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波的女朋友,曹山只是她的同学,老公的朋友而已,她有什么资格关心曹山的私事?万千话语化作一个嗯字,可曹山似乎听懂了其中复杂的情感。
四个人之间的气氛尴尬到道别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曲燕和海波进了自己的小屋,曹山也打开了门锁,将沈思让进屋子里。
开了灯,沈思环顾四周。她不敢想象曹山在北京竟然住在这种地方。昏暗的灯没有带来太多光亮,反而增加了萧瑟的厚重。陈旧的家具看起来像是倒退20年贫穷人家的模样。自己虽然也是北漂,但从来没受过什么苦,她想象不到像曹山、曲燕和海波是如何在这么艰苦的条件下生活,每天要经过这么远的车程,从北郊到南边的公司上班。他们到底图的是什么?梦想吗?住在这种地方还谈什么理想?难不成就是要在北京生活下去?有什么意义?
“曹山,这,可以洗澡吗?”沈思见曹山傻傻坐在板凳上手足无措的样子,挤出个笑容问道。
“哦,可以,就在隔壁。这是我的洗发水浴液,还有浴巾和浴袍,哦,对了,披我的大衣出去,外面冷。”曹山被问道猛地回过神,一股脑笨手笨脚的介绍着。
沈思驾轻就熟的拿起脸盆,把浴液洗发水,毛巾浴巾什么的放在脸盆里,就像是上学时去澡堂子洗澡一样。
沈思在陌生的寒冷的浴室脱光衣服,打开龙头,一股热水从头浇到脚,热得她一激灵,热水冲刷在她修长而凹凸有致的完美身体上,水流顺着她柔嫩雪白的肌肤滑落,滑过她坚挺的乳房,平滑的小腹,打湿了她腿间那团稀疏的倒三角阴毛,流过她笔直修长的大腿,纤美柔软的嫩脚。浴室里昏黄的灯泡被不知道什么年代的防潮玻璃灯罩照着,不多的亮光照在CD大小最普通廉价的方形白色瓷砖上,地面水泥地上不整齐的铺着几块粉蓝相间的马赛克,水管是刷着防锈亮漆的钢管,龙头是最简单的塑料件,一切就像是多年前学校的浴室,破落、简陋。她有种错觉,自己像是沦落到这个地步,失去了Jeff的庇护,仿佛她真的被流放到这个地方,她悔恨、气氛、难过,一个人的沈思再也控制不住了,再次失声痛哭起来。她将毛巾浸湿,打满浴液,使劲的在身上擦着,想洗刷掉所有的屈辱和不洁。
等沈思头上包着毛巾,身上穿着浴袍,披着棉衣,趿着拖鞋走进曹山的屋子里,被方面便的香味所吸引住了。在桌子上放着一碗泡好的方便面,台灯的灯光打在方便面上,从锡纸盖里窜出的热腾腾的烟雾。沈思这才觉得饥肠辘辘,刚在年会根本什么都没吃,还惨遭蹂躏,被糟蹋得体无完肤。她想对曹山说声谢谢,可说不出口。
沈思坐在桌子前的板凳上,拿起附赠的塑料叉子挑起香喷喷的方便面,吸进嘴里,这时,身后的曹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抱着吉他轻轻吟唱着那首《流浪歌手的情人》。刚手被Jeff踩了一脚还疼得够呛,可歌却唱得动人。——
我恨我不能交给爱人的生命
我恨我不能带来幸福的旋律
我只能给你一间小小的阁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