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这样,除了吃饭,其余时间总是这样发呆。」
她看着白玲,眼睛里满是痛苦与怜惜。
我没有说话,也没有叹息,本来想叹息一声,但忍住了。如果发出这一声叹息,会让她们更感觉到自己的可怜与痛苦,更是失去生机。
我握住白玲的小手,滑软的小手却是冰冷冰冷,没有一丝热气。将一股内息送到她身体温暖她,又紧紧将她抱在怀里,不顾杏儿惊异得眼睛溜圆,小嘴大张的模样。
白玲根本没有什么反应,任我搂着,动也不动。经过九舅的事后,我有种顿悟的感觉,功力也大进,不再像以前那样一给人输气,自己就无力为继了。
手轻轻拍着白玲的背,轻轻说道:「想哭就哭吧,过一段时间就好了,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她冰冷的身体渐渐变软,开始抽泣,哭泣声由低至高,最后放声大哭。我搂着她,感觉她的身体是如此纤细弱小,真的想搂在怀里好好呵护着。
杏儿也低着头,肩膀抖动,抽泣不已。
我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搂着她,任由她放声大哭。不过,我很快就感觉到肩膀凉凉的,那里已经被泪水湿透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哭泣声渐渐弱小,她慢慢平静下来,离开我的怀抱,有些不好意思的擦擦自己的脸,不敢看我。经过泪水洗礼过的脸更加动人,白里透红,红肿的双眼更显得楚楚可怜。
我本来应当叫杏儿表姐的,可从来没有叫过,一直是叫她杏儿,时间长了,她也习以为常。
「杏儿,今天中午我在这里吃饭行吗?」
「啊?啊,行呀!」
她有些错愕。
「那你去做饭吧,做一顿好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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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厚着脸皮说道。
她看了我一眼,可能想骂我两句脸皮厚,但张张小嘴没有出声,还是去做饭了。
白玲已经不再哭泣,坐在沙发上专注的看电视,脸上不再是那种死气沉沉的模样,已经有了几分灵动的气息。
杏儿的手艺还真得到玉凤的真传呢,饭菜里的独特味道跟玉凤做的饭一样,我吃得很香。
两人的饭吃得有些勉强,都是强逼着自己在吃。饭量与心情的联系很大,我也可以理解。
吃完了饭,我对白玲说让她与杏儿到我家里去过年,一起过年热闹一些。
她还不大喜欢说话,只是摇头。其实也难怪,她与玉凤的关系非常尴尬,在一起心里一定不会痛快,但是她们的样子确实很可怜,我总想为她们做些什么,这个家里没有男人,丝毫没有生气。
没有再说什么,我离开她们家。一路上总是想着怎么样让她们过得好一点。实在是太难办了,她们是不能见面的,我又不能两头兼顾,确实头疼。
爷爷的房子已经开始动工,快过年了,大家都干得很有劲,我也不吝啬,好烟好茶供着大家。爷爷每天都在旁边看着,眼里全是笑容。这几天思雅与我的感情突飞猛进,她看着我的眼神甜蜜而温馨,完全没有注意到别人看她的眼神。别人又不是瞎子,只有小晴一人不知道原因,爷爷与玉凤看她时总是带有一股促狭的笑意,她这么聪明敏锐的人却毫无所觉,真的让我感动非常。
我的心情已经好了起来,也不再去想九舅去世的事,只是为白玲以后的日子担心。现在这么一间公司要由白玲自己承担起来,恐怕有些吃力。农村里,女人还是不被大家看重的,最起码那些手下就不会太服从,他们会感觉自己大老爷一个,还要听一个女人的太没面子。
这是现状,没有办法改变。我呢,实在不方便这个时候出头。也挺麻烦的,不出头吧,恐怕公司可能倒闭:出头呢,别人定是会说我对公司有非分之想,但我对别人的看法是不屑一顾的,最怕的就是白玲这样想。
我说自己对这间公司一点儿没有什么想法,那是欺人之谈,但想想白玲的可怜样子,九舅什么也没给她留下,只剩下这间公司。她孤零零一个女子,无依无靠,我再去把她这仅有的公司抢过来,简直是没有人性。如果这样做,自己都会瞧不起自己。我非常想帮她,但又不能过于热心,真的很难。
晚上,我睡在玉凤的炕上,思雅也过来了,一边一个。我惬意的搂着她们,她们静静枕着我的胳膊,贴在我的胸前。四个柔软肉团紧紧压着我,感觉浑身放松下来,一天来的些许倦意跑得没了踪影。
我现在已经学会把自己的问题提给她们两人,集思广益。这个词蕴涵一个绝妙的处世方法。
一个人再聪明也不可能把事情想得透彻周全,如果是几个人一起想,很容易就能将事情弄通,往往别人的一句话或
者一个想法,能让人豁然贯通。
玉凤与思雅都是冰雪聪明的人,只是没给她们机会表现而已。现在我有什么难决定的事,总是三个人躺在一起,你一句我一句的讨论,睡觉前总能把事情解决,我发现自己是捡到宝贝了。
最终我们讨论的结果就是先放一放,让李明理留心一下,把情况及时向自己说说,以备将来帮助白玲。我现在想的是怎样入党,怎样能当上村长。
清晨,我早早起来,做完早课,向李成家走去……
进了李成的家,他老婆不在,他盘腿坐在炕上戴着老花眼镜看报纸。老花眼镜不是谁都能有的,农村人根本不看字,眼花了也没什么大碍。再说老花眼镜非常的贵,一般人家根本舍不得买。
老花眼镜挂在鼻梁上,很低,只能向下看才能透过它看东西,见有人进来,他目光直视,透过老花眼镜的上方看到了我。
他笑着把老花眼睛摘下来,道:「子兴呀,快进来!」
我坐到炕上,顺手拿起放在他腿边的烟袋锅,给他点上一锅烟。
舒服的吐出几口烟气,他惬意的道:「你小子,准是有什么事儿求我吧?」
我想了想,道:「舅,我想当书记!」
「咳咳……」
他正在悠然抽着烟,一下被呛住,剧烈咳嗽起来。
我忙帮他顺气,轻轻捶着他的背,过了一会儿,他才停住咳嗽,喘着气道:「你呀你呀,差点吓死我!」
我笑道:「舅,我说的话你就那么吃惊?」
「吃惊,哼哼,我是吃了大惊了!你这小子什么话都敢说呀,真的是要吓死人!」
他气哼哼的道,又狠狠的吸了一口烟。
我坐安稳,道:「舅,我不是开玩笑,我是真的想当书记。当然,并不是说现在,只是在将来等你老的干不动了,我就接你的班呗。」
他定定的看着我,想了想,点点头,又摇摇头,道:「子兴呀,你舅也干不上几年了,人老了,精神不够用了。书记不是说想当就能当的,你能在这几年里让大家相信你能干好这个书记吗?」
我沉默下来,笑了笑,道:「我确实没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