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譬如浮生(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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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12月14日

作者:DeVere的沉默

字数:21020

我醒来,看看表,五点三十分。龙腾小说 ltxsba@gmail.com五个小时恰到好处的睡眠。

我没有开灯,而是坐在床上,让眼睛慢慢适应着手机的亮光。我急着读取殷

茵的身体指数,看看她是不是还好。

跳蛋还在开着,但她的心跳舒缓而稳定,血压也没有异样,那是深度睡眠的

体征。看来她的身体条件还算不错,不是那种虚弱的姑娘。这会节省我很多时间

,至少在更为激烈的调教之前,我不需要去特意令她锻炼身体了。

我划了一下历史记录,让记录的心跳变成了更易读的曲线。高潮时会让心跳

到达峰值,我可以从数据上清晰地读取殷茵昨夜的状态。峰值是八次,也就意味

着她昨晚经历了八次高潮。

前七次都是连续的,然后她因为疲倦而强制陷入昏睡。凌晨四点的时候,跳

蛋又将她唤醒了,轻微的第八次高潮之后,她再次昏睡过去,直到现在。

我将跳蛋关上,洗漱,在五点五十五分下到了地下室里。

地下室的灯被我调亮了一些,我看到殷茵的身体挤在玻璃墙的墙根处,缩成

一团。她的胸腔在舒缓的起伏,睡得很香的样子。

玻璃房中一片凌乱,原本摆放的整整齐齐的水瓶被踢的到处都是,书本胡乱

扔在地上,折了页脚。她在这里面挣扎过,徒劳的想要阻止身体不受控制的快感。

我打开门,将她抱了出来,她完全没有醒来的迹象,我能听到她小小的鼻息。

我把殷茵放在柔软的沙发上,然后去医疗室调了一支营养剂和消炎药,给她

进行了静脉注射。她的状态很好,只需要补充一下水分和矿物质。在做完这件事

以后,我又脱下她身上的脏衣服和贞操带,拿走了跳蛋,用一条新浴巾盖住了她

的身体。

我用手摸了摸她的脸颊,忍不住笑起来。这个女人到现在为止都令我满意,

只不过我清楚,这都是一些最基本的条件。

我回身去了玻璃隔间,清理了她留下的垃圾,将巴拉什的书随手搁到了沙发

边的桌台上。这本书有几页已经皱起来,像是沾过了水。我不满的皱了皱眉头,

因为我通常都很爱惜书本。

收拾走隔间里的杂物,我接上水管,打入消毒剂,开始用水枪冲洗整个玻璃

房间。

高压水流冲击在玻璃罩上,发出嗡嗡的声音,清澈而带着消毒水气味的水流

在房间里盘旋,在地上汇出小小的旋涡,流进了排水孔。

我听到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是工作的声音将殷茵

惊醒了。她用手拽着浴巾,在往我这里看。

我没有仔细看她的表情,只是大声对她说:「上去洗澡,把脏衣服放在那边

的筐子里。」

她默默的照做了,只是走起路来十分勉强。几个小时的睡眠远远没能平复她

身体的疲劳,双腿在上楼的时候还在打战。

我继续工作,将她穿过的衣服扔进洗衣机,再把跳蛋进行了包养和收纳。

我抄着手,站在加压洗衣机前面等待着清洗完成,脑袋难得的放空一下。这

时候殷茵已经洗完了澡,但我没想到的是她吹干头发之后竟然回来了。殷茵身上

裹着浴巾,坐在地下室最上面一层台阶上,拢着双腿,无力的靠着门框,居高临

下的看着我。

一滴一滴的水珠从她的脚趾落下台阶,我抬起头和她对视。那一瞬间,她在

上面,我在下面,我突然升起一种捧起她洁白的脚丫、亲吻她的脚背的冲动。

我想知道,她现在是怎么看我的。不过这个念头缺乏意义,我知道她的心境

与立场会在短时间内迅速变化,在这期间连我自己都无法真正掌控她。

「饿了么?」我问她。

「嗯。」

「很快就好,等一下。」

「嗯。」

甩干、烘干,我买的机器效率很高,它在五分钟之后结束了衣服的盥洗,同

时也免去了晾晒的麻烦。

我拿着叠好的衣服再次递到她手里:「穿上吧。」

殷茵解开身上的浴巾,任凭它滑落在地上,然后当着我的面穿上了衣服。她

的动作柔顺自然,仿佛已不再羞耻。

虽然那只是她努力表现出的坦然,但也同样意味着这两日的调教起到了些许

作用。

我在厨房里又忙碌了一会儿,给自己和她做了早餐,兑现了自己的承诺。

「你说过,会送我回学校。」殷茵在吃饭的时候主动开口。

「吃完就走。」我安抚她道。

昨天我与姚修文联系了一下,约好了与他们父子俩吃饭的时间,然后又询问

了他给殷茵租住

酒店的情况。姚修文也借这个机会和我对好了口供,好让我在吃

饭的时候应付他父亲的旁敲侧击。

「你的东西都在酒店,我们先去那边。」我对殷茵说。

「好。」她顿了顿,「我可以带那本书走吗?我还没有读完。」

我看了她一会儿,说:「可以。」

女孩的话多了一些,这是安全感上升的表现。我所表现的纪律性在潜移默化

的影响她的感受。言而有信、没有多余的侵略性,这都能够帮我树立自己在她心

目中的依赖感。

收拾好这边的一切,我带着她来到车库,掀开了很久没开的那辆车的车衣。

一辆黑色的二手Rolls-RoyceGhost,我没有多么喜欢这

辆车,但它可以很好地满足我的需求——用那昂贵的车标来吓唬人。

Ghost是Rolls-Royce最低端车型之一,虽然状态保养的很

好,但毕竟是二手车,买来的时候也就是二百万挂零而已。它在高等级社交圈的

座驾中只能堪堪摸到一个边,可是对普通人而言却已经有足够的分量了。

二十岁上下的大学生,对财富还不够敏感。这个工作室的存在超出了她能够

判断的范围,但Rolls-Royce却是大学生也可以耳熟能详的豪车牌子

,殷茵坐到副驾驶的时候,露出了新奇的神色。她用手偷偷摸了摸加热的皮质座

椅,又前后看了看车里的样子。

「来的时候,不是这辆车……」她说。

「为什么?」

「气味不一样。」

这辆车我有一段时间没开了,所以多少会带着一些机械、皮革的味道,不过

她的敏感的确让我有些意外。

我不喜欢让调教对象知道这个别墅的所在位置,那可能会在以后给我造成麻

烦,所以我将一个眼罩扔到了殷茵的怀中。殷茵愣了一下,然后顺从的将它戴到

了自己的眼睛上。

我没有束缚住她的手,女孩随时都可以在我开车的时候偷偷掀开眼罩。不过

这是我想要传递的一点基本信任,我相信殷茵足够聪明,她应该知道这并不是出

于我的粗心大意。

我们上路了,她十分安静。十分钟后,当我们开上环城公路的时候,我示意

她可以将眼罩摘掉了。

殷茵这样做了,然后伸手打开了一道窗缝。我也这么做了,这样可以让车里

的味道散一散。

「你……很有钱,对么?」殷茵看着车窗外,吹进车中的风让她的声音变得

模糊不清。

「你觉得呢?」她有谈话的意愿,这再好不过了。

「那种房子,这种车……我一辈子都不敢想象。」

「现在你可以想象了。我可以教会你怎么取悦男人,并学会在男人那里保护

自己。然后就会有挥金如土的男人喜欢上你,甚至爱上你,将这种生活捧到你的

面前,求着你去拥有它。如果你想要,我就可以帮你。你相信我的话吗?」

我绞尽脑汁的为她描述着她未来的可能性,想要动摇着她,以此证明她不是

我想要的那个人。

「我相信你的话。你好像不喜欢骗人。」殷茵说。

「我也会说谎,在迫不得已的时候。说真话是一种至高的权力。当你有了很

多很多东西,却连真话都不敢说,那你所拥有的一切就都只是梦幻泡影。」

「所以我说,我相信你,左欢。」殷茵将头转过来看着我,但是我在开车,

所以无暇看她,「我会听你的话,和你在一起三个月,然后你就会给我二十万,

我相信你。这对我来说足够了。」

「不想拥有一套自己的别墅?一辆自己的车?二十万对现在这个社会而言,

实在是不算什么。」

「那不是你一开始承诺的东西,所以我也不会要。你只买了我三个月。」她

加重了最后一句话,像是要反复提醒我。

我笑了,这的确是我想听到的话。假如她答应了我的提议,那么我就可以放

下担忧,放开手脚将她打造成一个优秀的情人,再给她找一个富有而善良的好男

人。送走她,然后继续开始寻找我想要的那个人,这至少不耽误我的时间。

这里距离酒店还有四十分钟的车程,我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和她好好聊一聊。

「殷茵,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我握着方向盘,将身体舒适的窝在座位

上,轻柔的问她。

「坏人。」

这不是男女恋人之间的打情骂俏,也不是带着情绪的斥责。殷茵安静的说出

这个词,几乎不加犹豫。

「说得好。」我满意的点头。

凌樾,殷茵,仿佛完全相反的两面。我在凌樾面前扮演者好人,在殷茵面前

展现着真实。殷茵仍然有些单纯,但她毫不留情的道出了我的真实

面目——虽然

她的措辞还很幼稚。

「我的确是个坏人,以正常人的目光来看的话……而且当你真正了解我的时

候,我只会比你想象中更坏。」

殷茵有些发愣,我的反应并不在她的预料之内。因为正常人都会反驳的,会

尽量的扮成一个多少带点善良的形象。

「你觉得,我坏在哪里?」我没有让她细想,而是抛出了另一个问题。

「你把女人当做东西玩弄,就像我,昨晚,在你的控制下无力的挣扎,而你

就在玻璃罩子外面,对吧?你看着我被你摆布,就会很高兴。你践踏别人的尊严

,然后兴奋着,所以你是货真价实的坏人。」

殷茵稍微有些激动,不过我没有生气。

「你完全错了。」我对她说,「你的认知和判断来自天真的本能。昨夜我的

确很兴奋,甚至晚上都没能好好入睡。但那不是因为我从你身上获得了快感,而

是看到了另一些东西,一些你还不懂的东西。」

现在的殷茵完全不接受我的解释,她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权当我的话是放

屁。

车行驶在公路上,她无处可去,所以我可以继续肆无忌惮的用语言去感染她

的心。

「我最终至少会在你身上花上四十万,你觉得我只是为了那点快感吗?你可

以设想一下我可以用这些财富买到什么。我不清楚你和姚修文谈钱的时候,姚修

文有没有告诉你现实的情况。一个名校学生,空闲的时候出来接活儿,一个月三

五万就是行价。她们就会千娇百媚的讨客人开心,你现在能做到的事,她们一样

能做到,而且做得更好。」

殷茵垂下眼睛,她知道我说的是对的。

「那你为什么会选我?」她过了一会儿又开口问。

「因为那一天,我看着你躺在一片狼藉的厕所里,心中忍不住生出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任凭自己落到那个境地,我想知道你为了那个理由,

可以付出多少东西。后来我知道了你的理由,也明白了你的觉悟。你看懂了这个

世界的现实,所以你卖了自己。但你没有放弃的是藏在自己怀里的那个天真的自

我,你仍然想维持着内心的一丝固执。你义无反顾的站在赌桌前面,即将被人吃

的骨肉全无。你清楚这一点,但你还是这么做了……」

我顿了顿,最后说:「殷茵,你对我而言是独一无二的,至少现在是。」

「因为这样的我,你玩起来更加有趣,不是么?让我屈服,你就会有成就感。」

殷茵的确读出了一些真实,但她仍然停留在事物的表面。

「让人屈服实在是太简单了……」我叹气,「我们无时无刻不在屈服。欲望

单纯而简单,诱惑只会让我们变得乏味而愚蠢,让我们的意义指向一个单调的奖

励。金钱、权力、自由、爱情,无不如是。如果你的屈服会带给我快乐,我只需

要给你打上几针催情的药物,然后你就会爬在地上求我操你。肉体是人的桎梏,

它像锁链一样牢牢地拷着你的感性与理性,肉体的崩溃轻而易举,但我不想这么

做。因为我想要的不是让你屈服,殷茵,我想看着你与这个世界抗争。」

「与你抗争?」殷茵没有完全听懂我的意思。

「不,我要给你抗争的力量。」

在她眼中的我是个坏人,但这个坏人却在告诉自己,他是站在她这边的。更

重要的是,我的话听起来是真诚的,任何人都会忍不住去相信。这两种反差纠缠

在一起,在殷茵心里产生了巨大矛盾。

「不要说得那么好听!」她提高了声音,「如果你真的要帮我,那你就直接

给我二十万,把我放走!!」

我轻踩刹车,让车子在环城路上逐渐放缓,往应急车道上停下来。身旁的车

流发出急促的喇叭声,它们呼啸着从旁边掠过,带起的风让车身微微摇晃。

我看着殷茵的表情,她皱着眉头,紧咬着牙关,情绪已经不受控制的流淌了

出来。我用希望搅拌着绝望作为利刃,撕开了她为自己铸就的壳子,虽然只有短

短的一瞬间。

「你有着很多女人所没有的东西,这些东西会让你散发出光亮。你怎么遮掩

都没有用,那是你的本能。拿着二十万,你可以去三线城市开一个小小的商铺,

又或者学一门技术,变成一个低调的小职工。你以为这样就会得到平静的生活,

可那只是你美好的想象。」

「你知道自己是什么吗?你是黑夜中的一只萤火虫。这个世界是夜幕中的黑

暗,你是这么显眼,捕食者们早晚会找到你,而那个时候你将无力保护自己,或

者自己的母亲。」

「所以你真正需要的不是钱,而是面对这个世界的力量。我

说了,你现在对

我而言是某种独一无二的存在,你值得我花费自己生命中的三个月来做些什么。

但我也只会拿出三个月,如果到那时候你仍然是现在这副样子,那就证明我错了。你可以如现在所愿,拿着二十万从我眼前消失。」

殷茵呆呆的看着我,努力消化着我所说的话。我伸出手,捧住她的面颊,拇

指在她柔软的脸上轻轻抚过。我想给她一个吻,但那只会打乱我自己的步调。于

是我收回手,发动了汽车,向目的地继续驶去。

我们到达酒店之后,殷茵快步穿过大堂向里面走去。她走得很快,像是想和

我拉开距离。大概是怕别人的目光吧,毕竟我们两个一同在酒店中出入确实很像

是某种不正常的关系。

姚修文给殷茵开的房间是一个小小的套间,里面散落着一些殷茵的衣服,卫

生间的洗手台上放着几只普通的护肤品。

「我去收拾一下。」殷茵打开房门以后迈着小快步跑进屋里,把搭在沙发上

的内衣和外套一股脑的抱起来,又进卧室扔到床上。自从我把她从姚修文那里要

走,她已经好几天没回来了。

我站在门廊下默不作声的看着她。殷茵在把衣服往箱子里放的时候偷偷的看

了我几眼。她神色镇定,但是身上却散发著一股紧张的气味,我很快就嗅了出来。

我没有管她,直到她换好了属于自己的日常衣服,然后走过来,想要绕开我

进到旁边的厕所里。

我挡住她的去路,一动不动。

「我要用一下卫生间。」殷茵看着我说。我从她眼中看到了小小的慌张。

我抓住她的胳膊,从口袋里提出来。她手中握着手机充电线,另一个口袋里

装着已经快要没电的手机。

我伸手去拿,殷茵像触电一样往后躲去。

「我就回一下信息,马上就好。」

「给我。」

「我不!」

她很害怕,我从没见过她这么怕我,哪怕是在我试图将她锁入地下室的时候。

我猛的向前一步,从殷茵手中夺过了手机。女孩尖叫起来,她两只手死死抓

着我的胳膊,张嘴就咬。我另一只手卡在她脖子上,殷茵张牙舞爪的想要继续抢

,却被我远远推开,无能为力。

我捏着她的手指点亮了手机的指纹锁,准备点开她的微信。殷茵往后用力一

挣,脱离了我的控制,她转身打开落地窗,冲到套间的小阳台上。

「你看,我就跳下去。」女孩背靠着栏杆,用决绝的声音对我说。

我拿着手机,看了她一会儿,缓缓地将手机放下,再将它按灭。

「回来。」我皱起眉头盯着她,用冰冷的语气对她说。

殷茵看到我按灭手机,微微松了一口气,她走回屋里,但是没有关阳台的门。

「我有点失望。」我歪了歪头,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说。

殷茵恢复了些许理智,她垂下头,手抓着自己的衣服。她意识到了我在说什

么,如果我真的对她失望,那意味着承诺中的二十万就没有了。

「对不起……」殷茵小声说。

「这是你第一次违背我的命令,也是第一次打破我们交易的承诺。我还会给

你一次机会,但不会有第三次,听懂了吗?」我说。

「懂了。」殷茵抽了一下鼻子,抑制住自己激动的情绪。

我又看了看已经黑屏的手机,没有再强迫她给我解锁。她刚才的反应太过激

烈,这是我极力想要避免的情形。她的态度意味着,这只手机的信息里有她非常

在乎的东西,那是我还没能掌控的因素。

我拿起一只玻璃杯,接满了水,然后将殷茵的手机扔到了杯子里。殷茵看着

我的动作,表情有些复杂,像是放下了一块石头,又像是有些不舍。

「我不会再探究你到底想要隐瞒什么。你想要埋藏它,那么我尊重你的选择。但是记住,如果你没有将它埋彻底,我总会将它发现的。那个时候,你就要自

己承担后果。」

「我知道了。」殷茵用尽全部力气说出了这句话。我仿佛看到她掐断了自己

心中的某个火苗。

我退了房,带着她从酒店离开。她拉着一只大箱子,紧紧地跟着我。

我选择了另外一家大学城附近的四星级,这里距离C大只有十几分钟的步行

距离。我将殷茵带到这里,女孩看上去有些奇怪,她没有看懂我的用意。

「你现在的情况,在学校里可能会有乱七八糟的麻烦,包括你的父亲。这个

地方给你住,你可以远离宿舍。你的麻烦少了,我的麻烦自然也就少了。」

「我明白。谢谢。我只去上课,你放心。」

我并非没有看出来,殷茵在乎的不仅仅是她母亲,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存在。

那个人应该在这几天里给她发了很多信息,却都没有得到回应。

殷茵也应该看出来了,我已经猜到了她想要隐瞒的事情。她不想让我接触那

个人,于是才会激烈的反抗。我已经表达了我的底线,她也明白这是她唯一能接

受的条件。

切断一切,然后在三个月后逃走,这就是她不断告诉自己的目标。她已经没

有权利去爱别人,又或者被别人爱了,至少她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我并不排斥她与「那个人」的接触。只要是属于她的一

部分,那么同样可以被我作为调教她的手段。只是现在我需要她与「那个人」断

开联系,以免影响她的萌发时的状态。

在房间里,我看着她放好自己的衣服,整理好衣柜,又把箱子仔细的摆在了

角落里。

「这台手机给你用,上面有我的号码。」我将早已准备好的礼物递给她。

是最新的款式,年轻人所喜欢的风格。不过殷茵只是拿在手里翻弄了一下,

便收了起来。

「有生活费吗?」我又问。

殷茵张了张嘴,没能出声。看来这是压倒她的最后一根稻草,不然她或许还

不会去找姚修文。

「一个星期转你五百生活费,用这个手机号的微信。你的旧微信……」

「以前的联系方式我全都会丢掉。」殷茵连忙说。

我用手指向她点了两下,作为一种警告。女孩抿着嘴,看上去十分顺从。

「走,送你去学校。」

「很近了,我自己走过去就行。」她连忙说。

我盯着她看,她立刻闭上嘴,安静的上了车。

车子很快开到了C大。门口的保安本想拦着不让我们进,但这辆车的牌子起

到了应有的作用,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和我咕哝了两句就抬了杆,甚至没让

我登记。

C大也算是名校了,校园建的很好,占地面积也极大。我在路上慢慢的开着

,引来周围学生的侧目指点。殷茵虽然知道这辆车没法从外面看清里面,但还是

本能的低着头,努力遮掩着自己的样貌。这已经是她在这个学校的第三年了,很

容易碰到一些熟面孔。

「我该在哪里停?」我把选择权交给了她。

「那边,三个路口,左转,然后……。」

我按她说的走了,三转五转,最后停到了一栋酒楼的侧面。这里转弯之后是

个死胡同,几乎没有人往这边来,她选择这个地方也是不想自己下车的时候被同

学看见。

「我可以走了么?」

「我话还没说完。」我打开车窗,让些许凉风吹进来。

殷茵端坐着,放松着身体,等待我开口。

「上个周你经历了很多事,也很疲惫。所以这个周的周一到周五,我给你时

间独处,你可以好好上你的课,我周五之前我不会主动联系你。在这期间,什么

该做,什么不该做,你心里清楚。我不会和你玩文字游戏,我们的交易是否能进

行下去,取决于你的诚意。」

「嗯。」女孩回答的很干脆。

「我要求你做的是,每天在做事情的时候,给我发微信,告诉我你在哪里,

做什么。我或许会要你拍照,或许不会。说不定我会来学校,在远处看看你,如

果我发现你汇报的行程与事实不符,我们就取消交易。你能做到吗?」

「我能做到。」

「吃饭,我要知道你在吃什么,在哪里吃。如果晚上想要自慰,也要征求我

的许可。只要你骗我一次,被我知晓,交易也会被取消。」

「我不会做那种事。」殷茵鼻子皱了皱,露出厌恶的情绪。

「那不是什么坏事。」我摇摇头,「女人有权利让自己享用那种快乐,你不

是已经体会过了么?」

「你逼我的。」女孩的脸红了。

我笑笑:「上午有课么?」

「八点。还有十五分钟。」殷茵说。

「去吧……去吧……」我挥挥手,看着她跨出了车门。

我打开手机,调出她的定位,看着她向某个教学楼小跑着去了。她的手机上

有我安装的定位与监控软件,不仅能够确定她的位置,更是可以看到她手机上的

一举一动。哪怕是来一个电话,软件也会自动将它录下来。

我知道殷茵一定会违背我的命令,那只是早晚的事。她是人,人一定有自己

无法抑制的感情。这是我允许她再犯一次错的原因,同时我也可以通过她的动摇

来掌控那未知的因素。

我已经在初步的调教中给她按上了该有的烙印,这些烙印会慢慢侵蚀她原本

的一切。所以我不会担心这五天里她会忘记我的气味,相反,我留给她的烙印只

会越来越深。

我给殷茵留出了恢复身体与精神的时间,同时也是在给我自己留时间。我用

了三天的时间了解她,

现在才是制定真正调教计划的时候。

翻阅资料、整理笔记、规划步骤、建立模型,调教的程序绝不会是像姚修文

那样拍脑袋想出来的,它们一定要相辅相成、对症下药,才能够发挥百分之一百

二的作用。

我没有回西郊别墅,而是在自己的公寓里埋头工作了整整两天。赵峰一如既

往地来给我做饭,然后在傍晚悄无声息的离开,我注意力太过集中,仿佛他从没

来过。

性欲与食欲,都是人类最根本的需求,只不过前者比后者要稍微高级一些。

上世纪七十年代,人类历史上第一次,死于肥胖的人超过了死于饥饿的人。到现

在为止,在主流国家中,吃不饱饭的人几乎已经寥寥无几。可是性欲能够得到充

分满足的人群数量却还差得很远,它面临的条件更加复杂,于人类社会性的纠缠

也更加紧密。

当腹部得到满足,人们就想吃的更加美味;当味蕾得到满足,人们就想给食

物赋予更多意义。烹饪逐渐变成了艺术,食材也开始别出心裁,从精致的装盘到

竹林流溪的环境,这都变成了饮食的一部分。

性也是一样。当自慰不再满足,就想要一个女人;但单调的性交开始乏味,

就想寻求更多的刺激;当层级逐渐升高,性交就不再是为了满足性欲而存在,正

如烹饪也不再是为了满足食欲。

|最|新|网|址|找|回|——丶2∪2∪2∪丶℃○㎡

朝九晚五的人们攒上一段时间的钱,也能够品尝到更高层级的食物。但性这

种资源却不同,当大多数人在性事上连温饱都没能满足的时候,也只有少数人能

以近似于艺术的方式来品味它。

正如所有的艺术一样,性调教需要灵感,也需要沉淀。想要完成一件好的作

品,这二者缺一不可。

我足不出户,在家里播放着高分贝的音乐,一根一根的抽着烟,将烟蒂塞满

烟缸。当凌樾的电话响起来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两天没有和她联系了。

窗外华灯一片,已是晚上九点。

「喂?」

电话另一端传来一阵噪音,好像有人在吼,还有砸东西的声音。

「左欢,你过来一趟吧。」在杂乱的背景音中,凌樾的声音显得很镇定。但

她的嗓子眼却梗着,像是在强忍着什么情绪。

「等着,电话别挂。」

我抓起君越的钥匙,飞也似的冲出门去。

坐在车里,我把电话调成功放,音量也调到了最大。凌樾的呼吸透过话筒传

出来,背景里的嘈杂声音也变得清晰起来。

隔着一道门,有女人在接连不断的骂着脏话,房门被拳头砸的邦邦响,偶尔

夹杂着一个男人叫嚷。

「别害怕,很快到。」我对电话说。

「我才不害怕。你开车小心。」凌樾淡淡的说。

不需要她多说什么,猜也能猜到那边正在发生的事情。门外叫嚣的人肯定是

曹子斌和杨卉宜,双方不知道因为什么事爆发了矛盾,现在凌樾自己跑到了某个

房间里躲了起来。

我早有预感曹子斌会做些什么。当我出现在凌樾身边的时候,他就很难再安

分下去。

「我停车了,马上到你楼下。钥匙扔下来。」我对凌樾说。

那是个旧小区,凌樾的出租屋在四楼,我看到上面开了窗户,露出半个脑袋。晚上太黑,我也看不清模样,只见到一串钥匙从上面扔下来,哗啦落在地上。

我捡起来一看,钥匙环儿一丁点,倒是挂了一只毛茸茸的兔子玩偶。这一看

就不是凌樾的钥匙,估计是她自己钥匙不在身边,凌樾让另一个舍友扔下来的。

我上到二楼半就听见楼上那吵吵嚷嚷的声音,已经十多分钟了,那两位还没

消停的意思。

我打开门进去,只见屋里一片狼藉。

凌樾那只隔间用的布帘子被扯下半拉,耷拉在地上。她有一个组装式的布衣

柜,也被现在地上,里面的架子已经摔散架了,散落在地上衣服和鞋子留着不少

脚印,是被人故意踩过的。

那两位堵着门口正投入,我从后面突然开门进来,吓了他们一跳。

「这我们家!谁让你进来的!」杨卉宜竖着眉毛,张牙舞爪就往我这儿窜。

进门左手边就是电视柜,我抬手把上面那台旧等离子电视掀翻在地,嘭的一

声在地上碎了个大开花。杨卉宜惊叫一声往后就退,生怕碎掉的屏幕渣子溅到脚

上。

这招很有效,就不过回头要是让这里的房东知道了,难免气得牙疼。

「操你妈你是不是想死!?」曹子斌手里拿着根塑料拖把棍,刚才正往凌樾

躲那屋的门上砸呢。他见我拿电视摔他女朋友,立刻指着我鼻子,扎着肩膀高声

叫骂着朝我来了。我一看,这小子脑门上还有个大包,不知道是不是凌樾给他砸

的。

正常的剧情是,我还嘴,他抓我脖领子,我再抓他衣服,然后跟村口老大娘

一样撕巴起来。别的不说,等杨卉宜回过神来,上前给我脸上来几道血印子,那

我可就亏大了。

我向前小跳一步,前手小摆拳扫在他下巴上。哪怕像我这么二半吊子的业余

爱好者,出拳速度也完全超过了一个普通人的反应速度。曹子斌嘴里还在骂,下

巴颏嘎嘣一下,人就往往旁边踉跄过去,咣叽歪倒在地上,手撑着地半天动不了。

这要是后手拳,他早躺那儿了。我不愿意把事儿弄大,趁这个机会跨过地上

乱七八糟的东西,敲了敲他们先前堵着那门。

「凌樾,是我。」

门上被曹子斌敲得坑坑洼洼,活页都不那么结实了。咯吱一声,凌樾推门走

出来,她还穿着一身居家的小背心和短裤,眼睛红红的,但好像并没哭过。

「我今天上你家住。」她用不可回绝的语气对我说。

「收拾东西。」

曹子斌歪歪斜斜的站起来,脑袋还晕着不敢过来,靠在沙发扶手上,嘴里还

在那儿「婊子」「骚逼」的骂着。

杨卉宜好像咽不下这口气,扶着曹子斌吹揉了半天,又往凌樾这边冲过来想

要拽她衣服。

「不行!你不准走!!」

杨卉宜冲过来的时候我让开了半米,她以为我不敢动她。我在她闪过我身边

的时候把腿一伸,咕咚给她绊了个狗吃屎。

还没等她爬起来,我把凌樾那张小单人床一抬,轻轻搁在了她后背上。我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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