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色孽之环
2022年3月26日
宫崎赖信并不是阴阳师。『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gmail.com』
尽管到目前为止神秘界还是没能制造出探查天赋的仪器，宫崎赖信也非常确定自己没有阴阳师的才能。
高中时期，同桌在谈恋爱，他在寻找愿意缔结契约的式神时，大学毕业之后，同学纷纷踏入婚礼的殿堂，他还在找式神；二十五岁，同事左手撸着大天狗，右手抱着笑嘻嘻的女儿，他放弃了式神，转而投入到永远不会离开，不会背叛的人偶一道。
快三十岁了，不仅没能缔结任何契约，甚至还保持着纯阳之身。心灵的污与身体的纯洁互相冲突，造就他一身强大的法力，以及控制更多法器的能力，孑然一身吊打同期所有阴阳师。
什么？你说左手一本魔导书，右手一本咒术书，一个人最多同时只能使用两个法器？
那你有没有听说过……书包？
也就是那一天，他第一次遇到了那名英姿飒爽的鬼族女武士——同时满足式神与老婆的存在，大龄剩男宫崎哲也想都不想就A了上去。
曾有开过大将军酒后吐真言：“骑士比法师NB！”
这句话在东樱也适用。满脸坏笑的黑田一心在放火烧毁他的书包，抢走他所有美少女型战斗人偶后，顺便一刀斩碎了他的衣物。
那一天，东樱的同心（执法机构，类似于警察）接到了野外有一个只穿着内裤的变态的举报。
仓皇逃窜，捂着脸奔回自家道场。就像被同桌欺负的小男生一样，宫崎赖信第一时间就去请师傅帮他找回场子，狠狠教训一下那个不知天高地厚，根本没把自己的尊严放在眼里的女人。
兴冲冲地推开大门，“师傅”两字还未出口，他便看到与师傅把酒言欢的黑田一心转过头来，嘴角咧开熟悉的幅度。
“初次见面，这就是你的宝贝徒弟，还是不小心跑进来的裸奔变态？”
宫崎赖信的表情凝固了。
他用求助的眼神看向师傅。
人偶师嘴角抽了抽，一把饮尽瓷杯里的茶，随后……闭上了双眼。
没眼看，真的，太丢脸了。
往事不堪回首，现实亦是不忍入目。
“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噩梦般的“初次见面”再次回想在耳畔，即便心里明白她不是黑田一心，身体也下意识地作出了反应。
大脑高速运转。刚生灵智的精怪，即使是自带扁桃……真名的大妖之子，也不可能在一天之内学会人类的语言。生而知之者，除了那为“天上天下，唯吾独尊”的大佬，至少现世中是不存在的。
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了。
当你坚持某项事物超过30天，它将会变成习惯。当你坚持某项事物300天，它将深入骨髓，铭刻与记忆中。当你坚持某项事物3000天，完蛋了，刻进DNA，以后孩子也会指着漱口杯说好涩呦。
身体是会记忆的，这就是为什么忘却一切记忆的老者还能流畅地与旁人交流。
那么，黑田一心虽死，她的一切记忆也随风飘散，但她刻进DNA里的本能，比如语言，比如习惯，比如暴打人偶师的108招，都将被这副名为“艾十”的人偶尽数吸收。
宫崎赖信还在不停脑补，年长者的智慧让他碰到了一些边缘的真相，更深层次的原因让他思考就像用炸机跑艾尔登物环，他跑的动吗？他跑不动。
此刻艾墨思也是愣愣地看着刚才还被自己列为大敌的宫崎赖信。
【不是，他也太客气了吧。刚苏醒时叫我爸爸，第二次见面直接下跪，这人能处】
将“众卿平身”咽回去，艾墨思连忙把这位头发斑白的老人扶起。
宫崎赖信一脸尴尬，反射弧太短了，大脑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跪了。
站直身体，故作深沉，试图捡起他不存在的尊严：“在下刚才，刚才失态了，还望见谅，我名为宫崎赖信，是刚才房间里那个给阁下真名之小娃的监护人。”
说着一手捂腹，一掌前摊，指向客厅：“若不嫌弃，我们去客厅一叙吧。”
艾墨思点头表示同意。虽然这副身体的经脉还没有摸透，但鬼族肉体 本命法器加成 真名加成，血条长的自己都不敢相信，同时抗性还高的一批……除了过于敏感平时要抑制感知之外毫无缺点。
她就站在这让这两位硬刮，估计扣血还没回的快。
将箱子移开，二人隔着茶几相对而坐。宫崎哲也还想来凑热闹，被爷爷一个“哪凉快哪待着的眼神”轰回房间。
“阁下……”
“称我艾十即可。”艾?刚出生的，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偶?墨思诚实的说道。
“首先，冒昧问一句，阁下的记忆中是否有关黑田一心的内容？”宫崎赖信手握茶杯，眼神犀利，本来就小的眼睛眯得都快看不见了。
“黑田一心，黑田一家的人吗？”艾墨思脸色不变。
“没错，一个狂妄自大，做事不知分寸，未经开化的野蛮女人。”
【为什么身体本能地想一拳轰爆他的狗头……】
“这样吗，抱歉，不曾听过。”艾墨思轻轻了抿一口茶，动作优雅，表情和善，
茶几下的拳头青筋紧绷。
“嗯……果然如此吗，我了解了。”完全没有发现人偶的小动作，宫崎赖信淡淡松了一口气，太好了，不是那个女人……个屁啊！
你tm茶几底下握着沙包大的拳头也就算了，毕竟凭肚脐眼也看不到下面。关键你好好管一下自己头上的角好吧，都已经开始冒红光了，你说你啥都不知道谁信啊！
“诶呀，想必您与黑田一心关系一定不错吧，能让您这样衣冠楚楚的大阴阳师如此挂念，她也算是三生有幸了啊。”
“不敢当不敢当，阁下言重了。”
【嘶……怎么越看这张老脸越觉得他欠揍……】
【完蛋了家人们，芭比Q了，这货什么都知道】
“阁下刚得真名就有如此灵智，怕是连传说中的仙人之子也不过如此啊！”
“还是比不上您，这一身法力说是东樱阴阳师第二人，没人敢称第一！”
“啊哈哈哈哈……我与阁下真的是相见如故啊哈哈哈哈……”
“啊哈哈哈哈……彼此彼此，您的这张脸我也是越看越亲切啊哈哈哈哈哈……”
“来，以茶代酒，走一个！”x2
宫崎哲也在房间里听得一愣一愣，商业互吹听得他都要吐了，情不自禁地低声吐嘈一句“两老硬币……”
“小家伙/乖孙子，出来给你爷爷/客人倒茶！”x2
【在场谁还不是个狗耳朵，以为躲房间里老子就听不见了？】x2
“……”
脸上写满了高兴，宫崎哲也咽下喉咙里的mmp，默默去厨房打开饮水机。
打开顶盖，大团水蒸气扑面而来，刚想说“没水……”，“了”字还未出口，两股水流几乎同时在饮水机里涌现，翻滚，缠绕，搏斗，摔跤。
宫崎哲也：“你们厉害，这年头水流打架都用裸绞了，嗯，这个专攻下三路的水流一看就知道是……算了。”
几个呼吸后，小小的饮水机里驻留的灵气消耗殆尽，两股水流的械斗也被迫停止。
将两人的幼稚行为尽收眼底，宫崎哲也看着饮水机上的众多功能按键陷入沉思，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按下“婴儿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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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嘟咕嘟咕嘟咕嘟……”
“红茶来喽！”
“是你从学校里带回来的新茶？还没有品鉴过，快端上来吧?”
戴着三重隔热手套，宫崎哲也终于硬着头皮将这一百度开水泡的红茶端上。阴险的目光偷瞄着“交谈甚欢”的两人。
看起来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嗯，就是空气中的灵力浓度至少下降了90%，爷爷最爱的胡子焦了一半，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虽然不知道大师傅制造的人偶是不是都那么离谱，刚出生实力就能硬刚爷爷，甚至看起来还占绝对上风。
面对两个实力远强于自己还无节操的存在，被爷爷一把屎一把尿带大宫崎哲也非常有经验。自家的爷爷，自己激活的人偶，已经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了，这种时候，只要微笑就好了。
接过茶杯，艾墨思左手微颤，不做声地换成了右臂的假肢独手持杯，“冒昧问一句，您家是有用不锈钢杯喝茶的传统吗？”
【MD，她还有这招，大意了！】
“阁下莫要开玩笑，用钢杯喝茶可以补铁，这样红茶也能当铁观音喝，都是很平常的事。”宫崎赖信皮笑肉不笑地解释道，握住茶杯的手稳如泰山。
【对对对，你要是嘴角不抖我就真信了】
点点汗滴从宫崎赖信头上滑落，整张脸扭曲成了诡异而惊悚的表情，一言以蔽之：蚌埠住了。
【不行！哲也这孙砸暗算我！得想个法子解决这杯茶……】
“如此好茶，冷掉就不好喝了，还请阁下尽快享用。”说着宫崎赖信用帕金森的双手举起茶杯，一副英勇就义的表情。
艾墨思眉头一挑，这是要同归于尽？
“好，您请！”
“您请！”
“咕噜！”x2
宫崎哲也眼睛眨巴了半天，也没看见两人的表情有一丝变化，心里暗自称奇。隐隐约约间，感受到爷爷与人偶的腹部都有法力波动，焕然大悟。
背在身后的右手捏动法印，没有任何意义，只是单纯地消耗灵气。
房间里仅存的10%的灵气瞬间耗尽。
【这小子！搞偷袭！】
悬浮在胃半空中的开水顺从地心引力的指引，席卷二人的大肠小肠直肠膀胱，汹涌的热流让身体里的每一个大肠杆菌高兴的骂出声来，灭世洪水直呼内行。
宫崎赖信脸色大变，关闭了身体大部分感官的艾墨思刚想嘲笑，就感知到人偶之躯给金丹传递的电波信号，翻译一下大概是这样的：“检测到周围灵气不足以正常供给，将在十声后进入省电模式，十，关机。”
“别啊，我金丹里辣么多灵气你拿去随便……”
“啪嗒。”
双眼失去焦距，人偶身上的所有生机在此刻降至最低，好似刚才那个一肚子坏水的家伙从未醒来一般。
安静下来的人偶反而魅
力更胜，白净的脸蛋上朱红眼影使得她无声自媚，旁边宫崎哲也的纯情处男脸蛋再次通红，没办法，XP系统过于丰富，怎么都能被踩上两脚。
为体内逝去的大肠杆菌哀悼一秒，宫崎赖信长舒一口气：“在灵气完全耗尽的情况下才进入休眠，我们这次可真是捡到宝了，要知道就算是最好的机关核心也无法在正常灵气浓度20%的环境下运作。”
“安静下来听话多了，多好看一人，可惜就长了张嘴。”
失去动力，人偶本就略微前倾身体向宫崎赖信的方向倒下，头上两根尖角直直划落。
宫崎赖信算好距离，身体猛地后倾，大脑疯狂传递信号，七十年的老腰疯狂延迟，退的稍微慢了那么一丢丢，尖角只划破衣服没有触及身子，于是……
“滋啦！”
价值2万日元的裤子被直直地划出两道痕迹，露出里面满是肥肉的大腿与红色内裤。
宫崎?今年本命年?赖信：“……”
氛围瞬间凝固。
吃瓜群众宫崎哲也瞳孔开始有序收缩运动。
木屋外的麻雀停止了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