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问题当然要他负责。这么大的事不汇报,让人家倒打一耙,对他兴师问罪,岂不坏了大事!
可是,电话拨了,他又按住。嘿嘿,我吕强是谁,我是蓟原市政府的擎天柱!省内省外,谁不知道蓟原政府有个吕强人?要不是秦柏捣乱,申请省委下派干部接自己的班,我早就坐上蓟原市政府的第一把交椅了。你姓庾的中间插我一杠子,等于在仕途上抢了我的一班车。你应该敬我三分才是;我凭什么要在你面前拿出一副伏低做小的姿态!
叮噹……隔了半天,电话铃终于响起来。吕副官市长的心里虽然忿忿地憋了一口气,听到这铃声眼睛还是亮了一下。
“哦,是秘书长打来的。”
秘书走进屋,失望地说,“他通知你,明天八点召开政府常务会议。”
“政府常务会议?什么内容?”
秘书摇晃着脑袋,意思是不知道。
咦?他疑惑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召开政府常务会议,竟不和他这个常务副市长打招呼!愤怒之中,他隐隐地觉出些不妙。
第一卷:官运亨通 第10章 “八千万”疑团
“呵呵,庾明同志,在下面跑了这么长时间,累坏了吧?”
我一进展屋,市委书记便于工作礼貌地握了我的手。
“书记,多亏这一阵子调研,”
我接秘书递来的茶碗,将盖扣上,“嗯,有不少新情况啊。”
“唉,什么新情况,全是难题啊!”
他用眼神支走了秘书,从桌上拿起个小记录本,同时掏出了钢笔。
“那,我就汇报一下……”
“别别别……”
听到“汇报”两个字,他赶忙摆摆手,“庾明同志,千万别说‘汇报’这个字眼。要说年纪,我是比你大些,可是,在行政级别上,我们是平级。在党内,我们是同志关系啊!”
“那我就谈谈情况。”
我接受了他的谦虚。
“这才好嘛!”
我知道这位书记想听我说些什么。作为市委书记,他对蓟原困难重重的情况早已经了如指掌了。65%的亏损企业,两个亿的财政亏空,十万人的失业人数,城市建设的欠账等等等等。但是,尽管如此,他这个乐观主义者还是希望从我的嘴里听到点激动人心的希望所在。
希望当然是有的。我从企业谈起,先谈到了钢铁公司,这个公司新上的的特殊钢项目技术改造完成之后,质量上乘的新品种就会面世。目前,新品种宣传力度大,已经获得不少订单。海关已经答应恢复这个公司出口的“免检”待遇。国家重点项目“西线工程”答应优先订货。到时候,销售量翻一番不成问题。销量一增,回款一到企业经营形势主政府税收都可以随之好转。我谈了财大气粗的北方炼油厂,他们虽然是中朵企业,其行业优势仍然是带动地方企业发展的有力条件,也是增加地方税收的主要来源,我们要继续他们的工作,处理好彼此之间的关系。我谈到了煤矿,虽然矿区煤炭资源临近枯竭,可是其管理水平和技术力量雄厚,有广阔的地产资源,具备大规模转产的条件。如果中央两个亿的转产资金能够到位,矿区将会成为蓟原新的增长点……
“好好好,谈得好!”
不知道怎么,我的话没有说完,书记就激动地插话了,“我非常赞成你的观点。要在困境中看到希望。不能遇到困难就怨天尤人,一副活不的样子。那个钢铁公司,我们刚刚调整了领导班子,看来,杨健在那儿当总经理是称职的。北方炼油厂嘛,我们是应该注意搞好关系了。过去,我们有的人总想用行政手段‘治’人家,这可不行。不过,他们喝着蓟原的水,占着蓟原的地,也应该为蓟原的父老乡亲做点儿贡献啊!哦,矿区的事,关键是资金。去年。我让矿务局在北京设了个办事处,主要任务就是盯住中央要钱。这事,不知他们落实没落实?”
“落是落了,可是,他们派的人不行。”
我摇头说,“临来之前,我曾经打听这个办事处。找了两天也没有找到。按理说,听到我当市长的消息,他们应该先找我才对啊。”
“看来,这个办事处要换人。要派精兵强将啊!”
“那太好了!”
我一拍大腿,书记想得与我一样。
“还有,矿山机械厂的事。”
见书记停顿了,我接着说下去。
“啊,‘矿机’?看……”
他拍了拍脑袋,“这事差一点忘了。铁玉昨天晚上纵横电话,说了‘矿机’的事。可是,他没说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明白了,这是一个暗藏的大财东!”
“财东?它停产好几年了。”
“是啊,表面上看,是停产了。可是,这个厂子并没有倒下去。那个老金,精明透顶。背后里干着大事哪!”
“大事?”
“是啊,他保留了厂内所有的技术骨干,暗地里上了一套现代化的设计工程他设计最抢手的新产品。试验成功后就外委给外地工厂生产。产品下线后再由他们的销售往外销售。他用重金笼络住一百多名销售能手,每年经销十几个亿的机电产品。现在,不要说他们恢复生产潜力巨大,即使单独*科研设计,养活几千人不成问题。”
“什么,真的?”
书记的眼睛睁大了,“庾明同志,你没让他给‘唬’了?这老金,有时候……神兮兮的。”
“书记,说句不客气的话,是秦柏和铁玉让这个老金给‘唬’了。那天,要不是我机灵,咱们还得让他继续‘唬’下去。”
“此话……当真?”
书记还是一脸疑惑。
我默默不
语了。
我的姿态是说:如果你不信,就算了。
我看到书记十分激动。他的身子一下子挺直了,仰向沙发后背。随后,又霍地一下站立起来。
“他这样作,为的是什么呢?”
书记在地板上来回踱了几步,突然停了下来。
我拿出了那个帐单子。
书记拿去帐单看了看,先是点点头,随后感慨万端,说了一声:“这些年,我们是盘剥他厉害发些,他有情绪啊……不过,他这么干,原因恐怕还不止这些……”
“还有什么原因?”
“看来,那个案子……”
说到这儿,我发现书记的脸色变了,“嗯,还得查啊!”
“案子?”
“庾明同志,这事可能老金没有告诉你……”
他坐下来,情绪缓和了些。
“谁的案子?”
“是这样。”
书记递给我一支烟,“矿山机械厂破产之后,我们通过鞠彩秀的爱人,向省里争取了八千万元的流动资金,帮助新厂启动生产。”
“八千万。不少啊!”
我点燃了打火机,递过去。
“可是,这八千万救命钱,后来硬是弄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