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於得着一个机会,守后院的特务也进了茅房,她捏手捏脚地跑过去,悄悄
打开后门,一溜烟儿地溜了出去。
听到背后院子里一阵嘈杂,知道他们发现了,急忙扭头拐进一条小巷,东拐
西拐,一口气跑出来二、三里,这才放了心。
黄美玉今天穿了一条高开衩的旗袍,光着腿穿了一双高跟鞋,故意把自己打
扮得十分惹眼,生怕人们认不出她是张云飞的三姨太。
对於人们暗中注视的目光,她展到很高兴,希望他们当中就有游击队的锄奸
队员.
在大街上人最多的地方转了一圈儿,感到已经足够引人注目了,她才拐进小
巷,专捡僻静的路走,每当感到身后有男人靠近,她都心跳加速,主动减慢脚步,
渴望着走来的就是那个要杀自己的人。
她在心里揣测着,他们会怎样处置自己呢?
最好是把自己抓到山上去,好去向张云飞换回程政委。
但她又问自己:那能成功吗?在张云飞的心目中,究竟是自己重还是程政委
重?黄美玉最后得到了否定的结论,看来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自己处决掉了。
怎么杀呢?用枪吗?最好不要用枪,否则队员们就连自己都搭进去了,为了
一个无耻的叛徒,多搭上几个人实在是不值。
那就用刀,从背后一刀捅入自己的后心窝儿,然后在自己的屍体上放上一张
纸,上面写着「叛徒的下场」。
当那一刀捅入的时候,我应该怎么作呢?千万要忍住疼,别喊出来,如果他
们忘记捂自己的嘴巴,那自己的叫声会招来成群的特务和军警,同志们就走不了
了。
还有什么办法处决自己呢?套白狼是不会喊的。听说过去刘大友他们刚拉起
队伍的时候,经常用这种办法暗算仇人,从后面用绳子把目标的脖子一套,背起
就走。
那会很痛苦吗?有可能。听说上吊是很不舒服的死法,大都会挣扎得很难看,
尤其是女人,多半
会尿裤子。
尿裤子是一件很丢人的事,但黄美玉不在乎,还有什么比自己已经受过的更
丢人的吗?还有什么比自己当叛徒更丢人的吗?
一想到尿裤子,黄美玉忽然又想:他们会不会把自己也扒光了示众?被捕的
女同志临死前,很多都被敌人脱了裤子示众,连自尽了的都被扒光了吊在树上。
对於自己这个无耻的叛徒,难道不该以同样的方式进行惩治吗?想到自己一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