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叔》10·辜婕的情义

2022年5月8日

「史考特先生，你觉得这裡怎么样？」

看着客人连连点头，森叔面露微笑，他的英文受到留学时期影响，带了点波士顿口音。

这裡是「沽心阁」，一间位于郊区，颇为幽静的私人会馆。

不同于闹区的灯红酒绿，沽心阁的装潢布置，处处带着古典风情。

从院子一路走来，只见木制窗櫺、檐下灯笼、转角风铃``````素净雅緻的屋子裡，立着一面屏风，角落一具鎏金香笼，青烟袅袅，气味淡雅宜怡人。

凡此种种，都让那位来自纽约的史考特，感到十足的新奇和惊喜。

当史考特还在四处东张西望时，一位旗袍美妇，早已从屏风后款款走出，躬身迎接贵客光临。

美妇描着细细的柳叶眉，眼波流转，彷彿永远盛着笑意，眼尾一点细纹，许是保养良好，看不出年纪，唇角微弯时，流露出一股成熟女人的独特韵味。

她梳着一头油亮黑发，在脑后挽成一个花苞髻，上头松松插了支发簪，模样显得既端庄，又带着一丝不经意地随性。

至于身上那件月青色旗袍，缎面绣着云纹，腰身特意窄了两分``````所以当男人的视线，跟着肩头那圆润的弧线，一路滑落到腰间时，便会感到一阵惊心动魄的起伏。

「哈哈，这是旗袍对吧，我知道的，它们很漂亮``````」

见惯了西方女人开放热辣的史考特，第一次感受到这种温柔小意的东方情致，他盯着美妇，忍不住便用生硬的中文表达赞美：

「Json，你挑了个好地方。」

「这位辜婕，就是沽心阁的女老板，也是我的红颜知己``````熟识的客人，都喊她『大姐』。」

森叔笑了笑，与那美妇深深对视一眼。

「那么今晚的一切，就有劳大姐安排了！」

「森总都是老朋友了，还跟我这么客气``````」

语毕，辜婕一边掩嘴浅笑，一边邀客人入座。

这是公司的产品发布会前夕，也森叔是最忙的时候。

这段时间的所有努力，只有一个目的：攻入庞大的美国市场。

美国的零售业模式与中国不同，比起线上销售，他们主要依赖的还是实体店通路。

美国消费者习惯于现场选购，所以产品若要打入美国市场，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得在实体店上架，并且要被卖场摆在显眼的位置，让消费者能够第一眼看见``````

否则，无论你的商品有多好，都是白搭。

整个市场部，乃至于整间公司都在摩拳擦掌，只等着这场至关重要的发布会后，一举改变原本韩国品牌一家独大的市场格局。

为此，森叔从一年多前就开始布线``````他花费无数心思，凭藉着灵活手段与深厚人脉，终于打通了美国的三大主要通路商。

而今晚接待的史考特，正是美国最大通路商NRF的现任理事长。

「我给两位介绍一下``````这是婉华，这是婉晴``````她俩是你们今晚的招待``````」

入座后，辜婕笑着唤进两位年轻女孩，手上各自端着茶盘。

而即便像森叔这样经验丰富、惯看风月的老江湖，一见之下，顿时也觉得眼睛一亮。

两个女孩，看着都不过二十岁，穿着一身藕色旗袍，走起路来婷婷袅袅，模样身段都极出挑，巴掌大的小脸上一双猫儿眼，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非但没有沾染半分风尘姿态，反而带着几分江南水乡小家碧玉的婉约清新。

而最令人赞叹的，是两女无论脸蛋身材，都几乎是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这对双胞胎，是我私底下最疼爱的两个干女儿，更是咱们沽心阁的头牌``````平常客人想预约见到其中一位，都起码要排到半年后``````」

辜婕在欢场打滚多年，说起话来八面玲珑：

「但今天知道森叔要接待贵客，所以特意安排她们一起作陪。」

眼前这对姐妹花，哪怕任意一朵，都足以「独占三秋压众芳」。

更何况，还是一对并蒂莲花。

「大姐这样给我们端架子，若让别的客人听到``````可要害咱俩挨骂了``````」

两女孩听着大姐介绍，一边调笑，一边熟练地取出茶盘裡的杯筷碗碟，甜咸点心，在桌上布置得齐齐整整``````

然后，两姐妹才一边贴着一个，陪在森叔与史考特身旁入了座。

「我是婉华。」

史考特身边的女孩在他耳边悄声低语，自我介绍。

「人家叫婉晴！」

森叔这边的女孩，也几乎同时在耳边娇笑道。

森叔颇为讶异，他听过一些关于双胞胎的心灵感应或者同步率之类的东西，一直将信将疑``````但两女孩从进门以来，神态、举止、甚至说话的时机，都有如排练般的协调。

这当然不是真正练过，而是一种属于双胞胎的独有魅力。

于是众人谈谈笑笑，不知不觉间，从茶喝到酒。

辜婕热了一壶绍兴，配上一碟酱苦瓜，一碟炒蟹粉``````不同于那些赌酒哄闹的风月场所，沽心阁的气氛，向来是浅斟低酌，所以菜色都是简单精緻。

「稍等一下，这绍兴酒要温着喝``````」

辜婕笑吟吟的向史考特介绍，她的英语不算流利，但胜在语调柔媚，听得人心中一盪：

「您不如先嚐嚐这碟酱苦瓜，看看滋味如何？」

说完，只见坐在史考特身旁的婉华，挟了一片苦瓜，轻启粉唇，咬了一角，试了试味道``````

然后，再笑着把那片苦瓜，递到男人嘴边。

「好吃！」

佳人殷勤，别说是苦瓜，就算是砒霜，史考特也乐得捧场。

「这苦瓜是醃渍的，苦味已经退了不少``````淡淡苦味背后，吃的就是它的回甘。」

辜婕笑着解释，不过「回甘」两字，英语不好表达，便只能说个大概意思。

史考似懂非懂，但口中慢慢嚐出了辜婕所说的滋味，笑着点点头。

辜婕抿唇一笑，继续介绍着桌上酒菜，连某些对外国人来说很晦涩的中国文化，也被她描述的生动有趣，再加上森叔从旁附和说笑，婉华在身边依偎伺候``````

史考特这顿酒，喝得十分畅心。

「很暖、很甜、很舒服``````」

史考特又饮了一杯绍兴，表情显得很满足。

「辜婕女士，你今晚给了我很多惊喜``````你懂的很多，英语也说的很好``````」

「可不单是英语``````大姐这头千年狐狸精啊，论起应酬，手腕是真的通透，英日韩三国语言都能跟人聊得来，会的东西可不少！」

森叔摇头笑道。

「要是我的女儿，也能跟姑姐多学学，那就万幸了。」

虽然语带调侃，但森叔的心意，却是发自由衷。

他和辜婕认识多年，知道她以一个女人身份，水自撑起了这么一间高级会所，能力实属不凡。

若不是命运糟践，否则人在商场，辜婕早已有一片更大天地。

「呸呸呸，哪有人把自家闺女，拿来跟我们这种女人相比！」

辜婕闻言啐了一口，指尖往森叔鼻子一点，笑骂道：

「妍妍是生在好人家的儿女，一生注定平顺安康``````反倒你这个当爹的，如果能在外头多点积阴德，少欠点风流债，那才真的是万幸呢！」

身为森叔的红粉知己，辜婕这番话貌似嘲讽，实则关怀备至。

婉华与婉晴的英语还不够好，森叔等人闲聊时，并没有插话多说什么，但姐妹二人都很会察言观色，总是能在适当的时机，发出娇笑声捧场。

她们依着两位男士而坐，并不刻意投怀送抱，只是时不时地，在不经意的动作间贴蹭一下，留下一段绵软触感``````令人心湖荡漾，却又不至于太过入骨。

整个气氛，保持在一个极美妙的「风流而不下流」的微妙状态。

只可惜在这方面，史考特就似乎有些放不开。

当婉华柔驯地为他添酒时，胸前那两团温软，轻轻挨着男人胳膊``````史考特却好似有色心而无色胆，僵着不敢动弹。

同是男人，森叔注意到了这一点，也不拆穿，只是笑着说道：

「Scott，东西方的应酬风格，大不相同``````在我们这，讲究的是逢场作戏``````」

「意思是人生在世，都是扮个角色``````在什么场合，做什么事``````」

「如果因为自己一时放不开，害得整台戏唱不下去，反倒就罪过了``````」

森叔一边笑说着，一边在身旁婉晴的纤腰上，轻轻捏了一把。

「所以应酬的时候，该玩就玩``````回到家，依旧做回一个好老公好父亲，无伤大雅``````」

「森总真是坏透了``````」

辜婕看出森叔心思，忍不住咯咯娇笑，她用手轻轻掩嘴，那眼神如一汪春水，连胸口处的丰盈都在笑声中微微颤动：

「你自己风流不算，这还教人也学坏``````人家史考特先生明明一看就是个顾家好男人，可别被你那套歪理拐偏了``````」

史考特咧嘴直笑，很满意辜婕对自己的评价，他道：

「对，我其实是个好男人``````我很爱我的妻子，也很爱我的孩子们``````」

他掏出手机，向众人展示自己的年轻妻子，是一位金发碧眼，颇有明星风采的美女。

「这是我的第二任妻子，克莱儿``````她之前是个广告明星``````」

又翻出一张照片，是两位文静的褐发少女，站在克莱儿身边，不像母女，更像三姐妹。

「这是我跟前妻生的两个女儿``````小的最近刚上大学``````」

「你们瞧，我有一个幸福家庭`````

`最近正在考虑，要不要给家裡再添个弟弟。」

聊完家人，史考特明显放松许多。

「这样说来，婉华婉晴两姐妹``````跟您女儿是差不多岁数呢。」

说着，辜婕眨了眨眼，笑吞暧昧。

史考特颇为意外，视线在婉华姐妹身上转了一圈。

东方女孩的年龄，在西方人眼中，是出了名的难以分辨``````尤其两姐妹模样清纯，稚气未脱。

所以史考特一直以为，她们都还没满十八岁。

婉晴性格活泛，她做出女儿模样，笑着凑上史考特脸颊，「啾」的亲了一口。

柔软弹性的唇瓣一触即离，特意亲了声响的，又抬眼看着史考特，腻声喊了一声「爹地」，猫儿般的圆眼裡，带着一丝小儿女的狡黠暧昧，模样可爱勾人。

史考特嘿嘿一笑，反应明显不像之前那样僵硬。

婉华也笑了起来，一边调侃妹妹，一边软着身子，靠在史考特身侧``````却不是完全倒进男人怀裡，而是保持着一段暧昧又无辜的亲密距离。

渐渐地，史考特放松下来，不再端着。

之前一直搁在桌上的左手，很自然地往下一放，落到了婉华的大腿上。

婉华她们穿的这身旗袍，虽然剪裁贴身，却不刻意暴露。

因为遮蔽，会带来想象``````掌心抚摸着大腿时，那丝绸的光滑手感，以及薄薄一层衣料下，所感受到的那股肉体弹性。

再加上，在旗袍揉乱后，从开叉处露出的一截白皙肉色。

那滋味，甚至比直接触碰裸体更诱人。

婉华从喉咙里发出细细的嘤声，有些像是小猫打呼噜，又有些像是撒娇或讨饶``````

她微红着脸，温柔地偎在史考特身边，任凭男人施为。

姐妹都是辜婕亲手带出来的人，对于如何引起男人的兴趣，已经很有一套。

就这样，森叔与辜婕两人一逗一搭，配上两女孩的知情识趣``````

史考特不知不觉间，就被解开了拘束。

气氛更热，应酬也进入了后半程。

言笑晏晏之间，时间过得很快，辜婕温了第四壶酒``````

绍兴黄酒这东西入口绵甜，后劲却足，史考特的脸色发红，摆手道：

「不能再喝了，再下去就要醉了。」

「醉了也无所谓。」

森叔微微一笑，放低声音道：

「在这间会所，熟客是可以留宿的``````隔壁就是客房``````」

「都这个时间了，您也不用赶回酒店``````索性在这裡睡一觉，明早退了酒再走``````」