有片段的过去甦醒了。

--是的,不对。

事实上他之前所认为的事情,所有的一切都不对。

最重要的重点,不知道为什么从洋介的脑海裡全部消失了。

首先是父母已经不在人世了。

由于客机的坠落事故,他们出了国后就没有再回来了。

在那起事故之后,洋介在工作上连连犯错,所以上司要他休息一阵子。

那并不是愉快的中元节假期,也没有任何保证还能够回到公司裡继续工作,而是冗长又孤独的休假。也正是当他在不安与绝望驱使下,想要忘记所有一切的时候。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对自己而言所有不愉快的事情全都忘记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对了,就是从在这家医院门口昏倒的时候开始。

从住进这家医院以后,记忆就变得模模煳煳的。

为了硬要将过去封印起来,胸口就有了一个空空的大洞,为了想要填补那个大洞,所以一直有股焦躁不安的感觉。

而或许能够将洋介的心填满的存在…正是天音。

--我所想要从天音身上求得的,难道只是这种程度的舒服感而已吗?

她是认真爱我的。并不是以一位护士的身份,而是以一个女人的身份,以一个人类的身份,没有逃跑,勇敢地与洋介正面相对。

「可是我却对她…」

洋介握紧拳头。

或许自己已经犯下了无可挽救的错误了。

过去对天音做出非常多很过份的事,而且全都是她讨厌不愿意的事。最后甚至还将她长时间关在电梯裡。

--为什么做了那种事情呢?

随着后悔的念头在胸口蔓延扩大,头部一阵阵抽痛。

或许已经没有办法再弥补偿还天音了。

可是她还是对洋介微笑以待。儘管遭受到那样的对待,天音还是没有离开洋介。

「我…」

洋介再一次问自己。

天音对自己而言,到底只是个单纯的慰藉,或者是…?

「…不,我爱天音!」

诚实的爱意脱口而出。

--我再也不会做那种事了。希望天音只永远爱着我一个。

洋介全身力量虚脱倒卧在床上。

头痛似乎

好多了。

「做完检查了吗?」

翌日,住院最后一天--洋介结束最后检查走进走廊后,一直在外面等着他的天音笑眯眯地问了他一句。

「是啊,结束囉!

「今天的检查结果要到后天才会出来…不过医师有没有说些什么?」

「嗯,外伤的方面没有什么特别的问题,不过因为记忆方面有点障碍,所以往后将朝让记忆逐渐恢复的方面进行治疗。」

「那么就算出院后,也还会回到这家医院囉?」

「是啊,会回来吧!」

如果还要来很多趟的话,也许借这个机会向公司辞职回到故乡可能也不错。

就连老家也只要再稍微整修一下,一定可以住起来更舒服吧!问题是能不能在这裡找得到工作。不过正因为是乡下地方,所以只要透过熟人拜托一下,总会有办法的吧!

当洋介思考着这些事情时,天音突然噗嗤一笑。

「这样唷…太好囉!这下子就不会结束了吧?」

「喂喂喂,那是什么意思啊?」

「嘻嘻嘻!各种意思~」

虽然她以笑声敷衍带过,不过就一位护理人员而言,刚刚的话可说是大有问题。

「真是的…」

看到笑得灿烂开怀的天音,洋介也在不知不觉中展露笑颜。

果然还是笑笑的比较适合她。

「那个…因为今天就要出院了…所以我有句话想要跟你讲。」

洋介以慎重其事的口吻说完后,天音不解地发出一声「嗄?」,并且注视洋介。

至少在最后一定对她说这句话才行。

「天音,谢谢你这段日子的照顾。」

「嗄?嗯~没没什么嘛?我只是尽理所当然的本分而已。」

可能是因为出乎她意料之外的话语,让天音不知所措地拼命摇着手。

「我很感谢你唷!」

洋介又继续往下说,让她扭扭捏捏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瞧见这模样后,连洋介也不知道为什么跟着不好意思起来了。

「喏~可以亲亲吗?」

抬起头的天音,突然说出这句话。

「嗄!?」

洋介的视线反射性地朝四周张望。

虽然这附近都没有人,不过这个请求未免太大胆了点。

天音朝上瞅着不由自主有点不知所措的洋介问声:

「…不行哦?」

天音很可爱地微倾着小脑袋瓜。

「我怎么可能会说…不行哩?」

就在洋介这样回答的刹那,突然毫无预警地紧紧搂住天音并且亲了她一下。

当柔嫩的唇轻轻交迭的瞬间,她很快地抽离洋介怀裡并且轻快地转了个身:

「那就待会儿见囉~」

喃喃一句后就离开的天音脸蛋,已经涨红了。

洋介目送着她的背影离去,再次于脑海裡想像着在这个村裡生活的情景。

--找个工作,跟天音一起生活吧!

虽然只有买东西有点不太方便,不过空气干净水质也很香甜。

「不过话说回来…」

洋介再次环顾这家住了两个星期的医院。

以前常常来这个医院废墟玩。

从学校跷课出来跟朋友在这裡鬼混;到了晚上则以偷窥在这裡谈恋爱的情侣作为试胆大会。

「没有想到现在竟然变成这么大的医院了~」

时光流逝,岁月如梭。

不禁让洋介觉得之前发生的事简直就全部都像是一场梦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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