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康绮月望去,又是一阵晕头转向,丹田处彷佛一股烈火直腾上来,急忙强定心神,与之相抗。
康绮月笑道:“文公子,你该也猜到了吧?老实告诉你,这针上所附的药呢,足可让公子和这位小泵娘享受十次极乐境界。不过呢……这药后劲是很强的呢,小女子都不太受得了,这位小泵娘嘛,怕是一次也承受不住,会伤到身子呢。文公子,你又会如何呢?嘻嘻,嘻嘻!”
华瑄也已听出这药的意思,不禁又气又羞,叫道:“你怎么这样害文师兄,快交解药出来!”康绮月娇声道:“好啊,你就让文公子留下来,奴家慢慢为他消解火气。还是……姑娘你也想一起来呢?”此言一出,她手下一众男子都嘿嘿而笑,显然不怀好意。
蓦地华瑄猱身直上,身法灵动莫测,穿过一众汉子之间,转瞬间已到了康绮月面前,右手拂出。康绮月吃了一惊,心道:“这丫头身手好快,原来功力不弱。”连忙还招格挡。
华瑄怕文渊承受不住,急于擒下康绮月,以夺解药,一出手便是倾尽全力,手上招数极尽变化精妙,如同天罗地网一般,将康绮月身周各路一一封祝康绮月取出琵琶,闪避之余,一手已按上四弦之间。文渊正凝神与药力相抗,康绮月既是女子,不易上前相攻,忽见她拿定琵琶,猛然一惊,叫道:“师妹,小心!”话才出口,康绮月轮指连拨,三枚钢针自琵琶中飞射华瑄。华瑄既已见到对方以此技射中文渊,自然大加提防,一见康绮月手按琵琶,立时有了准备,钢针飞出之时,旋即纵身让过一旁。康绮月待要追击,忽见一条银龙急闪而出,华瑄皓腕翻扬,已自袖里耍出银鞭,“谷风式”一圈一卷,正卷住了那琵琶。
康绮月心念如电,弃琵琶而欺上前,右手并指如锥,击向华瑄颈侧。华瑄清叱一声,右手翻起架开,左臂一道真力直传鞭身,“喀勒喀啦”一阵轻脆爆响,银鞭已将那琵琶从中箍碎成两半,烟尘飞散,数十枚钢针叮叮当当地落下来。
康绮月暗自吃惊,脸上却仍带微笑,说道:“好厉害的功夫!嘻嘻,你和文公子做那档子事时,也使这么大力么?真亏他受得起呢……”华瑄满脸通红,一咬牙,心道:“你喜欢乱说,尽避说去,反正先救文师兄要紧。”
手上银鞭势挟狂风,将“八方风索”使得声声呼啸,威不可当,鞭将至处,先起飒飒风声。康绮月手无寸铁,只得竭力趋避。拼得十招,华瑄鞭上威力越发增生,一条银鞭化作了一个银茧,将康绮月身外丈许之地尽数圈住,再难逃脱。文渊看着,心中暗暗欣喜:“真看不出师妹已练到如此功夫,先前我可想差了,看来也不在小茵之下。这康绮月的武功甚极有限,不是师妹对手。”
此时康绮月身陷华瑄鞭法之中,全无还手之力。一个守御不当,鞭梢扫过肩头,立时剧痛入心。华瑄加紧攻势,叫道:“不想受重伤,就快交解药!”康绮月处境窘迫已极,却不答话,仍是勉力闪避。
文渊大疑,心道:“她应该不能败中求胜了,怎地仍然如此苦苦支撑?”再看华瑄,但见她神情急迫,额头微渗汗珠,银鞭势道强猛,却有些不够沉稳。忽然心中突地一跳,华瑄的身影瞧来竟撩人异常,连忙揉揉眼睛,心道:“这怪药又来作祟。”
华瑄心道:“你不领情,没法子,救文师兄要紧,我可要出重招了!”
深吸一口气,劲贯银鞭,使出变幻玄奇的“不周风式”,鞭如飞蛇,盘旋纵错,飞腾来去,银鞭彷佛成了轻柔软带,看似力微,实则伏遍暗劲。康绮月知道厉害,却是无处可避,惊叫一声,小肮上被银鞭轻轻一掠,一股排山倒海的厉劲直震入体,身子直飞出去,摔出两丈有余,跌落在地。
便在此时,华瑄脑中忽感一阵不适,手足上后力不继,有些昏昏欲睡,脚下微微一踬。文渊见状,惊道:“师妹,怎么了?”华瑄手按额角,迷迷糊糊地道:“文师兄……我……好像有点累……”一句话没说完,竟险些跌了一交。
文渊连忙上前扶住,却见华瑄手一松,放开了银鞭,竟真昏睡过去了。
康绮月勉强站起,心中暗叫:“可惜!若我多撑得片刻,‘醉魂香’的效力发挥,又怎会中这一鞭?”
原来康绮月的琵琶暗藏玄机,非止于钢针,更藏有迷烟。若要启动暗器迷烟,需知按弦之法,非康绮月本人不能使用。华瑄箍碎琵琶,破坏了机关,“醉魂香”迷烟逸了出来。康绮月早已服过抵抗之物,不受影响,却故意在琵琶残骸处跟华瑄游斗,诱她不知不觉中吸入迷烟。只是这迷烟本该由机关聚集一处喷出,散逸后大为淡薄,华瑄内力修为精纯,一时不被迷倒。若她未能使出“不周风式”,此时只怕反会落在康绮月手中了。
文渊虽知华瑄定然中了迷香之流,却不知康绮月如何下手,此时也无暇思索,心道:“这女子受伤非轻,但诡
计多端,可不能大意!”正要伸手拔剑,哪知他双手一扶住华瑄,药性引发得更加厉害,便再也不想轻易松手,心中一惊:“不好!”
本来在旁围观的青衣汉子,此时已上前护住康绮月。康绮月自知内伤沉重,不敢再上前讨战,忍痛低声道:“先回去!”众汉子见文渊不似将要动手,忙拥着康绮月飞快而去,更不多留。
【三十三】
文渊担心华瑄有失,不便追击,低头探过华瑄脉息,并无异常,心道:“看来师妹所中纯是迷烟,那倒还好。”然而他自己却是烦躁不堪,看着华瑄脸蛋,如海棠春睡,不禁浑身火热,心中彷徨不安:“我和师妹本来已有肌肤之亲,中了春药,本来也没太大关系。但若这药真于师妹身子有伤,我岂非罪过大矣?”
他心神大乱,无计可施,现下又不便回去和紫缘等相会。单是和华瑄在一起,已是身如火炙,心跳得如同打鼓一般,若见了紫缘、小慕容、小枫,真不敢想像会变成什么情况。当下让华瑄靠着一块青石,自己在一旁静坐行功,克制绮念。
然而康氏兄妹俱是闺中高手,所用春方之强,人所难言。康楚风的药方、音术是专对女子而施,康绮月身为女子,正好相反。文渊虽是竭力压抑,却是越来越难忍受,烦躁莫名,脑海里陡然浮现出他和华瑄、小慕容翻云覆雨的旖旎风光。
文渊暗叫不妙,心道:“师妹还不醒来,我不能离她太远,这可麻烦了。但愿师妹快快清醒,先回去紫缘姑娘那里,我就可以在这里专心抵抗药力……”想到此处,睁开眼睛一看,华瑄仍是昏迷不醒。他每看华瑄一眼,心跳便似快了一分,忽然一阵情意上涌,药力大盛,再也难以抑制,猛地将华瑄扑倒在地,狂吻她细嫩的脸颊,双手伸进她衣襟之中,急迫地探索藏匿其中的诱人肌肤。
才一触到华瑄身子,文渊心头忽地一惊:“刚才还能克制得住,怎么忽然就失了神?”神智略一清明,连忙将手掌抽回。
他却不知,康绮月弹奏“狂梦鸣”之时,他曾经一度陷溺其中,虽得紫缘援手而脱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